第七章 后 宫 陆 郎 传(1/2)
大乾朝的后宫规模不小,也是三宫六苑七十二郎的规模。
三宫是皇帝居住办公的乾清宫,凤君居住的坤宁宫,慈君居住的慈宁宫。
对比陆良前世的说法,凤君就是前世的皇后,慈君就是前世的太后。
六苑则指的是后宫其他郎倌们的住所。
而至于这七十二郎,那就是个虚数了。
当今女帝凌太薇年弱篡位,朝堂有不少的老臣并不服她。
于是凌太薇就选择了一个经典路子,收当朝重臣的嫡子嫡孙充入后宫来稳前朝。
这一招虽然比较老套,但多多少少的还是起了些作用的。
至少朝堂上反对她的声音小了很多。
当然,在这后宫的郎倌之中,位份也是有高有低的。
主掌后宫的凤君之位高悬,凌太薇以年纪尚轻、国事繁重为由,推辞了立凤君的建言。
凤君之下就是皇贵郎,只有一名,封给了宰相赵美珍的嫡孙赵震峰,以感念她助自己成功篡位的功劳。
再向下就是贤贵淑德四个位份。
贤郎四人,都是举足轻重之人的嫡子嫡孙。贵郎十人,皆是来自于大乾各地的封疆大吏家中。再之后淑郎二十人、德郎三十人,则都是当朝重臣的子孙。
当然陆良并不在此行列。
这具身躯的原主只是一个乡下的普通男子,被他父母卖进宫里准备阉了做小厮的。
是的没错,即便到了男卑女尊的世界,男的要想进宫当男侍,也得挨一刀子才行。
不过好在当时主持选秀的官员注意到了陆良,救了陆良的小兄弟一命。
因为那官员想起了凌太薇的叮嘱,要她找一些比较非主流的男子进宫。
毕竟朝堂上还是有不少口味独特的官员,不爱美男偏偏爱壮汉。
嗯,说的就是定骧将军陈霜兰那家伙。
也正是得益于此,陆良保住了他的0.2m,进宫成为了贤贵淑德位份之下、名为后宫实为工具人的才郎秀郎之一。
而今天晚上,陆良也成了第一个被召来给皇贵郎请安的才郎。
站在正堂外,衣着简单的陆良正头皮发麻地看着周围身着彩衣、花枝招展的柔弱男子们。
据身旁瑟瑟发抖的小泉子说,这些老嫂子们就是位份比较高的那些郎倌们了。
而这些郎倌此时正说有笑的聊天或者阴阳怪气的互损,都是一副很熟络的样子。
看来这些正儿八经的后宫郎倌和陆良这种工具人根本就是不在一个世界里。
毕竟才郎和秀郎就只是用来送给大臣或者拉拢手下的。
而这时,一名男侍从正堂里踱步走了出来,陆良悄悄瞅了瞅。
嗯,应该就是个太监。
这太监看着众郎倌,扯着嗓子唱道:“皇贵郎召各位郎倌进堂见驾。”
众人行了一礼之后鱼贯而入,陆良也跟在最后走了进去。
大堂正前方的高脚扶手椅上,正坐着一名头戴凤饰金冠、身着明黄色宫袍的男子,这男子面容清瘦,眉心还点着一枚梅花花钿。
他的两边坐着三名眉清目秀的男子,皆是衣穿大红色华服,头戴齐肩流苏,发簪五凤挂珠钗,说不出的尊贵。
“给皇贵郎请安。”
众郎倌弯腰行礼,陆良虽然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对这套很是抗拒,但他还是跟着行了一礼。
毕竟在陆良看来,该随风而走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地随大流,该坚守底线的时候再去与众不同,守住本心。
那种不管什么场合下都端着穿越者的架子,举止特立独行蔑视古代人的行为,并不是现代人先进的思想的体现。
能长能短、能屈能伸、能软能硬才是更重要的。
这么说起来,陆良的原则其实很简单,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其他情况下好处给到位,一切都好说。
就比如现在,鞠个躬行个礼而已,又不会掉块肉,陆良果断从了心。
“众位弟弟起身吧。”
赵震峰受了礼,声音平淡地对着大堂中的众郎倌说道。
“最近天气多变,弟弟们在宫里还住的习惯吗。”
“承蒙皇贵郎关怀,一切都好。”
众郎倌异口同声的答道,那莺莺燕燕的嗓音一同响起,让陆良一个恍惚差点梦回前世。
上次听到这么整齐还这么娇滴滴的回答声的时候,还是在另一个世界。
那时懵懂又纯洁的他跟着老板去了一次冻莞的新冻泰见识世面,然后那些美妙的画面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只不过现在两极反转了,上个世界他是坐在沙发上的,而现在他成了站在大堂里的。
就在赵震峰正准备张嘴答话的时候,一个更加娘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本宫来的还不算晚吧。”
众郎倌立马回身看向门口,那里环佩叮当、香风细细,一名体态纤秾合度、面似桃花带露的美男子正从大门缓缓走入。
看到这人时,陆良更加恍惚了,这人他看着好眼熟啊。
回忆了片刻他才想起来,这人和前世某泡菜国批发出来的娇嫩男团们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
“给段贤郎请安。”
众郎倌赶紧躬身行礼。
只不过那名刚刚进来的段贤郎并没有让众人起身,反而是目不斜视看着赵震峰,就像没有看到、没有听到一般。
这位段贤郎径直走上前去,对着赵震峰点头行礼道:“给皇贵郎请安。”
坐在上首的赵震峰轻轻一笑说道:“弟弟平身吧”
段贤郎点头起身,坐到了赵震峰右手边空着的那个位置上。
“弟弟来的这么晚,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啊。”同坐在右手边的那位身穿大红衣袍的男子侧身问道。
问话的这人名叫袁烈,和段贤郎一样,也是后宫的四名贤郎之一,其母乃是大乾修行界第一大派落枫剑盟的盟主。
而珊珊来迟的这位段贤郎,则是当朝礼部尚书段青青的嫡孙——段正杰。
段正杰刚刚坐下,听到这声询问后双眼一亮,面上却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唉,袁哥哥别提了,陛下昨夜让我整理下后宫历年的钱粮用度,累了人家一个晚上。人家怕出了漏子坏了陛下的大事,所以就陪着陛下忙到了天亮,这才耽误了见礼,皇贵郎不会生气吧。”
坐在赵震峰左手边的一名红袍男子闻言立马打起了精神,悄悄地戳了戳身边的另一人,说道:“来了来了,拓跋老哥快看,段贤郎又在撩拨皇贵郎了,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啊。有瓜子没,快给我来点,我要看好戏了。”
那位拓跋贤郎没有回话,只是侧头瞪了他一眼,仿佛是在告诫他注意场合,注意形象。
然后扭回头来看向场中,默默地从袖口里抓出几粒瓜子,趁着伸手拿杯子的功夫给丢了过去。
他自己则目不斜视,表情端庄,顺着举杯喝茶的姿势往自己嘴里也丢了几粒瓜子进去。
赵震峰凤冠上的珠坠微动,脸上依旧带着礼貌的笑容说道:“陛下整日忙于朝政,难免会冷落了弟弟,所以安排些活计让弟弟来做,免得弟弟枯燥。不过不必担心错漏,本宫一会给祖母送封家信,即便出了什么疏漏也不会苛责于弟弟的。”
段正杰语气一滞,立马又恢复了正常,行吧,你奶奶是宰相你牛13。
“那就多谢哥哥关爱了,只是那账目四五十页,数目繁杂,赵宰相年岁已高,怕是要费些功夫呢。”
赵震峰嘴角上弯,继续笑着答道:“多谢弟弟关心,祖母确实有些精力不济,看账目有些费时。不过算日子家母应当已经从国子监休沐回家了,这些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段正杰语气又是一滞,深吸一口气,行吧,你奶奶是宰相、老娘是国子监大祭酒你牛13。
“那这岂不是不太好,赵祭酒前几日因包庇逃犯一事受到牵连,此时不好接手后宫账目这种要事,还是要避避嫌的啊。”
赵震峰笑的更开心了:“承蒙弟弟挂心,陛下下旨严查,家母业已洗清嫌疑。况且家姐身为御史中丞,已经联名御史台上书弹劾构陷我母之人,所以此时接手这些术算之事并不困难。”
“我......”
段正杰彻底无语说不出话来了,行了行了,你全家都牛13行了吧!
有本事咱俩来单挑啊!
而左手边的两名贤郎也都是一脸看热闹看爽了的表情,齐齐低头,利落的抬起袖子遮住嘴,将瓜子吐到袖中的小袋里。
二人表情一致,动作整齐划一,给陆良人都看傻了。
“好了,诸位弟弟也行了半天礼了,先让诸位弟弟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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