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夜剑光寒(2/2)
由于不敢去请郎中,韩暮只能自己动手,叫晴儿去拿家中常备的止血跌打的药膏,自己来到软榻前。
那刺客气息奄奄,看起来危险之极。韩暮揭开蒙面,入目是一张失血过多苍白的面颊,弯眉小嘴,鼻挺睫长;好一个俊美的少年。伤口在胸口处,韩暮解开那人的衣服,黑色劲服下面竟然是一件大红的亵衣,胸口处缠上一层层的白布,已经被鲜血尽染。
韩暮心头通通的跳,一咬牙用剪刀剪开缠裹着的白布,拉开。韩暮心道:“果然,女扮男装的刺客。看来那些电视电影上也不全是胡诌,古代还真有这号人。”
晴儿柳儿在一旁看的脸红不已,韩暮叫她们用药膏涂抹在伤口上,二女又慌又羞抹了半天都不得要领。韩暮看的心焦,自己直接上阵,涂抹之际,那点樱桃在手掌上顶来顶去,弄的韩暮心猿意马。急忙定神暗骂自己,半晌才搞定。又用布条紧紧包扎,吩咐二女将那女子全身衣服脱掉,把身体上的血迹擦干,换上干净衣服,又将带血迹的衣物烧掉。
自己去弄了碗淡盐水喂那女子喝下,淡盐水可以暂时补充身体失血所丢失的盐分和水分。那女子的脸色渐渐好转,韩暮长嘘一口气。或然想起一事,拿两条绳子将那女子手脚绑住,捆在软塌上,忙了半晌,这才放心的回去歇息。
这一夜,心中有事,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到四更才睡去。
第二天,韩暮正在沉睡,忽然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睁眼看时晴儿急匆匆进到房里,开口便道:“不好了,爷,那女子不见了。”
韩暮急忙起身,跑去软榻一看,只见两截断绳散落于地,那女子果然不见了。晴儿递上来一份白笺,是那女子临去所留,韩暮接过展开,字迹娟秀整洁。上写:
韩兄台鉴:小女子为势所逼,夜探太守府。然并非为刺杀王太守,只是受人所托,寻一物而来。然而那物所藏处机关重重,不慎为机弩所伤奋力逃出。恰遇公子马车经过相救,不甚感激,无以为报。公子绑我于榻上,必是怕我伤好暴起伤人;公子多虑了,妾若非为人所逼,又怎会做这作奸犯科之事。今私事紧急,不得已不辞而别,留书于君,失礼勿怪。另此剑乃我家传之物,一名凤鸣,一名龙翔,留龙翔剑与君,日后相见以此剑为证,双剑合璧时必感君相救之恩,任君差遣。公子保重。妾苏红菱拜上。
韩暮转目看去,小几上一把短剑静静的躺在那里。韩暮拿起宝剑,但见剑鞘墨绿,镶嵌着数颗宝石,熠熠生辉。韩暮微微拔出少许剑身,一股寒气袭面,银白色的剑身上寒光流转,靠近手柄处两个篆刻小字曰:龙翔。
韩暮手持宝剑静静矗立在那里想到:难道我这小地主公子的梦就这么难以实现么?
吴兴太守王献之正平静的端坐书房挥毫泼墨,仿佛昨夜刺客进的是别人的府第;一个白衣女子正在一旁伺候笔墨,那女子便是玉润小姐。昨夜在北街衙役们抓获一名刺客,不过那刺客被抓之时抹脖子自尽了。
王献之知道,自从府里多了一件东西之后,便不会有安宁的日子;那件东西是烫手的山芋,不拿不是,拿了更不是。在吴兴这一年多的平静日子算是到头了。
要说这进府寻找这件物什的人,他也能猜个**,敢于这么做的人,全朝廷上下不会超过一只手掌的人数。而这几个人恰是自己万万应付不了的。
在王献之的内心里,他其实只想做个笔墨山林,吟诗畅饮的散人;然而正如他的父亲一样,他也不得不介入这朝堂之上,和自己的理想离得越来越远了。此刻他外表平静,内心确如沸水般翻腾不休,以至于写出的字不如平日那般从容优雅,字体笔画中透出点疲倦和草率。
玉润小姐看着父亲的字,暗自叹息一声道:“爹爹,心中有事,便不要勉强自己,可以喝女儿说说啊。”
王献之淡淡苦笑:“润儿,我若能说的出口,何必这般不淡定。润儿你身体不好,不要陪我在此枯坐了,去外边花园晒晒春阳,对你的病有好处。”
玉润看着父亲道:“女儿不累,便陪着父亲吧。”
二人无语,书房内又恢复平静,只有沙沙的写字声和磨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