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来信(1/2)
凛冽的寒风缠绕着高高挂起的战幡,漆黑威严的来回翻卷。
天色已渐渐昏暗,密雪几乎遮掩视线,贫瘠的土地白茫一片。
军营里燃着汹烈的篝火,又赢了一仗,姜郁身后是士兵们谈笑的嘈杂。
营帐被只修长的手掀了开,彻骨的风雪随着空隙卷了进来,姜郁走到案台后坐下,甲胄上未干的血迹衬着案上如豆的烛火。
指尖疲惫的按上眉间轻轻揉捻,他懒懒往后靠,视线落在案上冻结干涸的墨砚。
这见鬼的天气,将砚冻的如同石头,他细细的研磨好久,指尖松夹毛笔写下一封信。
微垂的眉眼暖着温黄的烛影,温柔的神色如同春日里初融的溪水。
写了没几个字,笔触冻成一缕缕,不再有墨迹延展开,他皱了皱眉,重新开始研墨,一封信写写停停,从日落到天蒙蒙亮。
将信细细折叠好放入信封,姜郁顿了顿,割下了身前的一缕黑发一同放了进去,取出信件填了几个字。
——
边境的信件到京城需一个多月。
京城的冬季格外漫长,却没那么寒冷。
收到这封信时,她正在抄写为姜郁祈福的经书,手边积着数本已誊写好的佛经。
原来,他也在想念着她。
窗大开着,在明亮的光里,她坐在窗前,看了这封信。
前几句在写边境的战事。
“吾已到十日,大小战事六起无一败,汝可安心。”
玉微唇角的笑意渐大,心头翻滚的担忧散去不少。
“汝身弱,吾已派人去寻名医。”
玉微愣了愣,她身子有损,他是如何得知的。
扫到下一句时,她疑惑的眼睛一亮,姜郁说。
“汝母之病,此人亦可医治。”
后面几句,初时,她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她面红耳赤。
“汝还疼否?皆怪吾不知轻重。”
意思不言而喻,他指的是和她的初次那回…
“若还痛,莫气,待吾归时,任汝打骂。”
“噗”她没忍住笑出了声,打骂消气?锤他胸口一拳,跟挠痒痒一样,疼的倒是她。
“赠汝情丝以寄相思之苦。”
信看完后,她从信封里找到了那缕墨发。
于是,她也拿起一旁针线所用的小剪刀,剪了一缕头发,用红线捆好,摘下腰间所佩戴的香囊,将二人的头发一同放了进去。
香囊里头装了她往年初春晒的桂花、茉莉、清甜的香味浓郁。
雪意攀屋檐,错落有致的冰棱垂直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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