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谋算(2/2)
喻棠的身影逐渐离开商街,走向喻府大宅,因皇帝厚爱,喻府的宅子也离皇城极近,自远处看去,喻棠的身影也渐渐被高大的城墙吞没,似是不是回了喻府,而是走上了那条皇城路,那条不知生死何期,前途渺茫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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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转眼便要过年,京城里家家户户都是一片喜色,因后日宫中要办年宴,所以家中过节的东西就要提前准备着,就连一向不管府中内务的喻棠近日都被喻夫人提溜起来看了账本,喻棠麻木的看着纸上的数字,抬头看了一眼笼中的白雪,终于忍不住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现在就像这白雪一样,笼中鸟一只,这破账本我是一日都不想看了,为何府上这么多人,这么多人要开工钱啊呜呜呜~”
青枝端着杯热茶走到书桌旁边:“小姐喝杯茶解解乏吧,这府中事务一到年节便都要从头至尾理一遍的,夫人年年如此,如今夫人只是叫小姐对下府内下人的工钱,小姐便如此不耐,以后嫁了人当了主母可有的忙呢。”
捧着热热的杯子,喻棠才感觉麻木的身体活了过来,“我呸!若是嫁了人都是这种日子,那我不嫁也罢!”
青枝不赞同的看了看喻棠:“小姐快莫要胡说了,这不很快就要看完了,小姐今日加个紧想必能看完的,后日将军和夫人上午还要去宫中参宴,明日这些府内事务夫人都要紧着赶快弄完呢。”
“好吧,那我今晚便熬夜对完它,让娘亲也能早点休息。”
与此同时的凤祥宫内,皇后坐在主坐,含笑看着下面正在饮茶的太子,缓缓说道:“太子过了年也有二十三了,这宫中却还没个体己人,说起来,也是母后疏忽了,太子可有喜欢的姑娘?”
北景煜闻此轻轻放下茶杯看向皇后回道:“不关母后的事,只是儿臣还未有中意的女子,便也不想将就,况且,东宫尚未立下太子妃,又怎可在太子妃前头让其他女子抢了太子妃的先呢?”
“哈哈哈哎呦,嬷嬷你快看看这太子,可见真是个知道心疼媳妇儿的,这还没找着媳妇儿呢,先已经考虑这么多了,不过太子也不必忧虑,你毕竟是储君,有几个良妃侍妾也没什么,只要不叫她们在太子妃前头生了孩子即可,而且来年开春的选秀有好些年轻姑娘,到时候母后定会为你好好挑一个,而且你舅公的孙女,也就是本宫的外甥女——梁意欢,这意欢啊本宫前几日见着真是喜欢的不得了,这孩子如今出落得那叫一个亭亭玉立,太子若是能与她结为夫妇那定然是……”
不等皇后继续说下去,北景煜便面色寡淡的打断了她:“母后,儿臣忽然想起父皇昨日交给儿臣看的折子似是还未看完,儿臣便先回去忙了,母后凤体康健,儿子便放心了。”
皇后脸色有些不虞却也不好发作,只得闷声咽下:“既如此那太子快些回去吧,别当误了正事。”
见北景煜没一秒停留转身便离去了,皇后看着门关上终是没忍住心里的火气,挥手将茶杯扫在了地上,屋内的宫女急忙齐齐跪下,皇后的奶嬷嬷见此急忙将婢女都赶了出去,见屋内没人,方才开口:“娘娘冲动!怎可太子前脚刚走您就砸了杯子呢,这不明摆着告诉那些小人您母子闹了矛盾?”
皇后冷笑一声回道:“母子?好可笑的母子!你看看他有把我当成母亲吗?到底是抱养来的孩子,本宫再为他钻研都讨不着好,还有舅舅的长孙上月纵马伤了人,不过一介草民,伤便伤了,谁知竟然闹到了朝堂之上,可这逆子,竟全然不为他的表兄说一句话,可见他也没将我们国公府当成一家人,亏我当年为了抱养他费了那么多心力,若不是本宫,他以为他一个贱婢之子怎么当上太子,竟敢在我面前无礼!真是个白眼狼!你看他那样子,若是他日后当了皇帝,国公府能不能讨到好处都未知!”
“娘娘慎言!无论如何,太子是您的儿子,是国公府的依仗,我们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不可再说这些冲动的话了,难道娘娘想那万贵妃爬到您头上来吗?您不需急什么,这太子妃的位置定然是咱们国公府的,太子尽管不满,可要是咱们态度强硬,他也不至于连一个太子妃的位置都舍不出来,毕竟没了国公府,太子想当上皇帝也没那么容易。”
“也是,嬷嬷说的对,量他也翻不出天去,罢了,等到选秀时好好打点下那群不长眼的东西,可莫要我们的意欢受气了。”
奶嬷嬷在一旁轻轻揉捏着皇后的肩膀回道:“那是自然,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怠慢啊。”
走出凤祥宫的北景煜转过身紧紧盯了一会儿凤祥宫的匾额,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凤祥宫,荀七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的面色,猜测应是在凤祥宫又受了气,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看了下四下无人谨慎的开口道:“殿下不必动怒,这么些年了,娘娘的脾性您也清楚……”
没等他说完,北景煜便冷哼一声随后说道:“哼,是啊,为了国公府谋好处的嘴脸一直不变,国公府所图他们当真以为我不清楚吗?为何抱养我也不过是国公府缺个皇子罢了,人家野心可大着呢。”
“野心再大,也不过是个臣子,即便国公府立下过战功,一般小打小闹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若是有了不臣之心,那他们可真是找死,再说了,国公府即便有兵权,也多不过喻将军,国公爷的官位也一直被喻将军压着,国公爷的那几个儿子更是无才之辈,有喻将军在,他们野心再大也犯不了皇权,更何况喻将军可真是个死心眼的保皇派,这么些年,没见他偏向哪一边,对圣上倒是忠心耿耿。”
“这就是父皇为何敢将他放到这么高的位置的原因,也可算是干了件明白事儿,只怕这国公府早觉得他碍眼了,有皇后吹枕边风,贵妃拉拢他不成定是也不会在父皇面前说喻程义什么好话,帝王一旦起了疑心,他们的目的便达到了,可孤现在又怎会允许喻程义倒下,国公府一家手握兵权独大呢?喻程义,是孤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