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1/2)
北海国治所在剧县,地处昔年齐地。其地临海,多有渔盐之利,又有铁矿,故而北海之地多有富商巨贾。
剧县边境之上,刘备正笑着将手中的书信递给身侧的关羽,“云长看看,益德在信中倒是好一番吹嘘。”
关羽将信接在手中翻看了一遍,一眼便看出这书信是张飞亲手所书。
看完信上所言,他也是笑了一声。
张飞在信上大肆吹嘘,自言以一敌二,力战吕布与赵云二人不败。
其后更是在他的劝说之下,两人这才放下兵刃,化敌为友。
刘备笑道“可惜最后子龙还是随童师离去,不然你我又多一臂助。”
“子龙与兄长志同道合,暂时分离算不得什么大事,早晚会再相逢的。”关羽将信收起后道。
刘备点了点头,不再多想北地之事。高柳有戏忠和张飞在,出不了事情。
他举目朝剧县的方向望去,“再有一日便要进到剧县境内了,也不知此地之人给咱们准备了些什么大礼。”
北海之地远离中原,又是富庶的临海之地,地方势力与王国之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即便还不曾入县,却已然可以想象出此时县中之人多半是严阵以待,正等着他这个北海相送入门去。
在他们身后的马车里,贾诩和荀攸各自坐在座位两侧,两人之间极少言语,倒是坐在中央的简雍,时不时的与两人聊上几句。
………………
第二日,刘备一行进入剧县境内。
只是一处界限之隔,却是如同身处两处天地。
剧县之外,庶民流散,卖儿卖女以求生者不计其数。路边多饿殍,尸骨遍地无人收敛。南北东西,流民每每数以千计,左右环顾,不知该去往何处。
剧县之内,却是大道之上无积尘,路上往来之人皆是衣着整洁,面上略无饥馑之色,好一处人间桃源。
刘备此时正牵马而行,关羽护卫在他身侧,其后是贾诩和荀攸二人。
“我说的如何?在剧县之中定然不会有所谓的贼寇。”刘备打量着县中人,开口笑道。
原来今日来到剧县之前刘备便已和关羽打了个赌,赌的便是这剧县之中到底是如何一番场景。
如今看来,果然如刘备昨日在边境之外所猜测的那般,剧县之内一片歌舞升平。
“不想果然被兄长猜中了。”关羽叹息一声。
他自不是为了打赌输给刘备而叹息,而是如今剧县之中布置出这副样子,其当政之人是何等人物,已然无需多言。
“我倒是希望不曾猜中。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罢了。”刘备自嘲一笑。
而他所言的前事,自然是上辈子的事。
一直如此,历来如此。
“玄德倒也无须为此愤慨,人心本就是如此。总归是手中钱财越多,权势越大,心中的人性反是越少。”贾诩在后笑道。
“文和说的是。”刘备点了点头,澹澹道,“无非是多杀些人罢了。”
一旁的荀攸听闻贾诩之言,先是颇为诧异的看了贾诩一眼。
如此言语,若刘备是多疑之人,只怕难免在其心中留下芥蒂。
只是听闻刘备的回答,荀攸倒是若有所思。
一路走来,他与贾诩之间的言谈虽然不多,可他自幼便有识人之能,自然能看出贾诩此人是个极有心思的人物。
如此人物,若是换了一个心思多疑的主公,定然说不出这种话来。
由此他对刘备的性子倒是又多了些了解。
刘备自然不知此时荀攸心中所想,他也来不及去多想。
只因此时在他们不远处已然有车马相候。
为首之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身锦衣华服,面上笑容却是极为和善,全无半点上位者的咄咄逼人之势。
此人身侧是个身披甲胃的雄壮汉子,只是想来是许久不曾披甲的缘故,此人虽是竭力挺直腰身,可身上的甲胃依旧将他的身形压弯了少许。
而在二人身后是三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站在中间的老者拄着一根竹木杖,不时还要咳嗽几声,看起来一副病怏怏的样貌。
两侧的老人刻意落后他半步,看来是以他为尊。
相较于前面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反倒是这三个老人更有上位者的气势。
“玄德何来之迟也!”
最前面的中年人大笑一声,直奔到刘备身前,他伸手握住刘备的双手,口中笑声不断,“玄德真是让孤久等了,如今玄德到来,孤无忧矣。”
能在这北海国之内称孤的自然只有北海王。
“有劳大王久侯。”刘备虽不知北海王为何会识得他,可依旧恭身行礼。
如北海王这般诸侯王于王国之中虽然不曾有军政大权,可到底是汉室宗亲,名位尊贵,即便是朝中权重如三公者,见了北海王这些诸侯王,未曾言语便要先矮上三分。
虽是初次相见,可北海王言语之间倒是半点也不客套,与刘备像是相识多年的故友一般,“听闻玄德将至,孤早已在城中安排了酒宴。玄德久居内地,想来还不曾吃过这临海之地的海中之物。说来这海中之物的滋味可是好的很,只怕玄德吃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放不下了。”
北海王言语不断,他身后的老人却是轻声咳嗽了一声。
北海王面色变了变,只是很快恢复如初,拉着刘备的手来到三个老人之前,“田老,李老,王老都是国中的大族,这些年为国中之事费了不少心力,即便是孤也多有依仗。”
刘备微微眯了眯眼,看向那个最中间的田老。
姓田?只是不知是不是那个田。
“我等虽久在北海之地,却早已听闻玄德之名。当初与孙公佑一起陪同郑公前去雒阳辩经的人之中就有我等的人手。彼时可是亲眼见了玄德纵酒高歌的豪情,如今玄德来了北海,我等实在是安心的很。”被北海王称为田老的田中开口道。
刘备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备本无才德,所行皆是侥幸之事,田老谬赞了。”
此时北海王又将他拉到那个披甲汉子身旁,“这位是沉俊沉中尉,是咱们北海出了名的豪壮之士,还不曾有人能在沉中尉手下走过一合。”
披甲汉子抱了抱拳,翁声道“北海相有礼,某甲胃在身,不便全礼,还请恕罪一二。”
只是此人口中虽然说着请恕罪一二,可言语之间却是傲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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