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被灌下的安眠药(2/2)
单惊蛰照做,可还是听不真切,等红绿灯的间隙,陈让打开了车载蓝牙,随着连接成功的声响,陈让才勉强听清了对面的话,越听眉头皱起越紧,这怎么唱的跟新嫁娘曲一样?谁家办喜事送喜糖过去了吗?
他也没做多想,重新启动了车子开出了路口,好一会那边的唱曲才停了下来,然后是唱曲的人还有他奶奶的声音“头发梳好了,先给她换衣服吧。”
“行。”
他还纳着闷,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遍体生寒。
“你这孙女的生辰八字帖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等到了吉时我一起烧下去,她夫家那边能接收到吧。”
“可以,你烧之前喊一遍你孙女的名字,那边就能接收到。”
“行。”
“你这个安眠药下了多少,别封进去的时候还没过去,这是大忌啊。”
“放心吧,我一整瓶都下去了。”
……
陈让颤抖着身子踩死了油门,惯性大的两个人都弹了出去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酸奶都从后座摔了下来。
后面也是一阵急刹车,然后是骂骂咧咧的辱骂。
“怎么开车的!”
“找死啊!会不会开车啊!”
单惊蛰揉了揉被砸了的后脑勺,颤抖着声音“怎么了?”
陈让没有回答他,换了档,重新启动了车子,疯了似的猛踩油门,把后面的辱骂甩在了身后,在市区开快车是件很危险的事“哥!哥,你慢点!危险!”
陈让没有听,颤抖着身体继续加速,街面很快就传来了警笛声还有警察的吼叫“粤a****,靠边停车!”
“粤a****,靠边停车!”
单惊蛰不敢抢方向盘。也不敢随意调动档位“哥!你先停下,是不是岁岁发生什么事了?你再激动也解决不了,咱们先停下,不然这样会更耽误事的。”
陈让好像听进去了,离合踩到了底速度才慢慢降了下来,铁骑交警也开到了他们车旁,敲着车窗,语气带着愤怒“下车出示驾驶证,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陈让摇下车窗对上交警视线,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些结巴“对不起,我……我有事,我真的有……急事。”
“有事也不能这么开车,下车!”
“我真的有急事,交警同志,我妹妹……我妹妹在家服用了大量安眠药,现在情况很危险,我得去救她,等我把她送医院我就去交警大队报到,该有什么后果我都会接受,求你,情况真的很危急交警同志,真的,求你!”陈让的声音带着哭腔。
拦下他们的交警皱起了眉,看他情况不像假的,问了家庭住址,对着对讲机呼叫了总部“0726呼叫总部.”
“总部听到,请说。”
“粤a****驾驶车辆已拦截,据交代,家里有人疑似服用大量安眠药,需要赶回去救人,情况危急,地址是保利花园小区*栋**住户,请求支援。”
“总部收到,已拨打急救中心电话,0726为驾驶车辆开路.”
“0726收到。”
话音一落,交警跨上了铁骑,拉响了鸣笛“跟着我。”
陈让赶紧重新启动了车辆,在交警的带领下一路畅通的开到了小区门口。车子还没停稳,单惊蛰已经颤抖着手打开了车门,整个人摔出了车外,带着他们来的交警赶紧上去扶他“欸,没事吧。”
单惊蛰浑身发冷,眼眶血红,借着力重新站了起来,然后推开扶着的交警,踉跄又极速的朝前跑,陈让也从车上下来,连门都没关,搀着单惊蛰朝着单元楼跑了进去,坐着电梯来到了楼层,不停的拍打着门,按着门铃。
“来了。”黄凤霞以为是她叫的人到了,打开内门看清来人是陈让时愣了愣,然后就是慌张,但是防盗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酸奶挤了进去,单惊蛰也一下就打开了,推开人朝着里屋跑。
“欸!”黄凤霞嚷了起来,想追过去“干什么?”
陈让拉住了她“奶奶,岁岁呢?”
“她……”黄凤霞的眼神闪躲着。
“你想把妹妹送去哪里?”
很快里屋也传出了叫嚷声“你谁啊?放下。”
“滚开!”单惊蛰抱着已经被换上嫁衣的陈岁,往门口走了出来。
陈让看着明显已经失去意识的陈岁也慌了神,转身跑出去先一步按下电梯,和单惊蛰一起抱着人。
黄凤霞被撞了几下,再硬朗的身子骨也吃不消,忽听一声猫叫,手就被扑上来的猫抓出了血痕,疼得她大叫“哪来的死猫!”
“岁岁!岁岁!能听到我说话吗?别睡别睡!”陈让拍打着陈岁的脸试图让她清醒,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陈岁始终闭着眼睛,呼吸微弱,没有反应。
电梯门一开,单惊蛰抱着人冲了出来,刚刚带他们过来的交警还没走,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帮他们打开后座,然后报告了总部“0726呼叫总部。”
“总部听到,请说。”
“粤a****驾驶人所说属实,情况危急,目前街道人流量较大,请求支援。”
“总部收到,马上开启保利花园到南方医院的绿色通道。”
“散开!都散开!”交警跨上铁骑拉响警笛,疏散着好奇围观的群众,在路口和自己的同事进行汇合,为他们进行开路。
单惊蛰像被什么掐住了嗓子,张了嘴差点叫不出来“…岁…岁岁,别吓我,你看看我,别吓我!”
他捧着她的脸,恐惧和迷茫笼罩在他全身“你看看我,你说句话,别睡!别睡!你看看我,宝宝,你看看我,求你,你看看我!”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人,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他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他只能不停的叫着她,呼喊她,声嘶力竭。
“你看看我!我求你!你别睡,你看看我!”
可是不管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陈让开着车,红着眼睛,透过后视镜看着没有意识的陈岁,心里也是一阵心慌,不由地加快了油门,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缩短了一半,车子刚挺稳,就有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床过来打开门,手忙脚乱又有条不紊的把人搬到了床上,推进了急救室。
单惊蛰从车上爬了下去,一路紧跟。
“家属说一下病人具体情况。”
陈让跟在后面跑“被灌下了大量安眠药,目前应该是休克,有呼吸但是很微弱,不确定还有没有意识,无药物过敏史。”
“服用了哪款安眠药?”
“不确定。”
“安排洗胃,家属在外面等着。”
然后手术室的门就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