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每每心痛时。（2/2）
我去，谁呀！
季溪站起来看看四周，办公区大门处大家陆续的进来，已经来了的也开始准备上班。
一切正常。
难道又是章萍？
章萍撕她的记帐本干什么？
还有她拿她跟叶枫的合影又有什么用？
这时，章萍也来了。
她进来后虽然还是很礼貌地跟人打招呼，但脸上并没有多少生气。
她看到了季溪，“季溪姐，早。”
“早。”季溪拿着蓝色手帐本看着章萍的反应。
章萍没有任何反应，她坐到自己位置上问季溪，“今天我们的工作是什么？”
季溪没有回答她而是问，“昨天我去送资料的时候有谁到过我工位上来吗？”
“没有人。”章萍连忙站起来，“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没有。”
看来不是章萍。
季溪倒起水杯喝了一口，重新又打开了自己的手帐本，她翻到了最后一页，那页纸上赫然出现了一行字。
这行字差点让她被口里的水给呛了出来。
「好想你，季溪！」
好想她？谁写的？
这字迹不是叶枫的，因为她跟叶枫一起寄过明信片，叶枫的字她认识。
叶枫书写有个习惯，字喜欢向右倾斜，字体不大但笔画清晰。
但这几个字行如草书，字体很大，狂妄自大中还带有一股傲骄气。
难道是有人在暗恋她？
季溪连忙合上手帐本把它塞进自己的包里，然后一边若无其事地整理着桌面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重点是年轻的男同事。
大家都在忙碌，没人往她这边看。
季溪试着咳嗽了一下，倒是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其中有一个还问她是不是感冒了。
“这入秋了容易感冒，季溪你要注意一点。”说完这人就扭过头去忙自己的了。
“哦，好。”
没有一丝迹象呀！
季溪决定不去追究这事，说不准是那个暗恋叶枫的女员工故意在她本子上写的呢。
她坐下来开始忙工作，只是心里有些慌。
这种慌张持续了半个小时，直到简秘书打电话过来。
看到简秘书的来电显示，季溪没有马上接，而是奔出去找了一个角落偷偷地接听。
“什么事，简秘书？”
“你能来一下医院吗？”
“啊，现在吗？”
“是的。”
“哪家医院？”
简秘书报了一家医院的名字。
季溪不在问了，简秘书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肯定是真的需要帮忙，想想他一个人在帝都整天围着顾夜恒转，根本就没有时间交朋友，这生了病确实需要有个人照顾。
她二话不说地回到工位上，简单地给章萍布置了一下工作然后去了组长那请假。
“怎么一上班就请假？”季溪的组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对季溪跟叶枫的事情有所耳闻但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在交往，所以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
“我朋友病了，我要赶出医院。”季溪回答。
组长在请假单上签了字，笑着提醒季溪，“一个月请假不能超过三次。”
“我知道了，这次是真有急事。”
季溪请好假回到工位上拿包，扭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叶枫。
叶枫正在跟几个部门的部长们在交待事情，季溪想了想决定等一下到了医院看了简秘书的情况后再在微信里跟叶枫说这事，于是直接出了办公室大门。
赶到医院时，季溪连忙跟简秘书打电话，“我到医院，你在哪里？”
“刚洗了胃现在在病房里。”简秘书报了一个病房号。
是位于这家医院顶楼的特级病房。
简秘书洗了胃？
我的天呀！季溪急得连跟叶枫发微信的事都忘了，直接奔向住院部电梯。
电梯到了特级病房所在的楼层，一出电梯就有一位漂亮的女护士过来询问。
季溪说明了来意，护士领着她去了里间。
里间只有了间病房，不仅如此病房布置的十分温馨，窗明几净绿植围绕，跟季溪印象中的病房完全不一样，没有焦急如焚的家属，没有坐在病床上呻吟的病人，没有进进去去的医生护士。
果然是特级病房。
“季小姐，病人在里面，您可以直接进去。”护士小姐站在门外客气地对季溪说道。
季溪点点头，弯下身子推开了病房里的门。
简秘书果然在里面。
只不过是站着不是躺着。
季溪蹙了一下眉，正在发问却意外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不过门厅的茶柜挡着她只看到了一半。
她进去关上门，压低声音喊了一声简秘书。
简秘书连忙过来。
“你不是说你洗了胃吗？”季溪上下打量他。
“是顾总洗了胃。”简秘书的目光落到病床上。
季溪绕过门厅的茶柜，伸着头看了一眼病床，病床上躺着人果然是顾夜恒。
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顾夜恒洗了胃喊她来干什么？
她有些想发脾气，一抬眸就看到简秘书担忧的眼神。
难道顾夜恒的病很严重？
“他怎么回事？”季溪面无表情地问。
“昨天晚上喝酒喝伤了胃，吐了很多血。”
吐血？
季溪心慌了一下，“他不会死吧？”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顾总一直都有胃痉挛的毛病，之前检查过一次说是情绪影响的，这次胃出血医院又检查了一次……”
简秘书说到这就不再说了。
季溪觉得顾夜恒八成离死不远了，她的心更慌了，可是她觉得这种时候她不应该慌，顾夜恒死不死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让自己镇定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通知他家人了吗？”季溪问。
简秘书一脸苦笑，“顾总只有一个七十几岁的爷爷。”
季溪想了想那坐在轮椅上行动都不便的顾老爷子，突然觉得顾夜恒这个人活着也很可怜。
没日没夜的工作，生了病身边就一个秘书。
“为什么不通知章萍？”季溪又问，目前来看章萍是他身边最为亲近的女人。
“章萍？”简秘书一脸奇怪，“你是说章副总的侄女，顾总生了病为什么要通知一个客人？”
“客人？”季溪眨了眨眼睛，指了指病床上的顾夜恒又指了指简秘书，“他跟章萍两个人搬到别墅里的事，你不知道？”
“别墅里现在只有顾总一个人住并没有章萍小姐，章萍小姐是住在顾家宅子里，顾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搬出来的。”
啊！
原来她搞错了。
难道那天在游艇上他们两个人没有发生关系？
这样看来顾夜恒这个人也不是很渣，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没有用下半身思考
季溪对他的好感值提升了0.5。
但这个0.5还不至于让她待在这里听简秘书讲他的病情，她怕自己越听心越乱。
“他要是真有事你还是通知他的家人吧，顾老爷子身体不好不是还有章副总吗，她也算是他名义上的姑姑。”
“可是顾总他想见你，昨天晚上他喝多了一直喊你的名字。”
喊她的名字？
季溪甩了甩头，“简秘书，我现在有男朋友了，所以我跟他之间的那些事请你不要总拿出来说。”
“我知道，可是你跟顾总之间真的有误会，顾总他一直以为你只是出去散心不知道你要离开他，你上次说要去旅行，他还很高兴地让我帮你去办护照，季溪，顾总很喜欢你，是打心里喜欢你。”
“顾夜恒让你说的？”
“不，是我觉得顾总他不能没有你，你回到他身边吧！”
“我有男朋友了。”季溪又重声了一遍。
简秘书摇了摇头，“季溪，你选择叶枫更多的是因为感动不是因为你真的喜欢他，时间久了他也会觉察到的，你心里爱的那个人一直都顾总，只是你自己一直在忽略它罢了。”
“我……”季溪想说她没有，可是知道顾夜恒会死的那一瞬间她确实心慌了。
她还是在意他的。
可是现在她不应该在意他，他……只是她的恩人而已。
“我是打算跟叶枫结婚的。”季溪看向简秘书，“而且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他，我觉得他给予我世上最好的爱情，这是顾先生不能给予的。”
“是的，我曾经爱过顾先生，但我也被他深深地伤过。也许你会说那些都是误会，但我的心当时是痛的，这是真实的。”
“所以简秘书你不要再劝我了，就算我现在回头跟了顾先生，可是我也只能做他的情妇，我要的是爱情不是偷情。”
“你在意你的身世？”
“不，我不在意，是顾先生身份会在意，而且从顾老爷子的态度上来看，像顾先生这样的人会娶的女人不是曾家小姐就是徐家小姐，有钱人的游戏规则里从来都没有白王马子跟灰姑娘。”
“简秘书，你劝我也只是劝我当他的情人而不是妻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是你的妹妹你还会这样劝我吗？”
“我是觉得顾总他可能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还没有做选择。”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我不能一直等着他选择。”
简秘书败下阵来，“小溪，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你口才这么好。”
“以前我为了待在顾先生身边隐藏了很多技能，因为他喜欢听话乖的女人，所以我从不争辩。”
“所以我都是装的。”
简秘书摇了摇头，季溪是真的变了，变得越来越像顾夜恒了。
可能她都没有意识到。
两个人在说话的时候，病床上的顾夜恒挣扎着坐了起来。
“顾总！”简秘书连忙奔过去把枕头拿起来想让他靠着。
顾夜恒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因为是醉酒吐血来洗的胃，他整个人还有点宿醉的感觉，精神不是很好。
这让季溪更加相信他命不久矣。
她心中不免又慌了三分，她虽然不想再见到他，但她却从未想过他会死。
“你怎么样？”她也走到他病床前紧张地询问。
顾夜恒这才看到季溪。
“你怎么把她喊来了？”他问简碌。
他的声音也是沙哑低沉没有一丝力气。
“我是来照顾你的。”季溪代为回答道，“你要是不愿意，我马上走。”
她说完转身。
顾夜恒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并不想让她走。
简秘书本是希望两个人能坐下来好好把话说清楚，就算没有结果他也希望顾夜恒能全数放下，不要总是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因为这样的顾夜恒，他从未见过。
于是他说道，“是我让小溪过来的，顾总你胃出血的事我没有告诉老爷子，所以公司的事情您还是要处理，我先回公司把所有文件拿过去给您审批。”
说完他吩咐了季溪两句就走了。
期间，顾夜恒一直扣着季溪的手腕。
那手劲倒不像是一个快要死的人。
也许顾夜恒还不知道自己身体出现了状况。
倒是简秘书，她来的时候谈起顾夜恒一脸疼惜，这人刚醒他又回公司拿文件让他看。
他现在可是一个病人。
想到此，季溪开始心疼起顾夜恒，正应了章萍那句话，顾夜恒这个人很可怜。
“我不走，你可以放手了吗？”心疼归心疼，季溪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顾夜恒松了手，懦弱的半靠在病床上。
这时，护士小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顾先生，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胃还是有点痛，喉咙也有点不舒服。”顾夜恒回答。
“您的胃情况很严重，以后少喝点酒。”护士小姐递过来两颗药。
顾夜恒服了下去。
她又给了顾夜恒一颗含片，“这会让您舒服一些。”
顾夜恒照做。
护士出去了。
季溪连忙跟了出去，问护士，“我们能为他做点什么？”
“二十四小时禁食，不要喂他东西，期间胃可能会不舒服，尽量让他保持心情愉悦。”
“二十四小时过后呢？”
“可以吃些流食。”
季溪记下了，回到房间，顾夜恒已经从病床上下来了。
季溪从未见过穿病号服的顾夜恒。
感觉那个冷漠的男人突然之间没有了距离感，有的只是形单影只。
她过去扶了一下他的胳膊。
“你还是躺下吧。”
“我想抽支烟。”
“你都快要死了还抽什么烟？”季溪突然就暴燥起来。
顾夜恒看向季溪，“医生跟你说我要死了吗？”
季溪，“……”
顾夜恒轻声问她，“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季溪撇了撇嘴，她还不太习惯这样说话的顾夜恒，于是她故作冷静地来了一句，“等你死了再说吧。”
顾夜恒笑了，他听话的回到了病床上。
季溪过去想帮他盖一下被子，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是叶枫打过来的。
她这时才想起来她还没跟他说明自己请假的原因。
不过现在她也不好说明，总不能说她请假过来照顾顾夜恒吧。
可是这电话还是要接的。
她按了接听健，一边把手机放在耳边一边准备往外走。
顾夜恒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走！”他说。
手机里叶枫的声音也传来，“季溪，你怎么请假了？”
“我……”季溪看了顾夜恒一眼，只好压低声音对叶枫讲，“我一个朋友病了在医院。”
“突发的疾病吗？”
“嗯。”
“在哪家医院要不要我过去？”
“不用了，叶枫哥，我应付的来。”她话音刚落，顾夜恒却把她拉进了怀里，下一秒他就吻住了她的唇。
季溪，“……”
手机另一端的叶枫并没有发现异常，他关切地问道，“真的不需要我过去吗？”
顾夜恒咬了一下她的嘴唇，季溪痛的哼了一声。
“季溪？”叶枫问。
季溪脑子全乱了，她不知道是该跟叶枫呼救还是该反抗。
显然，两样她都做不了。
因为她的嘴被顾夜恒堵着。
而她的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被顾夜恒反扣着。
慌乱片刻后她这才想到要挂电话，要不然顾夜恒这个家伙突然说些虎狼之词，那叶枫岂不是发现她在骗他。
她连忙去挂电话，顾夜恒却把她的手机夺过来扔到了一边。
他把她按到了病床上，吻依然继续。
手机里，叶枫的声音也在继续，“季溪，你怎么不说话了，季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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