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殿中翘楚(1/2)
“共审可以,但我先前听规则,共审是对某一道答案争议很大的题目,才会进行共审,难道接下来我的每一道答题,都需要共审吗?”
郑曲尺声调平缓和气,甚至脸上还尤带几分笑意,自知不占理的俞满七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一脸讥讽道:“怎么,你莫不是怕了?你的答题或许写得天花乱坠,可一时蛊惑人,但十四位大匠与公输大家一起共审,各抒己见,你就开始担心了?”
这是激将法。
郑曲尺懂,但也没反驳他:“我不怕,亦不担心,可是……”她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既然你们明知不合规则,但却一致赞同,我比不得你们人多势众,众口一辞,那么我可以也提出一个要求吗?”
她没反对?!
俞满七脸上有一瞬的大喜过望,但又听到她一番以退为进的话后,神情犹疑,眼睛闪烁。
他当然不乐意答应她任何要求,但本就是强逼着她进行了共审,她懂,他们也知道。
现如今,她既十分干脆利索地应下,他一时也不好强硬地拒绝。
弥苦住持一双清明的眸子环顾一周,见这些所谓秉承公平、公平的人,满口不偏私不循枉的七国大匠,现如今全都一声不吭,为护着心中所偏倚的人选,闭口不谈此举有失公允。
正所郑青所言,“既然你们明知不合规则,但却一致赞同,我比不得伱们人多势众,众口一辞”。
在场众多人,唯她一人来自不受待见的邺国,她注定孤立无援。
他随即看向公输即若,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公输即若从一开始,便没有对“郑青”表示过任何不同寻常的偏颇,至少在别人眼中如此,眼下亦是。
他先前既征求了众人意见,眼下自然也得依循惯例地问她:“那你要提什么要求?”
这事,没有指摘的地方。
郑曲尺经他一问,抬眼对上他俯下的视线:“我的要求就是,也要加入你们一同共审。”
“一同共审?”
众人一听,都错愕不已。
不等他们出言不逊,郑曲尺先声制人:“我这个要求,并不过份,我只是在争议之端,为自己争取一份辩诉的机会,其最终结果,左右还是评审大匠与公输大家来盖棺论定。”
刚准备大肆驳回的人,声音一下就被堵在嗓子眼里了。
“你们认为如何?”公输即若问完在场所有人,他拂袖于背,此刻神色染了些许霜寒之清:“是决定共审,应下郑青的要求,还是放弃共审?”
公输即若这一次不再纵容,只果断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共审吧,我们没有意见。”
“我、我觉得郑青的要求没问题,我赞同。”于海这次的话倒是一气呵成。
俞满七此时心底对郑青忌惮异常,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个句,他都觉得是在耍手段。
然而她所提的要求的确也不过份,基于他们先提了坏规则的苛刻要求,这一次理亏心虚,倒没有人反对。
公输即若道:“既无人提出反对,那郑青,大会便应允你这个要求,参与决赛评审,只提意见与辩论,不予评分。”
“多谢公输大家。”郑曲尺低头拱手行礼。
他颔首:“下面,开始共审答题吧。”
共审同一份答卷,为节省时间,将由一人朗读一遍“绝”类题目,再将郑青的答卷内容亦读上一遍,配合上标准答案参考,共同打分。
这一次,读题者自然是较为闲逸无事的弥苦住持担任。
他拿了一题,是讲建筑层面构造,要求分析一著名土木工程北渊鹿园。
大匠们先是认真听题,再一边听郑青的答卷,一边分析内容的深度,时不时还翻阅一下标准答案。
一经对比,他们发现她答题的表述与答案中的精准部分,几乎毫无差别,这令想打低分的人都无从下手。
就跟,标准答案是,1+1=2,她讲的是壹的复体为二,是不是看起来不一样?可它的结论却是实打实正确的。
弥苦住持见大匠们愣神发怔,便提醒道:“可以开始打分了。”
底下的前十入围者听完题目,又听清楚了郑青的答案,他们只觉头晕目眩,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题涉及的内容严重超纲,能触及些边角已属于他们这些年没白涨知识,可听听人郑青,她答的那些内容……
她还是人吗?!
这是众入围者第一次了解到郑青的答题内容,但就这一次,就让他们震惊了。
同样的人,可人比人,气死人啊!
大匠们对视一眼,也难掩彼此眼底的探究与震撼。
有些题,他们这些参与过不知道多少大型建筑群的老匠人,自然熟能生巧,能够答上,可这郑青,观其年龄不过弱冠上下,却能有些底蕴造诣,简直不可思议。
“邺国郑青,得四分。”
“邺国郑青,得四分。”
……
公输即若依旧是最后一人打分,这一轮,十四位大匠分数无争议,他道:“邺国郑青,计四分。”
记分牌再度加分,那赤红的颜料色泽,深深刺激了一众工匠的眼球。
又是四分。
哪怕是共审,十五位一起评卷,一起判分,最终还是与之前同样的结果……
这一次,他们无法再继续心存侥幸,企图污蔑郑青是蒙对的,是靠运气或者某些大匠被邺国收卖了,打假分。
他们渴望将她头顶的光环打碎,却不知,此举却更是壮大了她。
“我不信,郑青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他难不成偷看过答卷?要不然怎么答得这么准?”
“不能吧,这些石墙内容,全都是公输家这么些年来收藏的各地重工难题,入决赛时,方觅石墙雕刻内容,她怎么可能提前知晓内容答案?”
“对啊,再说他们邺国,有谁有这本事给她提供答案?”
这时,莫名终于说了一句公正的话:“承认别人的优秀,这很难吗?”
“对啊,你们是不是觉得邺国工匠就该被永远踩在泥潭,不配翻身?所以,你们才这么不甘心,歇斯底里地想找证据来贬低她、污蔑她、无中生有造谣她?”
于海气不过地跟他们理论,眼睛尤其瞪着俞满七。
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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