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书记和他的秘书们第3部分阅读(1/2)
姐姐调到县机修厂,你母亲也把户口转到县里,吃商品粮。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卜奎没有说的了,他首先感激地区领导,感谢省委领导。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他必须接受分配了。
在卜奎到省里报到之前,以祈书记为首的地委常委们,还特别设宴送行。这是卜奎没有想到的事。
祈书记举杯说“我们地区出了一位卜奎同志这样的秀才式的好干部,是我们地区的光荣。我们早就看出卜奎同志,前途会有大的发展。我们地区是个小盆,发不了大面团,是留不住这样的有能力、有水平的好干部的。我们极力向省里推荐。……”
卜奎觉得这些话不真,因为前几天,宣传部长还批评他擅自向省里投稿,是无组织无纪律行为呢。此时,他只是有礼貌地“嗯嗯”应答着。
祈书记又说“卜奎同志到省委工作,我们还不知道具体做什么。但是在省委工作,眼界宽,信息灵。希望卜奎同志,在适当时候,上级有什么动向,政策有什么变化,给我们透露一点信息。以便我们主动地及时地把握工作的大方向。
我们共产党人,宗旨是为人民服务,不讲什么官不官的,但我还要说句旧话,为了卜奎同志的荣升,大家干一杯!“祈书记举起酒杯,在座的领导,一齐站起来。
卜奎不能失礼,也站起来,干了一杯。
祈书记又说“卜奎同志,对我们地区的工作,特别是对我本人有什么批评,可以不客气地提出来,给我们留下些宝贵的意见。”
卜奎有点受宠若惊。好像因为这次调动,他的智慧细胞,他的水平,一刹那翻了几倍。他实在没有经过这种场面,不知如何应答才好。
“我们以后到省里开会、办事什么的,要麻烦卜奎同志了。”
尽管祈书记极力想活跃宴会气氛,可是宴会一直很沉闷。
第三章 张敬怀的新秘书
卜奎到省委报到了。这是由办公厅单主任通知他的,说是让他临时帮助张书记做一段工作,以后再正式分配。
此前,组织部长曾经向张敬怀提出过建议让卜奎先在办公厅作为一般的秘书,考验一段,看看他的能力,如果称职,再作他的私人秘书不迟。可是张敬怀坚持,马上把卜奎调到他的身边当秘书,以至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们给我配秘书,我相不中;我相中了的,你们又提出这样那样的建议,咱们到底谁听谁的呀!”大有“我意己决,勿庸再言”的气势。组织部长还是坚持“给您当秘书,按任用干部原则,是要经过严格考核的。”
张敬怀说“他不在我身边,我怎么考核他?”但张敬怀也退了一步,目前不算正式秘书,要半年试用期。
单主任找卜奎谈了工作,安排食住。总务科长在张敬怀办公室隔壁给他腾了一间小屋,安了一张床,既是办公室,又是住室。省委后院就是省委的大食堂,吃饭极其方便。张敬怀又在自己院子中的西厢房,腾出一间屋,也安了一张床。
他也可以住在他家里。这样,有什么事,无论在什么时候,可以随叫随到。张敬怀还告诉卜奎你如果愿意,也可在我家里吃饭。
此时卜奎的心情非常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工作做好,是不是会辜负领导的信任。他写那篇文章时,不过是心中有话,不吐不快,没有想到,这篇文章竟然在改变他的命运中起了这么大的作用,他只有好好工作,来报答组织的信任和重用了。
办公厅单明主任对这个小青年一直不放心。给张书记当秘书,是一个多么重要的岗位呀!他必须开导开导他。如果工作中出了一点纰漏,他这个办公厅主任是有责任的。
在卜奎报到的第三天,单主任和卜奎认真的作了一次长谈。
单明主任是一位老办公厅主任了。对工作要求严格,一丝不苟。管好省委领导的秘书们,他是有责任的。
首次和卜奎个别谈,单主任先说了些欢迎之类的话,然后对卜奎说“卜奎同志,你过去在地区工作,表现很好。可是你应该知道,在地区和省委,位置不同,工作要求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我知道,很怕工作不称职,做不好,出了错误,造成损失。”卜奎低着头,感到负担沉重。
“你有了这个想法很好。特别是给张书记当秘书,稍有不慎,出现了差错,不仅给你个人,还会给张书记造成不良影响。”
接着单主任对他谆谆教导说“先说这工作能力因为省委领导管的是本省的或者是有关国家的大事。大事可多了东、南、西、北、中,党、政、军、民、学,农、林、牧、副、渔,文、教、卫、财、贸,秘书虽然不能尽通,但方针、政策方面的基本知识是必须明白的。
“第二是文字水平因为要替领导起草发言稿,讲话稿,工作总结,对上的报告,对下的批示,有时候文件又要得很急,如果说张书记明天要去开什么会议,做什么报告,你就得连夜准备,有时还要带许多资料。秘书需是‘ 笔杆子’ ,还得是快手。有时需要一夜之间,熬出上万字的草稿,这种稿子的文笔,既要符合党的方针政策,又要符合当时的需要。要先请示领导,根据领导的指示精神,再经过自己的思考,写出的稿子,才能符合要求。
“第三,还必须有很强的综合、平衡能力。张书记管的方方面面的事很多。
就说每天上边发下来的,下边报上来的文件,群众来信,不要说堆积如山,用尺量是可以说的。张书记没有时间全看或者细看,这就需要秘书分类整理、归纳,在文件上贴签,写出内容提要,供张书记批阅。你不能漏掉重要的,也不能把本来属于秘书自己可以处理的,再‘ 端’ 给张书记,浪费领导的时间。
“第四,秘书和书记是领导与被领导关系,但政治上是同志关系,组织上必须服从领导,可是领导也不可能事事都绝对清楚。秘书要服从,而不能盲从。秘书要代替领导做许多辅助性质的工作,但不能‘ 越位’。大事不请示领导,擅自做主是绝对不行的。秘书不仅要做自己业务范围内的工作,还要关心领导的生活、健康。关心而不是阿谀奉承,……要正确处理这些关系,有许多矛盾和辩证法。
“第五,秘书常常接触党的最高机密,对这些机密,要有‘ 上不传父母,下不传子女’ 的精神,搞自由主义是要犯大错误的。
“第六,当张书记在省里开会时,省委书记的秘书们,也就有聚在一起的机会了。没有事的时候,难免谈天说地。一般说来,在领导班子间,有些分歧或者矛盾,是正常现像,绝对的团结是没有的。平时领导难免对秘书有意无意间,流露出某些情绪。所以,在秘书们聚在一起闲聊的时候,随便议论和‘ 传话’ ,是最忌讳的,否则要涉及领导之间团结的大局。必须做到这一点,要用党性来保证……,
“不能细说了,这种严格的工作要求和复杂的互相关系,有些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要靠在实践中体会……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我,随时汇报。
不要怕我麻烦……。当秘书的责任和学问,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以后在实践中你会慢慢理解的。“
卜奎感谢单主任的关怀,并且表示一定按照单主任指示精神,好好工作。
“就谈到这里吧。”
卜奎怀着感激的心情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中了。他时常想念老母亲,但是,有他姐姐照顾,而且母亲转为城市户口,吃商品粮。当时叫“农转非”,这是比登天还难的事。这种大恩大德,他怎么报答呢?所以,他不仅担当了秘书的责任,同时也负起了张书记的家庭生活的某些责任。张敬怀夫人的身体不好,他陪夫人到医院看病。张敬怀的小女儿胜美,已经进了幼儿园,每天接送胜美,也是他主动承担的任务。有时张敬怀的厨师来不及采买,他也提着篮子主动到市场上去。
使张敬怀觉得十分满意的,还是他细致而又有条理的工作作风。张书记每天都会收到数十份文件。经过他整理分类必须经他亲自批阅的,卜奎用曲别针别在一起。此类文件,如果涉及到党的重大方针政策,卜奎都把有关这方面的文件,摆在前边,供张敬怀阅读;凡是不太重要的文件,卜奎也归类在一起,写上“内容提要”,让张敬怀一目了然。有些群众来信,该转给有关方面的,他别在一起,注明“建议转某某单位处理”。有些需要张敬怀去讲话的重要会议,他先请示张书记讲话的内容提要,然后起草讲话稿,让张敬怀修改。有些不太重要的会议需要张敬怀讲话,他就先起草个讲话提要,供张敬怀参考。有时,遇到什么问题,张敬怀也先征求他的意见。在张书记不太忙的时候,也和他谈聊天。
这样过了不到三个月,他已经成了张敬怀的不可离开的助手甚至成为忘年交的朋友了。
由于张敬怀不替夫人说话,艾荣的职务和待遇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哪怕他向组织部说一句“你们考虑一下艾荣同志的工作安排问题。”组织部门也会心领神会,一下问题就解决了。“举贤不避亲”嘛!可是张敬怀就是不肯说这句话。
自从女儿下生之后,作为父亲的张敬怀几乎没有抱过她,亲过她。连女儿进省委幼儿园,也是艾荣去联系的。所以,女儿对爸爸也少了些父女之情。张敬怀白天上班,开会,晚上回家批阅文件,哪有时间去亲亲女儿呢?
有一个星期六,卜秘书去幼儿园接胜美。幼儿园离张敬怀的家里,有四五站路,还需要换一次车。平常只要胜美见到卜秘书去接她,马上叫着“卜叔叔”,就扑到他的怀里,跟他回家。可是那天小胜美哭得像泪人似的,就是不跟他走。
卜奎问幼儿园阿姨,出了什么事?阿姨说“刚才几个小朋友在一起议论看谁的爸爸妈妈官大。有的孩子是吉普车来接,有的孩子是小卧车来接。他们说,用吉普车接自己的,爸爸妈妈不如用小卧车接孩子的官大。有的孩子对胜美说,你爸爸的官肯定不如我爸爸官大。小胜美不服,说,不对!我爸爸的官比你爸爸官大。那孩子说,你爸爸要是比我爸爸官大,你让他用小卧车来接你,我才信呢?所以今天她等着小卧车来接她。”
卜秘书劝着胜美“好孩子,跟叔叔走吧。”说着去拉她的手。
小胜美打着滴溜,哭着不肯走。阿姨怎么劝也不行。没有办法,卜秘书只好给车库打电话。谁知张敬怀因为有会议,车子不在家。这样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多钟,才来车把胜美接了回去。
一进门,夫人艾荣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卜秘书说了细情。张敬怀也听到了,大发脾气“谁让你用我的车子去接她了?下不为例!”
夫人在一旁也发了火儿“就显得你革命,就表现你艰苦朴素!车子闲着也是闲着,接接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敬怀说“你懂得什么!用车接接孩子,本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这在孩子的心灵里,种下什么种子?小小的年纪,就用爸爸的地位和人家攀比,养成优越感,虚荣心,出人头地的品行……等我们蹬腿一走,她能干什么?不会有出息的!”
夫人说“我们嫁给你这个首长,不仅沾不着光,为了你的‘ 革命’ ,连我的工作安排都得低人三分!”
胜美在旁边听着,也噘着嘴表示不满。
卜奎知道张敬怀的夫妻不和,他们的分歧,虽然并不隐瞒卜奎,但,人家的家务事,作为秘书的,从不插嘴。一旦他们吵嘴,卜奎便躲进自己的小屋里。
随着调整、巩固、充实、提高“八字方针”的贯彻执行,各条战线都在纠“左”。一九六二年初,中央在北京召开了七千人大会。由于张敬怀过于疲劳,生了一场病,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所以张敬怀没有能够参加这次在党的历史上具有重大意义的会议。他一出院,就让卜奎把大会文件找来,他一件一件,一字一句,认真阅读着。
这是一次总结大跃进以来历史经验教训的会议,是一次令人感到鼓舞的会议,也是实事求是要人敢于发表意见的会议。
张敬怀认真阅读了“七千人大会”的所有文件,包括中央领导同志的讲话,各个中央部门领导的发言,会议简报。不是看一遍,而是看了好多遍。会议的精神是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纠正‘ 左倾’ 错误。
张敬怀阅读七千人大会的文件时,使他特别感动的是刘少奇在大会上讲话中的那一段话
刘少奇说“我看在座的同志应该是有经验了吧!饿了两年饭还没有经验?铁路还要修几万公里?‘ 小土群’ 还要搞那么多吗?工厂还要开那么多吗?还舍不得关厂吗?还舍不得让一部分工人回去吗?……恐怕应该得到经验教训了。农民饿了一两年饭,害了一点浮肿病,死了一些人,城市里的人也饿饭,全党、全国人民都有切身的经验了。回过头来考虑考虑,总结经验是时候了,再不能这样搞下去了。”
关于造成这几年困难的原因,刘少奇说“这里提出一个问题,这几年发生的问题,到底主要是由于天灾呢,还是由于我们工作中间的缺点错误呢?湖南农民有一句话,他们说是‘ 三分天灾,七分人祸’。我也问了几个省委干部,我问过陶鲁笳同志在你们山西,到底天灾是主要的,还是工作中的缺点错误是主要的?他说,我们工作中的缺点或错误是造成目前困难的主要原因。河北、山东、河南的同志也是这样说的……”
这几年,我们工作中一出了错误或偏差,总是讲“九个指头”和“一个指头”。
就这一问题,刘少奇同志说“过去我们经常把缺点、错误和成绩,比之于一个指头和九个指头的关系。现在恐怕你不能到处这样套。可是,全国总起来讲,缺点和成绩的关系,就不能说是一个指头和九个指头的关系,恐怕是三个指头和七个指头的关系。还有些地区,缺点和错误不止是三个指头。”
刘少奇在报告中有一段痛心疾首的话“应该把我们这些年来所犯下的错误,对老百姓所欠下的债务,血泪的教训,刻成碑文,立在每一个地委的大门口,每一个省委的大门口,直至立在中南海的大门口,让我们的子子孙孙,牢记住我们的错误,保证世世代代,决不重犯!”
张敬怀读到这一段,不禁热泪盈框了,多么尖锐!多么深刻!
张敬怀又细读毛主席的讲话,毛主席没有就大跃进以来的问题讲话,而是讲了一个民主集中制问题。
现在回想,彭德怀老总在庐山会议上的“万言书”和多次发言,是有先见之明的,是对的。从中央到地方,在“反右倾”斗争中,定的“反党分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先后都平反了。令人感到有趣的是在历次政治运动中,都成立有“专案组”。在认定这些人是什么“分子”的时候,根据专案组整理的材料中,说“像这种言论”是典型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现在平反时,还是这份材料,又认定“这是典型的冤假错案”,同样一个人,同样一份材料,却得出了截然相反的不同的结论,仅仅是专案组的悲哀吗?有人竟然先后当了两当了两次典型,“右倾机会主义”的典型,敢于说真话的典型!实事求是的精神哪里去了?
可是,这次七千人大会却没有涉及彭德怀老总和“彭、黄、张、周反党集团”的问题。这是张敬怀最关心的问题。自己过去之所以受批判,是和彭德怀的问题有密切联系的。现在组织上对自己的批判和调离部队,难道不该有个说法吗?
目前省委为了贯彻七千人大会精神,对下边定的所谓“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纷纷平反了,自己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向上级申诉呀!他百思百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措施。他身上仍然压着一块石头,就是他真的犯过“错误”,现在也应该给一个“说法”呀!
张敬怀正在想心事,卜秘书拿着一罗文件进来了。
卜奎从中抽出党校一份报告,说“为了贯彻七千人大会精神,省委在党校办学习班,短期轮训干部,时间是两个月。主要是让大家就这几年我们的工作,总结经验教训。后天,第一期开学。党校请张书记做一次报告,也算是开学典礼。
如果张书记同意,我就告诉他们。需要我起草个稿子,请张书记把基本精神讲个纲要,便于我起草讲话稿时把握方向……“
这几天,张敬怀苦思冥想的结果是自己虽然受了批判,但是并没有给自己立什么“案”,也没定什么“性”。那么,既然没有立案,又未定性,当然也不在平反之列。即使给他一个“说法”,他也不可能再调回部队了。况且,这一段他在地方工作,已经熟悉了情况,工作很顺手,不管是省委领导班子的同志们,还是他分工的下属部门的同志们,对他也格外尊重。他的思想感情已经完全投入省委的工作中了。既然如此,自己不可能也不想回部队,那么写一个什么“申诉材料”是没有实际意义的。
他有点想开了。
可是张敬怀的思路,继续发展下去他从苏区的“肃反”,想到延安的“抢救运动”,又想到大跃进和庐山会议。个人受点什么委屈事小,接受几十年极左路线的教训事大。关于自己的受批判,还是以不声不响为好。现在中央既然要大家讲话,让大家“出气”,那么所谓“出气”的目的,是为了总结经验,自己还是写一份更有价值的材料为好。
关于要去党校讲话的问题,他虽然有许多话要说,但觉得自己现在讲什么,都不是适当场合。中央在七千人大会上,号召大家出气。如果他去讲话,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会把握不住分寸,还是不去讲的好。便对卜奎说“你告诉党校,我没有时间。让他们请别的省委领导讲话吧。”
卜奎说“好的。”
张敬怀又沉思良久,说“我现在所考虑的不是到什么地方做报告、发指示的问题。最近,我想了很多或者说是更大范围和更长时期的问题,我想和你谈谈,让你找些资料,帮助我起草一份文件。”
卜奎说“我不知道能否完成任务……”
“你听我慢慢讲。”
然后张敬怀和卜秘书做了一次促膝谈心。这次谈话不是张敬怀和秘书,也不是上下级之间,而是同志和朋友之间才有的谈话。
他从自己在江西故乡当放牛娃想起,想到苏区“肃反”的血腥事件,想到延安的“抡救运动”,又想到大跃进,想到庐山会议,三年困难……他感到,几十年来,“左倾”路线的错误。对党造成的损失太大了。最近在一份简报上,他看到一个基层干部的总结发言中的一段话。那干部说“人们为什么要犯左的错误呢?在观念上认为,”左“是方法问题,”右“是立场问题。”左“边是棉花坑,”右“边是大粪坑,掉在”左“边坑里,萱腾腾;掉在”右边“坑里臭烘烘。这真是一语道破的至理名言。可见纠正‘ 左’ 的倾向,还需要花费大的力气。
那么自己要写的材料,就不要从个人问题出发,而是要从更长的时间,总结出一点历史经验,写一份“意见书”,供中央领导参考……
要使自己的材料具有说服力,得举出许多例子,得找出许多历史文件。这就必须要卜奎秘书参与了。这是他决定和卜奎深入谈一次话的根本原因。
那天晚上,他把卜奎留在家里,泡上茶,让卜奎坐下来,轻声细语地说“卜秘书,我想和你细谈一次,你要帮我整理一份大材料。”
卜奎感到,现在在他面前的张书记,不像是一位领导,而是像同志一样和他谈心的兄长。
“请张书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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