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这都是命（2/2）

周虞的第四杖落下来。

“我理由找得很辛苦，不想再编了。总之，我今日是用天子之杖打你，每一杖都合理合法，就不再找籍口了，你意下如何？”

第四杖，燕司主的化身换了一只手来接。

周虞高大的身躯又降一尺三寸。

“我刚才深睡了一觉，生平极少有的做了一次梦，梦得既深又长，梦见……不对，应该说是想起了许多事情。”

周虞的声音很轻，轻若迷梦，让该听的人听见，不该听的人听不清，

“我有一个需要杀的人，姓燕；

我还有一头需要杀的畜生，是一头龙。

我们打个商量，你从其中选一个，我……先不杀。”

燕司主化身神情变得平静没有星点波动，仿佛是一具死去的尸体，但却发出周虞能听见的声音：“你以为你是谁，屠得了龙，杀得了……另一个姓燕的人？”

周虞又是一杖。

这次他缩减得少了些，只有半尺，已经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人，快要恢复他原本的身高体态。

“我很苦恼，和你们这些厉害角色谈事情，总是要小心翼翼地绕弯子。我更喜欢直接一点。”

周虞舒出一口气，正色问道，

“你选你的儿子，还是选你儿子的父亲？

你心里大概明白，

不是我非要杀他们。

而是一个姓聂的人，希望他们死。”

燕司主化身静如死物的脸上出现生动的情绪，包含有震惊、释然、愤怒，以及浓烈的不甘心以及不认同，以极尽恶毒的语气说道：“他还不是一样会死！”

“他会不会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甚至不敢说出他的名，你们都不敢。”

“立于山海之间的人，呼其名则为其所知。

谁又敢呢？”

“我觉得你是个极有胆子的女人，你或许敢。”

周虞一半是在讲述自己的猜测，另一半是根据对方的反应来印证自己的猜测，此时他大体明白了一些事，

“我相信你，燕司主。等到会稽再见时，你不妨说出他的名，因为我也很好奇。”

“可。”

燕司主化身下定决心。

同时迎来周虞的最后一次杖击。

周虞彻底恢复本来面目，牢牢压制住肉身，江海无波，船儿平稳。

他裸着上身，以祝融火精旗围在腰间，收回绿玉金牛杖，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生他？”

“你问这个作甚？”

“我就是想，很多年以后，我要杀他的时候，总该先和他说两句话，如果上来就说我认识你妈，总归不太好，他搞不好会怀疑我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所以我打算这样和他说：

你活了xxxx岁，比某个老王八也不差多少，我希望你能死得瞑目。”

燕司主化身向前一步，凌厉问道：“你要杀我儿，即便不是你想他死，你也会是那口杀他的刀，那我为什么不提前把你这口刀折了？”

周虞理都不理她，转身往后衙堂内走去，喊道：“清清，给我找身衣服。”

“哦哦哦。”

吴清清抱着小小的滚滚，赶紧跟过去。

“周虞周虞，到底怎么回事？她居然站着让你打……”

周虞很苦闷地叹息说道：“这都是命。她挺可怜的，尤其是她自己也明白这命运不可对抗，是不是显得更加可怜？”

吴清清听不懂，便不再问，去给他准备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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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就按书评区投票结果，写李卓。会分几个小节，已经在作品相关中放出一节。至于其他有人想看的角色番外小传，写完他再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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