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求生记第71部分阅读(2/2)
在康熙四十九年的七月,左副都御史祖允图疏参户部收购草豆舞弊。康熙交给刑部查办此案,同时又让四阿哥也跟着一同办理。经过审察,户部的书办胡文思、沈遵泗供称每年商人领银之后,都有送给户部堂司官的“公费”,至于银数和帐册都存在商人金壁处。经传问金壁,他交出了康熙四十五年至四十八年的给付贿银的帐簿,其中记录了堂官希福纳等、司官根泰等共计六十四员收取了贿银。
七月二十四日,刑部合议出初步意见,应该将得银的堂司官全部革职拿问,另外,尚书张鹏等人虽然自己没有拿银子,但他们的家人却是曾经向商人要过银子,是否也应该一同革职拿问,则需要向康熙请旨。康熙颁旨表示此案应由未得银的九卿共同秉公审理,本身不曾得银、家人得银的免予革职拿问。
到了第二天,康熙又谕大学士等人希福纳等共侵吞银二十余万两,事已败露,实在可耻。朕反复考虑,终夜不能入睡,如果将他们审问,获罪的人非常多,姑且开自新之路,得赃人员在未审前若将自己所得全部赔偿,就可免予革职拿问。
九月二十四日,九卿等遵旨议奏查自康熙三十四年户部设立办买草豆监督时起,至康熙四十四年止,得银的堂司官共一百十二人,共贪污吞蚀银四十四万余两,连同康熙四十五年至四十八年希福纳等吞蚀银二十万余两,均应勒限赔完,免其议处。康熙最后决定部院衙门乃本原之所,希福纳身为大臣,操守贪鄙,不能宽恕,应予革职。
云锦带听带不听的知道这个事之后,也有些感叹,原来中国足协处理黑哨事件地方法也是其来有自的,这个方法在清朝就有了,只要退赃就没事了,倒霉蛋只有一个,清朝有希福纳,现代有龚建平。当然云锦并不是说,这两个人不应该受处罚,他们毕竟是真的受贿了,受处罚也是应该的,只是与其他那些退赃就没事儿的人相比,他们比较倒霉罢了。更幸运的则是那些自己没拿银子,只是家人拿了银子的人,他们直接就被免予追究了。
当然云锦也不会象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那么愤怒,不就是贪污受贿嘛,在现代见得多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地,这点钱算什么,和现代那些巨贪相比,小意思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听十三阿哥说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先照顾好四阿哥的身子,好不容易这病养的有了起色,可别让这些糟心事儿再让他上火。
没错,四阿哥又病了,本来他这个中过暑的人,一到夏天身子就有些不郁,康熙又把这么个差事给了他,虽然说是刑部主办,他只是从旁相辅,可四阿哥是什么样的人,从来就不会偷懒耍滑的,尤其这个还是让他十分愤怒的事情,当然是办得要多认真有多认真了,劳累加上酷暑,他终于再一次地倒下了。
这一次乌喇那拉氏把四阿哥送过来养病的时候,可是把云锦吓了一跳,随行的人员全都用布捂着口鼻,让人不禁怀是不是在这个时候就流行开来了,乌喇那拉氏吩咐人把四阿哥送进卧室之后,又将所有的下人摒退。
“爷。好了。人都退下了。”乌喇那拉氏轻声对躺在炕上地四阿哥说道。
四阿哥闻声拿开捂在口鼻处地棉布。就要坐起来。云锦看他虚弱地样子。忙上前伸手去扶。乌喇那拉氏也过来搭了一把手。让四阿哥倚着墙边坐好。云锦怕他受凉。又在他身体与墙之间加了些被褥。
“都是你。弄地这叫什么事儿?”四阿哥冷着脸对乌喇那拉氏说道。
“行了。爷。”乌喇那拉氏笑着对四阿哥说道。“您都怪了妾身好些时候了。还没消气呢?妾身这不也是为了让您好生将养身子吗?”
云锦看看四阿哥。又看看乌喇那拉氏。一时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四阿哥装病。可看他腊黄着脸。有气无力地样子。又不象啊。
“爷。怎么了?”云锦摸了摸了四阿哥地额头。还好。不发烧。
“你问她。”四阿哥干脆闭上眼,不搭理人了。
“爷,您先喝点水吧,”乌喇那拉氏笑着说道。
云锦听了这话,赶紧去倒了一杯温水再调些蜂蜜进去,递给乌喇那拉氏。
“爷,您这一路过来,也累了吧?”乌喇那拉氏服侍着四阿哥喝了蜂蜜水之后,又笑着说道,“不如先歇歇吧,我也跟云锦交待交待。”
“也好。”四阿哥点点头。
于是云锦和乌喇那拉氏又一起服侍着四阿哥躺好,两人才悄声向外屋走去,当然也不能离得远了,防着一旦四阿哥有事,也好马上赶过去。
“福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锦怕吵着四阿哥,小声的问道,“爷到底是什么病啊?”
“太医说是时疾。”乌喇那拉氏喝着云锦给她调的蜂蜜水,慢条斯理地说道。
时疾?这就是季节性流行传染病啊。《周礼夏官司》记载“司掌行火之政令,四时变国火,以救时疾。”《晋书王传》记载“旧制,朝臣家有时疾,染易三人以上者,身虽无病,百日不得入宫。”宋朝叶梦得在他的《石林燕语》卷十中写道,“庞庄敏公为司法,尝得时疾,在告方数日,忽吏报‘庄敏死矣。’”,可见得这个时疾地厉害,云锦听了吓得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福晋,爷现在没什么事儿吧?”云锦赶忙急着问道,“那个太医没弄错吧,找别的大夫看过了没有?实在不行,就去找洋人大夫来看看吧,有什么云锦可以做地?刚才没觉得爷发热啊,也许是云锦弄错了,我再去看看。”云锦心里着急,话说的也是东一头西一头地,还没说完就站起身想
里跑去,这个时候医学太落后了,也没个抗生素,=急。
“你别着急啊,”乌喇那拉氏笑着拦住云锦,“已经找那边的大夫看过了,爷没什么大碍的,还是劳累过度引起的,好好调养也就是了。”
“那还好,”云锦松了一口气,跟着乌喇那拉氏回来坐下,“这么说,又是那些个太医在胡说八道了,真是的,这种事情也可以看错地吗?等爷好了,一定要找机会好好的治治他们。”
“要说这个事儿嘛,倒也不怪那些个太医,”乌喇那拉氏温言解释着,“是我有意误导他们的。”
“为什么啊?”云锦不明白乌喇那拉氏的意思。
“不这么说,爷哪能得清静呢,又如何好生养病呢。”乌喇那拉氏笑着说道,“只是爷知道我做了手脚后,可是气得不行呢,没看刚才都没给我好脸。”
“爷其实是了解福晋的苦心的,”云锦这时心完全放下了,“他这个人,总是不注意身子,不这么着他也不会好生歇着。”
“就是这么说,”乌喇那拉氏点点头,“只是没想到我说的这个谎,不光让爷有了休养的清静,也看出了人心。那些个人,平时在爷面前争宠卖乖的,现在一听爷是时疾,一个两个的,都躲得老远,生怕爷传给了她们,好象她们地命比爷还金贵似的。”
云锦一听乌喇那拉氏的口气,就知道她是在说四阿哥的其他女人们,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们,谁听了传染病会不害怕呢,在现代流行地时候,人们一听有人咳嗽,不也全都退避三舍吗?那个时候,只要听到是北京、广东那边来的人,所有人都离得远远地,生怕他们身上带着病毒。
“福晋用不着为这个生气,”云锦劝说乌喇那拉氏,“她们心中害怕也是有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还是对爷没有心,”乌喇那拉氏还是有些不满,“你刚才近身服侍爷,不也没害怕吗?”
“云锦那时不知道时疾的事儿,再说福晋也在那儿,有什么可怕的呢。”云锦不想出这个风头,这个话如果传出去,可是会招得其他女人心中不舒服的,云锦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刚才我跟你说爷得了时疾时,你不也急着要去看爷吗?”乌喇那拉氏坚持要表扬云锦,“根本没有躲避害怕地意思。”
“云锦只是一时没想到。”云锦解释着。
这也是实话,云锦刚才听到“时疾”二字时,脑子里一下想到的只是宋朝叶梦得在他地《石林燕语》说的那句话,“庄敏死矣”。这句话让她地心都揪一起了,只想着赶紧去看看四阿哥到底怎么样了,把这个时疾也是传染病的事儿给忘了个干干净净。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本是个怕死地,怎么一沾了情,就晕了头了呢,幸好四阿哥的传染病是假的。
“就是取你的这个没想到,这才是真情呢。”乌喇那拉氏感叹着,“当初你救爷的时候,也是说什么都没想,可见得你是真的把爷放在心上的,把爷的安危看得比自己还重。”
乌喇那拉氏又提起了那个乌龙事件,让云锦心中很是不好意思,当时默认了自己是为了救四阿哥的行为,本就是出于私心,现在说起来,却是觉得脸上辣的。
“说爷得了时疾,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人是不会上门了,可是在府里医治的话,人多嘴杂的,却是有些个不方便,”乌喇那拉氏对云锦说道,“所以这个事儿只好又得让你受累了。”
“福晋说的是哪里话,”云锦赶紧说道,“这本就是云锦的本分嘛,哪有什么受累不受累的。”
“虽说是本分,可是爷的女人多了,也没有总让你受累的道理,”乌喇那拉氏摇摇头,“只是你这里清静,再加上你人也细心,还能时常给爷做些可口的东西。”乌喇那拉氏说到这儿,拉着云锦的手,“云锦,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爷前阵子来你这里的时候不多,可是病的时候却还要你来侍候。”
“爷也是忙嘛,”云锦笑着说道,“云锦能理解的。”
“忙是一个方面,”乌喇那拉氏手上用了些力,“只是新人进府,又是皇阿玛亲赐的侧福晋,爷多少总得照顾些,再加上那个年氏身子也不甚康健,所以爷多顾着点也是有的。
”
“怎么?年侧福晋的身子也不爽利?”云锦本来不想提她的,可是乌喇那拉氏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关心一下好象也说不过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的,”乌喇那拉氏面色不是很好,“只是身子有些娇弱罢了,可能是原来在家里太过娇惯了,冷不丁的一换地方,有些个不适应,总是闹些个小病小痛的。”
“她毕竟是汉人家的小姐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身子不如咱们满人女子结实也是有的,福晋不用担心,”云锦看乌喇那拉氏的语气不对,也知为什么,只好先顺着她的话说,“想来过些时候就好了。”
“云锦,你在这里不知道,其实她身子娇弱倒是没什么,最多府里多给她调养些也就是了,她哥哥送过来的补品全府里的人吃也够了,”乌喇那拉氏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气她不懂事儿,稍有点不适就找爷过去,弄得其他人不高兴不说,还累得爷休息不好,这不,到底还是病了。”
这个事儿云锦也不好说太多,本来是两厢情愿的事儿嘛,如果四阿哥不想过去,可以不去的,晾她几次,估计也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儿了。可是每次年氏一叫,四阿哥就到,这么好用的方法,能怪人家总用嘛。只是这个年氏还是经事不多,也许是让家人宠坏了,以为这样一来,可以让府里的人看看自己有多受宠,可是却没想到,这样也会得罪了所有人,使自己处于孤立的地位。
“她年纪还小嘛,福晋多费心教导,应该就不会了,”云锦一句话带过,马上就转移了话题,“福晋,还是先跟云锦说说,爷这个病应该注意些什么吧。”
乌喇那拉氏看云锦的态度,也没有再坚持说这个话题,而是开始跟云锦详细介绍如何照料四阿哥的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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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年糕的又一份奏折
到十三爷来到别院,管家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他去看的,于是把他拽到一边,消声告诉了他真相,十三阿哥听后,把跟着过来的人留在外面让管家派人招待着,自己则跟着管家先去太医那里走个过场,他可是奉旨来探病的,怎么也得跟太医照个面啊。
其实说是照面,十三阿哥却是并没有见到太医的人,他们这个差事也是个苦差事,既然每天都要给得了时疾的“四阿哥”请脉,当然也得一起被隔离在里面了,所以来干这个活的人,肯定是在太医院里没什么背景的人。
十三阿哥隔着院门与那两个倒霉的太医对完话之后,就跟着管家去云锦的院子里看四阿哥了,当然要先由管家进去看看那个大夫在不在,还好,那时候正好四阿哥已经泡完药浴了,大夫也已经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得知十三阿哥到来,云锦叫翠屏给堂屋的躺椅上铺好被褥,自己扶着四阿哥让他在上面靠好,又给他盖上一层薄被。
“四哥,你没事吧?”还没等云锦出去迎接呢,十三阿哥就一脚迈进来了。
“我没什么事儿,”四阿哥看着十三阿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身子已经好多了。”
“四哥脸怎么这么红呢?”十三阿哥打量着四阿哥。
“哦,我刚泡完药浴。”四阿哥解释着,“这是正常的。”
“药浴,”十三阿哥愣了一下,“怪不得药味这么大呢,有效果吗?”
“还不错,泡完之后会松泛好多。”四阿哥点点头,“其实这时候药味已经小多了,因为泡完之后会再清洗一下,之前泡完就直接擦干,那味道可是更浓呢。”
“能治病就行。味道浓点怕什么。既然四哥说这个药浴不错。那就一定错不了。”十三阿哥也笑了。“看来四哥离康复也应该不远了。”
“爷。”云锦一边接过翠屏端上来地饮品分送给两位阿哥。一边笑着问四阿哥。“正好大夫在这儿。何不让他给十三爷也把把脉呢。”
“什么大夫。”十三阿哥愣了一下。接着恍然道。“是四哥上次跟我说地张玉斩请地那个吗?现在就是他在给四哥治疗。看来确是有两下子。不过我没病没痛地。把个什么脉啊。”
“十三爷。这药浴不光能治病。也能健身呢。”云锦笑着说道。“让他给您看看。再开个方子。您回府后也可以试试啊。我们爷不是说了嘛。泡过之后很舒服地。”
“老十三。你就试试吧。”四阿哥看着十三阿哥说道。“不然她又要嗦个没完了。反正也没什么坏处。试试看也无妨嘛。”
“那好吧。”十三阿哥看看四阿哥。又看看云锦。带着一丝有趣地微笑点了点头。
“十三爷,您先去把这身衣服换一下吧,”云锦吩咐人去请大夫之后,又对十三阿哥说道,“那个大夫可是不知道我们真实身份的。”
“怪道呢,我说你们怎么想起来穿汉装了,”十三阿哥笑着说道,“只是我可是没带衣服来的。”
“那有什么地,我们爷不是有嘛,”云锦也笑了,“我这就去给您拿来。”
云锦拿过衣服来之后,又让翠屏去服侍十三阿哥换衣。一会儿工夫,十三阿哥穿着汉装出来了,云锦和四阿哥看着他那个样子就不禁笑了起来,原来四阿哥穿着还有些宽松的衣服,十三阿哥穿起来却还是有些紧的。
“四哥,你也是太瘦了,”十三阿哥皱着眉看着四阿哥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云锦做菜有多难吃呢。”
“我做的菜再好吃,也架不住有人在外面拿着身子去拼啊。”云锦斜眼看着四阿哥。
“象个什么样子,”四阿哥白了云锦一眼,“行了,别嗦了,大夫要来了。”
云锦抬眼一看,可不是嘛,那大夫已经快走到堂屋里来了。
“叶大夫,”云锦笑着迎了上去,“又得麻烦您了。”
“没事的,行医治病,本就是我们做大夫的根本嘛,”叶大夫笑着说道,然后看向十三阿哥,“要看诊的可是这位爷吗?”
“是,”四阿哥接过话来,“这是我的弟弟,还劳叶大夫帮忙给看看,他身子有没有什么不妥。”
“请。”叶大夫冲十三阿哥一拱手,然后开始给他诊脉。
“这位爷,”叶大夫诊了一会儿,眉头就皱了起来,“您最近可是觉得腿上膝上有所不适吗?”
“是有些不太得劲,我以为是劳累所致,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十三阿哥点点头。
果然,云锦就想着十三阿哥地腿可能快要出问题了,虽然上次他被圈禁之时,自己曾经送去了羽绒裤子,可是怕一条小小的裤子,还是不能完全杜绝掉这个隐患,所以她才想着借此机会让叶大夫给十三阿哥看看,也许有办法能彻底的让十三阿哥摆脱掉这个后来会困扰他多年的疾病。
其实云锦不知道,当初她那个羽绒裤子虽小,但却是让十三阿哥的起病晚了些时日,本来历史上,十三阿哥应该在四十八年就起病了,在那年底或四十九年初就应该发病的,可是现在都快到四十九年下半年了,他却只是感到有所不适,也就是说还是在处于起病地时期。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四阿哥欠起身来,脸上有些紧张。
“这位爷内心积郁,外感风邪,经络气血亏损,阴寒凝滞,”叶大夫皱着眉说道,“如不即时医治,怕是跟着就是鹤膝风了。如医治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