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6部分阅读(1/2)
白了,有些畏畏的被郑学拖着,娇柔的身子有些僵硬,躲缩在郑学的身后,眼睛滞滞的看着桌面。
我曾以为我会把雯丽淡忘去,虽然不由自主的常日夜想起我和她的一切,但我真的以为那只是我在了结后对这段历史的记忆,可我现在竟似乎感到思绪、感官、手足都无所适从,我完全没料到她依旧在我的灵魂深处还是这么深刻着。
我只知道用死鱼一样的眼睛吞噬着他们两正紧握着的双手,我很想很想立时站起来,冲过去把这紧握斩断!这手是我的!你是谁!快给我滚!我拼命的要起身,可正搂着我的海涛以他比我超过18公斤的体重压在我的肩膀上,令我手足发软,四肢无力,肝胆欲裂。
海涛恶狠狠的盯着他死缠烂打将近半年才到手的他亲爱的宝贝芬。
石伟使劲对邬庆芬眨着眼色。
廖业从桌下悄悄推了推邬庆芬的手。
郑学却一眼瞥见空凳上的蛋糕,笑着对邬庆芬道哈,今天是谁过生日?在搞生日聚会?你们老乡?邬庆芬,介绍一下吧?
邬庆芬正欲开口,抬头却对上了海涛恶狠狠的眼神,心中一悸,噤口不敢答话做声。
郑学见自己的问话无人答理,感到场面很尴尬,涩涩干笑一下,道不打搅你们!我那边去了!
说罢,他拉着雯丽的手,准备向前面的一张空桌走去。
雯丽低头低声道我们走吧,去前面看看。
海涛依旧紧搂着我,他的眼看着我的眼,我的眼看着刚刚雯丽站着的地方。
兄弟,我知道你难受,可都这样子了,你这又何必?他直到他们走出等待饭庄才低声道。
总算知道了事情原委的邬庆芬歉声对我道龙镔,我实在不知道,对不起!
石伟腾地站起来镔!这种女人简直就是傻b!妈的,她瞎眼了,我们龙镔有哪点比不上这个鸟人!我操!
蚯蚓漫声的说想开点,龙镔,不值得!
卫韵萍跟着男友说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我们学校的同学,比她还漂亮的!
他们说着他们的,我看着我看着的,我觉得一切都不在了,眼前的整个世界就只剩我的眼睛,我浑身神经末梢发回大脑的电流所产生的刺激,它们麻木却又敏感,停滞却又奔走,空虚却又充溢,一切的感觉一动不动却又争先恐后起来。
情感虽然只是生命长河里的一条支流,可这条支流有时却决定着情绪的失控与泛滥。在我的不觉之中一直都在纵容着的断链的情感,在我无从支配的情绪渲染下,我终于被彻底地挑动思潮。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我到底怎么啦?
这情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告诉我,她为什么离我远去?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努力如今似乎也是错误?
上苍既然让我拥有了我所决定要的花,却又为何给我开个这样无聊的玩笑?
这一切到底是不是荒谬的真实?
入骨的缠绵,凄怨的结局;早逝的父母,近丧的爷爷;艰难的少年,误解的大学;未来的恐怖,活着的悲伤。我是在怎样的日子里终于走到我的十五岁,可我又将会如何的经历下去我有限的那个十五年?
死亡现在已经如此的接近着我,在同样年龄的别人还是无忧无虑的活在父母家庭的羽翼下的时候,我却在孤身承受的苦累中走到了我人生可怕的半途,我的生命里程对别人已经是中年,我的生命时间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笔根本不多的财产,早已被强行放置在死神开设的银行。
老天!我对欢乐含义的领略难道竟是你吝啬得从指缝间滑落的水滴般的恩赐?
给我一个回答!告诉我,为什么一切会是这样!
生命到底是一团如何错综复杂如何永远无解的矛盾呢?
生活到底是一种如何艰难苦涩永远未知的酒呢?
人生到底是在以一种怎样的逻辑怎样的程序来进行我这莫名的演绎?
命运到底会以如何的方式来注解着我这悲哀的灵魂?
疑问之后的瞬时答案总让我自己以为突然明白了,其实在我还以为着的时候又不曾使我满足。
睁开我的眼,在迷蒙中映入我心的是这些紧张的望着我的脸。我不知道我的表情原来在他们眼里是何等悲壮,何等惨然,他们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的,他们讶异我那无法想象的悲伤。他们关切的神情清晰的告诉我,他们是在如何的力图寻找合当的话语对我进行安慰,力图消弭我的痛苦。
来,喝酒吧,一个小插曲而已,我感到眼前似乎只有这烈辣刺喉的液体才可以冲谈我的心情,便自个拿过手雷,倒酒。
看着我干了一杯又喝一杯,海涛此刻无比后悔自己当初的阴谋。
老弟,这是酒,不是水!他夺过酒杯,你干啥?你已经是大人了,这点子挫折算个鸟!
他把酒向自己嘴里一倒,咽了下去。
想当初,我也是你这年纪,初中就开始……他猛地住嘴了,没往下说,也没有把眼睛看向对面的邬庆芬,却阴郁地对向了石伟。
事后我们评价石伟是个真正的人才。只见他迅速接口道想当初,我初中就开始写小说,象你这种初恋故事,我写的多啦。
他挤吧挤吧眼睛又说道,对于这种故事情节在我的小说里最常使用,琼瑶在前不久给我写的信上就对我表示了感谢,说幸亏我给了她灵感。……用两句石伟理论总结的说,就是不谈几次感情就不知道女人的无情,不谈几次恋爱就不知道爱情的无奈女人的古怪!!呵呵,我说完了,海涛,还不鼓掌?
他得意的感到自己今天的捷才实在应该受到海涛的热烈表扬,小眼眯成一条缝搞笑的看着海涛。
海涛做作的表示了一下掌声,却又回过头对我说龙镔,今天是你的成丨人庆礼,老哥我早就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你说了,我说得直,你听了可别见怪!
海涛个头大块头粗,整个一金刚猛男形象,微微连腮的胡子是石伟的梦想,石伟曾试图通过刮掉腮边的绒毛来为自己改造出类似海涛的雄性体征,在坚持了两天后,自感无望,垂然放弃,此后便增加了一个开心的笑柄。平日里,几乎没几天不见他俩不扯对角唱反调。
今天海涛可是第二次强调有一肚子话要跟我说。正在我努力的用努力平复的心情准备倾听海涛的让我别见怪的直话的时候,石伟不识好歹的又跳了出来。
石伟把他著名的瘦骨伶仃的“右爪”(他曾自嘲天生碌山之爪,尚未抓过|乳|房)向着海涛摇去停停停!刚才鼓掌这么不热烈,不算不算!重来!重来!这么经典的讲演居然只有这么一点掌声!不行!
我说,石伟!你是不是非得要跟我作对?!你小子皮痒?安?见我说话你就起哄?我告诉你,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谈,你别再给我添乱了!海涛两眼一瞪,凶巴巴的恨道。
石伟根本不把这个刚才欠了自己人情的“门板”(他给海涛安的外号)放在他表面积不足两平方厘米大小的眼里,借着一分酒劲他也同样一瞪耶咳!俺——也告诉你,俺——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先说!
海涛火起来,正要厉喝,邬庆芬柔声道海涛!你就让石伟先说你再说也不迟啊。
亲爱的宝贝芬(海涛情书称呼语,一次不慎,就被石伟到处流传)发话了,海涛忍了忍,大气地挥手道,好好!你先说你先说!我看你又说出个什么鸟来?!
石伟嘿嘿j笑道你们得老老实实的听我说完才可以发表意见,谁插嘴,我就对谁进行人身攻击,谁擅自发表意见,我就立马对我的提案采取法庭判决,强制执行!有没有意见?说着,把小眼在我们脸上一扫。
廖业凑头过来道你要还这么罗嗦,我就叫海涛把这瓶酒从你的鼻孔里倒进去!
冯砚也开口说话了行了,石伟!你要说什么就说嘛!别这么故弄玄虚了。
石伟嘿了一下,“啊,恩,恩”故意摆松了几下嗓子,道今天当着我们全体室友三位小姐的面,我认为我们六位男士至今相处快一年了,今天龙镔成丨人了,是该到对我们的排序问题重新摆在桌面下个结论的时候了,有必要让一切已经不适应寝室关系正常规范发展的旧国家制度死亡,打破旧的僵硬社会关系,重新建立我们光辉的适应未来的寝室新秩序。我提议必须立即废除以前按个体质量的多寡作为标准进行排位的霸权主义强权政治,要充分顺应历史潮流,顺应人心背向,从现在起,要么按高矮要么按年龄对我们六君子进行排位,以后不许再叫我“石灰”,我也不叫你们“门板”“蚯蚓”“文选”和“尿液”等等丑化我们个人形象的外号,我们只能互相称呼“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没有反对的,不要举手。
其实我也知道石伟给我起的外号就叫“农民”,平时他没有当着我的面说过叫过,这家伙惊人的联想能力让人非常佩服。邱秦想了一下,马上开口表示赞成,因为“蚯蚓”外号实在有碍观瞻,总是让人联想到某个地方的大小,让那些懂事的女孩对自己产生误会;海涛想反正随你按高矮还是要按年龄横竖他都是第一,石伟这个坏小子的主张绝对动摇不到他的老大位置,而且如果能就此事正式形成决议的话,对自己等下要和我进行的谈话,也许这明确的地位会令他有长者的身份,这明显对谈话有利,对门板这个外号虽觉得不太雅,但这个称号毕竟破坏了他的形体美,因此也就表示赞成。
我一向沉默寡言的习惯,此刻也就只是个旁观者,我心里想着的就是等下海涛大哥会跟我说什么呢?这么郑重其事?
成文宣已经从这小子jj的眼神里发现了阴谋,他立时醒悟并判断到原来矛头对准的是他!
成文宣肥肥胖胖的身材,是他唯一可以在寝室里荣居第二的本钱,他没有年龄优势,没有身高特色,有的就只是质量。况且他对“文选”这个外号很满意,这个外号让他有点伟人的感觉,如果石伟的提案被通过的话,那么损失最大的就是他。现在他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
不行不行!我反对!绝对不行!他极力摇头反对,可是他笨嘴拙舌哪里可能是石伟的对手。
石伟立马阴阳怪气叫道你这家伙!居然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是个保守派!这么强烈阻挠思想解放!改革开放!龙镔都没说话,你就要当这跳梁小丑?!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自持自己有质量本钱嘛!我告诉你,龙镔已经一百四十多斤了,肉也比你这死胖子结实!
成文宣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对文宣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是他拉我一起称的。
石伟得势不饶人,又道成文宣你这么强烈反对我的动议,是不是有什么准备分裂祖国的阴谋!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兄弟!你还想不想好好过你的下半生?你还想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你还想不想喝龙镔打的开水?你还想不想抽海涛的烟吃我的东西?
一记记重拳准确的打在成文宣的软肋,满桌人都知道他再也无力反抗,全都被他的表情搞笑了。
成文宣和我一样,不擅交际言辞,他有点子涨红了脸我没说不行,不不,我是说……
立即抓住他的话辩,石伟接口道你没说不行是吗?那么否定之否定就是肯定,你就是同意了,廖业呢,我看他跟没有理由反对,对吧,尿液?他特地加重“尿液”这两个的语气,明显让人听出了威胁。
廖业不觉得石伟的插科打诨有多少乐趣,自从自己无意中把石伟叫成了石灰以后,他就很少得到安宁,石伟在寝室里尿液尿液整天叫个不停,就连睡前小便后也要对他打招呼。便道随你啦。
石伟见这四人没有反对了,暗暗高兴,他把眼睛看向了我道至于龙镔就更没有理由反对了是吗?龙镔?
我是年龄最小的,而且很少和大家进行这么搞笑的活动,也很少和大家在一起聊过这么久,就是现在,我也是满脑子的在想一些问题,而且石伟平日里和我交道打的多些,他也知道我的一些事情,我也知道这急于粉碎旧社会的心态,我顿了顿道石伟,你就接着说你的好了。
ok!好,现在全体代表一致通过,我们马上可以从组织上、人事上、形式上进行规范处理,形成法律文件了!为了反映公平原则,我们还是按照历史观点来进行排序,海涛是老大,廖业是老二,我是老三,邱秦老四,文宣老五,龙镔老六,石伟的手一个个从我们脸上指过,一边指一边说,没意见的话我们就邀请三位美丽可爱的小姐作为见证,让我们在公开公平公正的酒桌上斩鸡头烧黄纸拜兄弟!你们不知道,我是有多想多几个兄弟啊,老爹老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唯一的表弟还是一个天上少地下无的绝顶傻瓜!龙镔知道的,他有多傻!他马上作哀苦状,企图博取大家更大的同情。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全体男生的共鸣,是啊,谁不想在这世上多几个兄弟,好汉一个桩,兄弟一个帮,况且自计划生育基本国策在全国全面龙卷风般的推行起后,我们这一代大都是独生子女,除了农村出身的可能有两个外,但是在今天酒桌上的可全是家庭唯一的太阳,因为他们都是城市里出来的。
几个室友马上高举双手赞成,连一向有些阴郁的廖业也露出赞赏的色彩,海涛更是高兴的把手掌在桌子上猛的一拍好!好!他娘的石伟!今天你的话让我贼痛快!爽!好!说的好!我敬你这杯!我干了!海涛激动的站起来,把酒杯向石伟一示,对全桌绕一圈,仰头饮尽!
石伟立时觉得世界多么可爱,就连这个小饭馆的装修也真他的别有韵致,就连今天的天气也贼他的凉快,这天上的月亮也他娘的又大又美又圆。
石伟霎时诗情万丈,也激动的端起酒杯高声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无以形容的气氛达到了最高嘲,他们几个拿出筷子更是在饭碗、桌上、勺子上一阵胡敲乱打。
不知如何融入这种欢乐这种痛快的我,心底里却是万丈狂澜上苍!这就是歃血为盟、桃园结义、兄弟金兰吗?
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发生在我头上吗?
难道古龙说的男人的生命里最重要的是朋友,酒,最后才是女人这句话是真的吗?
我的生命里真的可以插入这些色彩吗?我从没有听齐爷爷讲过我可以有结拜兄弟啊!
在我的对先祖有限的了解中,好象我们龙家从来就是孤傲的生活着的,不怎么和人打交道的啊!孤独的印记是伴随着我们一生的啊!
在小时侯,爷爷也不让我和别的小孩多玩耍,小孩的父母也常找借口把他的小孩叫开,上学以后,除了别人找我问问题,我可是不喜欢和他们打闹的啊!就是雯丽也是在我的英雄救美下整天有事没事缠着我问题目,我才会注意她喜欢上她的呀。
……不行不行,我不能答应他们!和我们龙家人走的太近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这个道理是很得我们老家个别人深信的!况且齐爷爷不就是因为这样没后代还死了吗?那些好心的人们对我的关心爱护也大都是远远的啊,只有我的老师们才根本把它视为无稽之谈。
在这种舆论阴影下生活的我从来就是默默的孤独的走着自己的路,过着自己的生活的。
今天难道我就得在这张桌子上和这直面吗?
我真的得让他们进入我的生活,走进我的人生?
那我这一年来对语言的沉默、对热情的逃避、对交往的封闭不就成了白费?
就连同样是考在武汉大学的另外两个老乡我都不打交道,就连石伟我都只是在他的好心威胁下我才不得已告诉了一点我的故事,可我依旧是对交往逃避的啊!
打工老板那我也是除了做事就是沉默,家教那里我更是除了上课不发多言,要不然这两个学生也不会这么怕我,并告诉他们父母说我令他们从心底里敬畏,讲的课自己也很纳闷的明白的快。可是今天,因为石伟的这番话,我就要来面对吗?
我要怎样面对?
从没有听说过我龙家可以有结拜兄弟,这会不会给他们这些完全不知道我的秘密的,将要成为我的结拜兄弟最好的朋友,因为我的连累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呢?
上苍啊,为了面对你的诅咒,我情愿忍受一切痛苦误解,但是现在,我在你的高深莫测下,从不知道恐惧的我终于恐惧了!!
见我忧心忡忡双眼迷离满脸茫然的样子,邬庆芬和卫韵萍对望了一眼,关心的问道龙镔。你怎么啦?
海涛正端起酒杯准备和大家一起狂灌,见到我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喝道老六!不就一个女人吗?!你他妈的怎么这么不中用!告诉你!大哥我绝对看好你!我从来没有这样欣赏一个人,更何况一个比我小这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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