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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21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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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沿途值得细细研究的风物景象。

从景德镇工地附近的网吧出来,已经是快到吃晚餐的时候。

相信凭这么狡诈的联系手法,应该警方不可能追踪到什么线索。石伟不也说了他是在网吧上网,就是为了等自己和他联系,石伟还开玩笑说他要删除上网记录,尤其要把qq里的内容清空。

也许自己实在是有些杯弓蛇影了,这一个月来,几乎没出过大门,要不是陪着宋文化回老家一趟,被勾起心中那刻意压制的情感,冒险通过qq用巧妙的呢称试着联系石伟,还真不知道现在那件事情的局面状况。

没想到石伟海涛居然为了和我可以安全的联系上,可以这么持之以恒的坚持大半个月,我现在完全不需要他们的资金资助,我可以凭自己的劳力养活自己,永远不会沦落到沿街乞讨的的地步。他们提醒得对,我必须得把身上的那点逃命钱分开放置,身上留一点,农行卡里存一点,这样安全一些。

从目前形势来看,这个敖成的身份暂时没有露出破绽,没有人起疑心。我以前没有想到,人在压力的作用下,会爆发挖掘出自己的潜能,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没有语言天赋,没想到这一个月来,我的景德镇土话也有点那么回事了,以至于宋文化都表示怪不得我是小时在这里长大的,学自己的老家话就是学的快。

我相信,再到工地干上一个月,我就基本上可以完全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彻彻底底底的,江西景德镇以泥瓦手艺谋生的青年农民,我细致的观察着身边这些人的举止言谈,比较着他们的生活习惯,分析研究着他们的思维想法,感受着他们小气自我计较狭隘粗鲁善良好心率真的内心,体会着他们对社会的对乡镇政府对村干部的些许简单愤懑,对现实世界贫富悬殊巨大的妒忌和羡慕,对金钱物质的梦寐渴求心理,我真实的发现他们说归说,骂归骂,可切身的要求其实非常的渺小卑微,仅仅只需要能长久的有一个可以出卖劳力获得劳动报酬的地方。

可我置身于他们之中,却形成如此强烈的对比,显出如此巨大的反差!

我是在网逃犯,他们是守法公民;我是冒名顶替,他们是合法良民;我背景复杂,他们经历单纯;我虚假的对他们进行欺骗,他们善良好心的接纳我;我时刻警觉的探察周围空气,苦心为自己下一次逃匿做着准备,可他们简单的生活着,劳动着,他们最渴望的目标就是把孩子送出书来,养大成丨人,最乐意的事就是抱着家里的黄脸婆,美美的光着身子睡她一觉,最浪漫的痴想就是啥时候才能整整那些个电影明星,最满意的是领工资时比往常多得了百八十。

生活在他们眼里就是这么回事,他们平静平凡平常的悲着笑着愁着苦着恨着愤着乐着。

可我没有这个权利。

老鹰依旧在天上,满世界搜寻闯祸的麻雀,绝对有几分惊恐胆怯的麻雀藏身于小鸡群中,竭力想将掉落在地的鸡毛粘在身上。

我还是决定尽快脱离这个群体,我不能真的把自己当成小鸡,我是一只麻雀,麻雀应该有麻雀的生活,有麻雀的责任,再怎么掩饰,也还存在麻雀的危险。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只有不停游动不断改变位置不断隐形的鱼才相对安全。

计划不如变化快,随机应变,判断迅速,正确行事,是逃往生涯对龙镔最好的锻炼。

宋文化老是叫龙镔干活小心,千万要谨慎,不要图急,要慢慢来,特别要看清自己的脚下是不是踩实了。谁知道八月十号,他自己就出事了。

这也怪他,本来先天晚上就已经加班到九点了,大家匆匆冲完澡,都准备安歇。这家伙牌瘾又犯了,硬是左拉右扯的把几个老牌友弄起来扎金花。

龙镔照旧看着那两本书,这书我都看了十几遍,越看就越觉得深奥无比,感到简直囊括了人类的心计智慧。

龙镔从来不参与他们赌博,虽然他们平时打牌输赢并不是很大,但是扎金花的时候输赢就会上百。其实扎金花完全就是如何从别人的眼神表情动作的细微变化区别,来分析判断对方手中的那三张牌的大小,并且要抓住对手的心理,怎样巧妙的欺骗对手,可这么简单的道理宋文化就是学不会想不明白,他明显不是那几个人的对手,他只要有了大牌,别人都会看出来,可别人有大牌,他一点都不知道。

约定的两个小时下来,他就输掉了一百多,别人都睡觉了,他还在拿着扑克反复演示,一直折腾到两三点才睡。

第二天自然精力很差,干活有些迷糊,一不小心把脚踏空了,从房屋里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脑袋砸在灰桶上,出血了,手肘也折了,幸好脚手架不算高,伤势还不算很严重,我们把他送到医院包扎打针。

伤病自负这是包工头早就交代过的。人民医院的费用对于文化来说太过恐怖,手摔断居然要几千!在他老家卫生院最多也就千把,如果是到草药郎中跌打师父那里治的话,还不用七百。

文化躺在人民医院病床上,得知费用后坚决要求去把大家凑起来的住院押金拿回来,他要回去治伤。

龙镔和文化的一个朋友来到医生值班室,好说歹说总算以穷人的苦衷折服了医生的坚持,经过几道手续,被医院以乱七八糟理由扣除近两百块钱后,便到结算处准备把剩余的钱领回来。

猎鹰一样的锐利,麂子一样的警觉!

正对着小小的窗口和里面工作人员讲述情况的我,从眼角的余光里瞥见了一个从我身后擦过的身影,一个时常在大学宿舍食堂里撞见过的,同届同专业不同班的同学!

他从我的身后走过,敲开了结算处的铁门,叫里面那位阿姨的“妈”。

无疑,肯定,绝对!我的事他一定知道,我的被通缉故事是每个同学的饭后谈资,睡前笑饵,他是绝对认识我的!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碰到一个知晓我底细的人!

我的形体太招人注意了!尽管我的衣服上全是水泥石灰的印渍,但是并没有掩盖住我麻雀的本色。

我迅速低头别脸用手假装梳理头发,并用极低的声音对同来的同事道我上个厕所。

就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清晰的听到他在问妈,外面怎么回事?那个高个子的背影怎么那么象我们大学里的一个同学?!他们是什么人?妈?

阿姨漫不经心的道什么人?还能是什么人?没钱治病的民工呗!才来半天就闹着要结帐走!

龙镔迅速收拾了自己简单的背包,以老家有急事要自己马上回去处理的理由,在吕叔那里结完帐,来不及等宋文化回来,立刻赶到汽车站,坐上了景德镇到鹰潭的班车。

他不能冒险,因为对方太过强大,自己只是一只麻雀,既然已经有可能暴露了隐匿的行踪,那就必须马上转移到一个新的无人知晓的地带。

毕竟自己已被网上追逃,自己不过是一直在逃的麻雀。

这是兵法的要义之一。

静儿和爷爷从山城又坐上了深圳西到张家界的火车,准备前往张家界去游玩几天。

花钱在车上补了硬卧,毕竟爷爷年纪大了,有个卧铺躺躺总归对老人好些,但爷爷坚持不坐软卧,爷爷很反感空调,说空调让他出不了汗,不好,热就是热,冷就是冷,大自然既然有冷热湿燥,为什么要贪图感官舒适,依赖人为环境呢?夏天嘛,就是要热,要出汗的。

静儿给爷爷泡好茶,又给爷爷捶捶背,试探着问道爷爷,你是不是觉得什么风水可能跟龙镔的事有关系?到底爸爸嘴里老是念叨的易经八卦风水堪舆奇门遁甲,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为什么你不教他?

爷爷最喜欢静儿的小手捶打自己老背的感觉,因为他不但可以享受到孙女的亲情,而且可以借此怀想一下那早已别世多年的静儿奶奶,想当年,年轻时静儿奶奶也时常这样给自己舒舒筋骨。

爷爷总是想逗逗自己的孙女,他嘻皮的乐道怎么啦?丫头。几年前爷爷问你,看你想不想学爷爷的本事,你还说爷爷是个封建迷信分子,装神弄鬼的神汉,你说孔老夫子早就表明了你的态度子不语乱力怪神!?是不是因为龙小子的缘故,现在一下子就对那些东西感兴趣了?说给爷爷听听。

静儿被爷爷老没正经的话有些羞恼,撅起红润的小嘴,语气假装严肃道爷爷,你要还不回答我的问题,还要瞎说别的什么的话,当心我就再也不向你请教啦!我看你怎么对你的祖师爷交代!

说罢还故意在爷爷背上轻揪一把,停手宣告罢工。

这可一下点住了爷爷的死岤。

爷爷一直没收传人,根据祖师交代的方法出外寻访了几次,都没遇上合适的传人。爷爷很低调,这个世上除了有数的几个人外,大师“不过五”的师门嫡传执掌弟子一直不为外所知。

静儿爷爷遵照先师遗命,全国一解放,立刻就回到故土,隐去行踪,对外界事情一概不答不理,安心和静儿奶奶过起了小家庭生活,工作任由村里领导安排。静儿奶奶在生下静儿父亲后不到两年就过世了,远在几百里外修建铁路的他虽然早就预测到这种结果,但是在那个绝对年代,也只能听天由命。好不容易既当爹又当娘把静儿父亲拉扯大,上了大学,成了家,生养了静儿。

老人很豁达,知天达命,万事讲缘,唯一于心耿耿的就是师门的传承大事。玄家讲求悟性,没有悟性就达不到境界,可是在老人看来静儿父亲的资质不高,决非理想人选,可偏生静儿父亲对这些玄家玩意极为感冒,老人怕给自己儿子带来祸端,索性干脆什么都不教,随静儿父亲瞎折腾。自打静儿长到七岁,老人就知道师门有传了。

可这两父女玩极端,静儿根本就无视玄学的存在,她号称自己是彻底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决不会被这些腐朽的封建迷信思想左右自己的智慧,反倒给爷爷上了一堂政治思想教育课。爷爷知道机缘未到,不可强求,还是顺其自然罢。

果然,静儿上大学后,态度有了变化,开始要爷爷讲述一点古代的玄家事件,对一些现代科学理论解释不了的东西有了兴趣,时不时趁假期就向爷爷请教,爷爷知道时候快到了,尤其是在见到了孙女对龙镔的态度之后。

今天可是老人收传人的最好机会,老人不会错过的。

爷爷笑着拍拍静儿的头,乐呵呵的道丫头,等到了张家界后,爷爷就跟你说说。

用任何一个字来形容张家界的风光都不为过。

奇峰险壑,鸟涧鸣幽,参天巨木,山溪漫流。可惜它的败笔就是人工建筑杂乱,四面八方的游客消减了自然的宁静与祥和,千古天然的美景被现代事物破坏了本源的和谐。

静儿和爷爷坐在山道旁的凉亭。

爷爷的目光深邃,用手指着四周层峦叠嶂的山脉,示意静儿好生细看,抿着今年采摘的野茶,道静儿,别看爷爷读的是老书,没有经历你们的现代教育,但是爷爷可不是老糊涂。现代的科学技术已经这么翻天覆地的改变着现实世界,和老祖宗他们那时已经完全不同了!所以爷爷也经常了解学习现代科学技术理论,从不迂腐的只读些古书。

呵呵,玄学也必须跟随时代发展嘛!

你看看,古人神话里描述的上天入地,九天揽月,五海捉鳖,千里眼,顺风耳,在这个时代不是都变成了现实?飞机,汽车,坦克,大炮,导弹,航空母舰,万吨巨轮,一百多层的高楼大厦,什么激光,原子弹,氢弹,人造卫星,航天飞机,登月计划,行星探测器,还有什么高能物理,量子力学,黑洞白洞,脉冲星,中子星,白矮星,时空扭转,质能转化,甚至还有什么ufo,外星生物,基因工程,克隆羊等等诸如此类的,全部是古人幻想或不能想象的东西,在这短短的百十来年全部变成了科学现实!是不是?

这些东西,肯定祖师爷们难以想象也无从知晓的,对吗?丫头!

老人睿智的眼神慈爱的看着心爱的小孙女,静儿点头称是,没有出声打乱爷爷的思路。

老人继续谈论说解着,任由自己的话语传递在这些山,这些树,这些风,这些水中。

但是,现实的人穷尽各种技术,花费无数金钱与精力,他们其实无非就是在探求世界万物的表象,只是一种表象的变化或改变机理或手段,制造着表象的技术工具,他们以为自己是在探求万事万物的本原,他们以为自己可以了解和掌控着世界,殊不知他们完全忘记了他们的根本,他们永远只是上苍的一个构成部分,只是一个细胞群体,永远时刻被上苍用它奇妙的逻辑和规律影响着。

从前的古人因为眼界的局限,信息的闭塞,对玄学难免有些不求甚解,知道天人感应,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应,为什么能彼此相互联系产生影响。但是我们人本身、我们世界毕竟有很多东西是现代科学解释不了。

虽然爷爷现在也不能解释龙小子家族的神秘,但是爷爷肯定将来会给你这丫头一个答案。知道你整天在为龙小子犯愁,爷爷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就好好完成你的学业得了,其余的你就是担心紧张也没有用。

现在知道你又因为那小子你想学爷爷的东西了,小丫头,你可不要把这些东西看成简单的文学作品来对待啊!你那笨牛老爸学了一二十年,连边都没摸着,居然就敢测卦!整天背那周易理论有个屁用!

你要学你得把你要学的缘由给我想出来,龙小子的事你就不要费心思了,至于风水到底是什么,到底有没有玄学存在的事实依据,这些问题你得自己找答案来回答我。

爷爷老了,师门传承的担子得你给我抗起来了,不过你还是得想清楚,你学了,接了担子,就会影响你一辈子,你就会开始一条未知的人生路;你要是不学的话,虽然爷爷的东西失传了,但是你会过得很平静很安逸,也许会很幸福。

爷爷意味深长的拍拍静儿的手,最后道丫头,好好把爷爷说的话想想。

八月十三日的时候,静儿正在家里写诗填词,意外的石伟和杜慈登门造访。

其实严格的说,石伟和杜慈有点兴师问罪的势头。

他们并不知道静儿对龙宾的帮助,龙镔没对石伟提起过,静儿也没有。

各自都相互保着密,以为越少人知道越保险,这不能说做的不对,但也不能说作对了。

他们两个是昨天才从武汉来到常熟市杜慈家的,一回到家杜慈妈就给了他们一封秋雅两天前从上海寄的快件。没想到秋雅居然请假一年休学了,发信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上海,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加拿大,更没想到信里还有这样的内容!

石伟和杜慈经过一夜商谋之后,第二天清早就去了苏州看个究竟,没见到秋雅父母,但是从从保姆的口中验证了这个事实。

满怀一肚子闷气,决定找静儿问个究竟。

从苏州到静儿家在的无锡只有半个多小时路程,很近。

鬼谷子语故变生事,事生谋,谋生计,计生仪,仪生说,说生进,进生退,退生制;因以治于事,故百事一道,而百度一数也。

从景德镇一上车,龙镔就反复思忖着这句话,同时又仔细推敲着自己今后的去路。

如今全国扑天盖地民工潮,绝大部分都集结在沿海省份,尤其又以广东为甚。

成千万的青壮年涌向广东淘金,只要自己能完全融入他们之中,以相同的谋生方式生活,相信凭现在敖成的身份没人会过多追根问底,自己也在古塘乡悄悄打听过了,敖成是个在上海浦东打工的老实本分青年,老婆都和他在一起,他的孩子才三岁,就放在老家。

自己可以继续搞建筑,建筑行业的危险度高,劳动系数大,对自己目前的身体不利;也可以进厂当工人,可惜没有文凭,没办法进企业的管理层,不过最好还是进厂稳扎些,太过劳累对身体不利,年底或者明年初还要把腿上的钢板取出来。

以打工者的身份进入几十万个企业中的一个隐伏下来,以江西人敖成的身份和别人交往,付出劳力得到报酬,安全的吃住在厂里,锻炼身体,挤出时间读书,亲身接触现代企业的管理过程,把知识理论与实际结合起来,积累经验,等时机成熟,自己总可以找到合适发展的机会。

现在是绝对不能把常成廖业的借刀杀人阴谋,告知石伟海涛他们的。

当然也就更没有必要向郑学家或者警察去申诉喊冤,那样的话,自己无异于一个孩童的思维。那都是些没有直接证据在手的计策,如果常成廖业早有防备的话,警察也不会轻信我这个逃犯的话,那样自己不但起不了借郑家惩治他们的目的,反而会增加了一个明敌。

根据逻辑,这件事应该完全就是常成廖业背着郑学干的,并且把郑学当成了牺牲品,有可能他们之间有了什么矛盾,便出现了这种借刀杀人一箭双雕的诡计。

从常成廖业的角度来看,很有可能他们还希望自己永远不要被警察抓到,在这点上,他们跟我是一致的,不过我想也许他们更希望我死。虽然他们有防备,但他们也会怕我把事情捅穿,这应该也是他们的顾忌所在。

坚决不把兄弟们和静儿牵扯进来,不能让他们陷进这个泥潭,这个泥潭的水太深,内里的机心后果太难以预测,况且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愚蠢才犯的错,怎么可能在因为自己的愚蠢又导致给他们带来伤害呢?他们的善良义气真情我是绝对必须好好珍惜的!还好,相信他们都会听取我的意见,各自保守自己的秘密。

唯一的担忧就是秋雅,真的,很挂牵她,她外刚内弱的性情可能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完全没有和她进行过任何联系,因为我强烈的感觉到警方会监探她的一切,包括网络。希望石伟可以向她传达去我的信息,我在本来诅咒短命的基础上,如今更成为一个没有平静生活权利的人,犯了罪,逃犯,命运如今又重新简单,简单得就是逃亡,逃避追捕,生存,发展,积累实力,复仇,一洗清白。

这种情况下的我有什么理由来要求一个花信年华的女孩,枯守白耗她的青春来等待不知命运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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