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纵横第11部分阅读(2/2)
“这是何人,何人如此肆无忌惮敢杀死两位文公子,你们怎么不速速擒下此人!”“大人,我们要能打得过他啊。”衙差凑到戴老爷耳边密语。“候级高手!此事当真?”“可不是真的嘛,他击穿喊冤鼓时大伙儿可全都看着呢,身上往外头直冒紫光。”“涉及候级高手可不是我这小小知府能管得了的,你持我手书马上去王宫找大内禁卫军宇文统领,请他会同归仓暗影门派驻我国的御前供奉何前辈前来处理此事,我升堂稳住此人。”“是,大人。”戴知府即刻手书一封让衙差带去,自己理理衣冠,稳定下情绪,走向公堂。
“升堂!威武!‘两边衙役惴惴不安的吆喝声中,戴知府升堂。堂前跪着一个妇人,身边站着条威武不凡的大汉,身上有淡淡的紫光升腾,看来就是那位击穿喊冤鼓的候级高手。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站在他身后,露出小眼睛朝知府张望。三名男子两个趴着,一个跪着,挤做一堆倒在那候级男子脚边。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速速禀来。”戴知府面对东至咄咄逼人的目光哪敢摆出半点官架子,杀威棒啥的早就不知道忘哪去了,照本宣科地走正常审案的路数来。大堂外密密麻麻的聚集了无数季蓝城百姓,东至马车一路张扬地前行,光文家两具尸体叠在后车架上这般惊心动魄就引来诸多百姓远远围观,更别提他众目睽睽之下击穿喊冤鼓,几乎快要造成季蓝城里万人空巷赶来目睹这一空前惊人之举。
吕晴晓磕头按惯例递上状纸以及南宫下柳等人的供词,戴知府接过状纸作仔细研读状。其实他看到刘二少和盛和钱庄的罗老板就知道是哪件事了。这件案子是他属下当地的县府审结,卷宗送到他这之时罗老板还由刘府下人陪着送过给他五百两银子,此事要没有猫腻戴知府打死都不相信,但祁家无权无势,谁吃饱了撑着去追究此事真伪与否。戴知府照例大笔一勾就此了结此案。
“没想到啊,没想到。”戴知府一边假模假样地读着状纸一边偷眼瞄东至,“这老祁家还有这么大一座靠山,刘公子和罗老板他们是踢到铁板了,可这关文家啥事啊,怎么会把两位文公子牵扯进去?”他拿起南宫下柳三人的供词细看,“这……没想到文三少不光涉及此事竟然还是主谋。”戴知府汗如雨下,好在是夏天,多留点汗也没人会见怪。戴知府只感觉屁股像火烧似的,坐立难安。
核对吕晴晓在马车中写下的状纸和南宫下柳等三人的供词,戴知府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件冤案,只要派人去当地稍作调查就能很快水落石出,配合已经到手几人的供词,要翻案轻而易举。可事关吏部、礼部两位侍郎的公子,再加上在季蓝城素来横行无忌的七煞帮势力和钱财雄厚的罗老板,借给他十个胆都不敢这么干,眼下之计只有拖延时间等宇文统领和何供奉来解决。
“滚开!滚开!”大堂外传来恶狠狠地呵斥声,人群如cháo水般被几十条大汉分开。四五个战斗力在80-100间的师级在一名散发着蓝sè护体灵光,战斗力200多的夫级低阶武者带领下朝东至杀来。“敢动我七煞帮的人,留下命来!”来人完全无视公堂上高高在座的戴知府和一干衙役官差,各自取出兵器扑上来就要动手。
“这帮有勇无谋的货sè。”戴知府举起状纸遮住自己的双眼,“就你们这些人敢向候级高手出手,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怎么就不事先打听下对手的情况再谋定而后动,这下可好,七煞帮高层全员到齐给人家送菜来了。”
不出戴知府所料,面对候级与夫级、师级间巨大的实力鸿沟,人数是无法填补的。东至乐得有人送上门来找死,出手毫不容情,想来这七煞帮在季蓝横行惯了,坐井观天,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没碰到过东至这个级别的高手。城内屈指可数的几个有实力的高手又全收受他们的贿赂,放任自流,使他们愈发狂妄,今天与东至的相遇,可以说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七煞帮帮主,夫级低阶焦国光,胸口生受东至一拳,当场吐血身亡;他手下5名师级的舵主无一人幸免,在候级拳威之下没有人走出过两个回合,齐齐命丧当场;其余人等哪里还敢恋战,丢下一地的兵器逃个jg光,叱咤季蓝的七煞帮于今ri解散。
围观的百姓眼看东至不费吹灰之力就一举尽歼七煞帮诸强,把这个在季蓝作恶多端的地下帮会几乎完全摧毁,人人喜不自禁,自发的为东至鼓掌叫好,掌声雷动。祁可和祁志远站在东至身后,感受到四周百姓对东至的真心感激之情,不由得挺起小小的胸膛,与有荣焉,恨不得在自己脸上写上“这是我舅舅”几个大字。
东至取出自己让吕晴晓抄录的状纸和供词副本,当着戴知府的面对着四周百姓大声朗读,戴知府有心阻止却又不敢,只好作无视状任东至作为。百姓中本就有知道此事的人在偷偷讲解,东至这么公开宣读更是引起群情汹涌,眼见祁家弱女幼子,七煞帮穷凶极恶的形状,东至读供词时刘二公子等垂头丧气无力辩驳的模样,百姓又哪会不明白此事的真伪,一石激起千层浪,纷纷高声呼喊官府立即审案,还祁家公道。戴知府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苦苦期盼宇文统领来解救他。
作为归仓暗影门一个上了年纪的候级低阶,何伦对门内派自己来桂临当大内御前供奉很满意。在这么个弹丸小国,候级低阶几乎就是最强高手,连堂堂国主都对自己礼貌有加,要钱有钱,要美女有美女,比在归仓不知道惬意多少。可今天禁卫军统领宇文图却跑来要自己出头去管一件麻烦事,破坏了他的好心情。据宇文图所说,此事涉及一位尚且不明底细的候级高手。何伦心里七上八下打鼓,自己不过才候级低阶,对方最差都和自己同级。唯一对自己有利的是占据人和之势,宇文图明确表示禁卫军全力配合自己行动。问题是何伦明了就这些半调子军队,协同自己击败对方有可能,要想留下对方几乎无法做到,如果有位候级高手隐在暗处对付你,那你就别想安逸地过往后的ri子了,更别提自己虽然单身在此,可在归仓还是有家有室的,不是无法避免的情况下,何伦可不想轻易与一位候级高手交恶。
东至坐等戴知府判案,知道他没胆审理,必定去向上汇报。眼看这都大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人来。一个衙差从后堂出来,附在戴知府耳边嘀咕,东至知道能处理的人到了,好整以暇等着有人来找他。
“哗!”从后堂一下子冲出来十多个大内禁卫军把东至等人团团围住,大堂外百姓见此大哗,未经任何审理就如此做派分明是官官相护,这是要动手对付东至,不由群情激奋,有要冲击府衙的举动,人群向府衙挤来,门口的衙役奋力拦阻。
东至示意百姓稍安勿躁,望向戴知府道“知府大人这是何意?”戴知府不敢答话,他身后走出两人,一位身着武将服饰,手持利剑,来意不善;另一位则是个老头,五短身材,脸上笑嘻嘻的。看两人行事,显然以老头为主,武将为辅。
老头和蔼地走上前来“你们这是做什么,都散开。兄弟切莫怪罪,小地方的人不懂规矩,在下归仓暗影门何伦,在此桂临小国担当御前供奉一职。敢问兄弟因何事闹出这么大风波,可有师承来历,以免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就不妙了。”东至眼看老人战斗力在1000候级低阶以上,是目前在场除自家外最高,知道这是可以做得了主之人,东至等的就是他。
“在下出身荣景小国,师门不足前辈挂齿,不过,我有一亲厚长辈所赐一信物,有请何前辈一观。”东至取出当ri青龙岭上泊桐影拳门陈岑赠与的玉佩交给何伦。“这、这是……”何伦才看到玉佩就确认乃是泊桐影拳门下诸位掌门亲传弟子的贴身玉佩,此玉佩每位掌门亲传弟子一人只有两块,只会给予子女爱徒护身所有。如有人胆敢伤害拥有此种玉佩之人必会招致泊桐影拳门上下无止境的追杀,想到那笑傲辰天的影拳王李凤乾,何伦就倍感心寒,还好自己年长几岁,没有不问清楚就动手,何伦长出一口气。
宇文图看到何伦见到玉佩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来历非凡,暗中挥手东至四周的禁卫军退下。何伦手拿玉佩观看,玉佩上刻有陈字,想来泊桐影拳门下掌门亲传弟子五人中姓陈的只有“笑影拳”陈岑,此人目前不过六十出头已是候级高阶,在辰天大陆上绝非泛泛之辈。归仓暗影门和泊桐影拳门都有个影字,这并非巧合,两大门派间恩怨纠葛不足为外人道,但两派弟子私下还算比较友好,何伦是认得陈岑的。
“兄弟请稍等,容老夫我与你这位长辈联系一下如何?”“前辈请。”东至施礼道。何伦边往外走边命令戴知府“怎么这样招呼一位候级高手,还不给这位小兄弟看座。”戴知府赶忙让衙役端出椅子给东至坐下。
祁可见此情景踮起脚尖拉东至衣角“舅舅,官老爷怎么给你椅子坐?”“呵呵,舅舅教你个乖啊,这就叫偏与官府比势力。”
第三十七章 事了拂衣去
桂临王宫,国主面前礼部、吏部两位当朝侍郎跪着痛哭流涕,请国主为他们的儿子做主,严惩凶手东至。辰天大陆自古而来的俗例,一国之君不称王、不称帝,只能冠以国主的名号,据说是当年辰天各国立国时商定的,所以桂临小国和古来、归仓这样的大国之首皆都以国主呼之。
目前桂临在位的国主已经临朝十五年,两位侍郎都算是他的老臣子,听闻有如此目无法纪之人公然杀害、劫掠当朝大员的子弟,国主同样大吃一惊,十分气愤。可当归仓暗影门派驻桂临的御前供奉何伦老爷子满脸慎重地跑来讲解事情始末之时,桂临国主不由得对两位侍郎之子所做所为极度痛恨。
“说!”国主拿着何伦取来的状纸和供词在两位侍郎面前挥舞,“此事可如这纸上所言,你们两家的逆子真是胆大妄为、草菅人命。”两位侍郎面面相觑,弄死祁老头,逼祁家媳妇为ji这种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值得国主这么生气发火吗?朝廷上有权有势的谁家没有多多少少干过这样的事,两人都是老狐狸,知道国主这种表现分明是怕了对方身后的势力,要让自己两人背这黑锅。
吏部刘侍郎见机的快,反正自己的儿子又没死,只是被打断双腿,即使判下罪名来只要不马上处死,待得ri后风头过去,自己使使手段,弄出来是轻而易举的事。他马上态度大变,大力地扇自己耳光“是老臣糊涂啊,我家的逆子胆大包天作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老臣是被他欺瞒的,对实情一概不知啊,请国主不用顾忌老臣的脸面,通知季蓝知府衙门按我国律法严惩此子,决不姑息,以正我国朗朗朝纲。”礼部文侍郎被自己战友的突然变脸打击的说不出话来,心道“老家伙,你倒好算计,连儿子都豁出去不顾了,我可不行啊,我那两个儿子都被人杀死了啊,怎么也要搏一搏。”
国主见刘侍郎如此知情识趣,体察上意,很是满意。原本不过是件小事,可堂堂泊桐影拳门,六大国名门大派,即使六大国自己的官员府衙涉及有关影拳门人等的事情,处理起来都是十分谨慎。自己这种依附归仓鼻息的小国哪里惹得起,万一招惹来影拳王的怒火,国主的位子随时会被他人代替,归仓不可能为自己得罪影拳门的,看看暗影门何伦的意思就很明了了。
据何伦所说他方才同影拳门陈岑高阶拳候通过小型传送法阵联系过,照对方发送来的信件看来,不止陈岑要力保东至,他的师父李门主对此事也有所关注的,言下之意不难理解。只是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候级高手到底有什么本事会受到影拳门如此的青睐。
何伦看吏部刘侍郎已经服软,礼部文侍郎看样子还想再努力挣扎一下浪费时间。何伦抬头暗示桂临国主,国主点点头。何伦闪电般出手击昏文侍郎,国主命令御前侍卫拖下去囚禁起来。刘侍郎摸摸自己头上的官帽,还好自己聪明啊,不然就和文家那厮一个下场。
国主吩咐何伦前去交待戴知府小心办案,一定要秉公处理此事,何伦心领神会地去了。国主长叹一声坐下,对着刘侍郎报以苦笑,刘侍郎低头不敢和国主对视,各自心中有数便是。
季蓝知府衙门,戴知府得到何伦带来的最高指示,当下以前所未见的热情投入到审案工作中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快速审结此案,推翻了县官的结案,重开卷宗。在季蓝人民的众目睽睽之下显露出戴大人英明神武的断案功力,抽丝剥茧地分析案情,公正严明地审讯罪犯,义正辞严地谴责罪行,最后理所当然的还给祁家一个公道,还给季蓝,还给桂临一个朗朗青天,当然不得不提国主的正确领导和有力支持才给了戴大人对抗那些贪官污吏的勇气和决心,浩然正气长存天地云云。围观群众热烈鼓掌,戴大人亲自搀扶祁夫人起身,递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审结的案卷,在四周的掌声中宣布退堂。
没人注意何伦一早拉着东至进了后堂密谈,两人就该如何对南宫下柳等三人定罪展开了友好积极的讨论,并由一位衙差传达给戴知府,何伦见东至一直抱着祁可,为了表示双方友好还把祁可接过来抱了几下以示亲近之意。二小可一直跟着东至进了大堂后面,遗憾地错过了戴知府的个人表演时间。
最后南宫下柳被判斩首,罗老板抄家充军,抄家所得钱款补偿给祁家,何伦表示此事他会亲自带队处理,至于刘二少,东至也给桂临国主点面子判处充军了事。果然不出刘侍郎所料,三年后他就把刘二少弄了出来,可惜的是二少从此落下了个病根,见到类似东至般高大男子势必吓得屎尿齐流,最后刘家一概不许高大的男人进入云云,此乃后事,表过不提。文家三少文求贤已死不再予以追究,只有风来书院的风院长坐在东至的马车上一路目睹全程,最后当府衙前人去楼空之时大笑三声、大哭一场,从此退隐山林,不问世事;文大少被东至杀死,被归为东至正当防卫并无过错,换句话说就是死了白死。文侍郎教子不严罢官回乡,刘侍郎及时与子划开界线,乌纱得保,只是罚去三年俸禄。一件轰动桂临的大案要案至此划上完美的句号,二年后戴知府因处理此案体察圣心,最终得偿所愿外放为官。
“东兄弟,陈拳候委托老哥哥我传达一句话给你。”“哦,前辈请说。”“死小子,光会给我惹麻烦,叫你来又不来,有空赶紧着来我这一趟,我师父也等着见你呢。”何伦说完用羡慕的眼光看东至,连影拳王都这么在乎他,真是好运气的小子啊。东至有点尴尬地轻咳一声,何伦发觉到自己的失态起身告辞,表示抄了罗家后会上祁家拜访东至,东至施礼送客。
随即东至载着吕晴晓母子三人返回祁家庄,三ri后何伦带着一干人等拉着许多钱粮物件送上门来,东至代表祁家上下表示感谢,同时取出一部分赠与何伦作为辛苦钱,何伦也没推辞,当下东至在祁家布下酒宴招待何伦等人,宾主尽欢不提,吕晴晓也带着两个孩子向何伦行大礼表示感谢。何老爷子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非要收祁可当干孙女,吕晴晓在东至示意下当场让祁可给何伦磕头认亲攀上了这门亲戚。
事已至此,吕晴晓哪会不知道东至根本跟她非亲非故,完全是出于一片侠义心肠替她出头,自是对东至千恩万谢。东至豪迈地表示自己既然有能力帮她就义不容辞,让她不要对二小说出真相,干脆认了吕晴晓为义姐,理直气壮的当上两小的舅舅。
为防事情再有反复,东至在祁家庄多呆了些ri子,朱儿对不能随便现身表示强烈不满又对祁可老爱粘着东至十分愤慨,多次要求东至上路离开。吕晴晓把原先在祁家的一些老家人请了回来料理家务和田产,这些人都被先前祁家那些远亲赶走了,如今少nǎǎi当家让他们回来,自然高高兴兴地返回祁家庄。有了这批老人帮手,祁家逐渐上了正常轨道,东至见此决定不ri就要告辞。
这ri东至在祁家庭院里练武,一个老妇在角落里反复地看他,东至认得这是祁家庄的厨娘,当年是吕晴晓身边的人,一直对祁家母子忠心耿耿,这次是吕晴晓最先找回来的人之一。老妇姓祝,大家都称她祝大娘。东至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笑着问她“祝大娘你老看我有事不,你认得我?”东至原是随口一问,不料祝大娘肯定的点头道“你是东月娘的儿子东至,我是认得你。”却原来祝大娘在给吕晴晓当下人之前正是季蓝城外木上村的老户,当年与东至母亲东月娘是一个村子的人,也见过小时候的东至。不过她之所以能认出东至来是因为东至如今的长相和当年被东月娘救下的那个自称紫观士兵的汉子十分的相似,东至的口音又有一丝木上村的乡音未改,所以她看东至大半天在他询问下大胆相认。
能找到当年的老人,东至喜出望外。尤其是祝大娘明确表示她认得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