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老爷,你到前厅看看就知道了。」吴管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撂了这句话给他。
听到他的话,胡敬山加快步伐向前厅走。
进了前厅,他当场儍眼,没想到会看到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敬山,我好想你——」听到脚步声,曾玉凤一回头见是胡敬山进来了,连忙站起身,往前一迎,扑进他的怀里,娇声道。
胡敬山反射的伸手将她推开,错愕的问,「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不应该来的。」
「敬山,你怎么这么无情?见到人家没好脸色就算了,竟然还凶人家。」
曾玉凤现在在胡敬山面前又像变了个人似的,方才在余碧纱面前展现的精明干练,现在完全不见踪迹,只端出完美柔弱娇媚的模样,哀哀切切的轻诉情意。
看到她伤心的模样,胡敬山也无法硬起心肠——当初他会跟曾玉凤在一起,就是因为她某些表情神似余碧纱。
现在看到她哀怨伤心的样子,就好像余碧纱站在他面前似的,让他无法对她说出重话。
于是,他只好将声调放缓,好声好气的对她说,「玉凤,当初不是说好的,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了。我留给你的银两,绝对足够你好好过下半辈子了不是吗?」
他没看到曾玉凤在听到他放软语气时,脸上闪过的一抹笑意。
「我知道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可是可是」说着说着,曾玉凤竟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这么一来,胡敬山等于是看到了余碧纱在他眼前哭泣一样,他一时被迷乱了心,上前将她拥住,安抚的拍拍她的背。
「碧儿,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他完全将怀中的女人当成了余碧纱,连自己喊错了名字都没发现。
「人家人家好想你!我不想离开你」伏在他怀里,曾玉凤更是哭得柔肠寸断。
正当胡敬山要开口安慰她时,门口传来了余碧纱的声音。
「姊夫,我看你干脆就把她收房好了,反正姊姊一直没能给你生个孩子嘛。」铁青着一张俏脸,看着胡敬山搂抱着曾玉凤,余碧纱将冰珠子一般冷的话丢给胡敬山,然后转身就走。
余碧纱一出声才让胡敬山清醒过来,他再次推开曾玉凤,不顾她的拉扯,连忙追了出去。
「敬山,敬山」虚假的在他身后喊了两声,曾玉凤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换上一张yin险的笑脸。
胡敬山紧追在余碧纱身后,在她跑到后园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扯到怀里。
一被他抓住,余碧纱就像只泼猫似的发了狠的攻击他。
他被她完全不顾自身安危的猛烈行径吓了一跳,心惊的看着她紧咬着下唇不吭声,死命捶打、踢踹着他的模样。
他完全不敢反抗也不敢阻止她,怕自己会不小心伤了她,直到看到她将自己的嘴唇给咬出血来,他才出声喊她。
「碧儿,你别这样!碧儿——」他最后一句可以说是用吼的,因为他一开口,余碧纱就越是发狠的咬,被她咬破的嘴唇流下血来,将她的唇及下巴弄成一片鲜红。
胡敬山心急又心疼的强硬伸手欲将她的牙撬开,想阻止她自虐的行为。
「呜!」他无计可施的将手指硬是伸进她口中,却马上被她狠狠的咬了下去。
咬住他以后,她停止了挣扎及踢打,发狠地用眼睛死盯着他,嘴上也不断用力咬着他的手指。
胡敬山完全不反抗,任由她将牙齿深陷入他的肉里。
他将她用力的抱在怀中,任她发泄心中的忿怒。
直到他的血溢流出她口中,顺着她的下巴流下她的脖子,她才流着泪将嘴慢慢松开。
就连将嘴张开放松的这个动作,余碧纱都做得万分艰难、牙齿疼痛,可见她是用了全力在伤害自己及胡敬山。
拿出被咬得几可见骨、血流不止的手指,胡敬山完全没看自己的伤口,反而心疼的检视她嘴唇上的咬伤。
「碧儿,别哭你听我解释。」他用手慌乱的擦拭她不停掉下的泪珠,心急的要她听他说话。
可是不论他好说歹说,余碧纱完全听不进去,只是不停的流着眼泪。
直到她体力用尽,昏倒在他怀中——
这下胡敬山更是失了冷静,将昏倒的余碧纱抱着跑回房,一路上不断大吼着要下人去请大夫。
一时间,府里乱成了一团。
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被余碧纱脸上身上的血迹给吓到了,全都担心不已。
当大夫被十万火急的请来后,胡敬山忙要大夫替她诊察。
忙了好一阵子后,大夫发现除了嘴上的伤痕外,余碧纱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口,只是脸上及衣裙上沾染了大量的鲜血。
既然不是躺在床上女子的血,那就表示受伤的另有其人。大夫不解的回头,正要开口询问,就看到站在他身后着急不已的胡敬山脚下有一小摊血液。
这时候,房里其他人才跟着大夫的眼光看向胡敬山,大家不觉惊叫出声。
因为方才胡敬山抱着余碧纱大吼大叫,加上她身上沾染了血迹,所以众人都将注意力全放在余碧纱身上,反而没有多注意胡敬山。
现在一看,才心惊的发现,他的脸上、颈间及手上布满抓痕,有些较深的,还微微渗出鲜血。
而他脚边那摊血液因为他的右手尖一直滴落着血水,而渐渐扩大。
他看起来像是经过一场大战似的,狼狈不已。
「我的天啊!需要大夫的应该是你。」大夫连忙上前要将他的手抬起,却被胡敬山阻止。
「不,我没事,先看碧儿。」他坚决不肯让大夫先治疗他。
「她没事,只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才会昏过去。现在有问题的人是你。」大夫着急的说。
「老爷,你的手还在流血,再这么下去可不得了啊!」吴管事着急的在一旁拉着胡敬山。
「碧儿真的没事?」他不放心的再问。
「真的没事。她休息一会儿就会醒了。你快过来坐下。」大夫要他坐在余碧纱的床沿。
「再不包扎治疗,你的手可是会废了的。」大夫仔细的看了看他手上的伤,忧心的道。
可是胡敬山从头到尾,完全没将自己的伤势放在心上,也没听进大夫说的话,一颗心完全系在昏倒的余碧纱身上。
甚至连大夫什么时候帮他把伤口上了药粉、包扎了起来,与其他人离开了房间,他都不知道。
他的眼睛完全没有离开过躺在床上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