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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难渡:公子当心【完】第30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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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兄家这么有钱啊,李暮舟吹嘘的话刚说完,在场的一些学子皆一脸殷羡,难怪李师兄平日挥金如土,好客豪爽,原来李师兄竟是一个家资殷厚的世家公子。

睦州新安郡李家,几代以前,确实是如李暮舟所言,仆役成群,宅院连片,几乎占据了新安郡整条街,但到了李暮舟这一代,什么宅院良田,能卖的,早卖完了;成群的仆役,也早已遣散了。

在场的这些学子听李暮舟说起府里的奢华生活,个个听得瞠目结舌,再加之李暮舟说的头头是道,故而也未加怀疑。

苏谨心越听越想笑,李家就剩下一处斑驳漆落的老宅院,到了下雨天,还会漏水,而每到这个时候,她的那位婆婆就会指使她一个弱女子爬屋顶修缮,而家中唯一的男子,却手捧书卷,悠哉地赏雨吟诗。

想到前世的日子,苏谨心嘴角的讥笑越来越大,“江南世家望族无数,李姓一族亦不少,不知公子是宣州李家,还是润州李家?”

只一句,当即使得李暮舟脸色大变,暗道不妙,这小公子竟然设了圈套让他跳。

整个江南,就属于这两个李姓一族,颇有名望,也怪他自己一时吹得得意忘形,忘了收敛。

“先父曾告诫在下,外出求学,不可太招摇,更不可拿着家族声名欺压旁人,在下自小承庭训,先父遗言不可不遵从,故而,还望这位公子见谅。”李暮舟略带歉意,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却故意让在场的人误以为他就是那两大李姓一族的人。即便日后被人揭穿了,他也可以推脱地干净,反正他是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百一十一章 揭了伪君子的真面目

“李公子不愿说,那就算了,在下也不会强人所难,谁教李公子自小秉承庭训,不能说太多,以免太招摇,惹得小人觊觎,毕竟财不可外露嘛,这个道理在下还是懂得的。”

苏谨心故作毫不在意地道,但看似这般随意的几句话,却使得在场的学子皆心头一惊,能进入临安书院读书的学子,也都是个个聪明之人,哪能听不出苏谨心的弦外之音,是啊,既然不能到处张扬,那么刚刚还说府里有多少仆役,多少田契,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在场的学子皆起了疑心,这李师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世家望族的公子,看他平日的穿着与谈吐,倒也几分像,只是这位小师弟的话也言之有理,既然都说了这么多,何必再对自己的府邸遮遮掩掩的,就如云师兄,出身于江南第一世家云家,也没见得他半遮半掩的,那李家再有声望,还能比得过百年望族云家。

“这位公子,在下与你素昧平生,往日更无冤无仇,你何必对在下咄咄逼人!”谎言被人当场揭穿,李暮舟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是哪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事事跟他作对,而且说话还环环相扣,一不留神,他就会被他绕进去,掉入了他设好的陷阱中,小小年纪心思竟这般缜密,实在太可怕了。

“都说读书之人胸襟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怎么,李公子某不是心虚了。”今日若不揭穿这伪君子的真面目,她岂非白白浪费这上苍给她的大好时机,呵呵,李暮舟,你有本事撒谎,那你再想办法圆回去啊。

“苏玄卿,不许你对李师兄无礼!”刚刚带苏谨心过来的那名书生出声为李暮舟辩驳,云公子虽是郑夫子的得意门生,但他一直独来独往,而且也极少出现在书院的讲堂,故而,李暮舟就成了默认的现在郑夫子的首徒,苏谨心嘲讽李暮舟,那些平日钦佩李暮舟才华的学子自然不乐意了,李师兄为人古道热肠,还学识极高,怎么会是这个小师弟口中的满口谎言之人。

严夫子一心想抓郑夫子的把柄,如今见李暮舟言辞闪烁,心下大喜,姓苏的小子虽不买他的账,但也暗中帮了他一把,若这个老顽固的弟子心术不正,看这老顽固还有何面目再当临安书院的山长。

“李暮舟,你到底是哪里人氏,这个也不方便说吗?”严夫子毕竟是临安书院的夫子,他的话,就算借李暮舟十个胆,也不敢不回答。

若说出祖籍何处,那他落魄子弟的身份不也就暴露了,李暮舟面上一慌,支吾道,“学生……学生乃……”

“睦州新安郡城南李府。”李暮舟不敢说,但苏谨心却替他详细地道出府邸,甚至在哪条街哪个巷口,都说得清清楚楚。

李暮舟既然这么爱面子,喜欢装世家贵公子,那她就一步步地拆穿他这个冒牌贵公子的真面目,看他还有脸再在临安书院待下去。

“你……你……怎么知道!”李暮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的双眼睁大,目露惊恐,这个叫苏玄卿的,怎么对他的住处了如指掌,从睦州到临安府求学,他自问将自己的身份隐藏地滴水不漏,再加之能考入临安书院的学子,睦州本就没几个,新安郡就更少了,几年才出一个,也就凭着这点,他才敢在临安书院到处说自己出身世家望族,府中钱财无数,富可敌国,反正临安府离睦州新安郡远得很,他们这些个世家公子,在府里养尊处优的,哪会自寻麻烦地去调查他的身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睦州新安郡李家,那是什么世家,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

“是啊,我也没听过。”

“我只知道宣州李家与润州李家,这江南何时冒出来个新安郡李家。”

……

在场的几十个学子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此时,他们看向李暮舟的目光就变了,再不似之前的崇敬,而是多了几分不屑,感情这李师兄是一直在骗他们,什么世家望族的公子,根本就是个寒门子弟,或许,连寒门子弟都不如。

“郑师兄,你门下的弟子,倒是给你长脸了啊。”严夫子幸灾乐祸地笑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啊。”

郑夫子一身光明磊落,平生引以为傲的弟子除了云远之,就是眼前这个李暮舟了,想不到,这李暮舟竟爱慕虚荣,说话真真假假,一点都没有读书之人的坦荡与耿直,郑夫子越想越生气,摇着雕翎扇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李暮舟,你这是作何解释!”当不当临安书院的山长,郑夫子也并非这么在意,而是自己一手栽培的弟子,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真是瞎了眼,竟还想着举荐这个弟子给巡抚大人。若让这等人当了官,岂不后患无穷,祸害百姓。

李暮舟心里对苏谨心恨得只咬牙,这个苏玄卿,他究竟是哪里得罪他了,居然将他这些年辛辛苦苦维持的贵公子形象破坏殆尽,还害得他现在被人耻笑,这个仇,他记下了。

“老师,前朝一代大儒李权便是学生的先祖。”李暮舟虽家道中落,但确实个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身家更比苏府这般以商贾起家的世家高贵一些。他一提到自家的先祖李权,脸上愈加得意,在场的有些世家公子,若真算起来,哪比得上他们李家清贵,这也是李暮舟一直孤芳自赏,不肯承认自己是个落魄公子的缘故。

郑夫子惊讶道,“你竟是李权的子孙!”但惊讶归惊讶,对于李暮舟的品行,郑夫子也是不耻的,李家出此不肖子孙,真是令祖上蒙羞啊。

“正是。”李暮舟洋洋自得,丝毫没有谎言被揭穿后的羞耻之心,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对郑夫子假意恭敬地道,“老师,这枚玉佩是临安苏家苏老太爷给学生的信物,还说若日后学生拿着这枚玉佩上门,便是苏家的姑爷。”苏家家财万贯,等他娶了苏小姐,那宅院、良田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费吹飞之力的事吗。

第二百一十二章 确实,谣言不可信

在临安书院的讲堂内,尚挂有圣人之像,如此神圣之地,李暮舟却不知分寸地提到了自己的亲事,这自然是不合常理,也绝不容许的,而且以李暮舟平日谨慎的为人,更不可能不懂得其中的轻重,但偏偏,他却提了,还是当着在场的几十个学子,两位临安书院德高望重的夫子之面提了,苏谨心气愤地握紧了衣袖下的素手,李暮舟这个卑鄙小人,是想将他与苏家结亲的事大肆宣扬,弄得临安城内人尽皆知,到时,就算苏老爷反悔也反悔不得,一旦告到官府,在场的这些学子与两位夫子就是最好的人证,郑夫子与严夫子是江南人人敬重的大儒,若事情闹到官府,官衙的人请这两位大儒呈堂做供,他们的证词,就等同于帮了李暮舟一把,因为官府的人会卖给郑夫子一个面子,即便郑夫子没说会站在李暮舟这一边,但李暮舟将此事牵扯上临安书院,扯上郑夫子,便已经赢得了先机。

苏家是有钱,可是没有权啊,苏老太爷这一支,从商的多,但考上功名的屈指可数,可能是苏家的男丁没有读书的天赋吧,这么多年,除了苏大爷的儿子考上一个进士,当了七品的县官,再有,就是苏家旁支的几个考上举人,剩下的苏家男丁,别说考上举人,就是考个秀才的,也少之又少。若非苏家用钱财上下打点,只怕这临安城早已没有苏家的立足之地,这也就是苏老爷为何费尽心机要攀上云家,只有云家,才能保住苏老爷的银子,保住苏老爷的富贵荣华,令他安枕无忧,继续当他的苏老爷。

李暮舟拿出的这枚通体翠绿的玉佩,上面雕刻的图案,正是西湖龙井茶的叶子,虽说临安城做茶叶生意的不止苏家一家,但每家所卖的茶叶品种是不一样的,苏家的茶,茶叶色泽光润,叶底细嫩,均匀呈朵,就如玉佩上所雕刻的茶叶一样,寻常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行家一看,就知道这枚玉佩绝对是苏家所有,赖是赖不掉的。

是临安苏家啊, 郑夫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苏家,不过是用钱财堆砌的世家,一身铜臭,李暮舟当了这苏家的姑爷,不是自降身份吗。当然,若让郑夫子知道他的得意门生云公子也打算要与苏家结亲,只怕不止是气疯,更是得气得吐血。

梁孟臣一边拨着手中赤金打造的小算盘,一边慢悠悠地道,“我道是谁家呢,原来是富甲一方的苏家,李兄,我该恭喜你了,这当了苏家的姑爷,日后就是一生富贵享之不尽了,但不知李兄娶得是苏家哪位小姐?”

“自然是苏家的大小姐。”据闻苏大小姐才貌双全,又深得苏老爷的疼爱,若娶了她,日后苏老爷给的陪嫁之物必然不少,李暮舟在心里暗暗算计着。

苏谨心略松了口气,心下道,庶姐苏谨妍心狠手辣,李暮舟卑鄙无耻,这两人的确般配,也幸亏临安书院学规甚严,学子一旦进入了书院,就决不能出去,故而近日临安城的满城谣言,还有云夫人生辰之宴上发生的事,他们还不知道,苏谨心悄悄将紫竹箫藏入了袖中,倘若让他们知道云公子的紫竹箫现在已经送给了她,那她苏二小姐的身份也就揭穿了,不过好在这支紫竹箫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若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什么的,苏谨心料想着整个临安书院知道她身份的就三人,只要那三人不说,她就会没事,但她却漏算了一个人,那就是严夫子的得意门生——梁孟臣。

既然郑夫子的首徒云公子可以随意出入临安书院,那么严夫子的大弟子梁孟臣也可以,至于顾六公子和秦公子他们两人是偷着跑出去,当然另当别论。

“当真是苏大小姐,而不是苏二小姐?”梁孟臣的视线意味深长地瞥向了一旁的苏谨心,温润如玉的脸上,儒雅非常,他的性子温吞,故而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温吞的,“那真是可惜了,在下怎么听说苏家现在最得宠的是那位嫡小姐呢。”

“梁公子,谣言怎可轻信。”这个梁孟臣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劝李暮舟娶她吗,苏谨心眼含愠怒之色,倘若李暮舟听信了这个梁孟臣的话,在临安城逢人就说她就是他日后要迎娶的妻子,那她可就麻烦了,云公子就算想娶她,一听到她是别人未过门的妻子,以云家这般的世家望族,也断然不会允许她进门。强抢人凄,这条罪命,即便是江南第一世家云家,也承担不起。

梁孟臣拨在赤金小算盘上的大手一停,笑得温雅,“确实,谣言不可信。”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盯着苏谨心瞧的,如玉般温润无暇的目光,平静得不起波澜,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慢慢地,缓缓地,目光也是,初时平静,但渐渐地却是光华流转,玉质温和。

他收起赤金小算盘,对严夫子恭敬作揖,“老师,学生也以为这个苏玄卿所言甚是,若能救济天下,为苍生谋福祉,无论是当官,还是从商,抑或读书,都一样。”

与郑夫子相比,严夫子对读书人从商,倒也没有那么的痛恨,可能是他的得意门生梁孟臣就是一边读书,一边经营钱庄,不过若是换了旁人,严夫子自然是极力反对的,毕竟像梁孟臣这般才华横溢的弟子,可并不多见,最重要的是,严夫子知道他这个弟子是以一种玩闹的心态来经营钱庄,故而,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自己的弟子临场反戈,保持中立,气得严夫子指着梁孟臣一通大骂,“你……你个不肖弟子,存心是想气死老夫吗。”

“学生不敢。”慢吞吞地行礼,恭敬如常,也教严夫子挑不出半点的错。

严夫子性子急躁,但一遇到得意门生温吞的脾性,当下也就只能一个人生闷气了。

“严师弟,或许我们都错了。”郑夫子感慨道,“读书不正,即便读再多的书,又有何用,为官者亦然。”

郑夫子因教出了李暮舟这般心术不正的弟子,痛心疾首,世间人心难测啊,谁会想到,平日看着才华与品行皆不错的李暮舟,居然会是个贪图名利的小人,而他的师弟严夫子,脾气虽然坏了些,但却是说一不二的正直君子,他不禁反思,或许那些重功名的学子,心系百姓,就算名利心重了些,也无不可。

郑夫子第一次对严夫子肯退让,严夫子大惊,忙拱手道,“郑师兄,小弟平日行事鲁莽,这些年若有得罪之处,望师兄你多包涵。”严夫子与郑夫子赌气,一半是因为他们在学问上意见分歧,还有一半,就是当年临安书院的已故山长,说严夫子急功好利,不如郑夫子治学有道,严夫子自然不服,就想着法的事事要与郑夫子争一争,但今日听苏谨心一说考取功名的读书人,一旦为了官,他们之中就免不得会失了本性,变得贪婪,这点严夫子不是没有意识到,只是他不想往深了想,可是,年纪十四岁的苏谨心,一言打破他心中所顾虑之事,还说考取功名与从商其实都是一样的,这多少是让严夫子感到震撼的,这苏玄卿,这般年纪就能看得这般通透,不为那些虚名所困,而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却还执着于当年的事,实在不应该。

哈哈……两位夫子相视一笑。

这一笑,十几年的恩怨尽泯。

“李暮舟,你走吧,老夫的临安书院容不得你这般的无耻之辈。”郑夫子摇着雕翎扇,当场要驱赶李暮舟。

李暮舟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郑夫子的面前,“老师,学生错了,求老师再给学生一次机会。学生一时鬼迷心窍,说了那等胡话,老师,学生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暮舟言辞诚恳,又将他那位为官清廉,却得罪j佞小人的祖父搬了出来,算起来,这李老太爷与郑夫子也是同窗,念在同窗之谊,郑夫子哪能不心软,再说,这李家原本也是个清贵之族,如今家道中落,多少是令他感到唏嘘的。

“学生读书十几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洗清祖父的不白之冤,重振我们李家当年的威望。老师明鉴,学生刚刚所说的那些宅院、良田,原本就是我们李家的,学生也并不算撒谎蒙骗老师。”李暮舟巧言令色,百般推诿,但他所说的,却也是实情。

苏谨心嘴角讥诮,李暮舟说的这话,确实言真意切,听得连她都动容,更何况郑夫子这般年高德劭的长者,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弟子能改邪归正,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改了不就好了。

她无凭无据,又不能说得过多,以免暴露了身份,可若这样就放过李暮舟,她不甘心,就算不痛打他一顿,也绝不能让这斯文败类留在临安书院,让他得偿所愿考上功名,小人得志,苏谨心眼底的怒火难抑,但忍不了,她还是得忍,谢姨娘和庶姐苏谨妍的事她还没解决,若再节外生枝,对她极为不利。

“久闻临安书院学规甚严,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眼见着郑夫子要让李暮舟起来,苏谨心愤怒之下,当即什么也不顾了,嘲笑道,“说什么温恭自虚,毋骄恃力;说什么志毋虚邪,行必正直,原来是在蒙蔽世人啊。”

“苏公子,老夫不会因暮舟一人坏了学规,等会儿,老夫自会罚他。”郑夫子是李暮舟的老师,又同李老太爷有交情,在私心里,他对李暮舟也是护短的,故而,寻了个机会,他又想留住李暮舟了。

李暮舟的言行虽夸大其词,有些欠妥,但他若肯认错,确实也没严重到非要赶出书院不可,因此,苏谨心的不依不饶,就显得有些盛气凌人了。

“苏玄卿,这是我们临安书院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就是,李师兄都认错了,你还想怎样!”

……

李暮舟从善如流,又认错及时,再加之他平日为人也算急公好义,帮过书院的不少学子,很快,那些受过他恩惠的学子,就开始护着李暮舟。

苏谨心孤立无援,站在这些临安书院的学子之间,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好个李暮舟,果然狡诈阴险。

“玄卿…”

忽然,讲堂的门口,传来一声淡淡的轻唤,这喊声,如碧波之水,泛着涟漪,淡到极致,却也清润动人。

于是,这些正在声讨苏谨心不该对李暮舟咄咄逼人的学子皆静了下来,齐齐望向了讲堂的门口,就连郑夫子、严夫子也是一脸诧异,惊得目瞪口呆,临安书院出大事了吗,怎么这平日最不可能出现在讲堂的人,竟然出现了。

是云师兄。

竟是传言中的云师兄!

在场的一些临安书院的新进学子激动了,云师兄精通奇门遁甲,又才华横溢,还擅长作画,是当世的天纵之才。

“老师。”一袭白衣的云公子站在门口略一作揖,身后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厮云喜。

郑夫子与严夫子当即还礼。

这一幕,落入在场的所有学子眼中,就不止是震惊了,而是震撼,弟子向夫子行礼是理所应当,但夫子以同样的重礼相还,那说明了什么,说明在两位夫子的心中,云师兄已不单单是一名弟子,而是能以夫子他们平起平坐了。

整个临安书院的学子有如此殊荣的,除了云师兄,还有谁,这般一想,这些学子对云公子愈加地恭敬了,施礼道,“云师兄。”

俊容清雅,纯白色的丝制冠带随着云公子的缓步踏入讲堂,而时不时地贴上他清俊的脸庞,更添几分飘逸出尘。

白衣胜雪,神色清冷,犹如九霄之上的谪仙,令人不敢亵渎,也不敢靠近他半步。

“李暮舟若留下,那你们就走吧。”明明只是一种淡淡的声音,却是带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二百一十三章 苏玄卿,我绝不会放过你

云公子步履从容,气度不凡,每走一步,在无形中,就让讲堂内所有的人产生一种压迫感,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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