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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夺君心第20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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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离世,一时心血攻心,想招皇后和丞相共商此事,悲痛之时,没顾忌太多……”南宫玉皎字斟句酌,慢条斯理的想要将一干人等都撇清关系。

“丞相,今日之事都与皇上无关。”北塘春风突然开口道。

解释的事情不能由他来说,他若张了口,是也是,不是也是了,如果不想鱼死网破,撕破脸皮,父兄怎么好质疑他的话呢?他话已出口,还能再更改吗?所以,还是由她来说最好不过。

北塘寸劲眼神中掠过一抹焦虑,南宫玉皎心中却闪过一丝兴奋,他对北塘春风的了解还是够精准,她不会不顾大局的,他微微一笑,“此事的始末,皇后都在场,也清楚,就由皇后来向丞相解释吧。”

南宫玉皎索性撒手不管,一股脑推给北塘春风,那些自责的话出起来,尤其是在他的对手面前说出来,他也觉得不好意思。

北塘春风看了他一眼,悠闲的坐在上首,目光平淡,注视前方,那副放心的样子好像事情已经摆平了一般,就等着带着儿子回宫呢,她心道,南宫玉皎,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本宫,本宫顾大局也顾小家,待会你不要后悔此刻当了甩手掌柜的才好。

“丞相,两位国舅,今日之事皇上却是不知情,柳夫人出事后,本宫即刻被宣到了落邺殿协助调查柳夫人遇害之事,因此事体大,皇上又派人宣丞相进宫商议。”北塘春风淡淡的地说出这席话,看向南宫玉皎,他满意的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

北塘寸劲看着北塘春风,心说,女儿,你知道你这一些话能置父兄及北塘一门与死地吗?

北塘春风看着父亲,知道他眼中的忧虑,随即又道,“今日之事,俱是御林军统领廖斌及其手下御林军的几位高级将官所为。”

她此言一出,南宫玉皎和北塘寸劲的心情来了个大挪移,刚刚还高枕无忧的南宫玉皎闻听她话出此言,才知道她抢着解释并非是完全为了他。

不待南宫玉皎开口,北塘春风继续说道,“他们借着皇上生母暴毙,悲痛万分,且宠怡殿烧死八名大臣千金,人心不鼓之际,皇权飘摇之际,借着皇上宣本宫及丞相进宫的由头,扭曲圣意,试图给百官造成本宫谋害柳夫人,丞相府受牵连被诛杀的假象,妄图发动宫廷政变。不过,好在御林军副统领王羲出城引兵之际被城门守城将领韩围姚识破,果断的关闭的城门,将接应的五万御林禁卫军阻截住,否则,五万禁卫军入城,皇宫危矣。”不理会南宫玉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一口气说完,仿佛没事人一般。

“皇上,果真有此事?”父亲手扶佩剑,义愤填膺的站起来开口问道。

南宫玉皎盯着北塘春风,四目相对,没有柔情蜜意,有的只是防备。在这防备之后,又有多少猜忌和阴谋,谁都不愿多想,他早该想到,她的皮鞭是那么狠绝,此次受此委屈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他没想到,她出手如此狠、。

他若承认她说的是实情,那么廖斌、王羲还有御林军的几名亲信必将以谋逆罪处死,而且还是满门抄斩。即便他开恩特赦,他们本人也是难逃一死的。

他若不承认,便得又另外一套说词,可另外一套说词是什么?北塘出风在,他推翻她的说词,那只好说出真相,可说出真相的结果是什么?是双方兵戎相见,而最可悲的就是,这场战役还没开始,他已然成了俘虏,今日休想迈出丞相府的大门了,而潜儿会怎样,她无从得知,或许被杀,或许做个傀儡皇帝,他都不得而知。

他现在真的是左右为难,如坐针毡啊,而北塘春风却悠哉的喝起了家里的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事已至此,她也无能为力,御林军的那一批死忠分子,她虽然敬佩,但却不能手软,此时不除,以后若真有兵戎相见的一天,定然是北塘家的祸累。

无视南宫玉皎的心思,他们已然是站在对立的两岸,谁也不愿妥协,谁也不能妥协,他们背负的不止是自己,还是家族的身家性命,一旦失败,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玉皎终于微叹一声,转头看向北塘春风,盯着她一字一句道,“皇后说的没错。”话语里有不甘有无奈,更有气愤,左右为难之际,他选择了牺牲小众,成全大众。

北塘春风听他承认,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利用了他关爱国家、关爱百姓的大爱之心,将他逼入痛苦的绝境。

南宫玉皎亲笔书写的降罪诏书一下,他的亲信死忠,对他誓死效忠,最终却换来他一纸谋逆诏书,日后还有谁敢再誓死追随他?

北塘春风不看他便可以想象他痛苦愤怒的神情,但是,没有什么办法呢,自古都是胜者王侯败者寇,今日若是他胜了,北塘家承受的不只是痛苦那么简单,是生命的代价。

40

“皇上,既是如此,不能让反贼在逍遥法外,臣与二哥,立刻带着圣旨前去捉拿反贼。”老三北塘景昊起身请命。

北塘春风看向三哥,从小他们就相像,他跟自己太过一样,信不过南宫玉皎,打铁要趁热,斩草就要除根,既然南宫玉皎已然承认她所说的,是御林军守领作乱,那就即刻下旨平乱吧。

“是呀,皇上,御林军乃是皇上的禁卫亲军,身兼皇上和皇后乃至整个皇宫的安全护卫,如今出现这等叛逆之贼,若不早早的铲除,夜长梦多,难保他们不狗急跳墙,做出别的举动,危害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安危。微臣愿率骠骑营将士,为皇上和皇后娘娘缉拿叛贼入监,等待明日早朝发落。”二哥也起身说道。

一银一白两副盔甲穿在平日俊朗的两位哥哥身上,斗志高昂,看的北塘春风热血,穿着如此鲜丽的盔甲,就该一展功夫。

可是,杀戮太重,并非好事,随即说道,“皇上,您宅心仁厚,又刚继大位,此时正是大赦天下之际,臣妾恳请皇上,此事只追究主谋之罪,他们的家人必然毫不知情,恳请皇上放过他们的家人。”北塘春风心有不忍,她点名的几个,都是南宫玉皎的心腹,家眷较多,如果满门抄斩,不止百余口,如此屠戮,她造不起那个孽。

南宫玉皎眉头紧皱,没有置否,算是同意,缓缓的伸手,立刻有人递上了纸墨,如今之势,他不得不写。

丞相北塘寸劲闻听不置一词,安然坐在座位上一语不发,他的两个儿子,一身戎装站在大厅中央,静静的等待着南宫玉皎的圣旨,一时间,安静地只有柔软的笔尖划过纸张时那轻不可闻的声音。

南宫玉皎此刻窝囊至极,握着笔的手不停的颤抖,心中的恨不停往上涌,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胸腔,爆发出来,他紧咬双唇,生怕一个忍不住,质问北塘春风,前功尽弃。

而此刻北塘的心情也是酸甜苦辣,五位杂陈,一边是她的丈夫,一边是他的家人,她两边都不想伤害,可现实却残酷的非要让她做出选择。

如果说以前她还心怀希冀,希望能化解南宫玉皎心中的仇恨,此刻,她明显的站在北塘家族一方,合着父兄如此逼迫南宫玉皎就范,打压他的势力,他们之间再是不可能了。

虽然她早已放弃,但此刻意识到这个事实,她心中还是有着莫名的酸楚。此事过后,他们原本刚刚有所缓和的关系必将再次陷入僵局,回到宫里,再纠缠上一个皇贵妃萧轻晚,她和南宫玉皎将面对更加残酷激烈的斗争,她在丞相府依着父兄如此逼他,回到皇宫后她孤身一人之时,该如何是好?

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撑的住,如今,潜儿找到了,她腹中的孩子,他会不会留呢?

想着,北塘春风不由的心里一阵害怕,她厌烦了这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风波日子。

北塘春风心思出神之际,二哥三哥已然带着圣旨下去缉拿逃犯了,北塘春风忽然觉得手被一个有力的掌心抓住,惊的一看,是南宫玉皎。

“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皇后就着潜儿随朕起驾回宫吧。”他看向北塘春风的眼神冰冷,手亦冰冷。

北塘春风看向父亲,朝父亲点点头,她能怎么办?难道能不会宫吗?

北塘寸劲起身,躬身道,“请皇上和皇后娘娘稍歇片刻,老臣这就去叫管家给潜儿收拾一下,即刻跟着皇上回宫。”说完,北塘寸劲下去了。

北塘春风低着头不敢正视她,南宫玉皎的气愤她可想而知。

果真,南宫玉皎终于忍不住,手劲如铁钳般捏住她的手,嘴唇颤抖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朕没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

闻言,北塘春风抬头,手痛的她差点流下眼泪,但她知道,流泪是没有用的,只有反抗才是最直接的办法。

抬头与他对视,他眼中怒火中烧,北塘春风也不柔和,看着南宫玉皎愤怒的样子,北塘春风反问道,“心狠手辣吗?臣妾所做的只不过是让廖斌血债血偿而已,北塘家所失去的都要一一讨回来,臣妾的二姐,在阴间孤寂的太久了,臣妾只是加点利息。”

北塘春风挣脱南宫玉皎的手,独自走向门口,她说过,二姐的不会枉死的,她一定要让立誓者守住誓言,她所做的,只不过是让廖斌血债血偿而已。

南宫玉皎一愣,血债血偿?血债血偿?他们之间的债真是冤冤相报,结不了了。

看她坚毅的身影走向门口,拉着萧潜儿的手缓步上前,南宫玉皎一甩手,也怒气冲冲的,跟了上去。

41

北塘春风牵着萧潜儿的手,先去灵堂拜祭了过世的母亲,朝御撵走去,一步一步走的极慢,十六人的御撵远远的停在相府门外,丞相府一干人等在身后的跪地送行,一声声越来越轻的“恭送皇上,恭送娘娘。”让北塘春风心生悲戚,紧紧地抓着潜儿的手,慢慢的看着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走一步就少一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回到她的家,她不知道,这一次回到皇宫,她是否还能不能再有机会回来,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没有人能告诉她,她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看着门边池塘里的荷花,正吐着花蕊,棵棵娇艳,以前天天见着并不曾觉得有多好看,此时离别之际,看什么都舍不得,连门口的两座石狮子看起来都是那么不舍。

迈出大门,北塘春风抬头仰天看去,她不想在众人面前落泪,片刻之后,转身再次看了看夜幕中灯火通明的丞相府,她叹了一口气,如此一座大宅,看着风光无限,可维持下这么一大家族其中的辛酸和苦辣谁又能知道呢?

唯有亲身经历者才能体谅这其中的无奈吧?

南宫玉皎已然站在身边等候,众人面前,如何能让皇上等着,北塘春风狠心扭头,牵着萧潜儿大步朝御撵走去。

两人上前,南宫玉皎扶着萧潜儿让他先上御撵,小孩子身形轻巧,又有武术功底,麻利的上了御撵。

南宫玉皎看了北塘春风一眼,没说什么,手想伸又不想伸,北塘春风也不在意,他不扶她自己也能上去,刚一抬头,萧潜儿的手已然朝她伸了出来。

小小的手,要拉她上来,北塘春风欣慰的一笑,把手递给他,稍一用力,也上了御撵,靠着一边坐下。

南宫玉皎轻便的上了御撵,一声起驾,十六人的御撵,百余人的仪仗队,还有护卫皇上安全的御林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丞相府。

北塘春风精神不济,又与南宫玉皎无话可说,起行之后便将头靠在一边,眼神空洞的盯着御撵的一角,一言不发。

萧潜儿察言观色,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打扰她,安静的坐在她身边,时不时的看看她,又看看坐在他们对面的南宫玉皎。

忽然一个踉跄,御撵一闪,北塘春风的头咚的一声磕了一下,她像没反应一样,继续靠在边上,神情呆呆的。

萧潜儿见状,悄悄的起身,站在了她身边,将她的头从御撵边上歪过来,细细的胳膊抱着她,将北塘春风的头搭在了他小小的胸膛前,靠着眼前小小的胸膛,北塘春风再也忍不住,抱着萧潜儿埋头在他的胸前抽泣起来。

南宫玉皎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北塘春风的身体在萧潜儿的怀中一起一伏的轻声抽泣,那个可以依靠的胸膛本该是他给她的,如今却换成了自己的儿子给她安慰。

听着萧潜儿不停的叫着她‘姐姐’,南宫玉皎忽然意识道,其实,她还是个孩子,也才十六岁而已,她背负的太多了东西。

北塘春风哭了一会儿,就渐渐的睡了过去,连何时都皇宫,何时下的御撵都不知道,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凤仪殿柔软夸大的床榻上。

睁开眼,透过格子窗射进来的阳光照的她眼睛生疼。

疲倦的起身,右手摸着隐隐发晕的头,忽然四下寻找,却不见萧潜儿的身影。

“来人。”北塘春风急叫道。

闻听她叫人,外面一阵脚步声,很快就有人进来了,北塘春风一看,是悠儿。

“潜儿呢?”来不及表扬她,北塘春风急急的问道。

“他在偏殿睡着呢,小姐昏迷了一天两夜,潜儿没合眼的守了一天两夜,这不,刚刚趴在小姐身边睡着了,悠儿给抱到偏殿去睡了。”悠儿说着,上前给北塘春风捏捏肩膀揉揉背,躺了一天两夜,身子骨都躺僵硬了。

听到潜儿还在,北塘春风就放心了,她以为南宫玉皎将她和潜儿分开了呢。

“悠儿,本宫怎么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也不叫醒本宫?柳夫人是不该大葬了?太后呢,怎么样了?”北塘春风只要睁开眼睛,就有一堆事情等着她操心。

“太医说小姐伤了元气,要好好补补,所以给开了补药让小姐多休息,悠儿当然不能叫醒你呀。”悠儿换到前头,给她松松胳膊,“李柳夫人嘛,昨儿一早皇上就已经入陵大葬了,萧贵妃现下正带着后宫的妃子美人们哭灵呢。太后没怎么样,来看了小姐一次,见小姐昏迷着,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那皇上?”北塘春风踟蹰的问道。

“皇上每日都来几次呢,也不进来,就是站在外面远远的看看小姐就走了,萧贵妃也来看望过小姐一次。”悠儿说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北塘春风点点头,南宫玉皎那是来看潜儿的,潜儿死守着她不走,他还能怎样?

至于萧轻晚,还不知道她是怎么个想法,她会对南宫玉皎动心吗?

“对了,悠儿,那日,你躲在哪里了,是怎么那么快把消息送给丞相的?”北塘春风好奇道。

“小姐,悠儿就藏在花圃边上的小花架下呀,就是小姐平日侍弄花草,悠儿躲在里面偷懒的那里,小喜也住那里,悠儿去了写了血书绑在它腿上,它就带话给丞相了,怎么样,小喜表现还不错吧?”悠儿讨巧道。

“何止不错,是十分不错,也不枉我们悠儿搭了那么经历从小养大它哦,这次真是立了大功了,本宫得给你和小喜各记一大功。”北塘春风笑道,想不到关键时候那个花架子和随手救起的一只从巢|岤里跌落的幼雀倒救了他们一把。

正坐着,忽然有宫女报,说是苏嬷嬷求见,北塘春风挥挥手,示意让她进来。

苏嬷嬷进殿,一身素布衣衫,袖子上还急着百花,想来,必定是刚从柳夫人的灵前过来,身上还有淡淡的烧纸的味道。

“苏嬷嬷,不在柳夫人灵前张罗,来本宫这里何事呀?”北塘春风问道。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是来看看娘娘的病怎么样了?是不是好些了。”苏嬷嬷关切的问道。

“本宫好多了,睡起来精神就好了。”北塘春风答道,她知道,她这时候来她这,必定不仅仅是问安那么简单。

闻听北塘春风说已经好了,苏嬷嬷跪地又道,“那皇后娘娘是否可以主持柳夫人的哭灵?娘娘若再不去,恐怕有人的尾巴就翘到了天上,无法无天,自以为是后宫之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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