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你好第6部分阅读(2/2)
“我就是问问你。”
“约定一下如何?”
“什么约定?”
“在一起的时候,别说以后,别怀孕,别说钱。”
她歪着头想了想,笑了“说你自我保护,你就是自我保护,一定是叫人伤害得够呛,笨蛋!”
“你这叫不懂装懂,胡猜乱想。”
“希望你带头遵守你的约定,我呢,以你为榜样。”
我抱紧她,准备睡去。
“哎,我说,”她动了动身体,“你这三条儿真是血的教训啊,是从《婚姻法》里抄下来的吗?”
“我国的《婚姻法》可没有这种远见。”
“我刚才想了想,我以前的问题就出在这三条儿上,够会总结的你。”
“会吧?”
“佩服。”
“多谢。”
“你夜里会硬吗?”
“怎么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怕。”她再次吃吃笑了起来。
我按了按她的ru房,她笑得更厉害了。
“你笑什么?”
“我特想对你说一句脏话。”
“什么话?”
“是骡子是马——”她笑得缩成一团儿。
“看来,我把你溜得挺开心的。”我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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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正开心的是我,在冬天阴沉的天空下,在划过城市的冷嗖嗖的风中,我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一种没心没肺的乐趣当中,从一个姑娘身边,转战到另一个姑娘身边,被se情冲昏了头脑,se情这东西就是这样,追求的不是更好,而是新鲜与丰富,有了王芸做对比,我甚至觉得袁晓晨也在se情方面更具吸引力,从而使我干劲倍增,冬夜给我带来不是寂寞与冷清,而是热闹与温暖,即使是见不到太阳的日子,我都觉得懒散而满足。
我和王芸约定的信号是一个短信息,只发一个英文字母,代表想念,发两个,代表想念外加想见面,发两个外加一个f,代表想zuo爱,后面的数字代表时间,地点不是我家就是她家,她单住一套二居室,我在她那里,见到不少男人使用的东西,我后来得知,她有一个鸡肋男友,同样是个白领,同样频繁出差在外,过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半同居的生活,而她现在主持着一档白天的财经节目,一个月只工作一星期,其余时间大概是闲得一塌糊涂,有时候,我打开电视,津津有味地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就会哑然失笑,因为脑海里闪过的全是她不正经的样子。
事实上,王芸很难表现出不正经的样子,她今年三十岁,长得一脸正气,大眼睛与人对视起来又直又愣,个子只有一米六十,说话字正腔圆,却只是用于主持节目,在我听来,像是外语,只是在两片上眼皮各有一片红晕,像是化了妆,叫人连猜带看地以为她可能会沾点桃花运,但我却是她第一次意外的桃花运,她很善解人意,甚至有点婆婆妈妈,是个标准的巨蟹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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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工作十分有规律,掌握好他们的节奏轻而易举,因此,我与王芸几乎未遇任何阻碍,往来自由而安全,约会过几次以后,王芸断言,这样下去,极易发展成老情儿,看得出来,她也十分满意,精神振奋,夜里聚会时豪迈地喝酒,却极少喝醉,我们还骗过许多朋友,一天夜里,我们从酒吧出来,分头走,我先一步到达,停好车,却看到送她回家的一位杂志编辑半醉不醉地与她拉拉扯扯,非要去她家上厕所,被她坚决拒绝,只好跑到不远的墙角方便,然后又去纠缠她,却吃了一记耳光,最后只好灰溜溜地离去,不禁乐出了声,一种优越的感觉令我兴奋不已,恨不得当场认定自己是一个情圣,直到我见到她后,发现她话里话外也与我持同样观点,认为自己对男人极具吸引力,这才一下子断定自己那感觉不过是虚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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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芸对我说,以前她主持过一档都市男女节目,发现一条小规律,那就是,女人捕捉起男人来,一般都是超水平发挥,相反,男人这方面就只能凭借实力,极少有女人不往高处走的,而男人基本都是普遍意义上的梦想家,所谓正派女人,无非就是自信心差的女人,因而选择较为稳妥的方式来建立男女关系,事实上,女人比男人更受不了拒绝,如果拒绝了一个女人,那么便会招致深不可测的恨意,诸如此类,事实上,只要谈到男人女人,她就能讲出一套又一套的大妈道理,并且,对于自己的每一条道理都能找到一个实例加以证明。
我时常听着王芸的大妈道理入睡,尽管那些道理重复而无新意,奇怪的是,她对于男人的理解,令我对她产生一种感激之情,这种情感不只限于我一人,我简直是站在男性的立场上来感激她,在她眼里,所有男人都是些长不大的孩子,而需要照顾与鼓励,他们因对女人的好奇与梦想而在人世间做艰苦的努力,而女人不管自己认为在追求什么,事实上眼睛里只有男人的钱包与诺言,依王芸之见,两性间的忠诚就建立在好奇、梦想、钱包与诺言之上,可以想见,这种忠诚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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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方面,女人可圈可点,但对于男女关系,却个个感觉准得离谱儿,谁要是相信自己在这方面的秘密能瞒过女人,那他一定是失去理智了。一天夜里,袁晓晨加班结束后,赶来参加我们的聚会,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王芸,当时我与王芸都尽量表现得自然,中间瞎闹的时候,王芸还故意假装开玩笑,坐到我腿上,可惜在半夜回家的路上,袁晓晨笑嘻嘻地对我说“我觉得王芸对你有意思。”
尽管她说得正确无误,我不得不立刻打击她一下“别胡说了!怎么可能?”
“我都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傻瓜,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就是傻瓜,我出去溜一弯儿,就能顺手把你卖了——你就傻到这种程度,我告诉你,像这种中年妇女,你倒是可以安慰一下,比她再年轻一个月的就不行了。”
“人家只比你大五岁,你怎么说人家中年妇女?”
“哟,下次我装醉叫她一声奶奶,你看她答应不答应?叫她中年妇女那是对她客气,想马蚤还崩着,装什么呀装!眼睛老往你脸上看,一副不自然的样子,估计是性生活没保障。”
我真想回一句“她性生活跟你一样有保障,还不是都靠我。”但我硬是把这句对我不利的话咽下去了,我说过,我已人到中年,下坡路走起来十分顺利,像什么撒谎之类的东西完全是不学自会,不幸的是,在这方面,我的真实水平很低下,我不得不承认,我很蠢笨,三下两下就被袁晓晨识破了,起因竟是我和王芸约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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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袁晓晨在床上将要睡着的时候,传来“嘀”的一声,袁晓晨在黑暗中毫不犹豫地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问我“是什么意思?”
“乱码儿吧。”我警惕地回答。
“你才乱码儿呢。”她说道,“你给人回一电话,问问这乱码是谁?以前我也见过,好几次了。”
“明天吧。”
我们接着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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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正看着一张dvd,接到袁晓晨从公司打来的电话,她语气十分不自然“你给那个回电话了吗?”
“回了,是一记者。”
“哟,你打开电视,现在那记者正主持节目呢。”
我看一眼表,正是王芸主持节目的时间,心中一惊,只好顺嘴说道“你无不无聊啊,好好上班。”
“你才无聊呢,趁我不备,偷鸡摸狗,是不是这一段儿灵感没了跑人家棉裤里找去了?”
“你才穿棉裤呢。”
“你是真不挑啊!上身儿穿‘遐步士’的甩货你也找啊,一看就是赞助的,还玩小资呢!土鳖!”
我刚要再说什么,袁晓晨却变了声调,用一种再也无法掩饰的愤怒声调脱口而出“就你们那点破英文,还跟我玩缩写呢!有病啊!是不是想见面啊?见啊见啊,怎么不发&s啊,那是巧克力豆儿!又甜又香——要不来点洋范儿,s试过没有?没试过我出国帮你买几根马鞭回来,是不是找抽呢——”
这边电话袁晓晨在打着,那边的就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王芸。
袁晓晨大概是听见了,在电话里说“哎,去接她电话吧,串串供,别到时候说的不一样,我告诉你,我刚刚已经跟她说完了,她说她叫王芸,我说错,你叫马蚤逼,不信你问问她!”说罢“卡”地一声挂了电话,震得我耳朵直嗡嗡。
我接了王芸的电话,王芸问我“67876是你媳妇的吗?”
我说“是。”
王芸叹了口气“你媳妇儿够泼的,南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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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到五点,门铃响起,我打开门,袁晓晨站在门外,比平常时间早得多。
“该不会是请病假偷着跑回来的吧?”
“我真病了,”她进了门,冷冷地说,在鞋柜边上“咣咣咣”地跺跺脚,把鞋子脱掉,“叫你给气的。”
我回到电脑边,继续写东西,袁晓晨去厨房泡了一杯红茶,端在手上,用一把纯钢小勺搅拌着走到我身边,把杯子放在面前,然后自己拉把椅子坐下。
我伸手拿过红茶喝了一口,她不顾水烫,硬是从我手里抢了过来“不许你喝我的茶!”
“那我就不用说谢谢了。”我说着,继续往电脑里敲着一篇报社约好的书评。
袁晓晨坐了半天,突然一把按住我的手;“不许打字!”
我停下手看着她。
她晃动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盯着我“到现在了,也别藏着掖着的了,说来听听吧。”
“说什么呀?”
“你和那马蚤逼主持人的事儿。”
“我和马蚤逼没什么事儿。”
“讲讲呗,你这么一大作家,风流才子,就恨绯闻不能传得路人皆知的,是不是?操不着张柏芝就操她奶奶,太离谱儿了吧,来,赏赏脸,这一次,也让我们小民女提前知道知道。”
“你还是去大街上问吧,我自己说,不好。”
“哟,还羞答答呢,跟一朵小野花儿似的,”她突然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提高声调“说!怎么回事儿?何时?何地?还有谁?为什么?英语缩写是四个w,别欺负我们老百姓没文化!我告诉你,对这事儿我有知情权!”
“噢,知道了,”我继续写,不理她,我知道,下面一番大战在所难免,见她揪我耳朵越揪越疼,只好加一句,“我有权保持沉默,有什么事去找我的律师打听吧。”
“混蛋!我就是你的律师!”她尖声叫起来,“说!你们干了吗?”
我没理她,她贴近我,在我耳边小声说“告诉我,用什么姿势干的?要是哑巴了,就在我身上用动作再重复一遍,听见没有?”
我仍然没理她,她松了手,喘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清了清嗓子,然后做出一副笑模样儿“跟我说说吧,我真的想听,这事儿是你办了她,咱们家也不吃亏,是不是?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把她办成什么样子,这件事儿那个马蚤逼在电视里是一句也没说,我一想,赶紧吧,回家听听你说——谁在上面?啊?”
我仍不理她,她劈手打了我肩膀一下,站起来,去了趟洗手间,我听到冲水声响起,接着她又回到我身边。
“给她花钱了吗?”她问。
“没花。”我答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像我们家的人——出去野去没关系,但不许花钱——我问你,你给她花过多少钱?一分也算。”
“一分都没花。”
“送没送人家回家?”
“送过。”
她劈手又打了我一巴掌“笨蛋!你怎么没花,汽油钱不是钱啊!还有啊,你一作家当什么出租司机啊,抢人家饭碗合适吗?”
我没说话。
“哎,我问你,小礼物送没送过?五块的头发夹子也算。”
“没送过。”
“内衣内裤呢?”
“没有。”
“我倒是有一套穿剩下的,明天你装塑料袋里给人家送去吧,这么小气,不好。”停了停,她又问,“香水呢,香水送没送过?”
“没有。”
“安全套呢?”
“没有。”
“你混蛋!”她又打了一下,这一下比前头的都狠,把我的胳膊打出一道红印,她自己也疼得抬起手来扇,看来是用力过猛,“不是说好了吗?出去胡搞要带套儿,把性病弄回家来怎么办?知不知道交叉感染啊!”说完,她停了停,一股无名火又突然爆发出来,“你们俩交叉没有,感染没有?真恶心,滚!”
我估计她是根据语言联想到了形象,所以才发那么大的火儿,片刻,她站起来,狠踢了我一脚,走出书房,把门“咣”地一声关上,震得我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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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袁晓晨一晚上没说话,她样子非常烦躁,看dvd,大声听音乐,又顶风冒雪地出去逛了一圈商场,买回一大堆用不着的东西,接着,她开始大吃特吃,把冰箱里可吃的东西吃掉了大半,包巧克力的锡纸扔得哪儿哪儿都是,十点钟,她洗起了衣服,把洗衣机开得“隆隆”作响,十一点,她折腾累了,一头扎到卧室里睡去,被子也不盖,我过去给她盖上,她一脚踢飞,眼睛瞪着我,泪水就哗哗往下流。
我接到朋友打来的电话,约出去玩,我穿好衣服,在门口穿鞋的工夫,被捰体飞奔过来的袁晓晨堵住了“不许去!是不是想一个人通风报信儿去呀?还是想商量对策?那儿不是有电话吗?要省电话费用我的,我们公司报销。”
就这样,我饭也没吃,一直跟她耗到夜里两点,我倒在厅里的沙发里想睡,刚关了灯,袁晓晨冲过来,二话不说,拉起我就往卧室走。
我躺到床上,她看着我“放着这么大一床不睡,窝沙发里,黑灯瞎火的,怎么着?是不是想躲着我一个人意滛啊!”
我闭上眼睛,她为我盖上被子,自己却不盖,我给盖上,她仍是一脚踢飞“冻死我算了,反正我在这儿碍手碍脚的,让你不自由。”
被她这么一闹,我整晚上处于紧张状态,却是因此躺下不久便睡着了,忽然,黑暗中,我觉得腹部有动静,迷迷糊糊间发现袁晓晨钻在下面,正喘着粗气,用力脱我的牛仔裤。
“你干嘛呢?”我问。
她停下了,接着灯“啪”地一下亮了,只见她披头散发,两只眼睛充着血,身上一丝不挂,正气呼呼地跪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充满了仇恨,一言不发。
我翻了一下身,用后背对着她,接着睡,她一把把我扳过来。
“什么事儿?”
“我来x欲了,想打炮,就这事儿!”
我再次转过身,又被她恶声恶气地扳了回来“我告诉你混蛋,今儿晚上你甭想踏实,你怎么弄的那个马蚤逼,就得怎么伺候我,她几次我几次,她几下我几下,少一点也不成!要不没完!”
“我写了一天,又累又困——”
话音未落,袁晓晨一脚踹在我腿上“你混蛋!怎么到我这儿就又困又累了,把劲儿都使哪儿去了?”她深更半夜尖叫起来,“少废话,把裤子脱了!”
我闭上眼睛,仍不理她,她停了一会儿,掐了我一下,接着,又一下。
我脱掉裤子,她又扑上来脱我的上衣,把领口都撕开了。
我伸手抱她,却被她甩开了,她仍跪在床上,膝盖顶着我的肋骨,像是处于极度的矛盾之中,爱恨交加,郁闷不堪,咬牙切齿,劲儿却不知朝哪里使。
我平躺着,伸手盖上被子,却被她一下掀开。我看出来,只要我做一样动作,她就偏要让我做出相反的动作,所以我就不再动作,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僵持。我看一看床头表,已经深夜三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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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起来去洗手间,她默默地跟在后面,直到我回来,重新躺在床上,我又爬起来,从衣柜里翻出一床被子,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她跟去,就坐在我旁边,不时用手揪一揪我,让我回去,神经质地哭哭啼啼,我只好回到卧室,她仍坐在身边发愣。
我说“今儿别闹了,等明天你下班回来,情绪好点了,咱们再说。”
“我好不了,你这么混蛋,我永远也好不了!”她用手抓我,把我胳膊上抓出两条红道道。
“那你想怎么样?”
“打炮!”
“你这样怎么打?”
我这么一说,她更来气了“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一没气氛二没情调三不丰满,哪儿比得上人家播音员啊,胸前就跟长俩西瓜似的,屁股就跟让人踢肿了一样,多性感!不就是图便宜南韩做的吗?双眼皮做得跟百页窗儿似的,谁不会?我多花点钱去北美做,看你喜欢不喜欢!”
“没法跟你说话。”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