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法度第19部分阅读（1/2）

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人在南区，里瑟让马车把在南区附近放下后，自己就慢慢徒步踏入了帝都人口中的贫民区！但是哪位重要人物会生活在南区？

其实南区表面虽然破败肮脏，随时都充斥着难闻的气味，因为这里的生活垃圾向来没有人主动扔到城外，也没有专人负责这里的清洁工作。到了雨天，南区更是污水横流，臭气熏天！歌曦城的下水系统显然在这里没能起到良好的作用。但是这里却存在着一个帝国重要部门！或许住在南区多年的人也不会知道，自己身边竟然还有帝国的要害部门存在？

情报部就在南区，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每一届的情报部长都坚持不把部门搬到歌曦城其它城区，起码找个环境好些的吧。情报头子们自然有他们的用意，南区是贫民区没错，这里却也是鱼龙混杂，各种肮脏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也都发生在这里，探子们在这儿更容易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

沙萨作为现任的情报部部长，除了偶尔去内阁开会，偶尔去跟皇帝陛下做汇报，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在南区度过的。他生在南区，长在南区，也离不开这里。

多年以来他还是老习惯，伪装成另一番形象，在这里走走逛逛，然后去他常年喝酒的小酒馆，听听过来喝酒的人都在谈什么。他耳朵尖，就善于偷听别人的谈话，哪怕很微弱的说话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因为沙萨易容扮装的手段极其高明，很难看出破绽，如果想从外貌上认出他是几乎没可能的。或许他一贯的形象，内阁会议上那个矮矮的尖脑袋脾气不好的老头，是不是他的真容，谁又知道呢？

里瑟今天就是来找沙萨的，在他看来，只要把帝国财政和情报两大部门攥在手里，歌曦城也翻不了天。可他怎么在硕大的南区找到现任的情报头子呢？

帝国的情报部效忠皇室，伊斯艾尔自然会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关于沙萨的行踪肯定有人密切盯着，虽然顶不住经验老到的沙萨，却也知道他一些习惯。那就是每天早晚去趟名为汉夫的酒馆。至于怎么分辨出里面坐着的人谁是沙萨，这难不倒里瑟，他更喜欢从灵魂波动上的不同来区别人，虽然没见过沙萨，可情报头子的灵魂强度不是普通来酒馆喝酒的客人可以比的吧？

汉夫酒馆在南区的中心区域，来此喝酒的都是附近游手好闲的人，当然也有老实本分的辛苦一天的大汉来消遣下，喝两口酒缓解下身体的疲惫。

它的门前还有一口老井，因为井水甘甜，每天早上也有很多人来这里排队挑水。穷苦人家的生活在太阳升起之处可就开始了，他们可不想有钱人家要睡饱才知起床，各种繁重的活压着他们不得不每日挣扎在早早起来，不然一天的面包还能自己跑到餐桌上？

里瑟走到汉夫酒馆时，已经七点了，在水井畔等候挑水的人也不多。碰巧的是里瑟见到个熟悉的身影——梅丽，她正领着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一人拎着一个木桶在井边站着。里瑟心想黎根街距此有两条街，她怎么跑这么远挑水？虽然南区在歌曦城建设过程中各种基础设施都缺乏，可水井还是每条街道都有的啊。

不过他现在不适合去打招呼，万一被梅丽叫破了身份那可就算是白了了。为了避免被认出来，里瑟连忙推开酒馆大门躲了进去。

还不等里瑟打量下酒馆，这时一个足有两米高正用抹布擦拭杯子的大汉迎面走向里瑟和声提醒道“对不起客人，我们酒馆还没到开业时间。”

被他一提醒，里瑟退出门外看看招牌上写着早七点半起营业，凌晨一点关门。刚才进来的匆忙都没瞅见。不过他也懒得去别的地方了，南区真没什么好看的。再次推开门，那个大汉依旧耐心的说了一遍“客人，你在等半个小时过来吧，实在不好意思。”

“那这样呢？”

里瑟随手抛出枚金币给大汉，黄橙橙的钱币在空中转了数圈，显得那么迷人，也把大汉的眼神勾住。谁会和金子过不去呢？这个应该是酒保或打手一类的汉子立马变得热情起来“您做，客人要喝些什么？我们这里也有准备些简单的早餐。”

金币的作用让里瑟享受到非一般的待遇，哪怕他穿的极为普通，可现在酒馆里的工作者可都不这么认为了。尤其是细看看里瑟，衣服虽然破旧，头发什么的都梳理的极为整齐，再加上脸上洗的干干净净根本不像南区的人。

“给我来一份吧，先不要酒，上一杯清水。”

因为也还没有其他客人在，里瑟也没有刻意去办好他的角色，再说肚子里还空空的，尝尝南区的酒馆吃什么，也算是种新奇的体验。

当一碗黏糊糊其中还混合着些青菜叶子，说不上是粥还是汤的食物被端上来，里瑟皱着眉考虑起吃还是不吃？他都有些怀念艾丽莎亲手为他做过的早餐，简单虽然简单，却也能吃。可眼前的能吃吗？

清水连同一小筐掺杂了麦麸做成的面包端了上来，里瑟叫住侍者问道“有没有肉类？”他这个要求倒是不苛刻，因为酒馆除了卖酒，肯定会备有下酒菜。不管哪里，肉类顶多烹制出的口味不同，现在里瑟只是想找点看起来能吃的。

“对不起客人，我们这儿的大厨要到中午才上班，现在有的也就这些了。要不我去给您去街上买点？”反正客人就里瑟一位，侍者也准备给眼前的金主独特的待遇，跑路的小费嘛，自然少不了。

“不必了。”

里瑟拒绝了酒馆侍者的‘好意’，不过他还是掏出几个银币给了侍者。拿起木勺喝了口那碗粘稠的粥，却没想到口感不错，里面应该勾了不少面粉，醇厚的面味还带着些蔬菜的清香。再拿起面包咬了口，这应该是刚烤出来的，不似想想中的粗糙。没想到他还真吃了起来。

到了酒馆营业的时间，也渐渐有其他客人进来了，他们吃的也和里瑟一样，面包加粥，吃的很香很满足。里瑟就这样静坐着，看一波又一波客人进进出出，直到一个衣着褴褛的老头走进来，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去去去，我们这儿不能乞讨。”

酒馆的侍者马上拦住老头，动手就要把他推出去。里瑟已经认出了老头的身份，因为他的灵魂很强大。一旦看到了人的本质，他的外表完全可以忽略掉。

这时候沙萨装扮成的老乞丐开始耍赖了，扑通一声做到酒馆的地面上，一开口就是哭“可怜我个没人要的老头子啊，儿子不孝，竟然把我一七十多的老人赶出门，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你怎么活我们不管，没钱，这里是不会给你吃的！快走快走，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酒馆侍者开始不耐烦起来，可老乞丐就是不走，他还把注意打到客人身上，继续哭诉道“哪位行行好，赏我口吃的吧，我饿了两天了，求求你们了…”

里瑟自然是个‘好心人’，当然他进来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跟这个‘老乞丐’谈事情，等老乞丐把戏演足，便开口对侍者说“把他请到我这里吧。”

里瑟本来就在侍者酒保眼里是个奇怪的客人，再做出请老乞丐吃饭喝酒的事也不让人惊奇，而老乞丐也没推脱，大模大样的做到里瑟面前。

“是沙萨吧？”里瑟话中还是带着些不确定，因为他并未见过沙萨，现在判断的依据仅仅是老乞丐不同寻常而已。

被人一口点出身份，老乞丐可怜的摸样一滞，精光一闪而过，小声道“你是里瑟？”

“好眼力，我们没见过，看来你在我身上也下过不少功夫吧。”

“哪里哪里，里瑟少爷您才是好眼力。”

老乞丐也不多言，他心底早就在考虑里瑟为什么要找上他，身为一个情报头子，他最擅长的是盯住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盯住！

正好侍者把一份一模一样的早餐端到沙萨面前，里瑟便道“您先吃吧，待会我们慢慢谈。”

“谢谢您啊，您真是大好人，我在此谢过您了！”

现在还是乞丐模样的沙萨，也没忘记正扮演的身份，大声感谢的同时，还离开座位向着里瑟深深的拜了下去。

亲们今天就一更了，抱歉。

第七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3-02-22

里瑟也不拆穿沙萨这个假乞丐，更是大方的又让侍者端了两杯度数不大的果酒上来，这又使得沙萨感激涕零的对他道谢不已，引得酒馆内其他客人的目光又一次汇聚到这里。

一旦大家都觉得老乞丐这桌毫无新鲜感后，他们的注意力也就转到了别的地方，这时候里瑟开口对他问道“您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所为何事吧？”

正埋头吃饭的沙萨抬起头作疑惑状，说“您找我何事？就凭我的手下那点功夫，哪能买通进入伊斯艾尔府上探听消息，您太抬举我了。”

“您谦虚了，那我可就不绕弯子直接说事。”里瑟也不怕他装糊涂，继续道“皇帝的位子现在还空着，你看耶德皇子如何啊？”他都亲自出面了，如果得不到个满意的答复，定要不让沙萨好过。

沙萨自然感受到来自里瑟咄咄逼人的压力，这饭是吃不下去了，他放下手中的木勺，习惯性的看看周围有没有异样的眼光，低声说“我只忠于坐在皇帝宝座上的人，至于谁最后坐上去，我自是不掺合。”

“可我问的你还没回答！”

里瑟的声音微微拔高了些，很是不满他的话。沙萨见状，只好硬着头皮重新回答道“耶德殿下他心地善良，是个…”

好话一大通，里瑟却只听到了敷衍，根本就没表态，他哼了一声后，‘提醒’道“既然耶德殿下如此只好，那你效忠于他岂不更好？”

这下沙萨张着口却不知说什么好了，面对步步紧逼的里瑟，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里瑟也不会一下子把人逼死，他也终于松口，换成劝说“沙萨大人，趁着接下来洛琳公主还未回到歌曦的时间里，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清楚些为妙。古往今来，遇到这种皇权纷争，想置身度外谈何容易！”

“我会好好考虑的。”沙萨顺着里瑟给的台阶下来，被里瑟紧咬住的感觉可不好，现在身上就觉得一轻，极为舒坦。这样精神上的一张一弛，却也把他折腾的极为难受。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里瑟今天来也不是非要逼沙萨做出个决定。该威胁的也威胁了，该说清的也说清了，除非沙萨本人不愿在情报部长这个位子上继续干了，他势必要选择一方阵营，不然不用里瑟动手，以洛琳的性格，不服她的人统统都得换掉。

离开汉夫酒馆时，时间还挺早，不过想想今天议会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里瑟便不打算去了，因为如果要去的话，还要回家先换过衣服，来回一折腾，那时候估计就得中午了。

在南区招手拦住一辆破旧的马车，里瑟丢过两枚金币对着车夫吩咐道“去第五大街。”

却没想到车夫面露难色又把钱还回来答道“对不起，像我这样的车是不能到那里的，实在抱歉，要不我送你出南区，你再搭乘其它马车吧。”

车夫看起来是个老实忠厚的人，他解释的也极为诚恳，像第五大街那样住的全是上流豪门的地方，对来往的马车是有管制的，但里瑟也不接过钱，直接上车道“你赶车去就可以，给你这个拿着，有人敢拦住你就把它亮出来。”

里瑟交给车夫的是一块乌色木牌，正面扭曲的画着几个字符，反面是栩栩如生的魔翼图案。车夫自然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既然客人说能行，他抱着姑且试试的态度把东西揣到怀中驾马在街道上奔驰起来。

那块木牌是伊斯艾尔家给仆人的身份证明，凭此才能出入伊斯艾尔的豪宅，至于里瑟身上会带这东西，主要是为了遇到某些自己需要别人为他跑回家办事传信取东西的时候，给别人作为信物，不然守在门口的骑士可不会放陌生人进去。

坐在有些颠簸的马车上，里瑟也考虑起今天和沙萨的碰面。他对情报部门势在必得，一是因为情报部就是帝国皇室的眼、耳、鼻、口，掌握了它，你就能得知帝国上下各地动态，绝大部分事情都是瞒不过情报部分布极广的探子，而且当你需要传达什么命令时，通过情报部的渠道，很方便的便能传递出去，更重要的是探子们都融入在各阶层的生活里，煽动人心制造言论简直是太简单不过。

就比如说里瑟想让西斯汀帝国所有人都知道耶德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好办，只要给情报部吩咐下去，不出两天，整个帝国的大街小巷都会在议论耶德这位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同样的道理，如果想诋毁洛琳，给她制造些负面言论，很简单，胡乱编造些事传出去就可以。人们打心底更容易接受谁谁谁很坏这样的事，但说谁好，不眼见不为实，可说谁坏，一传百传，‘坏人’想解释都会很徒劳。

二来就是里瑟很看重沙萨这人，因为谁都知道他是皇帝的一条忠狗，而且这人很有眼色，看事情很准，若是他也站在耶德身边摇旗助威，那就是一个信号，让人不由的也开始看好耶德。

想着想着，马车也到了第五大街的街头，果真路口处跳出个穿着治安官服饰的人拦住马车，二话不说就把车夫拽了下来，严声厉词道“你没长眼睛啊，这里是你这种下三滥的人能来的地方！趁大爷心情好，快给我滚！”

边说还抬脚就踹了过去，那车夫一下子想起里瑟给的木牌，赶紧从怀中掏出，解释道“这是车里的客人给的，说有这个，就不会被拦着。”

治安官是个识货的人，起码他能守在第五大街上，对于这条街上住着的豪门都一清二楚。见到木牌，他接过一看，那个魔翼图案立刻让他换下刚才的嘴脸，对着车夫赔笑道“带我给车上的大人赔个罪，你赶紧送大人回去，千万别耽误了。”

车夫也没想到这牌子竟然真如此好用，惊讶之余把牌子好生揣回怀中，这下子他驾车时也不畏手畏脚的了，挺着胸膛驾着破车在第五大街宽阔平整的大道上飞驰。

勉强保住了两更，希望明天还能保住。

第七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3-02-23

又过了几天，从歌曦城出发的议和使团已经抵达奥古曼帝国并且面见了雷克，议和已经走上正轨。先前雷克和洛琳已有口头约定，他是个信守诺言的人，立即下令撤去布置在叶尼塞河北岸的守军放洛琳和剩余的不到两万东征军过河。

接着东征军中保存最完好的基恩中将带着余下的四万人跟洛琳的部队会合到一起，由此，东征军正式踏上了归国之路。

而议和谈判是件很漫长的事，勃垦伯爵身为外交大臣，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的使团跟随雷克去了奥古曼皇城布宜诺斯，然后就在那里暂时住下，每天就是在跟奥古曼的外交大臣打口水仗，在议和书每一条协议上争辩不休。这也是因为西斯汀东征后实力犹存，勃垦伯爵作为使臣腰杆自然也硬，即使是理屈，照样把跟他谈判的奥古曼诸多大臣气的不行。

不过不管议和什么时候结束，洛琳带着六万东征军在四月十七日正午，终于平安抵达了西斯汀东部边境城市安特卫普，沃顿陛下的遗体也终于回到了西斯汀的国土之上！当时安特卫普城不管男女老少皆穿肃穆的黑衣出城迎接已故陛下的遗体。

安特卫普此时还驻扎着从歌曦城派去的新兵团两万人，也就是掺杂了贝尔泽西学生的那个完全由新兵组成的援军，因为米德尔顿一役爆发的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赶过去，当败局已定后，这支援军就接到帝都的命令改成驻守协防安特卫普。毕竟新兵团里贵族青年不少，帝都的权贵们可不会让他们冒着风险再深入奥古曼了。

再加上洛琳带回来的六万东征军，其中一部分原本就是安特卫普的守军，这样的话，加上新兵团的两万，勉强也够组成新的安特卫普边防军。至于缺少的名额，恐怕就得慢慢从当地征召适龄人补充了。

比较值得注意的是洛琳到了安特卫普，除了任命肖特中将为新组成的东部边防军军团长，还点名提拔了新兵团中的一批没上过战场的年轻人。升迁最厉害的自然是佩里，他出身好，米歇尔家族在军中影响力又极强，洛琳破格把他的军衔提升到少将，作为肖特的副官。

至于洛琳的用意，谁都看出来了，她想要拉拢帝都的权贵们。提拔他们的后代正是此番用意。消息一传到帝都后，除了上议院发下公文谴责了洛琳的肆意妄为，大多数权贵竟然都默不作声，她不经商量任命安特卫普边防军将领的事情也就被默认了。

而没打一仗就升到将军的佩里英俊的脸上却见不到高兴样，他一接到任命，立马去请求面见洛琳，想要让她收回成命。一来此事没经家族长辈同意，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接受了，岂不是让人认为米歇尔受了洛琳公主的恩典，那样的话家族身后可就有了洛琳的影子；二来也是他自己的意思，里瑟在贝尔泽西时就表示支持耶德上位，佩里知道里瑟不会误会他，可这样心里就更觉得对不住好友。

同样被提拔升职的戴维也跟他有同样的想法，两人在洛琳暂居的城主府前碰面，相视一笑，默契的不顾门口的守卫阻拦推开了城主府的大门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