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不能醒第3部分阅读(1/2)
不喜欢!”成萸这一惊非同不可。
“可是哥哥对你很好耶。”符瑶用力强调。“比对任何人都好。看,他上学只肯和你同车,每一天放学去师父那里也一定要拉你去等他,他还送你一个印章!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主动送人印章,连我爸我妈,不自己开口讨的话都拿不到呢!”
“那是他刻坏不要的!”她重重强调。
瑶瑶怎会有这样的误会呢?她对符扬?上帝!成萸脸蛋一阵红一阵白。
“不是就不是,你干嘛一副惊吓的样子?”符瑶不禁好笑。
她当然不会明白,成萸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摆脱符扬。
“我不喜欢人家拿这种事乱说……”
长大之后的符扬,虽然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对她又推又打,脾气却数年如一日的坏。高兴的时候不见得会说,一不高兴绝对又吼又骂。有了她这个乖乖听话的“小奴隶”之后,更是投其所好。她又不是天生犯贱,若非情势所逼,谁愿意这样屈辱自己?
偏生成渤现在还在读大三,完成学业之后要服两年兵役,在未来的几年里兄妹俩都没有自立的本钱。她暗暗叹了一声,对未来感到愁眉不展。
房门突然被推开。
“你好了没?”说曹操,曹操到!
“啊——死符扬!臭符扬!这里是女孩子的房间,你有没有搞错?进来之前也不会敲一下门。”符瑶连忙把被子拉到胸前围住,一副衣衫不整而他闯进来的样子。
“你不去换制服准备上学,耗在成萸房里做什么?”符扬不爽地回冲妹妹。
十七岁的他已经长到一八一,全身晒得黝黑,眼神凛冽锐利,身材高大威硕,完全不像人们想象中学艺术的人该有的苍白、瘦弱、飘逸。尤其这几年学习雕刻下来,他动不动要搬动一些巨木素材,又或者上山下海找一些中意的印石,结果就是原本魁梧的骨架上长出层层的坚实肌肉。如果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而已。
他可能是全世界最不像艺术家的艺术家。
“要你管。”符瑶在棉被里小心翼翼把情书藏回衣服底下,才敢下床。“好了,我要回去换衣服了,小萸,你要等我一起出门哦。”
“嗯。”
符扬凝住她,清曼晨光投进来,将她笼罩在若有似无的光圈里,染得一身的清晖,他锐利的眼眸变得深黑专注。
“快一点。”他终于说,口气比起跟妹妹说话,简直柔软了不下十倍。
“我已经好了。”成萸对他的改变没有什么感觉,连忙背起挂在穿衣架上的书包。
“如果你赶时间可以先出门,小萸可以搭我的车去学校。”符瑶乘机开条件。
“成萸跟我一起走。”符扬表情和语气一样酷。
“小萸从小学就是坐我的车一起上课的,干嘛上了国中你就把她抢到你那一车去?莫名其妙!你现在念的是高一,这位大哥,高、中、部耶!我们两个都是念国三,小萸跟谁一起走比较顺路?”符瑶有机会就喜欢跟哥哥唱反调。
符扬连吵都懒得跟妹妹吵,直接拉过成萸的手往外牵。
“走,吃早餐!”
开车到两人就读的国高中约莫需要半个小时,一上车符扬便抽出书包里的宣传简介,细细阅读。肖似母亲的五官仍然一贯的矜贵,一贯的酷傲。
“那是你“金石个展”的d吗?”成萸随口问道,以为他在读自己在市立美术馆个展的宣传手册。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符扬扬手让她看看自己手中的d,再顺手帮她把左鬓滑落的乌丝别到耳后去。
原来是下个月要来台湾巡回的“国际艺术雕塑节/亚洲巡展”。
“你以前虽然开过几次画展,这回却是第一次的金石印刻和木雕个展呢!”她轻轻提醒。
“那种事有什么好关心?”
即使台湾艺术圈正为这位“天才少年雕刻家”震荡不已,而且也引起了邻近国家艺术圈的重视,他只觉得是一群无聊人士在附庸风雅,毫不值得兴奋。
说他外表很不“艺术家”,他的内在却又极为此道中人。他有一套自己的标准,行诸于“符扬的世界”,而超出这套标准以外的事,他从来不关心。这种自我中心、唯我独尊的性格,多年来从未改变过,也从不觉得有必要为任何人改变。
某方面来说,符扬也有傲慢、让人不得不把他捧在手心上的本钱。
虽然他接触篆刻和雕塑的艺术只在近两年而已,可是他别出心裁,以学习多年的绘画技巧为根基,及两年略有小成的书法,将篆印之道结合绘画,形成一门新的领域。由他设计出来的印石,既有中规中矩的文字书法,也含风格独具的版画之形,乃至于后现代风潮的图象,创意之丰,技巧之精,令人惊艳。
符氏夫妇率一家大小参加过个展开幕会,成萸个人印象最深刻的一个作品,是一座一尺高的黄杨木观音像。迥异于常人精雕细琢的观音,符扬却是使用朴拙的刀法,仅以三、两笔凿出观音的外形轮廓,却栩栩如生,不容错认;坐底则削平,刻成一个三寸见方的青印,印中反以细致工笔,雕出伏魔将军的粗豪姿态,及篆字的“韦驮”两字;一端各一神,取其与观音“对面夫妻”之意。
整个作品拙中藏细、细中见拙,反璞归真,有走意识型态的神韵,也有走工笔描绘的写实。真难想象如此出彩的作品,竟是出自一个凶猛恶男手中。
即使从小对他少有好感的成萸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一身才华。
她不再说话,抬目看着窗外街景。眼间、耳间、鼻间全是他强烈的存在感。
符扬看完d,随手往书包里一塞,不期然间,瞄见外侧夹袋里露出来的一小角粉红。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凝着浓眉抽出来,一个粉红色、熏得香喷喷的心形信封,让他瞪了良久良久。
“这是你放的?”
她无辜地摇头。
“谁放的?”土霸王快要发作了。
“大概是瑶瑶。”她撇清道。
“无聊!”他轻哼道,直接送进车上型碎纸机里消灭掉。
“人家女孩子喜欢上你,又不是她的错……”
“难道是我的错吗?”符扬嘲讽道。
“写情书只不过是向你表达她的心情而已,你就算不想接受她,也不要这样轻贱人家的心意。”平时她是绝对不会自讨苦吃到去跟他争论这个,可是瑶瑶方才的话,总让她觉得满身不安。
倘若让他尽早交个女朋友,她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再不用一天到晚被他指使来、指使去。
“笑死人了,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我有什么义务要接受她的表达?如果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上我,我也得一个一个让她们表达不成?”她一帮腔,符扬更没好气。
“抱歉,是我多事了。”算了,还是不要在土霸王的气头上跟他争胜。
“你确实很多事!”符扬挖苦道“她喜欢上我不是她的错,但是她没事要符瑶交情书给我,以至于我们两个人有了今天早上这一番浪费时间的对话,这就是她的不对。哪天你要是也无聊到去拿什么情书回来,当心我折了你的手。”
成萸默默把右手伸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真要让他折了她的手?符扬啼笑皆非。
他故意板起脸,将她的手拉过来,当真在手腕附近用力圈拢。成萸索性把脸转开,一副随他处置的样子,不再理他。
性子真倔!偏生长一副娇滴滴、柔顺顺的外表,骗死人不偿命。
符扬细细把玩她的手,她手背上五个小窝,纤指细若青葱,白嫩滑腴,柔若无骨,肌肤泛出茉莉花皂的淡雅馨香。
见识过成萸的嫩白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吹弹可破”,她的这身雪肌玉肤娇贵得很,衣服布料稍微粗一点便会磨出印子,太阳稍微晒久一点就会留下红伤。瞧,方才只是作势在她手腕紧了一紧而已,马上一圈了。
符扬忍不住舔过手腕上的绛印,啃吮她粉嫩的手心,然后她的拇指,在各个指间反复吻着,咬着。
“色狼!”成萸羞红了脸,用力想缩回来。
“你不是不要你的手了吗?那它就是我的了。”他懒洋洋地继续捏弄着,不让她抽回去。
“那你整只剁去好了。”
本来是赌气的话,可被她羞艳的双颊一衬,那又是恼人又是害臊的模样,倒像是在娇嗔一般。
符扬心头一荡,将她拉进怀里,轻笑的气息呼上她的耳际。
“何止手,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小奴隶。”
“符扬,外找!”传话的学长转头朝教室内叫了一声,等了半晌没人应,转头告诉她“符扬好像不在,学妹要不要留个话?”
学长打量她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
同班同学里早就发现符扬平时和一个国中部的美少女同进同出,可是顶多晓得她不是符扬的妹妹而已,没人知道她的身分。班上男生当然不会白目到跑去找孤介不群的符扬碰钉子;即使真有这么不识相的人,被符大少几记彻骨寒冰的冷箭射回来,也知道他谢绝旁人的觊觎了。
“那,请问学长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成萸并不习惯陌生人盯着她瞧,心里一感局促,脸颊便无法克制地朱红。
“我也不知道,汪迎铠跑到图书馆旁边的花园吃便当了,或许符扬也在那里吧!”啊,脸红了、脸红了,真是柔弱可爱的小绵羊!
“谢谢。”
她匆匆道完谢,转头往图书馆而去。
在花园里人迹较少的角落里,远远看到汪迎铠,却仍看不到符扬。
“学长。”她走近了轻唤。
汪迎铠正跷着二郎腿,坐在凉亭石凳上看漫画,抬眼一看是她,堆着满脸笑站起来。他长得虽然没有符扬高,却比符扬壮,活像街头横行的小拳王。
“小萸,你怎么会跑来高中校区?”
哎哟,真难得见到成萸的时候,符扬不在身边。他和符扬虽然是死党,偶尔假日也会上符家玩,可是符扬每每不让她出来接待这几个朋友,宝贝得跟什么一样。
成萸照惯例先红了一下脸。“我有事找符扬,请问他待会儿会过来吗?”
“可能会。教务主任好像有什么高中联合绘画比赛的鸟事,找他约谈去了。妳有事找他?”
“我只是要跟他说,同学约我今天放学去逛街,我不跟他一起去雕刻老师那里了。”如果不事先取得符大蛮子的同意,到了放学才说,他一定会百般阻挠,不让她去。
汪迎铠见她婉转娉婷的模样,玩心忽起。
“那你就去啊,这种小事干嘛还要跟他报备?”汪迎铠轻松地走下亭台,不经意地接近她。
“午休时间快结束了,不然我留张字条给他好了,学长可不可以帮我转交?”成萸只是以着贯有的轻软声调问。
汪迎铠已停在她身前一步远。
“我说学妹呀——”他用力叹了口气。“你不要凡事都顺着符扬,偶尔挺身而出反抗他一下也是好的,大家都长大了,他脾气再坏也知道不能打女孩子,你还怕他?”
无关乎怕,只是识时务而已。
成萸也想不通为什么符扬一定要拖着自己去课后辅导。星期一、三学书法,她被硬拉去跟着学。星期二、四、五学雕刻,她就守在师父家的客厅里干等。后来还是籍贯湖南的师母觉得她一直枯坐着也很可怜,便拉她跟着自己学起湘绣,打发时间。
她也不是没有抗议过,说自己下课想先回家,可符扬只是拿出那副阴森的神情说“你又想不听我的话了?”一想到惹恼他,又不知道要招来多少麻烦,她便放弃反抗了。
“学长……”
“看,你整个人被符扬管得死死的,连下课时间都被他占去,这样谁还有机会追你?”
“学长,我才国三而已。”
“谁说国三的漂亮美眉就不能交异性朋友?符扬自己性子孤僻,干嘛连你也拖下水?你应该有一点自己的生活才行。”汪迎铠低着头凑到她眼前,笑嘻嘻地道“平常在家,符扬一定也不让你接男生打来的电话,对不对?”
“我本来就不习惯和男同学接触……”成萸不自在地倒退一步,颊畔的桃红越渐加深。
“男生又不是洪水猛兽,有什么好怕的?”汪迎铠突然拉住她的手。“来,学妹,我教你——”
“符扬,刚才有人来找你。”
“国中部的,一个好甜、好害羞的小学妹。”
只可能是成萸了,她来找他做什么?
“她有没有留话?”符扬把教务主任硬塞给他的简章往垃圾桶一扔,望着传话的同学。
“没有。她好像去图书馆后面找你了,汪迎铠也在那里。”
“谢谢。”
符扬大步走向目的地,边对着腕表皱了下剑眉。还有五分钟就打铃了,不晓得她离开了没有。
无论符扬预期自己会见到什么场面,绝对不是眼前的这一幕。
汪迎铠!
他竟然想吻成萸!
符扬只觉眼前升起一片无边无际的红雾。
仿佛天边劈下一记闷雷,他暴怒地冲上前,模糊中意识到那声闷雷其实是自己的大吼。
汪迎铠还来不及退开,肚子上已经中了重重一拳。
“噢!”他涨红了脸弯下腰,差点将午餐吐出来。“符扬,你……”
符扬猛然拉起他,迎面又是一拳。
汪迎铠弯臂挡住。
汪家是黑道漂白的身分,若要论干架实力,从小耳濡目染的汪迎铠当然不会打不赢学艺术出身的符扬。
然而,符扬今天像吃了猛药一般,阴黑了脸,每一招一式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汪迎铠给他四、五拳一逼,竟然狼狈得只能勉强挡格而已。
“喂,符扬,开个玩笑而已——妈的,你玩真的?”
成萸紧捂着唇,眼眶里泪珠乱转,已经楞住了,不知是被刚才汪迎铠的动作吓呆的,或是被两个男人缠在一起蛮干吓呆的。
符扬双眸如要喷出火来,“嘿”的冷笑一声,攻势没有停过。即使对战实力没有汪迎铠丰富,高头大马、身强体健的他,出手也绝不是花拳绣腿。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不跟你打总行了吧?”汪迎铠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逗逗小学妹引为一乐,没想到会被符扬这头猛虎撞个正着,更没想到他会暴怒至此。
汪迎铠觑了个空档跳开来,哈哈一笑,趁他能纠缠上来之前,溜之大吉。
符扬俊脸铁青,转头大踏步杀向脆弱无助的受害人。
“你为什么让他吻你?”他大声咆哮。
“我……我……”成萸捂着唇,连话都说不出来。
“该死的你为什么让他吻你?说啊!说啊!”
“他动作好快……我……”珠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放屁!你不会闪吗?不会躲吗?你没有手没有脚吗?”这时有人拿著书经过花园前,符扬回头狂吼一声“滚开!”
对方看情况不对,飞也似的逃走。
“我没有防备……”成萸已经好几年没有看过他如此暴怒的模样,整个人吓到呆住。
“他亲到了没有?”符扬用力拉住她的手,一脸想杀人的表情。
“我……我……”
“他妈的到底亲到没有?”他狂怒地一脚踢翻垃圾桶。
“只、轻轻……轻轻碰到一下……”
符扬怒吼一声,陡然将她拖进怀里,恶狠狠地吻住她。
胸口仿佛有一股火焰欲冲破体肤而出。烧完了怒意,就是不甘,满满的不甘。然后是懊悔,千千万万个懊悔。
他珍藏了许久的仙桃秘果,却在成熟的前一刻,任人恣意盗取。
他才应该是第一个!她生命中的第一个!
第一个拥她的,第一个吻她的人,未来也将是第一个占有她身体的人。
这是他的!他手下的玲珑身段,泛着香息的肌肤,甜蜜娇美的红唇,这些都是他的!
他的!
符扬凶猛地吞噬一切。
他知道她的唇已肿,唇舌仍不顾一切地吮入她的轻嘤,让樱红如花的唇在他之下抖颤绽放。
成萸脑中一片空白,而且空白持续了很久很久,从汪迎铠恶作剧的轻触那一下开始。
有一瞬间她以为符扬要扑过来打她,跟小时候一样。但是他没有,他竟然……吻了她。
“嗯……”他的齿撞到她的唇,吃痛地嘤咛着。
他印下来的力道稍微放轻了,但仍如强风怒号般的不放开她。
不知过了多久,惩罚的巨力不见了,转为绵密婉转的纠缠。她呼吸急促,脑中一阵阵昏眩,不敢睁开眼来。
符扬将她紧紧按进怀里,毫无一丝空隙。她好甜,完全是他想象中的滋味,这片唇怎么能让人抢走?
怎么能?
他将她压向一株树干,让她牢牢困伏在自己怀中。柔软贲起的酥胸贴覆着他的胸口。强烈的冲贯向小腹,符扬低喘一声,手托住她的臀,更往矫健的长腿间挤压,让她感觉自己全然的激起、怒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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