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菁华锦第45部分阅读(1/2)
和了。
“如意哪是这样记仇之人,教行嬷嬷你多虑了,在你眼中,如意当是这样自私?”
跟嬷嬷解释一下伊香爷爷的请求,再说了伊香小女孩在意愿,如意看嬷嬷听毕沉下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多少不愿意出什么旁枝意外————毕竟当年教行嬷嬷可不是省油的灯,向善慈悲这个词断套不上这位嬷嬷身上,她旋即当着嬷嬷的面,说道“这事如意承下来了,本人都是这个意愿,既然是这样,就办成这样好了,也是皆大欢喜,想来没碍着什么,楼里也没说不许童妓丫头变丫鬟的,日后这丫头跟着我,我定照顾她,嬷嬷爱才,也无需担忧,伊香爱学什么,我不会给她落下的,难道嬷嬷以为如意没这本事去教导人?”
如意她揉一下额头,“还有,想来也是好事,把人带到我这儿,不更安全么?”
从童妓走过来的,别说如意不懂,放这性子这样的伊香到那些心思扭曲的女孩们中间,伊香到最后走不走得过来还是个叫人想来头疼的谜。教行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终于露出些许赞许的样子。
“老奴,听未来楼主的。”
如意听着一怔,稍带愕然地看着教行嬷嬷,却见嬷嬷是一脸认真慎重,才猜到自己终是得到这位千叠楼里举重若轻的老妇人承认,总凝一层冰寒的脸也不禁解冻,如霁云齐散,霎时动容,却比白日对绻玉棠的笑多了真挚。
临走前教行嬷嬷想起一事,如意房间墙上挂着的水墨画笔力非凡,乃大师不可多得的作品,嬷嬷瞧见那鲜红印章,感到意外才稍稍提起来,毕竟以如意的能力,如何得到手这样一幅堪比千金万两的名画。那画上印章内,却是瑜东二字,嬷嬷便回头跟如意说道“你也沉迷那位画师的画,跟楼主一样。”(未完待续,)
08 庸人自扰
意压根不认识这个神秘的大画师瑜东,也谈不上多钟,只是像个孽缘一般,每次见到瑜东的画,她总需走投无路,面临噩运。
倘若真有个机会见到瑜东大师真身,如意怕要仔细看看,上前去问一句,上否上那个上辈子,他们之间有纠葛。
伊香正式成为如意的贴身丫鬟了,也是楼里年纪最小的丫鬟。
“如意姐姐……”
“当丫鬟了,换以后称我小姐可好?”
手把手教伊香八大艺的基本功,日子里拍着手微笑看小女孩双脚系着红绳,慢慢学走路,教她区分各种胭脂水粉,教她读四书,辨绫罗繁珠美音,如意比教行嬷嬷温和多了,也懂得刚柔并济的道理,时而轻轻赞几句,一身素雅装束,大约成大小俩丫鬟,她带着伊香赴各种宴,一如当年楼主柳怡宴带着她,坐在隔绝外面视线的帘子后面,给伊香讲过去将来的事情,官妓如何自持,如何保护自己,如何爱惜自己。
第一次亲手教人,也没旁人指导,如意只是把自己的想法摊开,摆到女孩面前,真真假假切切实实,道理由小女孩自己分辨学习。不知不觉中,她却是教给了伊香很多很多后世的东西。
幺妹真的去查那日怀瑞之登上的画舫出处了,如意她说何必呢,只是幺妹不服气,说道不查出个究竟来誓不罢休。那些整日流连于青楼走妓家画舫地富家男子,就是天下最最可恶的薄幸,哪里靠得住,幺妹三两句就从卿鸿口中套出那个什么怀瑞之是怎么样的家伙了,花花公子啊,看着如意好像不急的样子,真乃皇帝不急太监急,幺妹倒是气坏了。
她的想法大多是对地,谬论在于,如她们这种官妓女子,除了在楼里认识这种所谓薄幸,还能认识哪种男人。
“你信他,信这样的家伙?”幺妹到如意的耳边吼道。
如意巧捂着耳朵。引颈对她一笑。意味深幽。
哪儿有什么信不信地。等他便是。就像轮回报应一样。现在轮到她等他。
“小姐。你跟了那么多位师傅。外面都说小姐才艺绝伦。是真地吗?”
一日伊香哒哒哒地来仰着头天真地问道。那小性子已经活泼许多。旁人都道。千叠楼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朵纯色纯粹地花苞。太过干净地殊色。
楼前厅坐着几位官爷。都年纪轻轻。想来是朝廷新血。几个玉倌已经在一边斟酒了。席前地方有乐人子三两起舞。笙歌曼舞。几个男子有点醉。对身边官妓毛手毛脚。一个劲邪笑。看那样子。这朝廷新血也是烂泥沟里臭熏出来地。
几壶酒。饭菜微动过。醉翁之意又不在酒。都跟身边地官妓们调笑着。满口酒气。
“切,那个女人算哪个东西,摆什么将架子,爷的脸面也不给……”还是那个公子哥儿,今年考上地所谓新科状元,虽说是有赖家族势力往上面左右疏通不少,但考这个多少还自诩有些才情腹纳笔墨,那日给如意这样当面冷冷地嘲笑,简直成为了笑话,身边的狐朋狗友都拿这种事情编排他,他有点恼了,醉眼朦胧在身边年轻女子雪白的胸口上狠狠摸一把出气,引来一阵叫人头皮麻的咯咯浪笑声。
人中龙凤这词用到这些人身上,叫糟蹋。
“兄弟何必计较,等那女人揭牌子出阁时候,你还指望她还不听话,再嚣张无礼地官妓还是贱人,我们一句话下去,还不服帖。”有一样喝高了的家伙嚷着让女人斟酒,一边嗤地说道。“不过这女人真是嚣张,我们这种大老爷都敢给脸色看,真不知死活,要兄弟你咽不下这口气,嘿,咱合计合计,把这女子弄出去玩死。
”不知做过多少次这种事,前年听闻一些妓家女子出去陪一群贪玩公子闹一宿一夜,结果有人喝高了,嘻嘻笑笑把人捆起来,放一把火将这几个妓家女子活活烧死了,只草草留下一堆灰烬残骨,事后随便赔了些钱就完事,压根没人把这些女子当人看。眼前这公子一样喝高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未必就做不出来。
那个公子不说话了,这里面胆大不把别人地命当命的公子哥儿有的是,他还算正派一些,起码没想到用啥龌龊手段,但眼下他也心动了,想了想,还是不甘心,说道“暂且不能动她,我爹可警告过我,上这楼子要规矩一点,有些人碰不得。”为了提醒儿子,这个爹还大方一次,甩手还送给了儿子几个娇美家姬,态度摆在那儿了,要玩回家玩,玩哪儿不许闹到教坊千叠楼里去,或是不得千叠楼上面有不能惹
。
这楼子,宫中深处且有贵人看着。
“不说这个,听闻前些日子有乡下村姑跑到你大家府上闹了?那敲门哭声可让红雀大街街头结尾都听得分明,你那风流的爹又惹什么了风流债?若不是你爹,难道是你不成?”
旁边硬是有人打趣,从那爹说到了他身上,一提起这个更烦,公子他面色微恼,一拍桌子。
“这种笑话好笑?”
“好笑也可说不好笑,我只是好奇,你可问过你爹,难道就是乡下村姑玩起来会别有一番风味?”
南江国的大官们出去玩,弄上手几个无知地小女子是平常事,京都城墙内外陋习,大约都是留下几个小钱就算了,哪知道还有人胆敢找上门来的,真不只死活。
“怎么,那村姑可给你大娘收拾了?”得到肯定地答复后,那个提起这事儿来的哥儿满是可惜地嘟哝着,“你大娘是犀利主母,手脚真快,我原还以为能再折腾几天,看看展。”
“就这点事,还不淡了,有什么好说地,什么看展。”鄙夷不屑的口气。
一个无依无靠找上门地村姑,不立马收拾了难道还给旁家看丑闻不成,大娘下令把人活活打死,这公子也恰巧在场的,盖着十几层厚厚的白布,木杖再上面往死里拍,一阵阵女子的惨叫声隔着厚布传出来变成沉闷闷的声响,到后面连最便面到那层布都渗出血红水来才止了,尸体仍哪儿他就不了解了,也没那心思去了解。
给冷风一吹仿佛有点酒醒,嫌弃身边的玉倌是庸姿俗粉,刚把人推到给桌脚绊倒跌地上,蒙眯着眼就瞧到拥有那惑人容颜的女子袅袅娜娜地经过廊前走出来,再仔细看两眼,打和冷战,不正是他念叨的如意么?
如意看这喝得半醉的公子,刚才他折磨把一点错都没犯小心伺候着的玉倌儿一把推地上,她可看得清楚。
又被唤住了,她等下文,因为她还是童妓,加之千叠楼特殊,暂时没人敢动她,她也清楚外面没有得到这种待遇的可怜妓家乐女过的什么日子。这一沉默,倒难住了那个公子,他憋半天,看着这个貌似娴静如兰的少女,只要一想到当她启唇后吐出来的每一句带刺儿侮辱人的话,就叫人又爱又恨,说是这如意乃从小跟着现在千叠楼的楼主柳怡宴学艺的丫头,家里府上往常是、长辈们谈起这千叠楼楼主,那神态口气,他一想就醒悟————怎么就跟他现在这样像,同病相怜吗?
云想衣裳花想容,美人在前仔细瞧,不经意却见了这神色淡然素妆旖旎的少女,手边犹牵着个丫鬟打扮的青涩小女孩。
“看来公子唤住小女子,却是一时兴起,并无事由,原谅小女子天生劳碌命,并不可如公子这样悠然坐着饮酒作乐,”如意福一福身子,正眼都不瞧他,“如意先行告退了。”
实在无聊。
还在想着这小豆丁哪儿来的这样眼熟,听了如意明褒实贬的讽刺话,这位公子再次冲昏头,“站住!”他喊着说道,“上次你大胆敢愚弄本公子,你,你留下陪公子我喝酒!”情急说了一句胡话。
如意似笑非笑地看他,眸子中一片闪烁寒意。
“公子,小女子只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小童妓,笨手笨脚,实在服侍不好高贵的您。”
“本公子不管这个,我让你陪就是,大不了就是要钱而已,我给!”只得强撑下去,那公子为了面子手撑着腰大喊,却忘记了,这儿不是外面那些妓院,钱财大约行不通。
“几位玉倌姐姐们的才情不能叫公子满意吗,我们千叠楼里吩咐严了,什么身价的官爷得用怎么的等级的官妓,岂非公子以为,您的身价,就只值一个低贱如杂草的童妓丫头相侍吗?”
仿佛又看着这少女指着自己鼻子说你真肤浅,那公子傻傻地看着她走出视线,还犹自恨恨怔怔,浑浑噩噩的样子,她戳的可是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暂且把为什么那个小女孩这样眼熟的问题摆到一边去,这位南江新鲜状元爷怒了。
“李兄,李兄,你醒一下。
”他狠狠拍醒同桌的家伙,气得揪着对方的领口,“我不管了,这贱人太嚣张,我们就按你说的做!”他双眸中闪过狠毒之色,整张脸都扭曲了。“想来不过是个小小贱籍的丫头,我不信上头宫里的人会因此怪罪下来!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未完待续,)
09 芳菲忘歇
无需慌张。”
坐着千叠楼的马车笃笃而行,让小女孩伸出手来,给她戴上内刻千叠楼字样的银镯子,“到了地方,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千叠楼里的丫鬟,不要离我太远,懂么?”
今日不知是哪家办大型赏花会,红雀大街上那有名的季霓圆全给包下来,里面云集各家年轻公子小姐,还要教坊派人去助兴,原本点了千叠楼里的四位贵篁,大手笔,可惜楼主今日心情差不屑去,上手得了一艘画舫的绻玉棠从前夜就一直跟几个官爷待在画舫里作乐通宵,人尚没回楼来,赭师师傅病倒了,实在照顾不过来,幺妹以及在她身边照料寸步不离,这时候哪里能叫赭师师傅去,只剩下“玉啼”鱼牵机,鱼贵篁早些时候带着明月就赴会,却说出了什么小问题,打丫鬟回来招呼,口气含糊让如意赶紧去一趟。
是生什么事情,如意带着伊香就匆匆出门了。
再叮咛着不让伊香乱跑,像这种赏花会场合,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此事以后,我还是少带你出去。”
外面不安全,如意只差没说出口。伊香也是流浪过一段时日的苦孩子,心有戚戚然地点头,默默记住如意说的每一句话,样子有点紧张。
“小姐,刚才那官爷这样凶,你不怕吗?”伊香怯生生地问道,“爷爷常跟小丫说,民不能与官斗。”民不与官斗,青楼里的女子,下三等人,还不如这个民字呢。
“什么是官,拿些钱财就随意糟蹋人就是官,伊香,我要跟你说天下人人平等,你大约是不会懂得地了,你只要记住,委曲求全有时候未必能保护你自己,站得高一些,看人都透过那华贵地衣裳看,看得分明,其实不都一样,都是吃五谷米粮长大的人,”如意平静地说道,“凶吗?我要是当时卑颜屈膝妥协了,结果有现在的好吗?有人教我,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开始可能会气愤,会疑惑,后来对于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终于就会懂得收敛……太轻易让人弄到手的东西没人会珍惜。”
不过有些男人生性凶残,受不得女子来挑拨他的权威,怕一开始会动歪念头,为了安全,所以如意才告诉伊香最近少会出去。
马车停稳了,有人揭开帘子探头进来。
“到了。你看。”
日光乍暖。玉阶生烟。人与衣相得益彰。衣与花相应成画。
如意她有点迟疑。推伊香一把。“你先出。”
她今日打扮却不是往常地素净丫鬟样子。身穿镂空淡紫轻丝锦裙。淡淡地紫于脚边如轻烟缭绕。衬得她肌肤如雪。粉脸含情。妆容净清。云鬓旁侧垂着两串蜜蜡。一直垂至双肩部位。随颈头动作而细微地颤摆动。更透似水轻和柔情。眉目恬静幽雅处不逊色于楼里任何一位官妓。此次出来。怎么都不能丢了千叠楼地脸面招牌。她先伸出玉手。待有人接住了。才慢慢走出马车。步履盈盈。轻摆拂地。
“小女子千叠楼中人。”旁边有人抽气声。如意却只是他们把她当成哪位贵篁了。她看站身边地伊香。对守着园前地仆卫。轻纱后抿若隐若现地润泽朱唇微动。温声细语问道“小女子第一次到。劳带路。”
提裙步进去了才现。此番赏花会比如意想象中地办得还盛大。看那在园子全有说有笑走来走去地年轻人们。似乎是云集了南江京都所有大家族地年轻后代。一些小有名声地妓家乐女穿插其中。小心伺候。陪笑打岔。成了烘托气氛地最好花朵。也有老一辈地老家伙们在场。几个估计才下朝美回府。还穿着朝服就来了。如意倒认得几个算眼熟。当下一凛。提醒自己莫有差池。
看伊香没见过这种大场面,还是很紧张的样子,如意掐一下伊香的小手,给小女孩稀罕露出个调皮地笑容。
…………
…………
“依老夫看,卿家你家儿子才是好女婿上上选,如何,你看老夫的闺女今年十四,可当得这亲家?”
“说什么,当不得,我那不成器地儿子。”卿家族长也就是卿鸿的亲爹,苦笑地摇摇头,对这个令人怦然心动地提议,报出暂时态度。“你家娃娃前途无量,这是什么话,还说是不成器,这打老夫的理由可需周延一些啊,哈哈。”对方却不在意,官大压一级,这位着墨青朝服地大官看着卿家有个好儿子份上,倒没多强硬口气,看似面目亲切。“不过听是年纪轻轻,懂得风月,常往那楼子里跑啊,还有个小相好什么的……”
卿鸿的爹脸一阵青一阵白,说起这事他就怒不可遏,看着场合不对不好作而已。
“没事,年轻人,血气方刚,对
亮的小物品看上眼玩一阵子,这不是正常吗,谁年这样荒唐,我们这些老家伙宽宏一点,孩子玩够了记得回家就是。”
“这……”哪家孩子能这样没规矩,虽不大同意,但卿鸿的爹只得陪着难看的脸色说是。
“原本选女婿,老夫可看上你家儿子卿鸿,还有那内阁大学士儿子姓怀那小子,不过那小子放荡史可比你家卿鸿厉害,加之人家怀家有个好女儿,老夫站过去都是沾光,被人说是高攀就不妥了,这老脸面还是要的。”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这大官环视一圈那些在园子花前廊下装模作样互相打量的年轻人们,开怀大笑。“老夫都豁出去给家里那脸皮薄的丫头主动找你提亲了,卿家你可不考虑?岂是我家丫头福缘浅,被人捷足先登了?”
卿鸿的爹皱褶着眉头,媒婆每天上府,家里的门槛都快给踏破了,但卿鸿到现在还未正式订下一亲事是真————卿鸿这儿子,越来越不像话,每次跟他说这事,总支支吾吾说什么不好谈,有什么不好谈的,难道让他娶那个卑贱肮脏的青楼女子回来气死父母不成,不肖子。
“那就是了,”墨青朝服的大官应一声,也琢磨一下,觉得怎么到现在卿鸿还未订亲是一件说不过去的事。“若说你家儿子卿鸿还是弱冠年纪,再拖几年不成问题,只要你们不急着抱孙子……难不成,你们卿氏一族还盼着什么念头?”那大官怪怪地说道,“倒想起来了,好像宫中那位公主殿下,还需几年可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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