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爱强欢第1部分阅读(2/2)
快马加鞭,天刚蒙蒙亮,出门追寻了两日的一行人回到了寻芳阁。
门一开,浑身湿透的苏婉宁便被将她捉回来的安辰宇一把推入屋内。
在踉跄中她扶到桌子才免于摔倒在地,还来不及回头瞪向安辰宇,便被屋内剧烈的咳嗽声引去。
一入内屋,苏婉宁亲娘苏云裳的苍白的模样便落入她的双眸内。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虽怨娘亲的无情,但毕竟血溶于水,这一眼,苏婉宁便扔下怨恨,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一阵脚步声快速来到苏云裳跟前,接着一个人坐在床沿边,伸出手抱住她。
苏云裳抬头看去,望着坐在身边的人儿先是一脸惊讶,随既道“你回来……咳咳……”一句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
“娘,你这是怎么了?”两日不见她的娘亲便像病入膏肓的人般,苏婉宁很是惊诧。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如果你不逃,扫了秦公子的兴,你娘就不会被秦公子的爪牙狠打。”说话的不是苏婉宁的娘,而是一个男人。
苏婉宁这才发现,这屋内不是只有她娘,还有她的继父安东远。
见苏婉宁看向自己,安东远又道“如果你再不回来,三日期限一过,你娘,你哥,你妹,老子我,还有这寻芳阁五十来人都会一同下地狱。”满满的怨恨,如不是想到苏婉宁两日后要接客,安东远真想上前狠打她一顿。
“对不起,娘,孩儿让你受苦了。”看着娘亲露于手颈部,手背上的淤迹,苏婉宁愧疚道。
苏云裳摇摇头对着床前比自己长得还美的女儿道“没事就好,你是安全的就好。”娘亲的大度与温柔让内心坎坷的苏婉宁瞬间崩溃。
她知道娘亲贪财,但也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而作为平民的她们是无法与权贵抗衡的。
但苏婉宁还是不想认命,还想垂死挣扯着,苏婉宁从床上起身跪在母亲苏云裳的面前,哀求道“娘,我,我不要接客,求求你,不要让我接客,行不行……”
“孩子,娘也不想你接客,可谁叫你那日要去出风头,要被秦家大少看上,”苏云裳苦笑了一声,抬手抚上女儿的手。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半月前那一晚,苏婉宁宁死也会不出门。
“不,娘,我,我,只要不让我接客,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们把礼金还给秦公子,我给你做牛做马填上这笔钱,真的,求你了,娘——”苏婉宁呜咽着哭泣道。
苏云裳叹一口气,用手擦拭着女儿如凝玉般面容上的泪珠道“女儿,这不是礼金的问题啊,看上你的秦公子,他爹权势很大,堪比当今金王爷,我们寻芳阁得仰仗着他鼻息生存下来,若非不得已,为娘是舍不得让你去接客的。”看着眼前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苏云裳虽满嘴难处,心却如铁石般坚硬。
“不,不,娘,求你——”苏婉宁埋入母亲的怀里,拉着她的胳膊不松手。
听到苏婉宁如此冥顽不化,让站在一旁的安东远怒火中烧,他正想上前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好歹臭丫头,便被半卧在床上的苏云裳一个眼神给留在了原地。
收回眼,苏云裳将女儿的脸抬起,看着女儿那张梨花带雨的冰雪模样,她那颗冷血心,还是难免不由一痛,但无路可退的她最终也只能咬咬唇,低声道“婉宁,是女人总要过了这一关的。娘亲是要对不起你,但娘的难处,娘的无奈你该懂的,娘这也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苏云裳边说边偷眼看着苏婉宁,见她面色苍白,神情惊惶,眼眸里逐渐溢满了泪水,不由有点不忍,但想想自己,以及寻芳阁今后的辉煌,便又狠下心肠。
只见苏云裳眼里含着泪,突然挣脱女儿的手,便准备在床上给女儿下跪,屋内的男人慌忙出手拦住。
她梗咽道“婉宁,娘对不起你,算娘求你了,我们的生死都在你的手中。”虽是轻轻的一语,却击疼跪在床边的女子。
闻声,苏婉宁软坐在地,呆若木鸡,绝望的合上那双无神而又悲伤的眼眸。
无边的忧虑与绝望重重的将她包围住,她着唇半晌没有说话,片刻后再次睁眼,呜地痛哭出声,面如死灰的她起身,没再说一句,失魂落魄的转身,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当苏婉宁走出屋子后,那本是坐在屋外椅子上的安辰宇便站起身走到门口,在看不到苏婉宁的身影后他才转身回到内屋。
而那本是卧在床上的女人见安辰宇进屋后,急忙向他看去,在得到男人放心的眼神后,她大松一口气,随既下床穿鞋。
那精神抖擞的模样,那是像哪受了重伤的人啊!引得在她身旁肥头大耳的男人哈哈大笑。
淡定!在生米未做成熟饭前,他们仍旧要小心注意,以防前功尽弃。苏云裳狠狠向安东远瞪去。
见男人笑声收敛后这才转回头,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卸起妆来。
半夜收到安辰宇的飞鸽传书,为了演好这场戏,苏云裳被迫起床,现在她要准备上床休息了,看着镜中自己眼眶下一层淡淡的暗影,她不禁加快了卸妆速度。
苏婉宁失魂落魄的回到一墙之隔,自己的小院里,锁上房门后,便一头扑在床榻上放声哭泣,无论门外婢女与好友晚茜她们如何大声呼叫,她也依然埋头哭泣置之不理。
这一哭便到黄昏,苏婉宁全身发抖,绝望地蜷缩成一团,任着漆黑将她吞噬。
在青楼长大的女子终究逃不脱成变为女表子的命运。
不要,她不要开包,开了包那就意味着从此以后她便要开始接客了。千人枕,万人骑,一想到如此,苏婉宁就害怕得全身,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便要涌上胸口。
如果死此刻能解决问题,苏婉宁一定会立即结束自己的生活。
可她一死,为她陪葬的便是整个寻芳阁。
这一场劫,终究是不肯放过她。
挣不开,也逃不脱。
第四章 大喜之日
两日后,寻芳阁上下张灯结彩,红光映辉,一派喜气盈盈的气氛,只为苏婉宁开包梳拢而举行的合卺典礼。
按规矩,苏婉宁应与恩客行拜堂之礼,哪知却被秦大少爷断然拒绝,于是乎,苏婉宁在一间厢房内梳妆打扮后,便被直接送入了洞房。
洞房设置在苏婉宁的房中,洞房门前悬挂着两盏双喜字纱灯,门上有金红的双喜字。
屋内金玉珍宝,珠宝玉器,摆满了梳妆台,屋子一角安放着铺了红缎大锦褥的喜床,喜床上,有朱红锦缎的喜被、喜枕,绣工精美。
床头悬挂着大红缎绣双喜的珠幔,墙边摆着一对欢喜鸳鸯如意柜,柜上放满了锦衣玉锻,屋内琳琅满目,所摆放着的物品全是今夜要为她开包恩客添置。
物件精美,数量之多,引得寻芳阁内无数女子艳羡的目光。
堂屋内的高桌上陈设着一对红色喜烛,微弱的烛光将屋里的一切照得朦朦胧胧。
而苏婉宁身着大红色的喜服,蒙着红色的盖头,坐在喜床的床沿,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
喜帕下,苏婉宁的泪水早已哭干,剩下的便是麻木的美丽表情。
大喜之日,她也曾梦想过这一天,与心爱的人拜天地,定下百年盟约,产男育女,举案齐眉,携手到老。却没有想到这一日的来临竟会这般难堪。
一切都乱了,她所有的梦全都破碎了。
她的世界变了样,毁灭的是如此彻底。
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苏婉宁坐在床榻上,心乱如麻,各种纷杂的感情涌上心头,让她无语凝咽。
屋内吞声忍泪,痛心如骨。
屋外锣鼓喧天,热火朝天。
门被推开了,正在伤心与恐慌中的苏婉宁,突听得屋里响起了脚步声。
手一紧,她发现手心还是握了一把汗,上下唇随着脚步声而止不住的。
一道,两道,三道,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内,随着珠幔的响起,接着她的盖头被掀掉了,苏婉宁抬眼一看,一个身穿紫衣的妖魅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苏婉宁!?”还震惊在男人样貌的苏婉宁,下颌随着男人低沉的嗓音被高高抬起。
迎面而来的酒气,与眼里似乎有把利尺正把苏婉宁上下比量着。
苏婉宁没有吭声,一双眸子漆黑幽深犹如子夜。
他就是秦少爷吧,冰焰国相爷之子秦淮景,既将夺取她初夜之人。
就在苏婉宁神游之际,秦淮景点点头开口道“果然是值这个价钱,我们三个有阵子没遇到这么好的货色了。”
苏婉宁一惊,才高声跟着重复了句“三个?”,眼睛随着涌进门内的两个人,清一色的身形高大形容俊秀,没半点滛贼相之态。
苏婉宁不禁眼前一黑,不由得将身子往里瑟缩,脸上血色也褪了个干净,尖下巴因此显得益发楚楚可怜。
三人立于她跟前,野兽打量猎物的姿态让苏婉宁在害怕中忘记尖叫与逃跑。
一室的沉默,最终被其中一个穿蓝衣的男人打破,只见他抬手挑开苏婉宁的衣衫,触了触她饱满坚挺的。
“的确是好货色。”那人低声评价,随既双手将苏婉宁大红喜衣撕开,再一把扯落她上身的肚兜。
苏婉宁受惊想逃,胸前一疼,便浑身无力倒入床铺之中。
眼前的白嫩,让男人化身为兽,红着眼向她扑来。
“不,不要,不要过来……”女人放声哭叫着,那悲惨的声音充溢了房间里每个角落。
到嘴的肥肉,怎肯扔之?!
苏婉宁的求饶并未让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们住手。
眼前的女人,她太美,是一朵正在盛开的玫瑰,那女性的荷尔蒙诱得男人像公狗般只想在她身上发泄。
女人生嫩的身子,激起男人们野兽的,一次又一次的,抵死,蚀骨不知。
他们的玩弄,是她踏入苦海的第一步。
她的世界从他们开始~
第五章 打掉牙齿吞肚里
自始至终她没有丝毫快感,没有,有的只是无边无际好像永不会结束的痛苦。
再次醒来时,迎面扑来的是满室男欢女爱后留下的滛气味,以及看不出是什么时辰的光亮。
那一床红锦缎背上,掩去的是不干净的床单和残破的少女。
无神的一双眼缓缓睁开,聚焦时,本能的伸出小手摸进腿间。
沾了一手的污浊。
好脏……
苏婉宁想要坐起来,想要沐浴,可刚撑起的身子,一阵眩晕便向她袭来,她便又摔回床褥里,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在艳红的锦被上。
虽是头晕脑涨,但苏婉宁还是知道这是她的房间,只有她一人,想要叫人,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嗓子哑了!
叫了一夜怎会不哑!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再次让活了十五年来还算顺利的苏婉宁,感到深深的无奈。
“呜呜~”苏婉宁发出一声低鸣,将自己的头埋入的枕头里。
好脏……
苏婉宁忍受不了自己这么肮脏,却无能为力。
痛苦的闭上眼,很快她便陷入一片黑暗里。
辰时过后,进屋服侍苏婉宁起床的婢女纯香发现苏婉宁发热了,第一时间报告老鸨苏云裳。
似乎早料到女儿会生病,苏云裳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让人请来大夫为其诊治。
吃过大夫开过的药,苏婉宁虽是在第二日清晨退了烧,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闭着眼的她始终蛾眉紧皱,嘴里梦呓着,那红通通的娇艳面容上呈现着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直让守护在旁边她的婢女与好友晚茜双眼里盛满了担忧。
梦中的苏婉宁本应该是意识淡薄,宁静的,然尔老天爷在睡梦中也不放过苏婉宁,梦中的苏婉宁被一团浓雾包围,任凭她大力挥动臂膀,也挥散不开浓雾看到光明,如不是一缕狂风吹来,将浓雾吹散,她将始终走不出雾团。
好不容易走出雾团看到一片荷花池,想要奔到她最爱的白荷旁时,却发现自己已身陷一片黑泥里,任凭她怎么努力也只能离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荷越来越远。
最终她嘶叫着,不甘着沉入黑泥里。
当晚苏婉宁便醒来了,她是从灭顶的噩梦中吓醒的,醒来后的她身子盈弱,吃了粥,喝了药,与晚茜说了几句话,便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后,很想逃离这间肮脏的屋子,但却被娘亲无情拒绝。
泪,从未停过,虽然难过,但日子还是继续要过。
撕伤虽然严重,但阁内秘药效果奇佳,十日后苏婉宁伤口愈合,两天飞逝而过,她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虽不是脚步如飞,但也稳稳当当。
双腿间虽还有一丝隐隐作疼,但苏云裳已不需要纯香搀扶。
这日清晨苏婉宁起了个早,用过早饭后她便带着纯香出了门,一前一后,两道纤细的身子慢慢向隔壁的小阁内走去,苏婉宁要去看望安惠晴,只因有人托话告诉她,惠晴很想她,那人是翠蝶,安惠晴爹身婢女,她借着纯香的嘴把话传进她的耳朵里,苏婉宁想装懵,却余心不忍。
面对安惠晴,苏婉宁的心情是难以言语的,她试着说服自己不要怪,不要怨惠晴,毕竟惠晴也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如果她知道,她定不会强求要那芙蓉冠,她与惠晴虽是同母异父,但感情却不同于与安辰宇的冷淡,她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的,她敬她,她疼她。
但人心都有狭窄的一面,说不怨惠晴那也是不可能的,她是这场灾难的源头,如果她不撒娇耍赖,她便不会全力以赴为其争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唉~”
苏婉宁轻叹一声,推开门,向着满眼欣喜的安惠晴走去。
终究还是别扭,不能回到从前,苏婉宁在安惠晴屋里坐了一会便以要去探望秋纹为理由起身了。
对于妹妹眼中的失落,这次她选择视而无睹,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而苏婉宁虽以秋纹为由,但也不假,她的确是要看望秋纹,秋纹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她被鞭责了三十鞭,哪怕用了她让纯香送去的创伤药,至今秋纹仍躺在屋里下不了床。
秋高气爽、蓝天白云、桂花飘香,偶尔滑过的一缕凉爽秋风将地上枫叶卷起,褐黄的枫叶在空中旋转,开始了新一段旅行。
刚出后院,苏婉宁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名婢女挡住了路。
苏婉宁问道“有事吗?”来人是娘亲院里的婢女采洁。
“小姐,嬷嬷请你去一趟阁里的练功房。”听到问话,采洁立即说出来此目的。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怎么也躲不过,逃不脱。
苏婉宁皱眉,怒火急速上升,咬牙切齿道“知道了,下去——”她将怒力洒给了采洁,谁叫她是苏云裳的婢女呢!谁叫她要来提醒她如今与阁内的姑娘们的身份是一样的了呢!
“是。”采洁得令惶恐而逃。
呼吸,深呼吸,苏婉宁劝自己不要发火,不要伤心,怄气伤肝,得不偿失的事她不要做。
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所以,不要忧,不要怕,要抬起头,没什么大不了的,苏婉宁,你不要害怕,要坚强。
虽忍住了流泪,但她的眼圈还是变红。
深秋的清晨,寻芳阁还罩着一层薄薄的微雾。太阳没有出来,塘面上吹来的暖风,带着潮湿的凉意。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伤,苏婉宁抬步,纯香尾随在后,两人慢慢的向阁内的练功房走去。
来到练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