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有谋第19部分阅读(1/2)
激涕零的样子。道“陛下如此关切,臣只有誓死以报了。”
米路珈火“哈哈”笑道“誓死就不必了,陛下期盼着殿下能早日完成使命,还朝复命呢!”随后,他忽然又若有深意地加了一句“就是奴婢,也在期盼着殿下能平安归来呢!”
段素顺连忙说道“多谢大官挂心!”
米路珈火似笑非笑地说道“多谢?不必了,殿下!奴婢这便告退了,殿下明日就要离京了,想来和新太子进武应该有话要说吧!奴婢就不打扰了!”
按照规矩,天黑之前接到谕诏,接旨之人当天就必须启程前往目的地的。不过段素顺身份特殊一些,可以多耽搁一天,不过,第一天一早是一定要出发的。即使走到城外就安营扎寨也可以。总之就是出发的当天必须要离开京城。所以,米路珈火才有此一说。
段素顺连忙陪笑道“米大官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官能来我东宫,乃是孤的荣幸,岂能说打扰?请大官务必留下来指点一下迷津,孤感激不尽!”
对于段素顺这样在朝中缺乏根基的人来说,如果能巴结上米路珈火,那就相当于得到了一个很大的助力,他往后的日子,说不定就会因此好过许多。所以,他自然要抓住每个讨好米路珈火的机会。
不过,米路珈火的反应却并不十分热心,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殿下不必劳心了,奴婢当不起,告辞!”
段素顺一急,连忙伸手拉住米路珈火的袖子。口中连声说道“大官请稍等!”说着,他便转身过去,取过一个金匮来,交到米路珈火的手中,道“孤虽然早有孝敬之心,却一直苦无机会。如今,米大官难得来东宫一次,这点小小的意思,望大官一定不要嫌弃——”
本来,以段素顺的想法,阉官哪里有不好钱的,他这重礼出手,米路珈火自然会如数笑纳。但令他颇为意外的是,米路珈火居然不留情面地断然拒绝“殿下,这礼物还是请收回吧,不要让奴婢为难了!”
向前走了几步,米路珈火忽然又回过头来,丢下一句“奴婢觉得,殿下应该试着去变得聪明一点?”
试着变得聪明一点?这不是讽刺堂堂太子殿下蠢笨吗?
段素顺手上拿着那个金匮,怔在那里。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米路珈火早已不见了踪迹,他不由冷笑一声“不识抬举,他日我若继位。你是我第一个要除去的!”
米路珈火走出东宫,外面夜风习习,颇为凉快,吹在人身上,很容易给人一种舒爽的感觉。但此时米路珈火心中却殊无舒爽之意。他心中明白,今天这般不给段素顺面子,是彻底的和他撕破脸皮了。若是他能顺利继位,捏死自己绝对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不过,就凭你,还能等到继位的那一天吗?”米路珈火冷冷地自语道。
就在此时,忽听一个声音阴恻恻地传了过来“米大官在说什么?”
米路珈火骇了一跳。回头看去,却见一个三十岁上下,满面剽悍之气的男子正笑吟吟地站在路边,一脸的巴结讨好之意。
米路珈火认出这男子,心下顿时一松,道;“高曹长,明日就要离京去求睑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原来,这人便是被段思聪钦点为这次的迎亲副使的高米秃。他是当今高家家主高米买的第三子,一向在御前侍卫里任职,前不久升为曹长。曹长已经是御前侍卫中最高级别的武将了,整个皇宫之内只有六名。
高米秃闻言,脸上现出喜色,道“这么说来,这次已经决定由末将领队了吗?”
米路珈火点了点头,道“我方才便是从东宫传旨回来。至于给你的旨意,我想这会应该已经到达了你们高家了!”
高米秃脸上的喜色越发浓了。他早就觊觎高家家主之位很久了,自然是每一个立功机会都想要把握住。而这一次,如此重大的任务着落在他的头上,若是能办好了,日后的前途真可谓不可限量了。有了这份功劳,就算是最终在高家家主之位这场争斗中失败,他也完全有把握在未来的骠信面前赢得足够的利益,甚至说不定可以借此重组另一个高家。
米路珈火见了高米秃的神情,有些不悦地说道“高曹长,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段素顺虽然只是一个胆小懦弱之辈,并不是十分难对付,但是他身边却未必没有能人,在事情没有成功之前,切不可轻忽大意,若是坏了令尊高布燮和会川郡公的大事,恐怕你吃不了,也要兜着走!”说到最后的时候,他脸色转厉,眼中尽是浓浓的警告之意。
高米秃虽然位高权重,但在米路珈火面前,却还是不敢放肆。只好低头称是,一脸受教的表情。
米路珈火自然知道他心中未必服气。象高米秃这样身份的人,又岂会随意服气于自己这样一个宦官?他冷哼一声,再不多言,转身就走。
高米秃看着米路珈火远去的背影,一张原本看起来还颇为耐看的脸立即变形,一双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怨毒。他也冷哼一声,喃喃地说道“好一个断子绝孙的东西,狐假虎威,竟敢骑在爷爷的头上撒尿!给你三分颜色,你倒是开起染坊来了。今日咱们是用得到你,才对你如此客气,他日会川郡公登位,你没有了利用价值,看你下场如何!”
说着,他便愤愤然地回头往自己家走去。
米路珈火向前走出一段,忽然又停下脚步,向后望去,脸上lou出讥讽的微笑“嘿嘿,真是好笑,我米路珈火在这深宫之内混迹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你们那点小九九岂能瞒得过我的眼睛?想利用我?但是我又岂是那么好利用的?不要说你们高家,就算是段素昌,也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当你们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一切的时候,却哪里知道,你们才是那个被利用的可怜虫而已。等到除掉了我们共同的敌人,不必等你们过河拆桥,我们就要先过河拆桥了!”
说着,他忽然又深深地抬头望着那浩瀚的苍穹,看着天上那无数的繁星,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声“主公,这一次你们可一定要成功啊!”
当诺得岩赶到外书房的时候,段素顺脸上的怒气犹未消退。
诺得岩看见一向镇定从容的段素顺居然是一脸怏怏的样子,不由有些惊讶。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殿下,您这是——”
段素顺冷哼了一声,道“不想我堂堂的一国太子,竟被那用管子小便的阉人欺辱,真是气煞我也!”
这也难怪他生气,这时代的人并没有什么平等之类的观念——尽管大理人都信佛,而佛也说“众生平等”。歧视是这个时代的主流思想。所以,一个正常人侮辱耻笑阉人是天经地义的,而反过来,正常人若被阉人欺辱,则会比平常的屈辱加倍悲愤。就像一个大人教训小孩子是很自然是事情,但若是大人被一个小孩子“噼里啪啦”地教训了一顿,还不敢出言反驳,那就太屈辱了。
诺得岩一听,连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段素顺犹自愤愤不平,一拍桌子,道“还不是米路珈火那个不识好歹的贼厮鸟。他来传旨,孤王好意结交,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要羞辱于我!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段家的一个小小家奴,竟然把孤这个主人都不当回事了!”
诺得岩一听此言,心下一动,道“殿下,他来传旨,难道是——”
段素顺见说到正事,努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这才点点头,道“先生果然神机妙算。骠信已经传下了谕诏,令我明日就随御前侍卫出发前往求睑!”
诺得岩一听此言,心下顿时一凉,跌足叹道“啊呀,不好!”
段素顺如今对诺得岩是十分敬服了,见他如此事态,顿感不妙,忙问道“怎么说?”
诺得岩苦笑道“臣听说自古就没有不爱财的宦官,此言虽然未必全对,但也是很有一番道理的。如今,米路珈火一个宦官,对殿下的礼物看也不看一眼,这说明了什么——”
段素顺色变,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很危险了,就连米路珈火也不看好我此行能安全回来吗?”
虽然难以接受,但诺得岩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殿下还记得上一次咱们说起过,有一个小人参与了陷害殿下吗?”
段素顺点了点头,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猜测谁才是那个小人,自然不会把他给忘记了。想到这里,他眼里忽然闪过米路珈火的身影,不由惊道“先生是说,那个小人就是——”
诺得岩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本来,微臣也只是猜测而已,如今却有了较大的把握。殿下请想,米路珈火那般年轻,能以那样快的速度登上了内侍之首的位置,没有几分勾心斗角的本事,又怎么可能?要知道,深宫这种可是随时随地都可能蕴藏着阴谋的。他不但屹立不倒,而且还能一直平步青云,又岂是幸至?
以前太子和会川郡公之间的争斗,他显然是没有参与的。因为他若是早就参与的话,殿下恐怕也很难撑到今天。但是这一次,他却显然是参与了,所以他才不看好殿下,对于殿下的礼物避之唯恐不及!”
段素顺听到这话,脸上的愤怒之色渐渐隐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沉默了半晌,他才无助地望向诺得岩,道“先生可有应对之策?”他如今是方寸已乱,就只能是完全依赖诺得岩了。
诺得岩脸色凝重地反问道“殿下这一次去求睑,不知微臣可否随行呢?”
段素顺摇了摇头,道“这一次的旨意,不仅给我安排了一个迎亲副使,就连三百依仗都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因此,不但先生孤无法带上,就连侍卫,孤恐怕也是一个也无法带上啊!”
诺得岩神色一动,道“迎亲副使?”
段素顺道“是御前侍卫曹长高米秃——高米秃——”
诺得岩和段素顺对望一眼,同时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恐惧之色。高家可不就是会川郡公段素昌的岳父家吗?段素顺一个人落在他们手上,还不是任他们捏拿?
诺得岩冷静了一下,想道“殿下不要着急,其实情况还没有如殿下想象的那般坏。首先,我们可以肯定,高米秃是绝对不敢用意外的方式致殿下于死命的。因为这样一来,他保护不力,也难逃谳问。况且,御前侍卫所效忠的对象是皇室段家,高米秃就算在这帮人里面有个别的亲信,也很难把这种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既然如此,我想他想要给殿下罗致罪名,最可能的办法就是让殿下主动去犯错,最好是那种能让你自万劫不复的大错!”
“万劫不复的大错?”段素顺听见这个说法,觉得很好笑,他素来都是以行事谨慎著称的,不要说大错,就是小错也极少犯。而且要让他主动犯错,这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诺得岩凝重地说道“殿下绝不能轻易小看了这个。若是微臣猜得不错,他们一定会拿代家大小姐做文章,若是殿下在这方面犯下了大错,试想骠信会作何感想?”
段素顺点了点头,道“先生分析得极有道理,我想这一路上唯一让我有可能犯错的,也就只有这位代大小姐了。不过,既然是得到了先生的提醒,孤岂能不小心对待?先生放心便是,一路上孤会尽量远离代大小姐,不让他们有任何可乘之机!”
诺得岩欣然道“殿下能这么想,就太好了。还有臣这里也有一个接应的办法——”
段素顺愕然道“接应?你是说,从府中派出人手去路上接应?”
诺得岩摇了摇头,道“不然。殿下不在的时候,我们东宫的武士一个也不能动。不然的话,很容易授人以柄。尤其现在骠信必然大规模搜查随缘法师,东宫武士若有异动,殿下又不在,无法站出来分辩,那就离大祸不远了!”
段素顺更是糊涂了“那先生所说的接应是——”
诺得岩微微一笑,道“殿下难道忘记了威楚府还有一个人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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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上路
求睑的这次操演。并不是一场普通的演武。因为这里不论是男女,都是骑兵。队列走得再整齐,声音喊得再洪亮,都是没有用的。这里,只需要实战,只需要在马背上对敌人的最大杀伤。
所以,这次操演其实就是一次实战模拟,只不过大家用的都是木制的兵器。不过,即使是如此,也很难保证不出现人命官司。操演场的那四个巨大的兵器架上面摆满了木制的刀、枪、戟等各式武器。士兵们列次各自取了一把兵刃之后,便按照各自原来的编制开始抽签对战。然后,胜者之间又要开始比拼,直到决出最后的唯一胜者为止。
而且,这场操演是不能男女,不分老少的,只按照编制抽签,抽中哪个对手就是那个对手。
由于这些木制的兵刃在一般情况下,并不能致人死命,为了确定战果,这些兵刃之上都是涂了一种特殊的白色黏粉的。只要一方用自己的兵刃击中对方,那种黏粉就会粘在对方的身上。然后。对方就会“死去”。两方决斗,就以把对方“杀光”的为获胜方。
为了确定所有“死掉”的士兵都退下来了,而不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参战,代水兔还亲自从各队人马中抽出一些武技高超,车马娴熟的士兵为“监察队”,负责监视若有一方的人“死了”之后还不退下,就罚他们“死掉”十个。
说话间,操演便开始了,头一对抽出来的对阵双方是两队男兵,双方各在上了马,拍马上前,占据了操演场的东西两头。
气氛骤时紧张起来,两队人马相互这么遥遥对视着,眼里都射出狠厉的光芒,好像对方便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看这态势,你很难想像这两方人马只是在操演的友军。
双方的战马显然也都是对这样的场面十分熟悉的,也感受到了场中那种凝重的气氛,纷纷不安分地仰头长嘶起来。
操演场的旁边,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观战台,鲁又又她们就此时就站在这观战台上,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下面的一切。她虽然也曾经参加过训练,但那只是针对少数人的特训,虽然方式比眼前严酷了很多,但热闹程度却远比不上眼前。而且,她对于大理这个时代的一切都有强烈的求知欲。因为她知道,要想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就必须多学习更多在这个时代生活的技能。而这种学习。当然是从观察开始的。
就在此时,站在观战台正中间的代家二公子代水兔忽然向旁边的传令兵点了点头。那传令兵连忙抬起手来,向着远处做了一个手势。霎时间,一面巨大的犀牛大纛被挥舞了起来。恰在此时,一阵微风袭过,吹在那明年大纛上,发出一阵“猎猎”的声音。同一时间,那大纛之下,几个号子兵同时举起飘笙吹了起来。
“嘟——”飘笙的声音响起,对阵的双方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震天的野性呐喊,纷纷扬鞭拍马向对面猛冲了过去。
“杀——”
鲁又又站在这观战台上,看见下面双方的人马流水一般向对方席卷来过去,片刻间便汇合在了一起,听着这久违的呐喊声,心下也不由生出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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