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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转折
(1)
我渐渐困惑起来,其实有时候人们的固有看法也不一定正确吧,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想,就象用yin荡和玷污来形容做爱一样。其实做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钱,要不是萍姐突然想起,大家都不记得了。
终于又回到了酒吧,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是比以前更加亲切。然而所有熟悉的人和物之中 ,却少了我最为亲密和关爱的人,酒吧变得空荡起来,我的心也若有所失。
萧红她们都觉察到了我的情绪,总是主动地找我说话,逗我开心。她们的友好和关心就象冬天的暖流一样温暖着我的心。也许我应该从过去摆脱出来,我想,我不能老是要别人担心,就象惠丽所说的那样,过去的已经过去,一切都应该有新的开始。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但愿她一生都平平安安,美满幸福。
出院后的第一次休假,我一个人百无聊奈地坐在床上发呆,回想着以前和惠丽一起休假的甜蜜景象,渐渐又难过起来,不觉泪流满面,想着惠丽去了哪里,有没有给我一点暗示,如何才能再见她一面。
想了很久也没有一点线索,又把惠丽的信拿出来看,读了几次突然觉得信的开头“……我已经到了城市的另外一个角落,残酷的现实将这一段并不遥远的距离……”似乎有些意思,是不是她就在这附近呢?要是这样我多上街逛逛迟早有一天会碰到她的,我想。心动不如行动,我穿好衣服,就走到了街上。我漫无边际地走着,每到一个酒吧或者酒店饭馆前就停留两三分钟,眼睛盯着入口处,希望能够看到惠丽的身影,或者她能够看到我,出来见我一面。从早到晚,一直逛到九点才回到酒吧,既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失望,心里却好受了很多。一天就算过去,倒是觉得非常充实,就象和惠丽一起的时候一样。
白天上班的时候,大伙空了又聚在一起聊天。惠丽走了,我突然觉得与大伙又亲近起来,大家又象最初认识的那样无所顾忌地聊天,不用担心谁的感受。倒是萧红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也许是上次牵了她的手吧,两人平时说话倒还正常,只是目光变了,多了一种默默的情丝 ,不知道是我变敏感了,还是萧红自己变了。每当和萧红那脉脉含情的目光相遇,我就非常担忧。我不需要任何人爱上我,我也不能接受任何人的爱,我想,我需要挣钱,挣很多钱,买自己的房子,这样我才可以让我爱的人有一个温暖的家。我总能想起寒冷的冬天,我和惠丽望梅止渴的情景,那种境况现在自己想来都觉得悲惨,要是有自己的房子,惠丽也许就不会离我而去。
我现在竟然关注起房子的价格来,电视上、报纸上还是别人的谈话中有关房子价格的话题都会引起我的注意。但是房价是如此之高,对我这种收入微薄的人来说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这更坚定了我要努力挣钱的决心。可是,我如何才能挣多更多的钱呢?我又想起华姐手中的那一叠钞票,也许我可以试试,我心里想。那么我是不是就成了一只鸭呢?就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呢?可是,如果我不要她们的钱,我就有尊严了吗?
我想起惠丽的“好土”,想起售货员的斥责,想起凤姐的教导,其实我本来就没有尊严,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来说,我的尊严在哪里?也许没有必要太在乎一个名份,“鸭”就“ 鸭”吧。其实我也算不上“鸭”,起码我有自己的选择,选择自己愿意接受的女人,不是见钱就上,而且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就算不要她们的钱,也会和她们发生关系。“鸭”应该是一种职业,而我不是,我还为了自己的喜好。
也许可以试试,说不定真的可以挣很多钱,我想。这种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强烈起来,因为它是我到目前为止,唯一想到的,可以在酒吧的工作之外挣钱的方式。
现在我希望华姐和萍姐她们能够快点来酒吧,自我回酒吧以来,已经两周没有看见她们了, 也许她们在等我恢复吧,我想,但愿她们以后常来酒吧。
(2)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们还是没有出现,我有点着急。也许我可以寻找其他的顾客,我想。我把目光投向了酒吧的其他常客。酒吧的常客不少,很多都是三四十岁的女人,可是她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让我毫无兴趣,不是太丑就是太胖或者打扮过于妖冶。我仔细地筛选着目标,当我看到梅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时候,我心里有了打算。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梅姐说话了,自从惠丽走后,我就一直没有心情去捕捉她的目光,那本来是一种纯粹的虚荣心在作怪,并没有其他的意图,现在不一样了,我希望发展和她的关系 ,使她变成我的另一种顾客。
选择梅姐作为我第一个主动勾引的顾客有很多理由。
首先她是一个美女,至少年轻的时候是。梅姐中等个子,体态匀称,身材苗条而曲线分明,肌肤雪白细嫩,丰韵娉婷。
其次她有着雍容华贵的仪态,淡雅脱俗的气质,这往往是一个有修养的高级知识分子所具有的特征。到现在为止,对于那些过于放荡和妖冶的女人,我还心生反感,我并不理解自己的爱好,它看起来和我的另一爱好——做爱有些矛盾,让我觉得难以统一,而且事实上,我诱惑梅姐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和她发生关系,尽管我的出发点是为了挣钱,但这觉对不是唯一的目的,否则我就不一定选择她,那些外在放荡和妖冶的女人应该容易勾引得多。
后来梅姐告诉我说,几乎所有男人都喜欢勾引外在纯洁端庄的女人,并以征服她们为荣,希望看到她们在床上时妩媚和销魂的样子。这种奇特的爱好最初可能来自于动物对交配权的独占心理,因为外在纯洁的女人往往和男人发生关系的次数较少,因而征服她们往往意味着独占了一个女人的交配权,而征服她们的一个判断标准就是欣赏到她们在床上时那种妩媚和销魂的样子。
选择梅姐的另一个原因是每次她都一个人,这样就不会有其他人妨碍,并且我猜想她在家的时候也应该独身,那么就意味着来自家庭的阻力和干涉大大减少,所受到的道德上的压力也相应减少。
最后一个原因是我曾经花过很长一段时间去感受过她的目光,经验告诉我她并不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女人,相反有着和凤姐类似的内心世界,只是外在的表现更加隐晦而已。
当然她是我主动勾引的第一个女人,我在很多方面都格外细心,我希望和她的交往显得自在而不唐突,就象一对速成的恋人一样,既能在短时间里完成想做的事情,进展迅速但又无可置疑。
我花了好几天去思考如何接近她,终于我找到了一个理由,就是装天真。梅姐有时候会拿出纸和笔来写一些东西,这曾经引起我们很大的好奇,并且一致推测她的身份是一个作家,进而对她充满了敬仰。现在她的这一举动为我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好奇心很多时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支点,可以帮你提出问题从而找到交往的理由。
那天,当梅姐一边写着东西一边要饮料的时候,我走了过去,我一边给她添加饮料一边盯着她桌上的笔记本问道“梅姐,请问您是作家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怎么了?”梅姐抬头看着我说,她的目光很温柔,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请问您在写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当然表情有点夸张。
“哦,没什么吧,一些突发灵感的句子,然后做一些记录。”梅姐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说。
她说的东西我似懂非懂,现在真地激发了我的好奇心。
“请问您可以告诉我您的职业吗?”我很客气。
“可以的,你坐下来吧。”梅姐指了指她对面的凳子,她看来非常随和。
“好。”我爽快的应道,梅姐的话正中我下怀。
“你多大了?”梅姐温柔的问道。
“快二十一了。”我故意说大一些,对于她询问我的年纪有些意外。
(3)
“你读过多少书?”
“这——初中毕业。”我感觉到有些自卑,尤其是在她面前,但是对于她和我聊天还是非常 高兴。
“哦,那你知道哲学吗?”
“听过,但是没有学过,总之不是打折的学问。”我为自己不是一无所知而自豪。
“对,不是打折的学问,” 梅姐笑了起来,“我就是研究哲学的。”她的牙齿很白很整齐 。
这是第一次听说她的职业,和我们以前的猜测有些出入,但是她告诉我们一个更为 崇高神秘的职业——哲学家,尤其是当她说“研究”两个字时,我充满了敬佩。
“您刚才纸上写的是哲学吗?”我问道。
“不是,是一些零碎的句子,我正在写一部小说,写一本书吧。”梅姐耐心地说道,她尽量把话说得简单易懂。
“我以后可以向您请教问题吗?”我想她一定知道很多,不仅可以向她学习而且也可以找一个接近她的理由。
“什么问题?”她笑着问道,眼睛看着我的脸,那一缕异彩明亮起来。
“关于生活的吧。”我随口应道,其实我并没有太多思考的时候,到现在为止想的问题少得可怜。
“好的,如果我知道,我会告诉你的。”梅姐诚恳地说道。
“谢谢梅姐,你好漂亮,一点都不老。”我盯着她的脸说道,我想谈话结束的时候应该暗示一下自己的意图,起码要给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而我是一个男人。
果然梅姐一愣,注视了我一回,笑了起来。
“你真会说话,小伙子。”梅姐愉悦地说道。
“好,我下次有问题问你。”我站起身来离开,因为今天的目的已经全部完成。
回到吧台,萧红她们都围过来问我刚才和梅姐聊些什么,我绘声绘色地把刚才的聊天说了一遍,她们既羡慕又高兴。她们自然不会理解我的意图,在大伙眼里,梅姐依然是崇高和纯洁的,和梅姐聊天依然是一件荣耀的事情。
现在惠丽不在了,我和顾客聊天也没有以前那么多顾忌。虽然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些在乎萧红的感受,但我总觉得那是一种纯洁的兄妹之情,并且主观上我也不会去爱上萧红,我不希望她和惠丽一样在受伤之后离我而去。另一方面萧红也没有惠丽那么心细和老练,对于我和女顾客之间的说笑,通常都不以为然。
和梅姐聊了两次之后,华姐萍姐就来了,这次梅姐也在,不知道什么原因,三个人总喜欢坐在同一个角落里。她们的出现让我高兴,也许我可以尝尝从女人手里拿钱的滋味,我想。
华姐和萍姐进来的时候就和我打了招呼,大概询问了我最近的一些情况,然后就坐在那里喝酒。等到凤姐下班以后,客人少的时候,她们又叫我过去聊天,先问了问我的身体情况,又聊了聊惠丽,大概她们认为我已经完全好了,不用再担心什么。聊了一会儿,我就抓住机会说要送她们回家。她们互相对望了一眼,就答应下来,虽然面露疑虑,却也没有询问,毕竟酒吧里还坐着别人。
我们聊天的时候,梅姐就坐在我的对面,只是中间隔了华姐,对于我们的谈话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她不时朝我们这边望望,和我的目光的相遇,偶尔眨巴着眼睛,似乎悟到了什么。我并不在意她听到我们的谈话,相反我希望她能从我们的谈话中获取一些信息,知道我和这两个女人的关系,以便以后我和她交往时,她能够更好地理解我的意图。
不久我们三人就说笑着朝外面走去,经过吧台的时候,我跟大伙打了个招呼,告诉他们我晚些回来。他们也都没有说什么,以前惠丽在的时候,就看见过我送过她们回家,所以现在也不觉得奇怪。倒是萧红愣愣地看着我,眼神既是关切,又是怀疑。
看着萧红的眼神,我有些不安,心想她要是看出了倪端,肯定会伤心难过,可是我不这样又能如何?在乎她也没用,倒头来又不能使她幸福,反而使大家都伤心难过。想到这里,心中慢慢坦然起来。还是努力挣钱吧,否则愿望再好也没有用,我告诫自己。
(4)
上了车,萍姐就问起我来“上次你主动找我们是为了惠丽赌气,这次是为了什么呢?”她 一边问一边盯着我的脸。
我突然觉得有点心虚,低着头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我需要钱。”声音很小,也许只要自己能听到,我想。
“啊!难道你想做‘鸭’啊?”萍姐脱口而出。
我感觉呼吸有些沉重,脸颊发烫,呆呆地坐着,眼泪涌了出来。
萍姐见我流泪,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劝道“你别难过,其实没什么,什么鸭不鸭的 ,不都是一种活法吗?再说了,你也不算啊,不过是请求我们的帮助,毕竟我们认识在先。”
“这种事情还是慎重点好,毕竟迈出了第一步。” 正在开车的华姐插嘴说道。
“你是因为惠丽,我理解你,希望你能走好自己的路。”萍姐若有所悟地说道。
“先这样吧,我会控制好自己的。” 我点点头,擦了擦眼泪,用一种勉强但是坚定的语气说,心想既然决定了,就应该坚强地走下去。
车里暂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
很快车到了华姐的家,停了车,华姐在前面问道“小强,你今天留在我这里,还是去萍姐家?”
“随便吧。”我低声地应道,觉得非常窘迫,有种被人摆布的感觉。
“那好,你先去陪萍姐吧。”华姐一边说,一边开了车门,萍姐也下了车。
“小强,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难过,开心点,勇敢面对,同时我也希望你记住华姐的这句话无论你做什么,都希望你能保持你那一颗纯真善良的心,那才是最重要的。”华姐趴在车后门的窗口上对我说。
“谢谢华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我尽量平静地说话,希望自己能够坚强一些。
华姐点点头就转身而去,萍姐发动了车向前驶去。
很快到了萍姐的家,下了车,萍姐并没有象上次那样贴了过来。两人肩并肩地走着,大家似乎都有些沉重。
进了屋,萍姐就给我倒了杯茶让我坐着休息一会儿,自己洗澡去了,我慢慢地喝着茶,心中也起伏不已。
想着自己从今以后就要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也觉得非常迷惘,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也只能这样走下去,总不能在酒吧终老一生,这起码是一种有变化的生活,起码可以看到更为光亮的未来,起码离我心中的房子心中的家更近一些。先走下去吧,我安慰自己。
不久萍姐就出来了,她裹着一条乳白色毛茸茸的宽大浴巾,尽管并不贴身,依然可以看出她的丰乳肥臀。女人时隐时现的雪白大腿吸引了我的注意,尽管心情有些沉重,生物的本能还是促使我加快了生理反应,我的思绪慢了下来,大脑被一种升起的欲望所填充。
萍姐注意到我出神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带着几分忸怩,脸红红地坐到了我的旁边。“不要盯着姐姐看嘛!你先去洗澡吧。”她先开口说话,带着女人的娇气。
我勉强地笑了笑,站起来走进浴室。对于前程的迷惘和担忧已经褪去,现在我的脑海中只有那个批着浴巾的成熟动人的肉体,我快速地冲了冲身子,随手抓过一条浴巾批上就走了出来 。
客厅无人,我四顾了一下,看见我们上次呆过的那个卧室开着门,于是轻轻走了过去。
“进来吧,小强。”一种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看见女人躺在那张铺着粉红色床单的床上,柔和朦胧的黄色灯光映在她圆润娇软,雪白丰腴的躯体上,混合成一种温馨的乳白色光辉,环绕在女人若隐若现的神秘地带,激发出我心中蓄积已久的欲望。
萍姐并没有象上次一样主动缠绕过来,当我俯下身拥着她的时候,竟然还感觉到一丝凉意,看来上次的经验减弱了她主动进攻的浪荡,企图回归一种传统的含蓄。但是我的抚摸很快诱发了女人体内的狂热,她的身体开始发热,呼吸沉重,双腿不自觉的往上抬起,让我们最敏感的部分能够相互摩擦,但是我移动了自己的身体,开始沿着她的粉颈往下吻去,避免过早进入女人尚未充分湿润的身体。当我感觉女人的乳峰已经变得十分坚硬,双腿不断屈伸,呻吟中夹杂着呼喊的时候,我压了上去。
(5)
女人的能量很快爆发出来,她不停地挺动着自己的下身,迎合着我的冲击,叫声越来越大。看着萍姐近乎疯狂的挺动,毫无忌惮地呻吟,我突然想起那个娴静地织着毛衣的女人。究竟是那个她是真实的,还是现在的她是真实的呢?或者两个她都是真实的,它们矛盾吗,它们可以统一在一起吗?我有些困惑,但我确实遇到了这样一个女人,也许两个加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想。
很快,我就感受到女人的的挺动和下身的压迫所带来的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我不再有思考的间隙,全身心地投入了和女人的疯狂之中。大家都沉浸在一种铺天盖地的快感之中,不再有肉欲之外的东西,这个世界没有烦恼,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也没有离愁别恨,也没有贫穷与辛酸,也没有自卑与屈辱,除了快乐,它什么都没有。
但是快乐总会过去,当快感消失,欲望退却,热血平静,我们就会重新面对这个五味陈杂的世界。这个世界过于复杂,包含太多的沉重和烦恼,太多的屈辱与苦难,远没有做爱那样纯粹。它至少可以使人从充满苦难的现实中有短暂的解脱,使人们远离世故与炎凉,悲伤与失落,邪恶与黑暗,仇恨与残忍,引导人们进入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之园。但是,就是这个短暂的,纯粹的瞬间也被人冠以yin荡、堕落与邪恶的罪名,泯灭了人的本性。
终于两人都静息下来,萍姐身上泛着汗水,像一滩烂泥瘫在床上,秀目微闭,沉浸在刚才的滋润当中。我也微微喘气,半躺在床头休息。萍姐确实是一个疯狂的女人,以前无论凤姐、惠丽还是华姐,我都从来没有喘过气。但是看到萍姐那种陶醉、满足和幸福的样子,我就觉得自豪。也许“鸭”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低贱,我想,至少可以使某些女人享受到女人应该得到的快乐。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恢复过来,我下床准备回去。萍姐也跟着穿上衣服,看来她要送我回去 。
快感已经使我们都忘记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我穿好衣服和萍姐慢慢往外走去,走了几步,萍姐突然想起什么,轻轻说道“小强,你等等。”
萍姐一边说话,一边跑回屋拿出一个包来,掏出一叠钞票递了过来。
我这才记起自己现在是为了钱而来,却是不好意思伸手去接,愣愣地站在那里,脸皮滚烫。
“拿着吧,小强,姐姐知道你需要钱。”萍姐又把钱往我这边递了递,温柔地说。
“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却非常犹豫,又站了一会儿。
“拿着吧,也是应该的。”萍姐向前移了一步,把钱推到了我的胸前,双眼诚恳地望着我。
我看了看她手中的钞票,心想到了这一步,也就收下吧。于是窘迫不已地从萍姐手中接过了钱,大概看了一眼,觉得有好几百块,顿时觉得太多,小声地说道“萍姐,不要这么多吧 ,其实我把你当姐姐和朋友的。”
“你拿着吧,没有关系,我也是把你当成弟弟啊,就当是姐姐给你的零花钱,以后我们也不谈什么买卖,大家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些钱就当是为了资助你买房,以后每个月姐姐都会给你些钱,反正我也不缺。”萍姐说得非常诚恳。
我从来没有和别人客套的习惯,又非常窘迫,听萍姐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说,把钱收了起来 。
萍姐又坚持和上次一样开车送我回来,我推脱不了,只好同意。
回到宿舍自然无法睡觉,心情无比激动地数了数萍姐给我的钞票,竟然有一千元之多,这可是我长这么大赚到的最大一笔财富,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多的现金。本来以为萍姐只会给我一两百元辛苦费,没想到一下就挣了这么多,而且这么容易,顿时做“鸭”有损尊严的想法谈了很多。心想做鸭其实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起码并不痛苦,女人喜欢又愿意出钱 ,男人也快乐还可以拿钱,双方不都快乐吗?却不知为何要受人鄙视,人们是鄙视把性和钱交换,还是本来就认为性是肮脏的,或者两者兼有呢?
(6)
我渐渐困惑起来,其实有时候人们的固有看法也不一定正确吧,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想,就象用yin荡和玷污来形容做爱一样。其实做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钱,要不是萍姐突然想起,大家都不记得了。钱的问题并不是因为做爱才有,就算没有做爱,最终也是要考虑这个问题的,只是人们为何反对通过做爱来解决呢?难道把性和钱联系起来就是肮脏的吗 ?人们为什么允许用钱来买其他东西,而不允许用钱来买性呢?是性特别重要和纯洁,人们不希望它沾上铜臭,还是人们本来就想约束性,所以才加以种种限制呢?
这些问题困惑着我,一直到天亮也无法睡着,白天上班果然又被大伙发现了异常。
益明周月很早就发现我眼红了,大概问了问也没多想,倒是萧红关切地跑来问我“你昨天回来很晚吗?”
“是吧,有点晚。”不知道为什么,萧红天真的面孔让我不忍心骗她。
“你——”萧红张口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我赶紧把目光移开,她眼里那种怀疑、担忧、关切的目光让我感到有点心虚,我又觉得昨晚的事情不光彩起来。但愿她不会知道我的事情,我心里祈祷着。
“那两个女人一点都不正经,你要小心点啊,总是盯着男人看!”萧红憎恶地说。
“没事,她们挺好的,”我安慰道,“我会留心的,你别担心。”我想起过年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说,顿时觉得有点好笑,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你真的要小心,她们给人感觉就不好。”萧红见我有点不以为然,又一本正经地强调说。
“好的,谢谢你啊。”我点点头转身走开,萧红的嘱咐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
中午吃饭的时候凤姐也提起了这件事。我直言不讳地告诉她我送萍姐她们回家了,凤姐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但是大家火辣辣的目光还是让我感到不安,仿佛他们的眼睛里都多了一种怀疑。
酒吧打烊以后,我默默地跟在大伙后面想着心事。也许是以前惠丽在的时候养成的习惯,酒吧打烊后,我喜欢一个人走在后面。过了一段时间,突然耳边响起了萧红的声音。
“小强,你在想什么呢?”萧红轻轻地问道。
“哦,没什么吧。”我摇了摇头,勉强地笑着,没想到她也落到了后面。
“还没什么,都叫你好几声,才听到。”萧红微微地嗔道,“你最近好像很多心事。”
“恩,还好吧,你呢?”我笑着问她,不愿意她窥探我的内心世界。
“我没什么的吧,不像你想得那么多。其实人活着就是要简单快乐一点。”萧红轻轻地说。
“是吧,你觉得我很复杂啊?”我笑着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萧红的语气一变,小声地说道“小强,我想问你件事,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
我看到萧红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猜了个大概,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平静地答道“不会的,你问吧。”
惠丽走了,萧红就成了我最好的朋友,虽然不愿意和她走得太近,但还是觉得她特别亲切和值得信任。
“你送那两个女的回家,没发生什么事情吧?”萧红的声音很小,似乎怕我生气。
我有点窘迫,尽管我料到了她的问题,但是做贼心虚。我顿了顿,慢慢地说道“没什么啊 ,就是送她们回去,她们下车后要走一段路,夜深有点怕。”我很少撒慌,声音很轻。
“哦——”萧红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
“她们每次给我20块小费,否则谁去啊!”我不屑地说道。也许这样可以增强说服力,我想。
“哦,那就好。”萧红似乎相信了我的话,浅笑了起来。
看着萧红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惭愧,但我还是勉强地笑了笑,响应着萧红的快乐。
(7)
两人沉默了下来,肩并肩地走着。我突然想起以前和惠丽的那段感情就是这样开始的,顿时警觉起来,担心把萧红拖了进来,赶紧朝前赶了几步追上大伙,一边笑着说道“萧红快点 ,我们当乌龟了。”
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萧红那关切的目光在我心里晃荡。也许她爱上我了,我想,只是她的爱来得太早了点,一无所有的我承受不了任何人的爱,也许我应该对萧红表明我的态度 。可是她又没有向我表白,我怎么说呢?以后对她冷淡点吧,我告诫自己。可是我能做到吗?为什么我老是要在乎她的感受?我应该对她的反应视若无睹才对,难道我也喜欢她吗?不可能,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怎么可能呢?除了惠丽,我没有爱上过任何人。现在惠丽走了,我的爱就结束了,我只要挣钱,挣很多钱,然后买房子。只有拥有房子,拥有自己的家才可以开始另外一次爱情,可是另外一次爱情的女主角可以是萧红吗?等买了房子再说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挣到那么多钱,也许一辈子都不会。
我又想起惠丽,想着她在哪里,过得怎样。最近一两个月,自己虽然每周休假都上街去逛,却是丝毫没有看到她的影子,向周月她们打听,也都说毫不知情,看来上次真是和惠丽永别了。又埋怨起自己的冲动来,心想上次要是主动一点找惠丽谈话,不惹她难过,或许可以和她一起渡过难关,两人也不会就此诀别。在床上折腾了很久,感觉头晕脑涨,终于劝告自己不要再想,慢慢睡了过去。
凤姐很快知道了我的事情,把我叫到了她的休息间里谈话。现在凤姐似乎养成了习惯,只要我俩谈话都去她的休息间,不去办公室。其实办工室里平时只有一个主管兼会计,并没有其他人,老板过来看看,很快就走了。我也愿意去休息间,毕竟没有外人,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现在凤姐在我眼里的角色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上司,更多的是一个值得信赖的长者和亲人,就象孤儿院里的秀姨一样,当然我从来没有想过秀姨是一个女人,而凤姐是,这就是她们两人在我心目中最大的区别。
经过几周的休养与恢复,惠丽离去带给我的伤痛已经渐渐消失,除了希望再见她一面之外,已经没有了别的企求。现在我又还原成以前那个对异性充满渴望的我,尤其是前天萍姐带给我的快感让我的生殖系统重新敏感起来。当我跟在凤姐后面,看着她玲珑的背影,挺翘的臀部时,我感觉凤姐在我眼中的角色单一起来。她不愧为一个诱人的女人,我想,今天或许是一次好的机会。
进了屋我主动关上了门,然后张开双手搂住了这个火辣丰腴的躯体。凤姐挣扎了一下,轻轻地说“别动,姐姐问你话呢。”她一边说一边脱着外面的工作服。
看得出来她的表情比较严肃,我松开了手,但是并不失望,因为她脱去了工作服。经验告诉我,她迟早会躺到我怀里来的,否则她不会显露出更多的女性特征。
“你上次和萍姐亲热了吧?”凤姐的眼神很犀利,并不多见。
我点点头,毫不意外,也不担心她会责怪。
“她给你零花钱了?”凤姐盯着我的脸,眼神更加专注。
我又点了点头,但是这次有些不自在,感觉脸有点烫。
“没什么吧,应该的。”凤姐嘘了一口长气,慢慢说道,“你不后悔吗?”
“我——我需要钱。”我低下头,停了停,又补充道,“其实我也喜欢她的吧。”
凤姐又嘘了一口气,轻轻地说“是吧,我知道你需要钱,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反正她们也有钱。”
“我想挣钱买房子。”我看了看凤姐一眼,低下头说道。我希望她不要改变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我知道“鸭”在人们心目中是一种的低贱的勾当,所以我想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就算没有理由,也可以说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姐姐理解你,也支持你挣钱,但是不希望你眼中只有钱。”凤姐一边温柔地说话,一边握住了我的手。
(8)
“不会的,至少还有姐姐呢!”我边说边顺势抓住了她光滑的手臂,用力一拉,就把她拥在了怀里。
“姐姐,我要你。”我轻轻地说,一边低下头吻她的面颊。我感觉凤姐也抱住了我,两人又融合成了一个整体。
“你现在应该不再为惠丽难过了吧。”凤姐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我。
“还好吧,有什么办法,希望她过好一点。”我无可奈何地说道。
“那就好,看远一点吧,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是吗?不过谁愿意嫁给我呢?一无所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傻,这么年轻,说这种话,你现在不在努力吗?”凤姐笑了起来。
“谁知道能挣多少钱啊,房子那么贵。”我埋怨道。
“以后我也帮帮你吧,阿华和小萍都有钱,她们还认识很多有钱人呢!”
“谢——”我点点头,领悟了凤姐话里的意思。
“哦,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一件好事了,你猜猜看是什么?”凤姐笑着说。
“什么?我想想看!”我看着她微笑的脸想了想,慢慢说“是不是知道惠丽去哪里了 ?”
“哎,你还没有忘记她啊!”凤姐停了停,轻快地说道,“你涨工资了!”
“真的啊!太好了!”我蹦了起来。
“看把你乐的,象小孩子一样。”凤姐嗔道。
“涨多少啊?”我握着凤姐的手轻轻问道。
“以后你每个月一千吧。”凤姐答道。
“你真好!”我飞快地在凤姐脸上亲了一下。
“别闹了,出去吧。”凤姐一边擦脸一边开了门。
出到客厅,大家看了我们一眼,也没怎么注意,看来她们似乎并不知道我和凤姐的事情。
过了几天,华姐和萍姐又来酒吧了,这一次萍姐又醉酒了,我只好扶着她上车。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巴台的时候,我不自觉地朝萧红望了望,感觉她正眼巴巴地看着我,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扭头走了。
到了华姐家,安顿好萍姐,两人休息了一会而就上了床。华姐也没有象萍姐那样要求我洗澡 ,大概与她不怎么吻我有关。她的经验显然比萍姐差得远了,只是很自然地呻吟和挺动,却不象萍姐那样呼天喊地般嘶叫,也很少摸我的下面,连自己按摸乳房的时间都不长,双手常常撑着床。好在经过以前的几次合作,她已经没有了心理障碍,被我折腾了几次,就全身抽搐着来了高潮,然后就沉浸在刚才的余味当中,不停喘气。
休息了一会儿我起身说走,华姐也跟着起来。两人穿好衣服,她也拿出一叠钞票来递了给我 ,轻轻地说道“拿着吧,小强,就当是姐姐帮助你的好了。”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收了起来,心想反正她也知道我上次收过萍姐的钱了,也不用什么客套 。
回到宿舍轻轻地走到床上躺下,却是无法睡着。心里盘算着以后每个月可以挣多多少钱,接着又想起买房的事情,心想要是五六年内能买房就好了,只是这样每个月要好几千块,单是她们两人,钱肯定是不够的,不知道梅姐愿不愿意。要是多找些人买房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愿她们以后多找我吧,我心里想。
接着又想起惠丽,觉得自己如果早点这样,也许还可以帮她还债。过了一会儿又记起萧红,心想她现在应该是喜欢我的吧,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等到六年之后,忽儿又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想起她,不是一直都当她是兄弟吗?不能乱想,免得到时候自己控制不了,又害了她,我告诫自己。
现在我心中又多了另外一种期盼,期盼萍姐和华姐能够经常来酒吧。也许那样我可以挣到更多的钱,我想。但是萍姐和华姐并没有明显改变她们的频率,她们还是好几天来一次,而且还是两人一起。但是这个月多出来的两三千元收入还是让我感到无比兴奋,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觉得未来的境况不再乌云密布,起码可以看到一线并不明亮的光明。
(9)
诱惑梅姐的计划暂时停顿下来,因为华姐和萍姐的交易使得我挣钱的欲望暂时得以满足,勾搭梅姐就显得不再那么紧迫和必需。
对于做“鸭”的心理矛盾也在好几次斗争之后有所缓和。其实自己也不完算真正“鸭”吧, 我想,起码我有自己正当的工作,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和华姐萍姐多少有点感情吧,她们的钱也不是为了纯粹的买卖,更多是为了帮助我。我和她们不过是互助罢了,做爱不仅可以满足大家的生理需要,而且可以为我将来的爱情打下基础,不再让她忍受冬天的寒冷。就这样走下去吧,我劝慰自己。不过,自己正当的职业挣的钱要是再多点就好了,如果超过那种收入 ,那我肯定就不算“鸭”了。我开始有了一种微弱的更换工作的想法。
第十八章 胡莹
(1)
胡莹的举动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鼓励,我感觉到她的衣服碰住了我的手,自己的心跳加速。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终于把手落了下去,搭在了她的背上。这种自然下落的姿势可以掩盖我的内心世界,如果胡莹反对,我可以迅速收手,那么我刚才的行为就表现为一种无意识地意外接触。
在那之后不久的一个周六的晚上,酒吧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他们之所以特殊在于他们的年纪才20出头,比我大不了多少。我们酒吧一直都很少来这么年轻的客人,通常以四十岁左右的客人居多,一般都在25岁以上,而且通常都是年纪轻的女人陪着年纪大的男人,象他们这样都20出头的人不多。当然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有一位对我来说非常特殊的客人,那就是胡莹,我在医院认识的护士,也是我在酒吧之外结识的第一个朋友。
我开始并没有认出她来,一直到她叫我的名字,才觉得诧异,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才认了出来,顿时激动不已。记得以前在医院曾经跟她说过,欢迎以后到酒吧做客,没想到真的来了。她现在穿着粉红色的上衣和白色的牛仔裤,和以前在医院全身白色大褂有了很大的不同,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妩媚,但是却多了一种清新和自然,所以我一下子看不出来。
两人站着寒暄了几句,才得知今天就是胡莹的生日,其他两男两女四人是给她庆祝生日来的。我赶紧祝她生日快乐,给他们安排了一张靠墙的桌子。
他们几个坐定之后就要了些饮料和点心聊起天来,不时大声叫我过去送些东西。胡莹偶尔也和我聊几句,但是因为晚上客人多,却是不便多说。一直到11点以后,客人少了的时候,胡莹才叫我过去聊天,我跟萧红她们打了声招呼就坐了下来,胡莹他们几个正在玩游戏,见我来了都停下来做自我介绍。原来两个女孩子都是胡莹的好朋友,两个男孩子是她们的男朋友,因为大家要来喝酒,没有男孩子做伴就觉得无趣,所以把他们叫来作陪。
大家认识之后,其中一个叫王兵的男孩子开口说道“小强,你来得晚,应该先陪大家喝一杯才对。”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起哄。我应了一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大杯啤酒。大家纷纷叫好,王兵一边给我倒酒一边说道“你还要和胡莹喝两杯才对,今天可是她生日哦!”
我点点头,向胡莹举起杯子,目视胡莹征求她的意见。胡莹对望了我一眼,也笑着举起了杯。我碰了碰胡莹的杯,说了两句祝福将酒喝了下去。胡莹也慢慢喝了下去,两人相视一笑。
王兵又赶紧给我俩加酒,说好事成双,再来一杯。我笑着说“我喝倒是没有问题,胡莹就免了吧。”我看着胡莹泛着红晕的脸,担心她喝醉。
“是啊,我就免了吧,刚才可被你们欺负透了。”胡莹娇笑着说。
“那不行,谁叫你没有男人护着呢!”一个叫欧玲的女孩取笑道。
“是啊,这杯一定要喝啊,还没喝交杯酒呢!”另一个叫蒋建的男孩子大声说道。
“什么呀,尽瞎说!”胡莹辩解道。
我在一边听了也觉得不好意思,感觉他们闹得有些过分了,却是不好辩解,毕竟我是生人。
“你刚才逼着我们喝交杯酒为你庆祝,现在你自己不喝了啊!”欧玲吼道。
“是啊,是啊,一定要喝!”胡莹旁边的田小叶一边鼓噪一边扯着胡莹的手。
也许是我们闹得太凶,引起了酒吧其他客人的侧目,萧红她们也不时朝这边张望,坐在附近的梅姐也不时注目。
胡莹不好意思起来,羞涩地笑着,一边推脱一边看着我,希望征求我的意见。我也非常窘迫,一方面觉得和胡莹不过是普通朋友,喝交杯酒也过分了点;另一方面感觉到酒吧众人火辣辣的目光,但是又不好直接拒绝,因为这等事情男孩子直接拒绝容易让女孩子伤心,我也不好意思提醒他们小些声音,怕扫大家的兴。
(2)
胡莹和他们又打闹了一番,却是推脱不掉,只好轻轻的问我“你不介意吧?真拿他们没办法。”一边说一边握住了酒杯。
我见胡莹已经同意,也希望快点结束这场闹剧,所以点点头,端起来了杯。
众人一边起哄一边鼓掌。我俩红着脸把手挽在一起碰了碰杯,双方都窘迫地笑着,好在酒吧灯光不亮,为我们遮了不少羞。
喝了酒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听他们谈了谈自己的工作。我本来没有什么朋友,自然非常高兴认识他们,高高兴兴地记下了他们的姓名与联系方式,方便以后联系,心里想着以后换工作的时候可以找他们帮忙。酒吧给我的工资虽然涨到了一千,但还是太低,尤其是相对于房价和萍姐华姐给我的资助来说。
后来他们又聊起晚上是否通宵,怎么打发的问题,最后大家决定去ktv唱通宵,王兵他们几个非得要求我去,说要是我不去他们就单出一个胡莹,没有人照顾,而且唱歌也不好玩。我一心想结识这几个朋友,希望和他们混熟一点,就磨撑着答应了下来。
过了十二点,大家准备转移,我也跟着起身。经过吧台的时候,我让胡莹她们先出去等我,自己留下来和益明打了个招呼,告诉他晚上不回来睡了。又跟旁边的几个女孩子说了一声,却是感觉萧红眼巴巴地望着我,脸上满是失望,顿时觉得非常过意不去,不自觉地走到她面前,轻轻地说了声“萧红,我出去玩了。”也不顾大伙当时就在旁边看着。
萧红看了看我,眼睛眨巴了几下,勉强地笑了笑说“好啊,你去吧。”语气甚是温柔,比起平常的爽朗来大是不同。
我看了看她,转过身走了出去,心情却有点沉闷,心里老记着萧红,脑海中晃荡着她那幽幽的目光。这种目光自我和惠丽好上之后就经常在萧红的眼睛里出现,没想到现在惠丽走了,我还是惹她如此,心中更是觉得愧疚。一直到上了出租车,我还是惦记着萧红,心中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觉得非常郁闷。
那蒋建似乎对徐家汇一带非常熟悉,很快就带我们到了一家ktv,包了一个房间坐了下来。王兵他们很快就成双成对拥在一起,留下我和胡莹两个吊单,虽然坐在一起却是不好意思靠得太近,毕竟才见过两三次面。看着那两对恩恩爱爱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尴尬,仿佛他们亲密的行为就是做给自己看的,我不由自住地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胡莹,恰好她也望着我。两人彼此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继续扯着喉咙唱歌。
但是这是一种不稳定的状态,尤其是当周围的环境中充满爱的缠绵的时候,异性之间的吸引会大大加强。人的责任心、道德观念和自我约束都会在异性的吸引中逐渐淡化,而人的本性会在环境因子的诱导下逐渐暴露出来,形成控制行为的潜意识,进而使人发生不自觉的无意行为。
果然没过多久,我俩就挨在了一起。我感觉到了来自大腿的接触,这种接触可以是一种提醒和警示,也可以是一种刺激和鼓励。至于朝那个方向发展则取决于环境因素和个人的观念与控制能力。我选择维持原状,既不挪开,也不向前。坦白说我喜欢女人大腿的那种弹性和温暖,但是我担心继续发展会把双方都拖入一种无谓的感情旋涡之中。自从惠丽离开我之后,我一直都认为我所有的爱情都不会有结果,至少现在如此,除非我有自己的房子和家,并能找到一份足以维持家庭费用的工作,但是我没有,所以我选择放弃,拒绝那些需要承担责任的感情。
我想起了萧红,我现在越来越怀疑自己喜欢上了她,否则我不会那么在乎她的感受,尽管我一直认为我们的感情是兄妹之情,但是作为孤儿的我并没有于兄妹之情的明确感受,但是于男女之情却不同。据我目前的经验来看,我对萧红的感情和男女之情非常接近。我曾经关注过萧红那张娇憨的脸,长长的睫毛,高挺的胸部,还曾经对她有过非份之想,有过诱惑她的冲动,也曾经吻过的她的脸蛋和嘴唇,牵过她的小手,这些事情都曾经在我和惠丽的交往中出现过。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觉察到自己现在越来越在乎她的感受,希望她开心快乐,晚上我在酒吧的行为让我觉得不安,以前惠丽在的时候,我也许会和惠丽说明我的去向,但是今天我却不自觉地向她做了说明。看来我喜欢上了她,我有点忐忑不安。
(3)
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承认这点,也许以前有惠丽,所以我担心与萧红的感情会伤害大家。而现在惠丽走了,感情上产生纠葛的顾虑不复存在,但是惠丽告诉我一条很重要的道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最多只能拥有没有结果的爱情,最终伤害男女双方。这一点在凤姐那里得到加强和证实,从而使我把它当成一条真理,而遵循这条真理的出发点可能是一种原始的善良的本性。
现在回头看来,虽然我是孤儿,没有亲人,但是孤儿院里的教育使我比很多家庭长大的孩子更加纯朴,善良和有责任心。因为孤儿院里的管理人员永远都不会教孤儿使用yin谋诡计,也永远不会教孤儿自私自利,他们只会教育孤儿热爱生活,热爱国家,热爱人民。
我侧视了旁边的胡莹一眼,她还在合着别人的节拍唱歌,似乎没有觉察到这种变化。既然她没有觉察,那么那种无意识的靠近就会继续发生,因为我没有移开。果然我俩靠得越来越近,身子碰撞和摩擦的机会越来越多,终于胡莹的手肘重重地撞在了我的胸下肋骨上。她停止了歌声,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愣了愣,似乎在感受和思考某些东西,最终她还是没有移开,只是身体不再乱动。
我也不再跟着乱哼,坐在一旁发呆。那些歌我没有几首会唱的,长这么大,我会唱的歌不到30首,而且大多是学校老师教的颂歌,一共只唱过三次卡拉ok,一次是在农场的丰收庆典上,另两次是在孤儿院的节日聚会上。
胡莹的反应给了我一个启示,它告诉我这是一个可以接近的女孩子。如果我把她楼在怀里,她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挣扎,我想。但是我并没有那样做,因为我并不清楚那样做最终会停留在那个阶段。我担心那样做会使得我和她发展成一段强烈而没有保障的爱情,就象我和惠丽一样,最终伤害彼此。我不希望她成为我的女朋友,到目前为止,我还天真的认为,女朋友最终会发展为自己将来的妻子,爱情的结果就是婚姻和家庭,而我显然不具备成立家庭的条件,所以我拒绝那些无视将来和不负责任的作法。在孤儿院里受到的教育使我有比较强烈的责任心,而惠丽使我领会了爱情破裂所带来的巨大伤害,这两者合在一起,使我认为暂时逃避爱情比迎接爱情要好。
但是没有心灵上的需要,并不表示没有生理上的需要。女孩的大腿和臀部传来的弹性以及来自身体的摩擦使我对这种紧贴的,相互挤压的感觉非常适意。尽管责任心和良知使我暂时停止了进一步的举动,但是我乐意维持现在这种状态。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非常容易被打破,任何一方的主动都会导致局势急转直下,很有可能象旁边的王兵他们一样拥在一起。
好在我俩都没有主动靠向对方的意思,僵持了一会儿,我终于起身离开去了躺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我非常想坐回原来的位置,但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坐到了和胡莹有一定间隔的地方。胡莹扭头看看了我们中间多出的空间,皱了皱眉,脸上表情非常奇怪,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鄙视。
我的心也往下沉,好像被人嘲笑没有胆量一样,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抓住机会把她揽在怀里。自己是不是顾虑太多,我想,也许她只是和凤姐她们一样,需要暂时的激情,并未考虑那么长远。或许我可以试探一下,我鼓励自己。
过了一会儿,我打了个呵欠,然后伸了伸腰,身子往后靠,张开两臂,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一只手慢慢地落到了胡莹身后的靠背上。只要再往下十厘米,我的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但是我有点犹豫,悄悄地盯着胡莹,希望她能给点暗示或者鼓励。
胡莹似乎也觉察到了我的动静,眨了几下眼,瞟了我一眼,然后伸直了腰,身子往上抬了抬。
胡莹的举动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鼓励,我感觉到她的衣服碰住了我的手,自己的心跳加速。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终于把手落了下去,搭在了她的背上。这种自然下落的姿势可以掩盖我的内心世界,如果胡莹反对,我可以迅速收手,那么我刚才的行为就表现为一种无意识地意外接触。
(4)
我看到胡莹胸部收缩了一下,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并没有把身子移开,或者开口说话。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顿时胆大了起来,张开五指,扶住了她的肩。胡莹似乎并不害羞,稍稍扭头看了看我的手,脸舒展了开来,嘴角挂着一丝浅笑。
我们的身子在加速靠拢,很快就碰在了一起。胡莹轻轻地把头依在我的胸前,象一弯静静的秋水。看着怀里的胡莹,我心里七上八下,既担心以后无法收拾,又觉得非常欣慰,起码现在这个女孩非常幸福,她那舒展的面孔,含笑的嘴角就是最好的证明。先就这样吧,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安慰自己。
两人就那样倚靠在一起,既不说话,也不乱动,仿佛那样就是一种温馨和永恒。我始终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胡莹那种幸福的表情已经使我没有了外在压力,而我自己主观上并不想往下发展,责任心阻止了我。
王兵他们也一直没有过来打搅我们,既没有跟我们说话,也没有叫我们唱歌。到了后半夜,大家都累了,停止了唱歌,睡了过去。
早上六七点的样子,我醒了过来,发现胡莹还倚在我的怀里,双手已经抱住了我的身子。她睡得非常安详,让我不忍心把她叫醒。于是我坐在那里没动,半迷着眼睛佯装睡觉。过了一会儿,感觉胡莹动了动,头抬起来看了看我,又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双手还是抱着没放。我也不知道她是否睡着,只好继续佯装睡觉,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又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我估计她没有睡着,却是不好意思和她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还是佯装睡觉。两人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一直到王兵他们大声叫我们回家,才各自揉了揉眼睛,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
大家在洗手间里擦了擦脸,又一起到外面吃了早餐,才各自分手回去。其间王兵他们不停说着以后多多联系,有空就一起出来玩之类的话。我听了不停点头,胡莹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回到宿舍,益明他们还没有起来。我匆匆洗了把脸,就在床上躺着,自然无法睡着,心里想着自己和胡莹的事情,也不知道以后如何处理,只是希望能够到此为止,大家能够做普通朋友。
上午凤姐来了就和大家打招呼,她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却是发现了萧红的异常,一见到她就说“萧红,你昨天怎么了,没有睡好啊?脸都浮着。”
凤姐这一说立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了萧红,果然见她脸有些浮肿,眼睛也似乎有些发肿,想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似乎有哭过的迹象。
萧红似乎被凤姐说得不好意思,勉强地笑着,低下头辩解说“那有啊,不好好的嘛!”
凤姐看着萧红的表情,似乎略有所悟,顿时不再言语。我心中却直犯嘀咕,莫不是为了昨天我和胡莹的事情?想着想着,又觉得愧疚起来,却也没有办法哄萧红开心,只是觉得沉闷。
下午空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聊天,萧红的脸似乎还有些浮肿,也不像往日的那种活泼多话,只是偶尔插上几句。萧红话一少,于敏就成了主角。于敏性格直爽火烈,平时说话心直口快,毫无遮挡,有什么秘密总是她最先捅破。现在她侃起了陈珊,她一边拽周月的衣服,一边大声地问“周月,你看陈珊最近是不是有问题?”
今天陈珊休假,没来上班,所以于敏更是毫无顾忌。
“什么问题啊?你又发现人家隐私了?”周月戏噱道。周月性格比较沉稳,在我们几个人中间年纪最大,在酒吧的资历也最长,平时我们有什么问题总是先征求她的意见。
于敏扫了我们大家一眼,趴到周月的耳朵上说了起来,眼睛却不时地看看益明。我们三个见平时最爱揭别人秘密的于敏竟然玩起了悄悄话,顿时好奇心大增。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搞这么神秘!”我率先发话。
“是啊,老实交代,否则我掐你们耳朵。”萧红也来了兴趣,本来应该她率先发话,大概刚才不太高兴,所以被我抢了先。
(5)
“她们两人有什么好事啊!”益明憨憨地笑了起来,他大概从于敏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什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周月听于敏趴在耳朵上说了一会儿,一边点头一边嘿嘿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周月含着笑轻轻地说“益明,我想问你个事情,你觉得陈珊怎么样?”
益明愣了愣,笑着说“什么啊?”一边说一边红着脸低下了头。
“其实你应该抓住机会,陈珊人老实,长得也不错,人品又好。”周月说道。
听到这里,我明白过来,以前她们就是这样拷问我的。看来她们又要拷问益明了,我心里想,顿时来了兴趣。
“她关我什么事啊。”益明小声的说,脸更红了。
“切,在我们面前还这么不老实,说出来我们也好帮帮你啊!”于敏发话了。
“对对对,说出来我们帮你想办法。”萧红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说就说吧,益明。”看见益明的模样,我估计真有那么回事,于是也帮起了腔。在我印象中,益明一向老实憨厚,所以很少关注他个人感情方面的事情。而且以前我沉浸在和惠丽的热恋之中,对于周围人物的动静根本就没有留意,惠丽离开之后,心中又多了萧红和想着挣钱,也和以前相差无几。但是周月她们这一说却让我感觉到了某些苗头。我突然记起,以前我在医院的时候,益明和陈珊就是一起来去看我的,而且两人似乎说话还很默契。这一想,更是让我觉得他们有那么回事情。
“那有啊!”益明把脑袋埋进了自己怀里。
“哎,没劲,说说有什么关系。”萧红摇着脑袋,一副失望的样子。
“是啊,真是麻雀胆!”于敏不屑地说。
“随你们怎么说,算我怕了你们!”益明憋不住了,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开,不过看上去并未生气。
萧红见益明一走,赶紧轻轻地问于敏“喂喂喂,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
“那当然咯,我还骗你不成,你眼里都装着谁去了啊?”于敏一边说一边扫了我一眼。
我知道呆下去肯定也要被取笑,赶紧起身走开,身后传来几个女孩嘻笑的声音。
晚上回到卧室之后,我诚恳地对益明说“陈珊其实挺不错的,是应该抓住机会。”对于同屋这个老实忠厚的同事,平时虽然交往不多,但我还是把他当成信得过的兄弟,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所爱。
“还好吧,不过女孩子我不了解的。”益明见我非常诚恳,也开口谈了起来,他一直很信任我。
“大胆点吧,没什么的,也许她正等着你呢!”我鼓励道。在这方面,我已经从惠丽她们身上积累了不少经验。
“就怕她以后不理我。”益明无奈地说道。
“不怕的啊,反正大家都在一块,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次不行两次好了。”我老气横秋地说。
“那你以前和惠丽谁主动啊?”益明小声地问道。
“这个——当然是我了!”为了鼓励他,我也只好撒慌,“你不说她就不知道,与不理你没两样。”
益明嘿嘿地笑了笑,不再说话。我见他已经心动,又鼓励说“以后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的。”心想这老实人年纪比我大两三岁,也应该找个女朋友了。
益明又笑了起来,还是没有说话。
大家熄灯睡觉,我又想起了惠丽,心想要不是她,我也照样没有女朋友,同样胆小怕事,不知道如何追女孩。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但愿她开开心心。
自从益明被拷问之后,我们四个很快就开始对益明和陈珊进行全力撮合。酒吧的生活似乎多了一些乐趣和色彩,大家又多了一个闲聊的话题,没事的时候就聊聊他们两个的进展,旁敲侧击地给他们出出注意,点拨点拨。有时候也笑笑他们两个,但是没有当初取笑我和惠丽那样过分,毕竟他们两个人要老实,承受能力差。
益明和陈珊在我们的强拉硬扯之下,似乎真地走到了一起。按照萧红她们的说法是眉来眼去的次数越来越多,孤男寡女的时间越来越长,男欢女爱的时机越来越近。但是我只注意到他们两人偶尔呆在一起说话,并没有其他举动。尽管如此,我还是经常在宿舍里给益明打气和提供指导,争取早日促成他们的好事。
现在华姐萍姐和我的关系似乎稳定下来,她们每次都叫我送她们回去。虽然每次出去我都会和益明他们打声招呼,但是已经渐渐没有了那种窘迫心虚的感觉,对于萧红关注的眼神也渐渐习以为常,心中虽然愧疚,但也找不出解决的办法,只好视而不见。
第十九章 池湘
(1)
池湘的音容笑貌在我心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影子,躺在床上,我一直都回想着今天和她的交往,过了很久都无法睡着。我有点厌烦起来,奇怪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如此在意,难道自己喜欢她吗?不可能,没有什么理由吧,我心里否定道。
很快冬天到了,酒吧的生意越来越好,为了填补惠丽走后的人手空缺,酒吧打出了招聘的消息。陆陆续续来了三四个女孩子,凤姐都没有决定下来,一直到池湘出现的时候,凤姐才答应下来。
池湘是一个阳光妩媚的女孩子,身材高挑而且凸凹有致,一双晶灵的大眼睛,微微染黄的头发很自然地铺在肩上,五官精致而且生动,脸上有着两个浅浅地酒窝,嘴角微微上翘,仿佛一丝隐含的笑意,非常动人。
她当天就搬了过来,凤姐象当初介绍我那样把她介绍给大家。我们都注视着她那张娇艳含媚的脸。毫无疑问,她现在是所有女孩子中最漂亮的,与惠丽一样,在几个女孩子之间显得特别突出。当我看到她那明亮闪烁的眼睛时,我突然意识到凤姐一直没有决定人选的原因是因为那些应聘的女孩子不够漂亮,显然酒吧希望至少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侍应生。
池湘毫不在意我们的眼神,微笑着向我们大家招手,一边轻轻地说着“嗨,很高兴认识大家,请以后多多关照。”显然她是一个外向的女孩子,这与她的外表一致。
尽管女孩子们对她的美丽感到嫉妒,但还是被她的笑容和随和所打动,都微笑着和她点头。我也微笑着向她问好,在她动人的脸上瞄了两眼,正好和她的目光相遇,赶紧垂下眼帘,心中泛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和惠丽有很多相似之处,我想,但是我却说不清楚到底是哪些共同点使我产生了这种感觉。
很快池湘就和大家熟悉了起来,她忙着问我们每个人的名字、工作时间、老家,大声地讲自己的爱好和性格,不时引得我们大笑。看来她的性格和萧红类似,不过她显然比萧红拥有更多的社会经验,而且更加豪放,身上充满了野性。当然她的声音很清脆,并不像假小子,身上散发出娇媚的女人气息。当我看见她笑得扭腰摆臀,花枝乱颤的时候,心想她应该是一个浪荡狂野的女孩子,有着复杂的人生阅历。
到酒吧打烊的时候,她就差不多和我们打成了一片。大家也都喜欢这个漂亮豪放的女孩子,尤其是萧红,更是找到了聊天的伙伴,两人一有空就在一起瞎掰,倒也非常融洽。池湘也不顾及自己初来乍到,象老朋友一样和我们说话,丝毫没有尊重“前辈”的拘谨。酒吧打烊的时候,还理直气壮地要求我带着工具回宿舍帮她装锁。
她现在床位书桌衣柜都是以前惠丽用过的那套,只是惠丽以前却没有要求在书桌的柜子上安锁。我一边帮她装锁一边和她聊天,问她是不是有很多秘密要锁起来。她笑着否认,说只是一些东西不想让别人看到,觉得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怎么了?是不是你男朋友写给你的情书啊?”我笑着问道,这是我第一次问别人男朋友的事情,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
“怎么会呢?我没有男朋友啊!”池湘笑着说道,“只是一些以前初中同学的留言和照片。”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回答使我有点高兴,我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呢?你这么漂亮?”
“漂亮就一定要有男朋友啊?你有女朋友吗?”
“这个——分手了。”我的声音低了下来。她的提问让我想起了惠丽,看着这些以前属于惠丽的东西,我有些难过。
“哦,不好意思啊,触及你伤心的地方。”她见我变了声音,也赶紧收住了笑,向我道歉。
“没什么吧,都过去了。”我无奈地说道。
“对,象你这么帅,根本就不用担心女朋友,以后再找就是了。”池湘轻松地说。
“好了,弄好了。”我一边说话,一边收拾工具。
(2)
“恩,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吃冰淇淋。”她感谢道。
“吃冰淇淋?冬天怎么吃啊?”我笑了起来。
“冬天才有意思啊,天越冷越好。”池湘强调道。
“好,那你不要忘记了。”我边说边走了出去,心想这女孩子还蛮时尚的。
池湘的音容笑貌在我心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影子,躺在床上,我一直都回想着今天和她的交往,过了很久都无法睡着。我有点厌烦起来,奇怪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如此在意,难道自己喜欢她吗?不可能,没有什么理由吧,我心里否定道。可是我怎么会对她有这么深的印象呢?难道是因为她漂亮吗?对了,这种感觉似乎和最初见到惠丽时差不多,只是更加强烈,莫非以后我也会喜欢上她?我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接着又想起惠丽,觉得她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自己,又奇怪自己这段时间虽然还去逛街,想起她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似乎就要谈忘那段感情。
爱情其实也并不像书上说的那样持久吧,我想,也许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其实这样也好,人总应该往前看,老想着以前又有什么用呢?我安慰自己,电视里说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悲欢离合的过程,还真是有一定道理。只是不知道当初为何要爱上惠丽,电视里把爱情描述得那么刻骨铭心,还要找很多理由,看来都是假的,其实爱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我和惠丽也就是彼此多望了几眼而已。如果那时候池湘也在,自己说不定会爱上她呢,爱情究竟是什么呢?我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池湘为我们带来的不仅是快乐,还有时尚,俚语和不良爱好。事实上从一开始见到她,我们就没有把她当淑女,并且她自己也从来没有强调过自己是淑女。只要没有客人,无论是行动还是语言,她更多的表现出一种“飞妹”的特征,或者说一种“江湖女侠”的气质,“飞妹”和“太妹”不同,没有霸气。当然你也可以用现在年轻人的标准,评定她为野蛮女友,如果她是你的女朋友的话。
池湘“飞妹”般的行为举止丝毫没有引起我们的反感,反而觉得她亲切率性,质朴自然,没有一般女孩子的矫揉造作,这也是她和惠丽的最大区别。当然对我来说,她的这些非淑女行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漂亮,仅这一点就使我对她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绝大部分东西都充满好感。
由于池湘刚到酒吧,对于酒吧的很多规矩都不清楚,常常要向人请教,所以我们有很多说话的机会,尽管她也可以问其他人,但是不确定的因素使得她还是更加喜欢问我。
我俩的关系发展很快,没几天就称兄道弟。虽然我是“前辈”,但是我对她的影响比她对我的影响要小得多,不知道是她代表强势文化,还是她的作风更加符合人的本性。很快我就和她一样说“牛x”“傻b”“砍你”“拽”等时尚或者江湖用语,并且开始在和女孩子的开玩笑的时候动手动脚,当然最主要是和池湘本人开玩笑的时候动手,通常是掐她的上臂和捏她的脸,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吃豆腐。她丝毫不介意我这种吃她豆腐的行为,往往一边还手,一边大声笑骂“你个色猪,又吃我豆腐!”
一直到她来了十来天之后,大家都在回宿舍的路上,池湘突然叫住我“小强,我跟你商量个事!”然后她就拽住我的衣服往后拉,两人停了下来。
“你们干吗?”萧红回过头来大声问道。
“肯定有yin谋!”于敏吼道。
大伙都停下来看着我们,眼里尽是好奇。
“你们先走吧,我和他有事商量。”池湘一边挥手一边说“先走吧,先走。”
“好,好,我们先走,不妨碍他们的好事。”于敏一边说转身往前走。大伙也重新迈动了脚步,萧红瞪了我们一眼,也慢慢地转身走了。
“什么事啊?”我盯着池湘那张娇丽的脸问道,欣赏她的脸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3)
“那个——我们先散散步吧。”她一边说一边拽着我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什么事啊?”我好奇起来。
“你急啥?一点情趣都没有。”她一边说一边往大伙走的方向看了看。我也跟着往回看,已经看不见大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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