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莫缚吾心第16部分阅读(1/2)
耻匹夫轻薄!”小洛狠狠地瞪着他,有些赌气的说。
士兵着恼用力甩了甩手臂,没想到手腕上感觉柔若无骨的触感,却力大无比竟未能甩脱。被一个瘦肉的女子困住让他顿觉在手下面前失了面子,冷冷地嘲讽道“区区一个犯官的女儿,居然敢在我面前耍威风,就算你以前身娇肉贵,现在也不过是个连贫民百姓都不如的贱奴,我想怎样便怎样……”说着对身后的随行喝道,“还不给我过来打这臭丫头!”
一群人呼啦啦的涌过来,小洛眼疾手快顺势将领头之人向前一带,紧接着向后一推,他便如沙包一般重重地砸在其他人身上。人群被冲的东倒西歪,她趁乱拔出领头人腰间的佩刀,退后几步竟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戴忆兰与手忙脚乱爬起来的士兵,都被小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戴忆兰惊呼一声“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小洛冲她淡淡地笑笑,转而对那群士兵吼道“是,我们的命贱,可毕竟也是在刑薄上挂了名的,方才来押送我爹爹的官兵都见到我们姐妹活的好好的,若是在你们来了之后不明不白地死了,我想负责来领人的你们也不好交代吧!”说话间,她脸上森然露出自嘲的冷笑,心想如今的我为了报仇害得别人家破人亡,跟那些害死我娘,逼得我走投无路的人有什么区别,一样的该死……!
第八十六章 解书
兵器的锋刃真的好冷!挨着皮肤,让小洛不住地打颤,握刀的手也没有了准头,只觉得尖锐的刀锋不停地来回刮擦着她的肌肤。
在场诸人皆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戴忆兰见她失控的表情不似只是吓吓这些官兵,忙上前一步,惊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刀放下来。”
“别过来!”随着戴忆兰的脚步,小洛紧向后退了一步,冲向她大声喝道,手里的刀锋更深的刺进皮肤,戴忆兰一见忙收住了脚步。
见戴忆兰止住脚步,小洛转而向那些官兵道“即便再怎么落魄,我们也曾是知书识礼的官家小姐,宁死也绝不受辱。不过不知你们带着我们的尸体去复命,会不会受到责罚!”说着她脸上露出决然的笑容,一滴鲜红的血珠顺着刀锋滑下来。
众人被她一身凛然的悲壮镇住,领头的士兵虽心里窝火,可当着这么多双眼,若是惹出事来也怕不好收拾。于是恼骂道“什么受不受辱的!我们都是堂堂正正吃皇粮的官,谁侮辱你们了!”说完他一甩手冷着脸向门外走去,临出门扔下一句,“还不夺了她的刀,带她们走!”
男孩凄惨的哭号依就萦耳不去,不知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被砍了头,想到这儿小洛真想就这么死了倒好,她的手在发抖……
趁小洛的目光游离时,戴忆兰抢先扑上去夺下她的刀,狠狠地扔在地上。其他人见情况得到了控制,立即蜂拥而上擒住小洛和戴忆兰。
小洛二人被押着走出大牢,早有把守的狱宰候在大门前,见他们出来立刻迎上来,与押解小洛二人的士兵做交接。
狱宰接过领头士兵手中的解书,再抬头看看夹在众士兵中间的两人,神色有些费解,嗫嚅道“你这解书上写的可是戴贼曹家的两个女儿……!?”
“怎么,这位官人你不认识字么?”领头士兵表情轻狂,恶声恶气地说。
这些专司押解之事的本是最下级的官兵,说话自然恶俗粗鄙,狱宰并不与他一般见识,只表情凝重地回头看看身后的差役,却见那被看的差役此时也是一脸的惶惑。
第八十七章 为官者
“这是怎么回事?”狱宰回头寒着脸偷偷问身后的狱卒。却见昨晚负责值夜的狱卒,也正一脸茫然失措地望着众兵士中间的小洛和戴忆兰,“这……,这……!”嗫嚅着一时也说不出所以然。
领头的兵士见他们偷偷地眉来眼去,又拖拖拉拉地不肯在解书上签字,搞不清楚他们在打什么心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越看越火大,于是没好气地说“你们干什么呢?有事说,没事赶紧签字,这大冷天的别叫我们总在外面候着了,我们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然而看他们的情形,小洛大概也能猜到他们嘀咕什么,心中不由地感觉不妙,转头看戴忆兰,心说你们没有安排妥当,就敢贸然在大牢里偷梁换柱,这不是来送死的嘛!
却见戴忆兰却一脸的情定神闲,淡淡地看着他们,似乎对狱宰投过来探究的目光毫不在意。
正在狱宰和狱卒两人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口,昨晚带小洛她们进去的那个小喽喽凑上来,向着狱宰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礼,不急不缓、字字有声地说“大人,这位兵大哥呈上的解书上确实写的是,犯官贼曹戴家的两个女儿,而他们所提押之人戴念雪、戴忆兰确是犯官贼曹的女儿,大人既已确认过了,就请签字吧!”
正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收场的狱宰,见一个生面孔贸然上前插嘴,还逼着他签字,正欲开口责骂。一抬眼,只见那人猴精的一双眼,正冲着挤眉弄眼,他略一愣怔后反应过来,慌忙在解书上签好字,交给领头的兵士。
兵士接过解书白他一眼,抬手向身后随行的人一摆,道“好了,我们走吧!”
一行人呼呼啦啦地向着国之最大的中央监狱的大门外行去,小洛心中纳闷,狱宰分明已发现她们身份有异,为何会因为一个小喽啰的话,突然在解书上签字。
她蓄力侧耳倾听,只听狱卒诺诺道“舅舅,她们明明不是……”
话未说完便被狱宰打断,低声怒道“我还要问你呢,人家解书上写的明白,是从坤字第一十三号监提的犯人,为什么人不对?”
“我……,我……”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辩白的话。
狱宰似乎也懒得听他解释,反恶地说“行啦,你也不必解释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即使道破了我们又去哪里找人。既然那两姑娘本人都未露只字片语,我们怕什么。”他转而警告地语气对狱卒说,“我已经在解书上签了字,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说话小心点,不要再提起这件事,只要出了大牢的门,再有什么事都跟我们无关了。”
只听狱卒长长输了口气,旋即似乎恍然醒悟过来,应是对方才插话的那个小喽啰说的,“都是你干的好事,昨晚不是你带她……!”
呵斥声未完,便听狱宰打断了他的话,“哎!刚才我说的什么,这转眼的功夫你就忘了吗!”
偷听他们这一番对话,恍然明白戴忆兰方才为何一脸坦然,想必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小洛转头看向戴忆兰,发现她正一脸淡然地看着自己轻笑,似乎已了然她在聚神偷听。
见小洛回头,戴忆兰朱唇似启未启,轻声道“都听到了吧,这些为官的人个个自私自利,才不管你是犯人还是平民,他们只在乎自己明哲保身。戴老爷也好不到哪去,还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女儿,让我们两个做替死鬼。刚才狱里你也见识到了,日后我们做了兵奴就要任人欺辱,所以不要再内疚了,我们自保还来不及。”她转头看看小洛脖颈上的伤痕,啧啧道,“这白嫩无暇的皮肤,若是落了疤多可惜呀!以后别再想不开了。”
第八十八章 鹅黄缤纷中,你向我走来
出了牢狱的大门,外面已有四五辆囚车候着,人被像牲口一样几个人挤在一个笼里,这些人里有老有小,个个满身污秽、面色憔悴不堪,看见小洛二人被官兵押着走出来,有人流露出同情的眼神,然而大多数人是满眼空洞的漠然。
小洛与戴忆兰被推进其中一辆人数较少的囚车,与那些肮脏的身体挤在一起,鼻端充斥着她们身上恶臭的气息,难怪方才狱中来领她们的官兵,说进了大狱人会被折磨的没了人样,身旁的这一张张脸那里还像活人。小洛心寒地想难道自己以后也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不会的!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最不济我还有柴少教我的一身功夫,还有……!她不自觉地摸摸藏在怀中硬邦邦的东西。
一位身着官服的人走过来,领头的兵士忙迎上去躬身行礼,递上手上的解书,毕恭毕敬地说“大人,戴家的两个人带来了!”
身着官服的人头不抬、眼不睁地接过解书,打开匆匆扫一眼,漠然问“其他人也都到齐了吗?”
“是的,大人!都到齐了!”方才傲慢跋扈地兵士,此时却变得低眉顺眼,一副战战兢兢的奴才样。小洛轻蔑地一笑,别开头不愿再看他一眼。
街角的矮墙后一株树冠硕大的银杏树枝杈伸出墙外,层层叠叠鹅黄|色依旧繁茂的叶片在这天寒地冻、满目萧索的世界里,鲜艳的耀目!小洛的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痴痴地望着它,死灰一般的心情仿佛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安宁。
然而一阵风过,那一串串鲜亮的色彩抖了抖,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小洛心痛又无奈地看着那一片片小小的、干净脆弱的扇形叶片辗转落入,雪融之后被众人的脚践踏出的泥泞里。
那个人、那条熟悉又陌生的风雅身影,竟那么突然地出现在这一世纷纷扰扰的鹅黄中,依旧是一身竹青色的长袍,温润中带着挺拔强韧地傲骨风雅如竹。
起初她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不过是个相似的人,因为她从未想过会再与他相逢,她以为他只会是她灰暗的生命里,虽难忘却注定会擦身而过的流光,然而随着他渐渐走近,她终于确定那不是她恍惚中的幻像。她激动莫名,欺身向前推开挡在前面的人想将他看得更清楚。还好!他看起来很好,小洛欣喜地想。自从那日分手后,两年间她从未放下过对他的担心,虽然知道他跟那个班诺有着亲缘关系,却还是怕他会遭到不测或是受到伤害。
她想叫住他,想问问他可有因为她受伤,很想知道他是否还记得她,然而她空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就算当年那件事他没有参与,也不能保证这两年间不会发生改变,毕竟他们才是亲人。他当时助她也许不过是出于同情,她怎么能相信他会为了一个陌生人,一直与自己的亲戚为敌。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囚服,还有现在她狼狈的处境,心中苦涩地想若是他认不出我,会不会以为我是为了脱困随便找人攀关系讨交情,那我岂不是自找难堪?若是认出了我,是生是死更是难料……!望着飘飘洒洒的银杏树叶间,他越来越清晰的身影,不由得忆起当初玉兰树下清俊飘逸的背影,她苦涩地一笑暗道,在即将远赴边境、生死难料的一刻看到他,就当作上天对我最后一点怜悯吧!她极目远望,想要将他看得更清楚些。
可是此刻她的耳边突然传来押运官冷漠地声音,“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即刻出发吧!”
第八十九章 官敬民
“人既然都到齐了就出发吧!”身着官服的人对押解的官兵道。
为首的官兵躬身唯唯应道“是。”一转身,脸立刻拉了下来,满脸的愤懑抱怨,只能将这满心的不服发泄在手下人的身上,冷着脸狠狠地一挥手,高声喝道,“都赶紧的,走着!”
于是众兵士赶车的赶车、押解的握刀提枪,迅速行动起来整装待发。小洛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鹅黄叶雨中的身影,本就是不该相识的人,本就是注定擦身而过的缘分,相见亦是伤感,今日匆匆一眼,就算是给自己这两年来的牵挂做个了断吧!这样想着,她强迫自己别开头不再去看那个人。
小洛以为与刘世昮已缘尽于此,却未曾想上天似乎故意戏弄她,就在他们准备启程的前一刻,他竟然开口叫住他们,温润如水的声音遥遥传来,“曹大人,请留步!”
身着官服的人应该便是他所称的‘曹大人’,听到有人叫身行微顿转过身,在看到是刘世昮以后,一张苦瓜一般始终拉长的脸,立刻绽出了花,呵呵笑着迎上去,“世昮兄!”
刘世昮见曹大人走到近前,忙躬身行礼,恭声道“草民见过曹大人!”
曹大人像是被吓了一跳,惶恐地急忙伸手,双手托住他的手臂,“世昮兄,这是做什么,下官可受不起您这一拜!”
刘世昮也不执意,就着他的双手直起身,半礼都未成,嘴上却还客气着,“大人这话说的,民见官,本就该礼数周全,而后才是交情嘛!”
曹大人呵呵献媚地笑着,“这大冷天的,您怎么亲自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草民今日求见大人是有事相求!”刘世昮嘴上说得客气,面上却不见丝毫卑色。
“不敢,不敢……,您有事只管差人来吩咐一声便是了,这刚下了一场雪,路滑难行您何苦亲自跑一趟呢!”主司押解之事的官员虽是最末等的官,可也是有官籍在身的人,却在听刘世昮一口一个大人的称呼之后,面色更显谦卑。
听着他们对话的内容,看着他们相互之间的态度,小洛心中不由地重生疑窦。暗自思索间,幡然想起班杰庸曾叫他叔叔,班杰庸是定远侯班超的儿子,那么他应该是班超的兄弟。不对,她随即否定了自己这个猜测,他是姓刘的。难道是与班超结义的异姓兄弟,看当日班杰庸对他的态度也不像……!如果不是班超的关系,那又为何他自称草民,那个曹大人却对他毕恭毕敬?小洛偷偷望着与曹大人对话的刘世昮,对他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只见他明亮的水眸向囚车上扫了一眼,当视线经过小洛时,她心中忍不住一颤,唯恐被他认出来她急忙低下头,而他的眼却未曾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刻。“这车上关得都是女眷,是否便是要发配去边境充军的犯官家眷?”刘世昮语气淡淡地问,这句话显然是对那位曹大人说的。
小洛这才敢抬起头,看着如刀削一般深刻俊朗的侧颜,他的眼依旧水波荡漾,却没有了她曾见过的温柔,只是平淡无波地盯着曹大人。显然他没有认出她,这是她早已料到却最怕看到的,还记得那一晚从他家逃走时,她曾想过再相见时,若是她认不出他,而他已将她遗忘,那么他们会不会就那样擦肩而过!她心中酸涩,脸上露出微不可见的苦笑,如今他已将她遗忘,而她却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的!”曹大人如实回答,“本来计划两日后再出发的,这里还有些手续需要交接,可是昨日下了一场大雪,天儿一下子就冷了,怕她们留在这里冻坏了……”是怕她们这些饱经折磨已只剩半条命的犯人,经不住冻死在他的手里不好交代吧!小洛心中冷冷地嘲讽道。而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卑鄙的想法,抬眼望一眼漫天依旧飘飘洒洒比昨日更密集的雪片,接着道,“而且看这情形今天要是不走,过两日大雪封路就更难走了。”
“大人所言极是,”刘世昮赞同的说道,然而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这两日自王兄那里听说,我们大汉朝的功臣,当今天子……”他双手抱拳向着北方拱手道,“最倚重的定远侯,不日便要带军进京面圣……”他言至此话锋一顿,暗暗等待曹大人的反应。
第九十章 百两黄金买奴
“是,是,下官也听说了,”曹大人一听刘世昮突然在他面前提起此事,似有所悟忙接话道,“侯爷常年驻守边疆,对抗那些蛮子,想来定然受了不少辛劳,下官这两日正思量着怎么迎接侯爷归来才好,只是怕我这官小位微的人难见金尊!”说着还状似极为惋惜的叹了口气。
刘世昮听他这样说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一笑,轻声说“曹大人的意思草民明白,我今日来就是为此事来求大人帮忙,听我王兄说王嫂娘家这几日为了迎接侯爷归来,忙得不可开交。只因这次侯爷回京面圣,回来的可不只是侯爷父子,还有许多在边关战役中履立战功的军将,那个是不少人呢,不仅要另准备宅邸供这些人住,就是家里的丫鬟仆妇全都派过去伺候也不够用,何况那些将士常年在战场上厮杀,性情难免暴戾,普通的人伺候怕吓着了……”他说着眼睛向囚车瞟去……
曹大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旋即明白他所为何来,有些为难地说“这……,能帮上王爷、王妃,还有侯爷家的事,下官本求之不得,可是这些人都是下了文书要发配的……”
“实不相瞒,我这次跑这趟也是奉了我王兄的命来的,他也是看着王妃整日为娘家的事烦心,想要分担一些。”刘世昮凑近曹大人,压低声音说,“再说了这些人发配去边关也是伺候那些士兵的,现在那些士兵的将领都在这里了,哪边更重要呢!?”
“世昮兄说得在理,可是这要是逾期向那边交不了人,罪过可不小呀!”刘世昮口中的王兄可是当朝亲王合王,曹大人虽有心逢迎,可违背法度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他不能不加倍的小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