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莫缚吾心第21部分阅读(1/2)
意啧啧心痛道“是治疗这伤口的吧?看看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她的手指停住了,晶莹纤长的指甲被修剪成美丽的椭圆形,“当时一定很痛吧……”她咬牙切齿地说着,那几只尖利的指甲,突然抠进小洛刚刚长出新肉的伤口,血顷刻间复又涌了出來。
“夫人!”仍跪在地上的嬷嬷眼见这一刻,忍不住惊呼出声,却又不敢贸然去阻拦,就连夫人的丫头乍见这一幕也惊呆了。
疼痛如刀一样,猛地刺进小洛的大脑,她忙咬唇忍住几乎脱口而出痛呼。她知道在这些人眼里,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个卑贱的丫头,即使叫痛也沒人会同情她,反而让故意折磨她的夫人特意。
然而叫声可以忍住,眼泪却不是随意可以控制的,疼痛而委屈的泪溢满了眼眶。
眼瞅着刘夫人左手四根手指上,纤长的指甲半数沒进她的肉里,而且还在用力的插进去。她忍了许久方能开口说话,断断续续地问“夫……,夫人!您这是干嘛……!为什么这么对我?”她痛得手都在抖,而刘夫人方才气得发抖的手,此时却坚定了。
看着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手指,刘夫人心里也为自己的残忍感到震惊,然而愤怒让她停不下來,她狠狠地说“我一路跟着展嬷嬷來,见她从我夫君那出來,就到你这儿來送药了。你竟然还敢说那是你的东西,凭你一个卑贱的丫头,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敢勾引我的丈夫……”她说出的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你竟然敢说他的东西是你的,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洛这才醒悟过來,刘夫人为什么一进门就是一副气冲冲的模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原來症结在这儿。
不过夫人看似并不知道,刘世昮与她竹林私会的事,也不知道展嬷嬷,受他的意对她多方照顾。
她并不介意别人误会她跟刘世昮有关系,也更愿意看到夫人嫉妒得要死的模样,只要她想,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推开刘夫人,然而她不想给刘世昮制造无端的误会。
她强忍着巨痛沒有抽回手,任由刘夫人继续折磨她,假装委屈地流着泪道“奴……,奴婢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那药是嬷嬷送过來给我的不假,可是确实是我自己的。因为我的身份暂时不方便出门,所以拜托了嬷嬷帮我买药回來,买药的钱也不是偷得,是我被关进大牢前偷偷藏起來的。”
听了小洛之言,刘夫人面色一怔,疑惑地回头瞅着展嬷嬷问“真的?”
小洛藏在刘夫人身后,偷偷给展嬷嬷使眼色,而展嬷嬷在大户人家主事多年,早已是个老j巨猾的人精,怎么会看不清形势,忙点头道“是……,是的夫人!老奴我也是看着她可怜,不忍心才决定帮帮她的。”
刘夫人看似还是不能相信,可是小洛能感觉到她掐着自己的手送了些力道,她继续追问展嬷嬷“那……,那你先前去夫君那里干什么?”
“啊!”展嬷嬷眼珠转了转,一时搜罗不出合适的借口,看看小洛被夫人捏在手里,不停流血的手,再瞅瞅夫人越來越阴沉的脸。这两个女人都是跟主人有关系的人,哪个出了问題她都不好受,如此一想展嬷嬷便更是急得说不出话。
“是我把她叫去的,”一个温和却敦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之一个欣长的身影挑帘而入,刘世昮恰在此时出现在剑拔弩张的小屋里。
他一进门便讶异地盯住刘夫人掐着小洛伤口的手,刘夫人一见他的视线忙松开了手,像犯了错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可是一想到他恰在此时出现,又不禁沉下了脸,心想这算什么,特意赶过來救驾,还是恰好來找这个小贱人……?
她转头冷冷瞪一眼,低着头委屈地垂泪的小洛,不觉地心中冷哼道差点被小贱人,这副可怜样给骗了!她此时更加认定了小洛和刘世昮之间有问題。
于是刘夫人不肯罢休地继续追问刘世昮“你叫展嬷嬷去,所谓何事……?”
第一二〇章 嫌隙渐深
“你把展嬷嬷叫去干什么?”刘夫人看似并不十分相信刘世昮的话,戒备地望着他问。
刘世昮冷冷瞥她一眼,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话,先走过去扶展嬷嬷。
展嬷嬷未敢就着刘世昮的手马上站起來,而是转眼看看刘夫人。刘世昮见她侧眼旁顾脸色更难看,冷冷道“嬷嬷是不愿起來,想这样一直跪下去吗?!”
“不,不是!”展嬷嬷今天算是知道平时温和的人,一旦生起起來更加可怕,见刘世昮绷紧的脸,她吓得话都说不齐全,急急忙忙从地上站起來。
刘世昮这才转过身,冷冷地扫了一眼屋中的众人,当视线经过小洛的时候,她忙放下手藏在身后。
即使这样刘世昮也全看在眼里了,然而他的视线连顿都未顿,径直扫过小洛停在刘夫人身上,语气淡淡地说“刘夫人好生勤勉呀!一大早赶來训话……”一听他这样的称呼,刘夫人脸色有些慌乱。
“本來家里的事,有你这样知书识礼的夫人管着,无需我多言的,”刘世昮未给她接着辩白下去的机会,抢言道,“可是展嬷嬷在我们家管事多年,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算是咱们家的老人儿了,于情于理都该给她留些面子,这跪就免了吧!”
“我……”刘夫人偷偷白了展嬷嬷一眼,小声质问道,“我让你跪了吗?”
“沒,沒有的事!”展嬷嬷忙摆着手,替刘夫人辩白,“夫人向來贤淑,怎么舍得让老奴跪着呢!是我腿脚不好,站起來的时候滑了一脚,摔倒了而已。”
本來因为听到下人们说,自己的夫君对这个叫念雪的丫头格外照顾,心里就委屈极了的刘夫人。如今见刘世昮一进门就寒着脸,旁敲侧击地责怪她,心里更是难过。
可是她与刘世昮夫妻多年,而他虽家大业大却连个侍婢都沒有,对自己的尊重不言而喻。如今若是自己无凭无据的贸然责问他,可是犯了七出的嫉妒,她更怕的是伤了夫君的心。
刘夫人不甘心,可又不敢明着问,唯有小声拐弯抹角地问刘世昮“你还沒告诉我……,你叫展嬷嬷去干什么了?”
她这一问,一旁的展嬷嬷不自觉地身子一抖,幸好刘夫人此时的注意力,全在自己夫君身上并未注意。而刘世昮则是一脸平淡,淡淡地反问道“难道我叫下人去问句话,还要向夫人禀明吗?”
刘夫人被他的问題噎得无话可说,侧目看看屋里几个下人都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若是自己再抓着这个话題问下去,便是给刘世昮难堪,也显得自己的心胸狭隘到连老嬷嬷也不放心。
她不知所措地环顾四周,猛地见碎在地上的小瓶子,于是转开话題指着那撮碎片道“那瓶药是不是展嬷嬷从你那儿拿來的?”
刘世昮侧目随她手指的地方看去,见到那几块儿青色瓷片,眉头不由地一颦,正待说话。小洛抢先开口道“夫人,我已经说过了,那是我拜托展嬷嬷帮我带进來的。”
“我沒问你,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刘夫人沒好气的呵斥。
小洛立刻闭上了嘴,要传递的信息她已经说给刘世昮听了,无需再多言。
“还需要我回答吗?”刘世昮愠怒地盯着刘夫人,冷冷地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到底再怀疑什么?”
“你,你们……”刘夫人看看刘世昮自进屋,便是一副陌生的冷漠态度,再回头狠狠瞪一眼小洛,他们一搭一唱这么默契,而他又刚好这么巧赶來。让她如何相信他们沒关系,而她偏偏又一句话也说不來,气得甩袖奔出了屋。
看着刘夫人气急败坏地离开屋子,刘世昮侧眸冷冷瞟一眼地上的瓷瓶碎片。
小洛看到他视线落处,也是满怀地心痛,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小声道歉道“对不起,都怨我!不但辜负了公子的一篇心意,还给你们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
刘世昮这才收回视线看着小洛,随即展容一笑道“沒关系,诗容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有误会解释清楚便了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小洛走过來,伸手去拉她藏在背后的右手,小洛执拗地躲了躲。
刘世昮微责地瞪了她一眼,柔声道“我都看见了,不用再藏了,还不伸出來给我看看伤成什么样。”
知道瞒不过了,小洛这才放松了挣扎,由着他拉出自己的手。鲜红的血顺着小洛的手心,滴落在刘世昮的袖口,他见到了不由地又皱紧了眉头。
小洛一见,忙安慰他道“沒事的,过两天就又长好了……”
“什么叫过两天就又长好了!”刘世昮怒声打断她,“你看看你脸都疼得发青了,还说沒事!”
他一把夺过她一直握在手里的那块儿,他给她包扎伤口的手帕,捂住她尚在流血的伤口。冲展嬷嬷吼道“别愣着了,赶紧去请大夫來。”
“哦,哦……”展嬷嬷一迭声地答应着跑出去。
刘世昮将她的手捧在掌心里,压着她的伤口,然而血很快就染红了白色的手帕,看起來尤为触目惊心。
他心痛地说“对不起!让你被误会、被伤害,我却不能做什么,可是我要是太过苛责她,就是坐实了她的你误会,只怕你的处境到时候会更难堪。不要怪我好吗!”他温柔的眼里满是担忧。
见到这样的目光,小洛的眼泪差点落下來,长这么大从來沒人这么珍惜她,就算是慕辽,也只会在她受伤时默默陪着她,等着她的伤口慢慢自己愈合。她吸吸鼻子道“沒事……,我真的沒事!我明白的,不怪你!”
刘夫人一路急走,出了小院却停了下來,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突然转回身,望着身后空荡荡的路,咬着牙对她的丫头说“他刚才的表情你都看见了吗!我嫁给他这么多年,从來沒有见过他那样,而且他居然还留在那间屋子里,沒有追出來……”
她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双眼,问道“说他们沒事,你信吗……?”
第一二一章 期盼又畏惧的怀抱
大夫仔细查看了一番小洛的伤口,方道“姑娘的手只是皮外伤,沒有伤到筋骨,不会影响以后活动的。”
在场的人听了皆是面色一松,唯有痛得满头是汗的小洛,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唇笑笑。
展嬷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抚着胸道“幸亏,幸亏姑娘沒事,不然老奴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她说着偷眼瞅瞅刘世昮。
只见他一听这话,脸色便沉了下來,冷冷地说了声“今天这事不怨你,你不必多心。”跟着不再理她,转头担忧地问大夫,“她这伤可好医治?”
“姑娘的伤并无大碍,只需取止血避毒生筋的汤药,每日为姑娘冲洗伤口。另外,姑娘的伤口看起來是二次受伤,”大夫细看小洛的脸色,见她脸色发青、额头布满汗珠。小洛忍痛,虚弱地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大夫的手搭在小洛的额头试了试,觉得她体温还算正常,这才道“看她脸色发青、额头布满虚汗,体温却不高,看來应该是强忍疼痛造成的。俗话说十指连心,这样的痛苦普通男子怕是也难忍,姑娘竟连吭也未吭一声,好硬气的性子。”大夫不无赞许地说。
他略想了想,边站起身边对刘世昮道“这样吧,我再给姑娘开些止痛祛热的药,你先煎好让她服下,也好缓解一下她的疼痛。”
“好!”刘世昮忙答应一声,转头对展嬷嬷道,“你去,找个腿脚利索的小厮,随大夫一起去抓药!”
“哦,哦!”展嬷嬷答应着,正欲转身。
此时一旁站着的戴忆兰,赶忙迎上來,急切地说“看着姐姐这样我心里好着急,而且我的脚程也不慢,不如让我跟着大夫去抓药吧。”
展嬷嬷转眸看刘世昮,他略一思索点点头,“这样也好,她们既是亲姐妹,必然比别人尽心!”
嬷嬷见公子答应了,这才应道“好吧,你随我们一起來吧!”说着,引着大夫向门外走,“您这边请!”大夫微向刘世昮欠身告退,便随展嬷嬷快步出去了。
刘世昮看一眼小洛的样子,眼中满是怜惜,站起身來到面盂架前,淘了帕子來为她擦拭面上的冷汗。
他的手势轻缓,温热的、湿漉漉的感觉拭过她的额头,带走她头上冷汗,让她被一阵阵疼痛袭得发麻的脑仁,稍稍有了其它的感觉,缓缓地睁开了眼。
淘帕子的时候刘世昮挽起了袖子,保养得晶润、却肌肉结实有力的小臂,近在她眼前恍过。随着意识渐渐清明,小洛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隔着薄薄的绢帕一下下拂她的额头、面颊、脖颈……。
耐不住心头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小洛霍地一下自床上坐起來,习惯性的伸手夺下他手中的帕子。却忘了那只她惯用的手,此时正身负重伤,疼痛立刻如同闪电一样袭过她的身体。
这次她沒能忍住,尖叫了一声,一失手帕子掉在了地上,本就恍惚地大脑,在极痛的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她身子一歪向前倾去,刘世昮忙凑过去接住了她。
小洛直觉得鼻端袭來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气,再睁开眼时,人已倒在刘世昮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结实,靠在他的胸前,耳边充斥着他稳健而有力的心跳,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可是怎么办?她已经睁开眼了,沒办法再装昏。小洛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方才沒能一下辨别出他的气息,惊奇之下太早的睁开眼,若是能在他的怀中多赖一刻,她可以什么都不顾,什么都放下……!
恍然意识到自己心中,竟然冒出这样贪婪不齿的想法,小洛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般,猛地坐起身。
她依依不舍地,最后偷瞄了一眼他的胸膛,面颊敦红地低着头站起身。向床边退后了一步,抱着右臂强忍着痛,瑟瑟地垂首站着。
刘世昮弯腰拾起地上的手帕,坐在床沿,斜睨着小洛忍着痛,虚弱地站着的模样,薄斥道“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躺着,非要动來动去,又碰着它了吧!”
“念雪乃一介卑贱的奴婢,怎敢劳公子宽待,”小洛垂首恭恭敬敬地回话,实则是心中慌张的不敢直视他。
“我们之间,非得这么说话吗!”刘世昮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失落。
小洛咬咬唇,强忍着心痛,话中带着尊敬的疏离,“我不知道,我与公子之间有什么是可以……,”她终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到的是他满眼的落寞,她忙又低下头,“是可以不顾尊卑礼节的!”
“是因为今天我的夫人,來这里大闹了一场吗?”他似乎不满足于小洛的回答,继续契而不舍地追问,“如果是因为这样我向你道歉,是我平时太骄纵她,今天当着下人的面前,不能不给她这个当家夫人留点面子,不过回头回去了我会好好说说她的,保证以后再也不会……”
“公子!”小洛一声轻唤打断了他的话,“夫人教导下人本就是应该的事,沒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听着他口中声声自责自己对夫人太骄纵,她的心就仿佛被撕扯一般难受,可她不能不忍,“公子也不需对夫人说什么,今天的事本就是一场误会,是误会便有弄清的时候,到那时自然就沒事了。”
“误会!”刘世昮嗤然苦笑了一下,自嘲地说,“在你眼里这一切都只是误会?”
小洛闻声抬头,遇上他一双晶亮的眸子,正深深地望着她,带着一某些类似于期许地东西。她强稳心神,狠下心淡淡道“不是误会还能是什么!奴婢只知道我被公子带回來只不过两三日,除了带我回來那天,至今也不过是第三次说上话。”
小洛听到刘世昮嗤然一笑,许久未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略带落寞地说“难道姑娘沒听过一句话叫……”
他说着顿了一下,似乎在思量该引用哪句话更合适他的心情,小洛同样满心坎坷不安地,等着他下面的话……
第一二二章 情之所起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氤氲地照在他脸上,他如水的眸底有什么在闪烁,在那里小洛的心毫无抵御能力,深深沦陷其中再也收不回來。
这一点在她有机会跟慕辽离开,却决然回到他身边时,她已有所察觉,可是仍极力想要说服自己那是为了报母仇。
然而这一刻,她无法再骗自己,因为心里对刘世昮那句说了一半却顿住的话,虽然明明知道答案,依旧充满期盼,心情殷切的程度连她自己都觉得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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