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花神探与长靴终结者第7部分阅读(2/2)
“怎么搞成这样啊?”黎远翔问,随手丢过一串钥匙。
蟑螂强用左手接住钥匙,又丢给身旁的手下,那人立刻蹲下身给他解开手铐,却一不留神弄疼了他的中指,于是蟑螂强扭曲着五官大骂道“你瞎啦!妈了个巴子!”
他的手下马上战战兢兢道歉说“强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滚!”蟑螂强吼着用解禁后的左手握住受伤的右手,又对黎远翔道,“怎么搞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来晚了吗?东西还在那死丫头手里,老板说了,必须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罢他伸出左手掌心朝上勾了一下四指,黎远翔会意地扔过一支烟,蟑螂强接过叼在嘴上,然后又接住黎远翔抛出的打火机,丢给身边的手下。那人这次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给他点燃了香烟。
“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跑出来了,这回她绝不会主动到警局报案的,经过上回的事儿她还敢相信警察吗?一个外地人,我担心她会跑回大学找她的同学,通知大雁那边留点儿神,有消息立刻通知我。”黎远翔长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这事儿不能太心急,得从长计议,别把邓浩然再牵扯进来,他可是出了名儿的一尘不染,而且软硬不吃。”
“像他这种人就不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蟑螂强撇了下嘴,说“希望老板也能有你这么好的耐心。唉,顺便问一句,老邓身边那女人是谁呀?话说回来,今天要不是因为她,我早就把那个死丫头给搞定了。”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妙花神探。”
“没听过,什么来头啊?”
“看来这几年你在监狱里蹲傻了。”黎远翔轻蔑地笑了一下,说,“她是个私家侦探,不过据传比警察厉害得多,你还是少打她的主意,小心引火上身。”
蟑螂强竖起受伤的中指,眼露凶光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找机会我非得为我的手指头讨个说法不可。”
黎远翔笑得更轻蔑“我劝你还是少多事,听说她正在帮邓浩然侦破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截肢案。”
“这个我倒是也略有耳闻,什么‘电锯杀人狂’?嘿!听起来比我们风月宫还狠。”
邓浩然等人返回病房时,何俐可在镇静药物的作用下已沉沉睡去。
“今天只能到这里了,她的精神过度紧张,身体也极度疲劳。”谢桑秋轻声道,看见邓浩然一脸扫兴的表情,她又说,“明天,我需要吴铭这孩子。”
“没问题,孩子由我们去接。”邓浩然回答得很爽快。
“交给我吧,头儿。”小迷你接话道。
邓浩然点头同意。
谢桑秋的家就在医院附近,于是自行回家。邓浩然决定亲自送龙熙蕊和华崽儿回去,行车路线上也还算顺路。
出了房间,只见楼道一头围了好多人,有打了石膏的病人,还有推着轮椅的家属。原来那是一间活动室,大屏幕上正在播出本地日益火爆的专栏节目《视说心语》,观看节目的人或坐或立,竟多得挤出了门外。
还好邓浩然和龙熙蕊身材高挑,小迷你就没那么幸运了,踮起脚来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人家的后脑勺,但她灵机一动爬上了李大龙的后背。
“喂!你可是周末要去赴订婚宴的准新娘啊!”李大龙腼腆地说。
“唉!都什么时代了,只要没上错床就行啦!”小迷你说着用胳膊搂住了李大龙的脖子。
“哇!没看出来你很超重啊!当心穿婚纱的时候系不上扣子。”
小迷你一拍李大龙的天灵盖,瞋怪道“死大龙,少贫嘴!”
“拜托,如果你非要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上一个‘死’字,那就麻烦你再多加一‘点’,叫我‘死太龙(史泰龙)’好了。”
“还贫!少废话,看电视。”
只见大屏幕上打出了本期《视说心语》的主题——“小报消息风雨满城,电锯狂人骇人听闻!”
女主播时珍又出现在电视的直播画面上,以她那清灵幽婉的声音说道“32421,这是一个数字,但在今天,它还有着另外一种特别的意义,它代表着一份杂志的销量,而且这个数字刚刚刷新了我市报刊杂志类读物日销售量的纪录。”
华崽儿晃了晃手中的八卦杂志,随后发现周围很多人手里也有那本杂志。
“至于杂志的名字,已无须我多说,相信您在自己周围便可能找到答案。”时珍继续说道,“因为据统计,今天我市每50个人中就会有1人购买了这本杂志。”
龙熙蕊心道好一招欲擒故纵!很多时候,你越是想对一件事保守秘密,结果却反而激发起人们探秘的。时珍对杂志的名字只字未提,但相信明天它就会成为全市无人不晓的“秘密”。
这是一档三句话不离视频的节目。伴随着时珍的解说,大屏幕上导入了记者在街头书亭录制的视频
记者问一位刚刚购买了杂志的中年男子“你为什么购买这本杂志?”
“因为听说最近市区里不太太平,想了解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视频镜头对准了杂志的封面,又是那行大字——《我市惊现电锯杀人狂,专以妙龄少女为猎杀对象》。
“你相信杂志上写的吗?”记者问道。
“反正现在风言风语都在传,我觉得还是无风不起浪吧。”
接下来,记者又询问另一位购买杂志的女孩同样的问题,女孩的回答是“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儿危言耸听,但还是小心为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说的是,你也是个妙龄少女嘛。”记者恭维道。
女孩微笑,并用杂志挡住了她的小嘴。
镜头又对准了报亭的经营者,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伯。
“今天哪份刊物卖得最好。”记者问。
“属这个。”老伯举起了那份杂志。
“平时是这样的吗?”
“平常买的人倒不多,就今天,一下子火了。”
电视画面再次切回演播室,只见时珍说道“节目刚开始,已经有多名热心观众通过短信与我们互动,一位叫做‘80后听风者’的观众问‘杂志里面写的都是真的吗?电视台能否正面回应一下?’”
时珍顿了一下,接着说“在这里,我代表电视台声明一下,本期节目主要的话题是一份销量惊人的杂志,关于杂志的内容,有权作回应的应该是警方。当然,我们栏目组在第一时间已经与警方进行了沟通,但警方至今还没有作出明确回应。”
话音刚落,屏幕上又转载出一条短信——孤?励没回应等于默认!
龙熙蕊扭头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邓浩然,说“看来你明天又有的忙了。”
“无孔不入的媒体,嘴上插根羽毛都能在天上飞了。”邓浩然讥讽道。
这时只听时珍又说道“又有位叫做‘传说中的哥’的观众说‘小报消息,有真有假,半斤八两,但哥有内幕消息那个穿卓诗尼的魔鬼,是受害者之一。’”
分秒匆匆,半小时左右的节目转眼已接近尾声。时珍面带迷人的微笑离开了主摄像机的镜头。刚走出演播室,实习生大男孩陈思迎面跑了过来,兴高采烈地喊道“珍姐,数据出来了,今晚台里短信收入6万,你又刷新纪录了。而且,十几家公司来电话说,希望在我们的节目中插播广告。领导又说了,加派人手,扩充经费,要我们把这个cse全程跟下去。珍姐,你这招儿移花接木,真是太棒了!把消息散给小报杂志,等他们虚张声势把消息炒热,咱们再踩着他们立好的桩子,把花栽上去,最后成为真正的焦点。这招儿漂亮得简直就像你本人一样,perfect(完美)!”
时珍强忍住内心的喜悦,沉声说道“行了,在我面前用不着拍马屁,说起来,今天的成功还得感谢一个人。”她说着眼睛望向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人。
“我知道,是陶梦老哥。”陈思说着向那人走去,边走边说,“哥呀,你太有创意了,我太崇拜你了。”
陶梦缓缓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第二十四章 风 月 宫
医院的电梯总给人一种千年等一回的感觉。龙熙蕊无聊地将目光扫向对面墙壁上的宣传栏,那里展示着科室每位执业医师的照片。她在第二排的几张相片中发现了高世林,而第一排只有一张照片,是骨科主任肇师敬,只见他五十多岁的年纪,一张国字脸上挂着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情。旁边的简介写着科主任,学科带头人,博士,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
看到龙熙蕊专注的样子,邓浩然说道“我们查过这位肇主任,按高医生所说,他算得上我市骨科手术水平登峰造极者之一,但两起案子他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资料显示,他的身材是高大威猛型,跟高医生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进入电梯,只听一位两鬓斑白的男家属说道“今天查房的时候,小王大夫又被肇主任给骂了,要说现在当个研究生学点儿医还挺不容易的。”
“那可不,在这种大医院里,说句不好听的,研究生多如牛毛,别看学历高到什么硕士又博士的,地位连我们这些临时工都不如。到头来,还不是一个个的找不着工作。这年头儿,念书有啥用啊!”看电梯的中年妇女粗声粗气而又滔滔不绝地说着,“再说,就肇主任那暴脾气,在全院都是出了名的。”
老人不以为然白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说“唉,可怜那些高材生啦。如果连知识和学历也通货膨胀了,得不到应有的尊重,那现今的中国社会不又是一场纹革吗?”
“您说的太对了,就是现金管用啊!”看电梯的有所领悟地大声说道。
这时华崽儿在一旁小声嘀咕道“还好我没上大学。”
华崽儿就像一颗开心果。三个人的车里,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再加上一颗开心果,一路上洋溢着轻松活泼的气氛,好像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从八卦杂志聊到盗版碟片,从庞贝古城聊到急诊大厅……
可是华崽儿一下车,各种话题仿佛也被她带回了家,车厢内的欢快气息瞬间冷却下来,龙熙蕊和邓浩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在想什么?”邓浩然问,语气中带着莫名的尴尬。
“风月宫。”
这是一个略带神秘与诡异色彩的话题,却让邓浩然一下子又兴奋起来,他突然振振有词朗诵道“承平岁月孽花夭,公子富豪游兴饶,灯雾香尘春复夏,森声沓躅昼连宵,……”
没等他说完,龙熙蕊竟诗性盎然地接道“几身肉与钱相兑,诸魄醒同幻错交,莫谓长安帝听近,都风异臭齉司曹。”
邓浩然呵呵一笑“你不但是个老江湖,而且还是个老学究。”
“都说风月宫是市内顶级高消费的金三角地带。”
“没错!老字号的烟花之地,每至入夜,都客似云来,生意兴隆。另外,你知道吗?警方扫黄组的人员调动总是和‘风月宫’这三个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邓浩然短短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但是在法律面前,风月宫却始终岿然不动,在老百姓眼里,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听起来这风月宫的人还真够神通广大的。”
“经营者一直在和法律打擦边球,更重要的是,在那里每天的消费都是天文数字,或许政府看重的是可观的税收,人人都知道第三产业在社会发展现阶段的魅力。换句话说,风月宫是个法律上的‘特区’。”
“没想到这种识时务的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邓浩然扭头看着龙熙蕊,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眼中更射出真诚的光芒,说“如果有一天把我调到扫黄组,我一定会做我该做的事,哪怕是愚公移山也好,螳臂挡车也罢,我都会鞠躬尽瘁的。”
龙熙蕊也微笑,她相信邓浩然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发觉自己的话能够博美人一笑,邓浩然心底泛起一丝甜意,继续说道“名义上,刑警是法律的捍卫者,但现实中,我们更多时候只是上级命令的执行者。”
“你想说,是警方的高层在为风月宫保驾护航?”
“高层的很多决策都是用心良苦却又捉襟见肘的。话说回来,如果能够举不义之财行正义之事,也算善莫大焉。想想看,哪个大富豪起家的时候是根正苗直的?但只要悬崖勒马,便回头是岸,还是可以有为于社会的。”
“你好像也学会和法律打擦边球了。”
“法律维持正义的终极目标是永远不会变的,但法律的手段却是不拘一格的,就好比我们警方为了破案,经常会启用一些不法分子作线人,有时会重金收买或者释放服刑人员,利用他们收集情报,甚至去作卧底。”
“戴罪立功?”
邓浩然笑道“这个用词很恰当,风月宫也的确经常会做出一些等同于戴罪立功的事来。知道那是谁的地盘吗?”
“皇母,也就是三十多年前叱咤江湖,人称‘风月俏佳人’的黄浴娘,风月宫正是由她一手创立,如今上了年纪,被奉为黑道上的教母。”龙熙蕊如数家珍地侃侃道来。
“妙神无极!果然博闻强识。不过听说她是个乐善好施的人,在风月宫旗下设立了两个慈善基金,风华基金和月基金,据说每年捐款数额都在千万之上。”
“听起来倒更像是在洗黑钱。”
邓浩然轻叹一口气,道“在这个五彩缤纷的花花世界里,黑和白并不是那么容易分辨的,因为世上并不只有这两种颜色。比如说,对于橙色,我们不应该只用一种非白即黑的眼光去评价它。”
“你其实想说的是黄|色吧?你们警方的扫黄组向来都是扫黄不扫橙的吧?”
“黄|色跟橙色本来就很难分辨嘛!”看到龙熙蕊面有愠色,居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从邓浩然心底油然而生。自从与妙花神探第一次相见至今,他还是第一次品尝到了一点儿占上峰的感觉,与此同时,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生气。他慨叹原来笑魇如花的龙熙蕊发怒时的样子也是那么赞,犹如挂着冰霜的腊梅,瑞奕盈人,娇艳欲滴,但随之而来的更有一股萧杀寒意,霎那间叫人冻彻心扉。
男人最常见的恶行无非是“吃喝嫖赌抽”,一个比一个可恶,最惨的下场莫过于抽到生不如死,赌个倾家荡产。但在女人眼里,最不能容忍的却是一个“嫖”字。当然,广义上的“嫖”,涵盖了爱情范畴里的移情别恋、不忠出轨。正是这个字,令男人与女人成了天敌,而男女之间真正的战争也往往脱离不了与这个字的干系。
有人说,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让男人动心的东西,是女人。拿破仑说过“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