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列女传(11)(1/2)
作者流殇
字数753
第十一章撕裂的绸缎
马大元最近的情绪非常不好,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来承受所有的事情,不过
这次似乎自己有点承受不住了,因为事情太大……
「你也知道乔峰是什么人。」康敏的手里攥着已故帮汪剑通的遗书,还有
那封信。本来的心情是很好的,马大元刚带领三个兄在雁门关格杀了辽国大将,
他兴致勃勃地到信阳府,期待着和自己的妻子好好地温存一番,期待一个孩子。
结婚都十几年了,还是没有孩子,这可是大事,性生活很美满,康敏是一个很好
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好,在床上,马大元是唯一可以彻底开放的时候,很舒服,
很愉快,可孩子毕竟是重要的,马家的香烟,还有一个男人的尊严。一直没有孩
子,对马大元来说是一个隐忧,兄们虽然都没有直说,但似乎都在怀疑自己作
为一个男人的能力,其他的能力是不用置疑的,马大元无论是武功,还是才干,
在整个丐帮里应该是除了乔峰之外最出众的人物,可始终没有孩子,这对一个成
功的男人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连马大元自己都还是怀疑了,不过马大元是好
强的,内心是不大喜欢向命运低头的,他兴致勃勃地赶来,决定这次要一个孩
子,因为觉得自己目前的身体和精神的状态都很好,毕竟四十多岁了。可一进家
门就要面对康敏那突然变得凌厉的目光,这使马大元很惶惑。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一向都是温柔娇婉的,觉得还是那样的好。马大元很快就彻底地从震惊中恢复
了过来,他没有马上发作,已经习惯了先考虑仔细然后再行动。马大元很清楚康
敏手里拿的是什么,他有点慌,她是怎么找到的?她到底要怎样?
「你都看了?」马大元在八仙桌边坐下,看了看门外。随从的子已经离去
了,没有旁人了,连侍侯康敏的老妈子和丫鬟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很静,就
是微风拂动树枝发出的沙沙的清音,还有院中鸡鸭那「啾啾」的吵闹,一切都很
平和,一如往常。马大元觉得这宁和的气氛带着一种早有预谋的危险,这危险不
会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伤害的也不是自己,即将伤害的是一个自己眼看着成长,
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的兄。马大元想着乔峰的英风侠骨,忆着无
数次一起出生入死的过去,看到乔峰成长为现在的样子,马大元是欣慰的。丐帮
里传说着马大元和乔峰不和的流言,那是瞎掰,成熟并且出众的马大元是喜欢乔
峰的,是非常的喜欢,虽然彼此的性格不和,不过马大元知道乔峰是什么样的男
人,并且知道他还
??◢
会变得更加的出类拔萃,自己永远也不会达到那样的地步,没
有嫉妒过,他知道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男人会把丐帮整治成何等的欣欣向荣,马
大元的心和这个身体都是丐帮的,从来也没有改变过,就是知道乔峰是契丹人之
后也没有动摇过,他不管乔峰是不是汉人,好男人对好男人的信任可以超出族类
的界限,马大元从乔峰的身上看到的不是暴戾和残忍,这就足以使他信任。
「我看了。」康敏对马大元的反应多少有点意外,她有点紧张,紧张地探询
着马大元的目光,似乎要知道他在想什么,马大元的沉静总让康敏迷惑。康敏觉
得自己还远没有真正地了解自己身边的男人,她知道他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
不仅是高大修长的身体,他有很不常的头脑,他沉静的时候具备了一种很使人
心折的魅力,一个成熟,并且可以信赖的男人。这沉静的确使康敏迷恋过,当然
还有马大元那丐帮副帮的光环,江湖中人人景仰的地位,这都使康敏在离开风
流多情的段正淳之后就对马大元不能拒绝。康敏很清楚段正淳和马大元的别,
也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段正淳是一个不错的情人,风流倜傥,花样出,能在
心灵和身体上带来愉悦,马大元不具备那样的风情,他不英俊,甚至不多情,但
他一样不缺乏激情,同时他使人感到安全,值得信赖,可以托付终身。曾经想过
就这样斯守永远,康敏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雄健威猛的乔峰后,自己怎么会突然
改变了初衷?但康敏很快就从疑惑中清醒了,她知道自己永远对出众的男人有着
无比的狂热,得到他们就是对自己的肯定,就是满足。并不是身体的糜烂,康敏
甚至不那么喜欢男人的手来抚摸自己的身体,性其实没有什么过多的乐趣,她爱
自己来欣赏自己的身体和容貌,自己来解决。一山还比一山高,康敏跟段正淳好
是因为那时候段正淳是眼下最出色的男人,嫁给马大元是因为在马大元身上看到
了超群的东西,现在,乔峰的光芒使任何男人都显得渺小卑微,他的光彩甚至使
自己感到了自惭形秽,这感觉非常的不好,是康敏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如果可以
依偎在那样的怀里是幸福的吧?康敏知道永远也没有那机会了,不仅是因为乔峰
对自己置若罔闻,还有那使人不能接近的威严,这威严真了不得,虽然他始终在
喝酒喧闹,丝毫也没有影响这不能冒渎的威严,就象一头有点顽皮的雄狮。康敏
从迷恋中清醒过来之后,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依偎在乔峰的怀里了,同时也受不了
那种使自己感到卑微的威严,不愿意被一个无望的相思折磨自己,康敏努力地
找一个解决的办法,这办法很简单毁掉他,让他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得不到
的,或者比自己出色的,康敏习惯了毁掉,从小就这样,剪刀切开绸缎的时候,
那感觉真刺激呀!康敏紧张地看着马大元,这是计划关键的一步。
「拿来。」马大元很平静地摊开手,伸向康敏,依旧那么随和并且沉静。
「这是一个机会。」康敏实在猜不透马大元的心思,于是就不猜了,她动出击
了,「乔峰是契丹人,是咱们的仇敌,丐帮怎么会在一个契丹人的掌握下?」马
大元觉得康敏表现出来的热情有点奇怪,她干吗那么着急?「拿来。」马大元微
微皱眉。「丐帮知道了乔峰是契丹人,都会……那样你就可以当帮!……」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康敏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脑袋一晕,接着脸上就火辣
辣地,身体不由自地向后倒,眼前只有一道微微晃动的人影,手里已经空了。
马大元很生气,不是一般的生气,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会如此不了解自己,
居然用帮的地位来引诱自己,这是一种空喇喇的感觉,康敏变得陌生并且失去
了她的美貌,她象小丑一般的滑稽,妓女一般的恶心,马大元觉得自己的心被深
深地刺疼了,所有的热情和迷恋,包括十几年的钟情刻骨都化为了泡影,为什么
会对一个如此浅薄的女人迷恋?并且迷恋了这样的久?马大元突然感到了无比的
孤独,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失落,他并不是由于愤怒,而是被这失落折磨得够戗,
他生平第一次打了康敏,也是生平第一次打了女人,这感觉不好,很揪心,不过
实在没有其他解决的方式,马大元哆嗦着,愣住了,看着康敏惊诧莫明的目光,
看着那娇美的脸上浮现的红红的掌印……「你打我!?」康敏明白过来,她疯了
一般扑过来,伸手就抓马大元的头发,挠他的脸……马大元没有躲闪,不应该打
她,就是再不能忍耐也不应该打她……康敏愣住了,她看到马大元那清癯的脸上
自己造成的伤害,最深刻的伤害似乎不是这道道血痕,而是那破碎的心,他的目
光是那样的凄凉,第一次看到了一个成熟男人的眼泪,他压抑着,他哆嗦着,泪
水还是滚下来,康敏明白了,她知道自己就在现在又失去了生命中一个出类拔萃
的男人,他变得清澈并且遥远了,几乎就不能触及了,就是失去了,这滋味真难
熬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为什么这么出色的自己不断地要失去什么,而不是
得到呢?!「大元,大元……」康敏力图挽什么,她拼命地抓住马大元胸前的
衣襟……「这件事不许和任何人说。」马大元轻轻地掰开康敏的手指,他没有抹
自己的泪水,他没有再看康敏,他转身离开,脸上、头上一点也不觉得疼,就是
空喇喇的……「大元!你去哪里?」看着马大元那清瘦高挑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
康敏扶着门框缓缓地坐倒了,脸上真疼呀!康敏咬了咬牙,她没有哭,对已经过
去的事情是没有必要悔恨的,现在该想一想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陪我喝一杯。」马大元看见了白世镜,现在可以陪自己一下的应该就是白
世镜了,朋友就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吧。白世镜突然有点慌,他不敢面对马
大元的眼睛……
白世镜是马大元最好的朋友,他信赖,甚至崇拜马大元。和对乔峰的崇拜不
一样,白世镜觉得乔峰是永远也不能企及的理想,而马大元不同,虽然都是出类
拔萃的男人,马大元更让人感到温暖、亲切,尽管马大元并不怎么爱说话,也不
爱喝酒胡闹,似乎有点清高孤僻,不过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是一种被暖洋洋的
温水浸润的感觉,淡淡的,却芬芳馥郁,没有豪言壮语,没有火辣辣的激情,就
是那淡淡的关怀和倾听,值得信赖,值得依靠。
听说马大元来了,白世镜从襄阳赶过来,还带着襄阳有名的「老几酱牛肉」
和很出名的「望头春」,他知道马大元是一个很讲究生活的男人,对吃的和酒都
非常讲究,虽然丐帮是一帮穷人,不过马大元不是穷人,他保持着世家子的习
惯,喝酒要喝好酒,如果是劣酒,那就不如品茗代酒,白世镜可受不了喝茶,他
知道自己永远也没法象马大元那样清雅出群,自己还是好吃、好喝、好热闹,喜
欢马大元是因为马大元的确好,而且……白世镜不敢再涉及这个而且了,他眼前
浮现出一个娇滴滴的少妇的脸,她那么白嫩,脸颊从来没有脂粉,但依然带着胭
脂的润泽,那目光如同荡漾的秋水,总是水汪汪的,腼腆含羞……白世镜狠狠地
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还他妈的想!只有马大元那样的人物才配得上她!你就是一
个趴在井底的癞蛤蟆!不过白世镜没法把这个影子抹去,也根本就不想抹去,从
马大元和康敏成亲那天起,康敏娇美的影子就深深地在白世镜的心底扎根了,于
是白世镜玩命地练武,玩命地工作,怕自己闲下来就会相思,在夜晚,白世镜无
数次地想象着康敏的身体,无数次地被那涩涩的含羞从睡梦中惊醒,他觉得自己
罪恶,觉得自己肮脏,可不能断绝,他不敢在马大元不在的时候登门,这是最后
的顽抗,和自己龌龊的欲望做着最后的顽抗,但是一旦马大元来,白世镜就迫
不及待地……他知道自己是没救了,不过能见到她一面,真好呀!十几年了,岁
月似乎不会改变她的美丽,她依然那么娇滴滴的,依然有那么好听的声音,依然
使自己刻骨铭心。
康敏坐在窗前,就这么坐着已经有段时间了,她并没有期待乔峰的到来,或
者马大元可以来,她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她也不期待奇迹的发生,奇迹是那
么遥远的事情,不值得期待,只能靠自己,没有自己不能做到的事情,康敏对自
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康敏看见了正在过桥的白世镜,她有了意,虽然她不喜欢
白世镜,觉得白世镜那张麻子脸很丑,但康敏知道白世镜在想什么,这就是可以
利用的,利用他干什么?康敏突然觉得有点战栗的感觉,同时内心有一种冷冷的
快意在蔓延,来吧,享受这过程吧!
「嫂子,大元不在么?」没有发现马大元的影子,白世镜就觉得紧张,他把
酱牛肉和酒放在八仙桌上,觉得很别扭,不敢看康敏,似乎有点不一样。「他出
去了,一会就来。」康敏本来是打算直接勾引白世镜的,她稍稍改变了一下手
段,知道象他们这样自诩为侠客的男人都有一些奇特的挣扎,他们不能容忍女人
的淫荡,或者征服一个苛守贞节的女子比和一个荡妇交欢要来劲的多,康敏没有
太直接,她仅仅是让自己的领口稍微敞开一点,露出一抹粉嫩的肌肤,她对自己
的身体很有信心,虽然已经三十四岁了,保持得很好,应该不输于小姑娘,这有
天生丽质的因素,同时还需要精心的呵护,没有生孩子也是一个原因,少女的娇
嫩加上少妇的风韵,康敏很耐心地等待着。她知道白世镜正在贪婪地浏览着自己,
目的就是这个。虽然已经入秋了,天气依然闷热,白世镜现在觉得更是热得受不
了,尽量地收敛自己的目光,可康敏那单薄的衣衫下包裹的婀娜动人实在不能
避,她似乎在伤心中,她神情淡淡的有一种憔悴,她的脸上还有一片红肿,她怎
么了?发丝有点凌乱,这与平时那端丽秀雅、一丝不苟的形象不大一样,却格外
地有一种勾魂夺魄的力量,让人不由自地要怜惜她,想拥抱她,白世镜觉得自
己的屁股似乎有针在扎,坐不住,还没法管制自己都觉得贼溜溜的眼睛,自己的
眼睛一个劲地要从那微微敞开的衣领往里钻,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美妙,
她的确太美了,那肩膀,那神秘起伏的胸脯,哦,那
度??◢?
腰肢,坐在凳子上,变得浑
圆饱满的屁股……白世镜掐自己的大腿,希望能清醒一点,他口干舌燥,他看见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康敏的眼角滚落,沿着那莹润的脸颊,滴下去,落在胸脯的绸
衫上,顺着那流畅的曲线继续滚动,凄清、优美、憔悴、充满了诱惑……「嫂子,
这是怎么了?」白世镜站到康敏的背后,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肯定发生了
什么,真受不了她这样的哀伤,想伸手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可那是一个疯狂
的举动,马大元随时可能来,不能对不起自己景慕的马大元,也不能亵渎自己
心里最圣洁的康敏,怎么办?康敏的身子倒过来,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了,她哭了
……
白世镜手足无措了,他不知道是怎样的哀伤使康敏哭得昏了过去,白世镜僵
住了,发现靠在自己腹部的身体正在瘫软,白世镜才从自己的遐想中清醒过来,
有点慌,「嫂子!嫂子!」白世镜惊慌地伸手扶住康敏,这是第一次接触这梦中
才出现的身体,白世镜象被蛇咬了手指,比蛇咬还要厉害,想收手,突然就愣
住了,那感觉比想象的要美妙倍,那接触是细嫩柔软的,还有那充满了诱惑的
弹性,虽然隔着单薄的衣衫,白世镜清晰地感到了,他觉得自己在发胀,热血在
翻涌激荡,下身前所未有地达到了爆发的边缘……
康敏躺在铺着竹席的软榻上,她知道白世镜还在挣扎着,男人,哼,贪婪而
肮脏,谁也不能免俗!
这是唯一的机会吧?白世镜焦躁地在软榻前踱步,双手搓得沙沙地响,他觉
得很难受,康敏现在是没有知觉的,马大元也不在,如果能亲一下那红润的薄唇,
就是死了也值得吧?不行!白世镜,你应该是正直的侠客,别人都这么说的,你
自己不是也一直就为此骄傲着么,你应该遵循着侠客的准则,其实就是平常的
姓也应该遵循这「朋友妻,不可戏」的准则吧?不过,不过这诱惑要怎么才能抵
挡,一下,就亲一下,她不知道,没有人会知道的,对,就这么干!不行!白世
镜,你这么干了,虽然别人不知道,你自己不是清楚的吗?你就再也不是你一直
要做的侠客了,你龌龊、卑鄙,连最下贱的人也不如,你能不能那么干?
康敏觉得有点恶心,她从眯着的眼睛缝隙中看到白世镜脸上的每一个麻子都
肿胀起来,红红的,更丑陋了。丑陋有什么关系?康敏嘘了一口气,似乎是慢慢
地醒转了,「水。」
白世镜浑身哆嗦着,他坐到软榻边上,他把康敏的头托起来,万千柔丝,还
有那阵阵幽香,白世镜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白世镜终于抵挡不住
了,他把水碗摔到地上,水和水碗碎裂了,「叮当」地响着,顾不得那么多了,
白世镜使劲地把康敏搂在怀里,使劲地搂,他没有注意到康敏的眼中有一丝狡黠
的笑意,他也顾不得随时会来的马大元了,他吻下去,虽然康敏似乎做出了拒
绝的姿态,他依然固执地吻下去,他不敢摸她,就那么搂着,用自己的胸膛和胳
膊去感受那奇妙的柔软,就是吻了,这是最大的享受了,不奢望更强烈的刺激,
不奢望其他的,这吻真好,她的唇多润呀,接受了自己的热情,本来冰凉的嘴唇
正在变得温暖、湿润,开始是逃避的,但……康敏很得意,但白世镜嘴里的味道
实在不怎么好,是呀,一个叫花子有什么好味道?这些不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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