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第7部分阅读(1/2)
子还成精了!”
这话可就有失检点了。
本来叶天出来拦人,周围还有几个保卫处的民警是在旁边冷眼旁观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倒是想看看傻子叶天能弄出什么笑话来,可是对方不但打了叶天,还骂叶天是批了白皮的狗东西,这就有点儿过分了!
没看到哥们儿几个都批着白皮呢?莫非在你眼里,咱们都是狗东西了?
“干什么,干什么!打人还有理了?!”一个民警把那人给拉住。
那人也是脑袋糊涂了,居然一扒拉胳膊,顺手把那民警也给带了个趔趄,这下子几个民警顿时就怒了,先前你欺负傻子也就算了,如今连不傻的也欺负开了,这还了得?!几个人顿时就把那人给扭住,手在他身上的衣服口袋里这么一摸,结果找出一块重量约摸有十几克的银块来。
也是那人活该倒霉,因为以前一直没有人认真检查这个,他从车间里面弄了些银触点后,嫌回去处理太麻烦,干脆就在车间里面找了个坩埚直接给融了,可是这个目标就有点儿大了!
抓贼抓赃,如今下班的职工在外面围堵了一群,众目睽睽之下抓了个现行,就是有人想包庇他也不行了,几个民警们再无他话,直接将那人给扭送到厂保卫处去了,至于如何处理,那就是领导们的事儿了。
这一下子,谁也不敢小看看门的叶天了,谁说人家是傻子了?没看人家才第一天上班就抓了个现行啊?!
没过两天,厂子里面就公布了对那盗窃国家财产的职工的处理方案,直接除名,附带追究刑事责任,当时对于盗窃行为的打击力度是相当大的,并不是口头教育一顿罚点儿钱就了事儿,而是直接移交公安部门,按照法定程序来办理,最后给判了五年有期。
对于能够坚持原则秉公办事的叶天,则在厂报上面公开予以表彰,并发了奖状,号召全厂职工树立主人翁精神,爱厂敬业,为建设社会主义祖国奋斗终身云云。
当时就有好事之徒给叶天编了个顺口溜,“谁说叶家傻子傻,人家能把奖状拿,建厂快要三十年,何曾有人胜过他?”
后来工厂的党委书记林锋在一次大会上说道,“我们厂子里面的有些同志,总认为厂子这么大,自己拿点儿不算啥,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国家的不就是人民的,人民的还不就是我们的,拿点儿东西算什么?这话糊涂啊!作为工厂的职工,没有一点儿主人翁的精神,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四个现代化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缓了缓又说道,“有人说叶天傻,不错,叶天是傻了点儿,让他考大学是没指望了!可是他比某些人都要聪明很多,起码他知道哪些东西是国家的,是集体的,是不能够拿的!我们有些同志到是不傻,一天精明得很,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最后倒是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相比之下,你们说说,究竟哪个傻?”
叶天事件和林锋的讲话还是很有警示效果的,作为始作俑者的范亨,忽然发现最近一段儿时间里,车间的损坏部件数量减少了许多,贵重零配件的管理也得到了有效监督,原先令他有些头痛的费技术性损耗的程度大大地降低了。
而厂领导们对于范亨在安排叶天的工作上所做出的明智之举也是深表赞赏,他不仅化解了傻子进厂事件可能带来的负面效果,同时又扭转了工厂出入监督不严,门岗形同虚设的长期积弊,可以说得上是知人善任管理有方了。
党委书记林锋和厂长王富铭都对范亨非常看好,认为这个中层干部有活力,有能力,既懂技术又会管理,值得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以后自己这一批老家伙们退下去后,厂子的未来就靠他们这些人来发展了。
恰好在两个月后,厂子有一个去南方的考察任务,党委一班人研究了一下,决定让范亨带队去看看,学习一下兄弟厂子的先进经验,取取经,顺便看看有什么适合自己厂子发展的好项目。
时值六月,天气已经比较热了,范亨车间的工作任务也很紧,几个军方的订单要得都很紧,限令在八月之前就要通过验收,因此范亨是不太愿意出这一趟差的,但是厂党委安排下来的任务,又有培养自己的意思,无论如何是推脱不下了,因此他也只好安排了单位的事情,又同张梅商量好,就准备南下广州。
好巧不巧的,此时范无病也接到了广东的邱保华的加急电报,说是他需要的东西已经弄到手了,随时都可以装货起运。
“看来可以跟着老爸顺路去一趟广州了。”范无病发觉这一次真是老天帮忙了。
第一卷 顽童不懵懂 第三十四章 初下羊城
第三十四章 初下羊城
这个季节,正是张梅最忙的时候。
文教局所辖范围广不用说,单是教育这一块就很费神。每年一到了六七月份,正是考试高峰期,什么小考中考会考高考都扎堆了,如今高考已恢复,上面下面对于考试的问题都非常重视,作为文教局实际领导人,张梅是逢考试必参加,考试领导组排第一位的就是她,因此这两个月她是顾不上招呼几个孩子了。
范婷和范康毕竟年纪都大一些了,还好说,范无病放在家里面到处游荡总是令人放心不下,尤其是他前一阵子自己就搞了一个养猪场出来,如今除了王氏三兄弟不算,又雇佣了六七个饲养员,这个情况令张梅感到非常头疼。
当前虽然已经改革开放了,但是人们思想观念的改变并不是上面下几个文件开几个会就能够解决的,还有很多人对于改革的前途表示疑虑,对改革开放的合理性与合法性表示怀疑,就比如说在个体经济这个问题上,个体经济的限度是什么?可以雇佣多少人?是否存在剥削?是否符合社会主义理论?等等等等。
张梅经常在市里参加各种会议,诸如此类的话题都听的不少,也谈过不少,对于其中蕴含的复杂性认识更多一些,因此对于范无病的养猪场不无忧虑。万一哪一天范无病的养猪场规模扩大了,肯定会引起种种非议的,上面的政策究竟如何确定,这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中国人有句老话,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事儿真不太好说。
因此当范无病提出了要跟范亨一起去广州的时候,张梅倒是比较赞同。
“我去广州出差,你跟去干什么?”范亨心想带上这么一个小尾巴,自己还有时间办公事儿吗?
“你办你的公事儿,范无病跟着就行了,他又不哭不闹不乱跑,用得着你费什么心?你只要安排好他的食宿就没问题。”张梅倒是对自己的小儿子超级放心。
范无病闻言立刻点头笑道,“老妈放心,只要有我在身边看着,老爸他一定不敢胡思乱想!”
范亨听了顿时无言以对,原来张梅这么放心让范无病跟去广州,还是有政治任务的,这下子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否则就是自己心里有鬼了。
于是手忙脚乱地准备了一天后,父子二人同考察团一行十人,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这个时期的火车真是龟速,范无病才坐了一天,就感到百般难捱,心道这次决定南下的想法实在是错的太离谱儿了,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一点,现在是一九七九年,可不是两千零八年,原本两三天的路程恐怕得走上一个星期多才行。
好在当时不是乘车高峰,也没有后来的民工潮,车厢里面还算宽敞,尽管如此,范无病吃了几天餐车上面的饭后,还是觉得难以忍受,好在他此时的身体也算强悍了,又撑了几天后终于到达广州站了。
同样是改革初期,同样是地处中国大陆,但是广州的环境毕竟是别的地方所不能够比拟的,兄弟单位早就接到了范亨一行人到来的消息,特意派了辆车前来接站。
范亨等人一下车,就看到了外面拥挤的人群中,有人举着各种各样的大牌子在接人,另外也有不少前来拉客的小旅馆职员挤来挤去,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了目标。
“是平原机械厂的同志们吗?”对方的人也看到了他们,连忙挤过来问道。
“是的是的,你们是同丰公司的同志们吧?”范亨同那人握住手问道。
双方一接上头儿,顿时热情地汇合到了一处,帮忙提行李的,拿着凉茶杯子往前递的,各有各的分工,在人群之中挤了足足有五分钟之后,算是出了车站的广场,来到了自己的车子前面。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算是将范亨等人拉到了招待所里。
所有的人都一样,一放下行李就赶紧冲凉换衣服,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后,总算是消停下来了,同丰公司的人倒也会办事儿,留下了不少的水果,安排好众人的食宿,然后就告辞了,说是今天同志们初到,旅途疲乏,就不安排什么节目了,等到明天一早,再派人来接大家一起四处看看,后天再到厂子里面参观。
范亨代表考察团众人道了谢之后,出门送客,看着对方的车子走远了才回来。
“咦?范无病这小子哪里去了?”谁知道才走开没有二分钟,就看不到范无病的影子了,范亨不由得非常恼火儿。
此时的范无病,自然是如同脱了缰绳的野马,再也没有了拘束,他可是想要尽快地看到自己预定的那些服装加工设备呢。
招待所里面都有固定电话,范无病掏了两块钱,一边在心里诅咒这电信运营商真黑,一边按照邱保华留给他的联络方式拨了个电话。
“喂,是广州同盛贸易有限公司吗?我找邱保华啊——”范无病拨通了电话之后大声问道。
当时的电话信号确实不怎么样,用的机子也是老式的圆键盘拨号电话机,听筒里面的杂音也很大,再加上对方那边乱糟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范无病一连喊了三遍,也没有弄明白对面的老广在说啥。
就在范无病感到忍无可忍的时候,终于有人说普通话了,“喂,我是邱保华,请问你是哪位?”
“总算找到一个会说普通话的了!我是范无病啊!我现在就在广州啊!”范无病大喜,心里却想这语言不通真是麻烦,由此可见国家要求推广普通话的决策是多么的英明!
“范无病?!你到广州了?!这是真的吗?!你现在哪里?我亲自来接你啊——”邱保华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惊喜地喊道。
范无病向招待所的服务员询问了一下地址后,跟邱保华把情况讲了讲,然后挂了电话。
转身离开的时候,范无病还听到两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在窃窃私语,虽然听不太清楚,大意就是,“谁家的小孩子这么厉害,居然自己打电话,怕是高干子弟吧!”
范无病笑了笑,天才,是在乎别人地议论地。
第一卷 顽童不懵懂 第三十五章 争吵
第三十五章 争吵
范无病刚打完电话,他爸范亨就找出来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人生地不熟的,小心走丢了,我可是听人家说,广州的人贩子很多的。”范亨吓唬道,不过他知道这个是吓不住范无病的,这个小儿子太嚣张了。
“打个电话而已,怎么可能走丢了?”范无病觉得跟老爸讨论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侮辱自己的智商,挥了挥自己的拳头道,“再说了,遍地都是公安,我不认识路还不会问啊?人贩子什么的,更是不要提,若真有这么不长眼的人贩子,我还真要把他老窝一块儿端了。”
嗯,这个倒是有可能。范亨看了看范无病的小拳头,虽然长得粉嫩嫩的,力气却大得难以想象,前几天的时候范无病“锻炼身体”,恰好被范亨给看到了,这小家伙是直接用手去抓树皮的,那树也是倒了霉了,被他抠得跟被虫子咬了一般。
我以前也没有干什么坏事儿,怎么就整出这么一怪胎儿子来?范亨很有些郁闷。
好在范无病从来没有给自己招惹来什么麻烦,即便是有什么风波,到最后也会演化成大好局面,因此范亨也没有收拾范无病的理由,况且,看现在这个样子,单从武力上来讲,范亨也未必能收拾得了范无病。
“你刚才给谁打电话?这里有你的熟人?”范亨问道。
“嗯,就是上次买走我一堆破烂的那家伙,这次我跟他谈笔生意。”范无病点头回答道。
收破烂的那个,范亨还有些印象,应该说很有些印象,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那人,可是却扎扎实实地看到了人家留下来的钞票,整整九千块钱啊!范亨怎么也想不出来,会有人出钱购买范无病收拾回来的那堆破烂,大家扔都嫌麻烦的东西,居然能换会大把大把的钞票来,这让身为国家干部的范亨感到非常不能理解。
这小子怎么一天尽整这稀罕事儿呢?
“你们又谈什么生意?”范亨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对这个儿子真是有些不放心。
“服装生意。”范无病回答道。
“服装?你懂那个?”范亨越发感到不可思议了。
这个事情能有什么搞头呢?自从文革以来,大家穿得最多的就是草绿色的军装,间或有些深蓝或浅灰的中山装之类,颜色单调得很,如今虽然放开一些了,但是物资却比较匮乏,服装样式的改变也不大,倒是来到广州这里以后,看到街上的女人们穿得花枝招展,很有些养眼的感觉,范亨不得不暗叹广州就是广州,就是首都那里也未必有这样开放的风气啊。
正琢磨着回去的时候,是不是也给张梅捎几件新潮的衣服的范亨,却忽然听说儿子要搞服装生意,不由得引起了兴趣。
“不是很懂,不过我知道这东西能赚钱。”范无病回想了一下,自己见识过的各种服装款式相当丰富,简洁的繁杂的都有印象,如果有那个闲工夫,就是世界名牌的经典款式也能盗版他百十种出来。
问题是要弄出适应这个时代的衣服出来,还真得仔细琢磨琢磨,你总不能直接就把小吊带和透视装弄出来吧?你就是弄出来了,也没人敢穿,没准儿还给你扣上一个污染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精神糟粕的帽子。
“钱钱钱!你这孩子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钱?!”范亨不知道怎么搞的,忽然有些生气了,指着范无病的鼻子怒骂道,“你不知道自从你弄了那个养猪场,我跟你妈有多担心?!现在又要倒腾什么服装,你不知道这样是投机倒把行为?政府是要严厉打击的!你这么小一孩子,怎么尽整这不着边际的事情?!”
范亨的怒气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大家的思维依然是保持在陈旧的运作方式上,对于新生事物有着异乎寻常的恐惧,眼看自己的小儿子这么折腾,有几个父母能够不心惊肉跳?
虽然说如今上面要改革开放,可是政策的贯彻是有几个过程的,阻力重重,间或还有逆流,人们对于改革的看法还不统一,或者说是对于改革中出现的各种问题缺乏明确的判断和认识,长期在计划经济模式下生存的人们,对于市场经济方式下普普通通的事情,都会有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担忧,对于在自己身边发生的无法理解的事实的反应更是容易过激。
原来范亨是担心自己在倒腾服装,范无病明白过来之后,立刻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要引进一套完整的服装制作设备,开一个制衣工厂,并不是你所想象当中的倒腾衣服。”
“开工厂?!”这下子范亨更是感到怒不可遏了,“你以为开工厂是过家家吗?那是需要资金,需要技术,需要人才,需要政府的支持的!这事情是你一小屁孩儿能应付得了的吗?!不要以为你比别的小孩儿聪明一些,就能异想天开!这事儿,不靠谱儿!”
范亨的见识自然多,但是他依然被局限在以往的惯性思维之中,若是干什么事情都要等到条件成熟了,那还有什么奇迹会发生呢?范无病很明白这一点,因此也没有跟父亲范亨争执,而是看着他发泄完怒气之后,才静静地解释道,“老爸你不用担心,你说的那些困难都不存在,这事儿不但靠谱儿,而且还会得到当地政府的有力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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