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女儿当自强第16部分阅读(1/2)
奢华繁复的物件儿。只不过毕竟是姑娘家,也不好太过于素净了。今个可巧我收拾妆匣,看这套头面倒还说得过去,我又没个姑娘;止得一个媳妇儿又是个守寡的,也不合适。就想着送与宝丫头。姐姐可别嫌弃。”
薛王氏看着手里的头面就有些生气。你道为何?因这头面她认识,不过王夫人怕是不记得了。这头面是王家当日给王夫人的陪嫁,东西是好东西没错。可这样式,委实是太落伍了。
却也不好与王夫人翻脸,只将手中的首饰轻放于匣中。道“妹妹刚也说了,宝丫头素日里不爱这些个。要不然,我统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难不成还少了她的不成?不说原来她爹爹掌珠似地疼着,但凡喜欢的,没有个不依着她的;就这几年,哪年不添个三套五套的?喜欢不喜欢的,我也得给她留着做嫁妆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总不能委屈了孩子。让孩子日后在婆家抬不起头来不是?何况在我心里面,这宝丫头比我那蟠儿还要强上不止十倍、百倍呢,我自不能亏待了她。”
一番话听得王夫人汗都要出来了,亏得天冷。转念又一想听姐姐这番话,只怕宝钗他日的嫁妆是必不会少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于是也顾不得薛王氏绵里藏针、连敲带打的话。腆着脸道“姐姐说得对,这宝丫头眼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我也是真心地喜欢,我家宝玉也自小对女孩子是个分外上心的。不知道姐姐可愿意和我亲上加亲,做个亲家?也强如迎春那样找个不知根不知底的,现在家没有家,人不见人的;就算如探春一般,当个王妃又如何?那蛮荒无人之地,想见一面都难。倒不如将宝丫头给了我,宝玉自不会亏待了她,我也自会处处爱惜于她。”
见薛王氏无动于衷,以为法码不够呢。想了想又道“凤丫头成家也好几年了,如今除了巧姐儿竟再无所出。宝丫头嫁过来之后就让凤丫头将管家之权交与宝钗。宝钗日后就是贾府正经的当家主母了。”自以为这个份量够重了,笑吟吟地停下来喝茶,等着薛王氏回话呢。
薛王氏强压着怒火,冷笑道“宝二爷自是个好的!不过我们家宝丫头却也是我的心头肉。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却不敢委屈了宝丫头,这事我说了不算,必得问过宝丫头才成。”这也算是给足了王夫人面子。就她家那位,也就她把他当凤凰蛋拟地捧着。
王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原以为只要开口,凭着贾府的势头和宝玉的皮相,姐姐还不得上赶着答应。谁知道人家却不愿意!于是讪笑着道“儿女大事,那有任由着他们小孩子胡弄的!还不是姐姐说啥就是啥?”
薛王氏见王夫人给脸不要脸的,还没有办法再顾及姐妹情谊。总不能为了姐妹之情葬送了孩子一生的幸福吧?于是也不再客气“我却没有妹妹那般的争气!不过一个惯坏了孩子的母亲罢了。”
这话说的王夫人脸色一阵子红,一阵子白的。哪里还坐得住,忙指了个理由,匆匆地走了。
薛王氏也气得不轻!胸膛上下起伏着,一抬手将炕几上的茶具尽数扫落了地。王夫人正走到门口,听着屋里传来的瓷器落地的声音,心里又是一个咯噔。遂加快脚步如丧家之犬般离开了。
晚上宝钗回来,薛王氏便将那王夫人的来意一一学与宝钗听。又道“只怕这园子不得住了。依你姨妈那脾气,若是没些子好处,只怕我们就得看着那眉高眼低了。”
宝钗道“好我的妈妈呢,这些年我们贴补的还少吗?就说我们刚来修缮那园子,姨妈不就硬生生地从我们这拿走三千两银子吗?说是借,还的事儿只字没听姨妈提过。我说这么大数目,须得打个条子。还是妈妈心善,只说一家子人打什么条子?还抱怨我钻进钱眼里去了。再一宗,探春出嫁,姨妈只说手头紧,让妈妈想法子帮着周转一下。只说有一抿子印子钱几日就收回来,到时必还的。妈妈可曾见着一个子儿了?更别说日常里年下节日的,哪一回可曾少了?要我说,早该搬到我们自己宅子里住是正经!”
薛王氏拍着宝钗的手道“好我的儿呢,还是你想得周全!以前只想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傍着你姨妈家好歹是个依靠。如今看来竟是遇了一头恶狼,不竟谋划着我的家业,还谋划着我的儿女呢!”
宝钗见妈妈还是一副意气难平的样子。便笑道“妈妈竟是别太在意了,为这个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现在看来,只怕姨妈家也是日渐的艰难了。子孙又没个出息的。咱们再住在这里只怕是个填不完的无底洞!我明天就找人把咱们京城的院子拾掇拾掇,动作快些,赶天大冷前咱们就能搬进去。”
薛王氏如今也看明白了,便应了宝钗。又道“只那些银子不能白白便宜了你姨妈。若说是那年下或节日里的倒也罢了,是咱们主动拿出来的。不过图个大家乐和。那六千两银子却无论如何不能白给了你姨妈。我来时就和你姨妈讲得明白这宅院咱们不白住的,我不过图个姐俩住得近,走动起来方便些。一年一千两银子,刚一进门我就先封了整整三千两的银票给你姨妈的。可笑你姨妈当日里还假意推辞了一番,说是一家子人讲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倒白伤了感情。我呸!如今就不顾惜着姐妹之情了?”
宝钗见妈妈越说越激动,便一边抚着妈妈的背给她顺气,一边道“妈妈再不值得为这个生气的。那银子的事,要说呢,也好办!咱们不是打算搬家吗?妈妈只和姨妈实话实说,只说老宅子年久失修,少不得好好修茸一番才是,还得添些子家具摆设之类的。姨妈若装糊涂呢,妈妈少不得做个恶人,就说是手头紧,周转不过来了。万请姨妈帮忙。实在不行,也须得要姨妈落个手续。日后也好有个依据不是?”
薛王氏一把抱住宝钗道“我的儿,难为你想得到这样的法子。我明个就去找你姨妈,怎么着我都要让她把吃了我们的给我们吐出来!”
宝钗笑道“妈妈不生气比什么都好。这事也不急在这一天半天的,妈妈只放在心上就是了。倒是我有一档子事要和妈妈商量。”
薛王氏道“我看你如今倒比我明白得多。什么事你拿主意就成,我以后可就当甩手掌柜了。再不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了。”
宝钗笑着打趣道“妈妈可别这么说,妈妈可是我们家的定海神针呢!有妈妈在,我和哥哥心里就有了依靠!”说着说着许是想到了早逝的父亲吧,竟有些哽咽。
薛王氏摸娑着女儿的头道“好孩子,都是妈妈不好!竟将那样的担子放在你一人身上。你放心,以后妈妈必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宝钗不过一时有些伤感罢了,见妈妈如此。倒不好意思了。笑道“瞧瞧我,原本想和妈妈说林妹妹的事呢。这七拐八弯的,绕得我竟差点把正经的给忘了。”
薛王氏道“林姑娘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吗?今天你姨妈还把林丫头好一阵子排揎呢!”
宝钗道“姨妈不知为何总是和林妹妹不对付。且不理会这些了。今天我不是为避姨妈去了林姑娘那里吗?倒听得林妹妹说才刚刚接了家里的来信,一来有几年未在家中过了,林姑父嘱咐回去看看;二来过完年林妹妹就要及笄了,也没有在别人家里办的道理,没得让人笑话。这阵子林家派出来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只怕不日便到了。”
薛王氏道“也是呢,再亲也是外家,自然没有在这里的道理。何况及笄后只怕林姑娘也该谈婚论嫁了吧。不过要说你林姑父这人倒当真是个难得的。你林姑姑去了那么些年,竟然没有再娶。哪象这府里?哪个不是三个、四个的屋里人?”
宝钗喝了口茶,又接着刚刚的话题“林姑父家累世清流,比这贾府不知尊贵多少!可叹姨妈竟是个短视的,一味的只盯着那点子蝇头小利。嗨,怎么又扯远了。我想着林丫头素日里待我们也是不错的。我们俩人也投缘。我看着林丫头的心智、眼界倒不是一般的男子可以比拟的。况且女子及笄,也是一生中仅次于大婚的大事。我琢磨着要送一份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呢?倒是请妈妈帮我出出主意?”
薛王氏道“你们女孩子自然免不了什么衣料、头面首饰之类的。别的我倒一时半会的还真想不到。不过我看那林丫头吃喝用度也俱都不俗,只怕于这些上也都是不缺的。次一点的你林妹妹只怕也看不上。就如你一样,什么样的首饰没见过?可笑你姨妈竟拿了她当日的陪嫁来打饥荒。只当我们是没见过什么的小门小户呢!”
宝钗道“但凡送去的都是心意,林妹妹倒不会因为这个而轻慢了我们。不过妈妈倒是没猜错,林家的家底怕是不是一般的厚实呢。可叹那没见过世面的只拿黄金当稻草呢,终有她后悔的一日呢!”
母女二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想出个合适的。眼看着天色渐晚,只得先搁至一边,隔日再议。
林黛玉自是在接到家书后第一时间将此事禀明了老祖宗。贾老太太自是也同时接到了林如海的来信。老太太拉着黛玉的手坐到一旁,道“原本想着留你在身边。如今我也算是看明白,想明白了。可巧你父亲就来了信要接你回去。依我说这一去,以后竟别再来了。”黛玉听得一头雾水。正欲开口细问,却听得老太太又说“我老了,怕是护不了你了。你爹爹是个有能为的,此番你去了,我也就放心了。”说得黛玉一时也红了眼眶。要说贾老太君对这些个姑娘倒都是上心的。不过纵是黛玉也看得出老太太在家里说话越来越没有份量了。贾政是个不管事的,这府里竟几乎是唯王夫人之马首是瞻了。那府里也是一日不如 一日,贾赦不过一味地寻欢作乐。邢夫人又劝不住,听说是已经到了变卖财物土地的地步。老太太虽不管,只怕心里也是不好过的。
黛玉强笑道“老祖宗向来仁厚,必是福泽绵长的。”
贾母抚着黛玉的头道“傻丫头,生老病死不过人之常情。哪个能逃过了?不用那么伤心。何况我还等着你的喜信儿呢!必会活得长长久久,等着我的小丫头结婚生子呢!”说话间贾母竟有一时间的恍惚,仿佛身边这个小姑娘是当日那个她最爱的小女儿。
黛玉也知道这一去只怕就是永别了。这会哪里还能受得了这个?伏在贾母怀里竟是嘤嘤地低泣起来。贾母也万千感慨竟涌心头,也流了两行浊泪下来。
忽然听得外面有人大声嚷嚷“我不叫林妹妹家去!老祖宗在哪?我要求了老祖宗把妹妹留下。”不是宝玉却是哪个?后面却似乎是袭人拉扯着宝玉的声音。
两人刚将脸上的泪拭去。宝玉就闯了进来。见黛玉也在这里,也不管男女大防,上前拉着黛玉就不再松手。黛玉不防宝玉来了这么一招,当下心里恼怒得不行。只当着贾母的面,不愿太过。便使了个巧劲儿闪到了一边,把个宝玉带得倒差点摔个狗啃泥。宝玉正欲再上前去,袭人已经拉了宝玉在一边。
贾母怒道“夫子教你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竟连一点子礼义廉耻都没有了!看我不回头让人告诉你老子,让他揭了你的皮!”
宝玉却是一愣,随之竟哇哇大哭起来。你道如何?原来贾母对宝玉一贯是宠溺的,宝玉哪料到有一日会如此?一则伤心黛玉要走;二则听着老太太要告诉父亲。竟一时迷怔了,只如婴儿般大哭起来。
老太太一时心软,再者也是知道宝玉不过是心急黛玉要走。才情不自禁做出此等举动。于是对袭人道“罢,罢,还不赶紧的把宝玉弄走。”谁知这宝玉素日里便对黛玉存了一段子痴念,最爱黛玉的袅娜风流。本来听说黛玉要走,就已经伤心欲绝。被老太太这么一吓,竟有些魔怔了。昏昏噩噩的,据说是回去的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袭人守到半夜,湿帕子也不知道换了多少,额头还是烫手。慌得没有办法,才跑去告诉了王夫人。把个王夫人也唬得什么似的。忙连夜请了贾府常用的大夫过来。用了药,时至凌晨,烧方慢慢地退了。可人却不似往日那般活跃了,看上去有些呆滞。众人也没太当回事,只当是受了些刺激。过些日子事情过去了自然就好了。王夫人听袭人说了事情的来由,自然又把黛玉暗恨了几分。这次顺带着连老太太都捎带上了。
见宝玉走了,老太太又把屋里的丫环、婆子们撵走。方转身从身后的暗柜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匣子来。并不打开,只塞到黛玉手里。道“你也不用打开看了。那里是我平日里积攒的一些子首饰什么的。算是给你添妆吧。”说着,从脖子里解下一个蝶形玉佩带到黛玉身上。 “这首饰匣子也是个高人制作的。不知有什么机簧,除了你脖子上那个,再难打开的。”
黛玉只当是老太太的一片心意,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老太太舒了口气。又嘱咐了黛玉一番。黛玉也暗自又替老太太把了把脉,听着尚且有平稳有力。方放下心来。又将来时带来的几瓶子药丸子一一与老太太交待了吃法和用量。看老太太有些倦怠了,便起身告辞了出来。
九月底的天到底有些冷了,迎面吹来的风竟没来由地让黛玉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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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月氏之祸
宝钗到底不知从何处寻了一幅前代高人的字画并一套翡翠蝴蝶的头面送与了黛玉。黛玉推辞不过,只得收了;湘云也派人送来了一副赤金镶青金石的头面并几件绣品;迎春的却是一本孤本的棋谱和一支羊脂白玉的镯子;惜春的是一幅大观园的卷轴、一本往日里大家的诗作抄本和一副赤金点缀芙蓉石的头面;后一样倒还罢了,看到前两样,黛玉却喜得什么似的,直说比那什么首饰之类的贵重多了。宝玉还是有些昏聩,不过袭人却替宝玉送来了一支凤凰展翅的金步摇并几件小玩意儿。黛玉看了看,也就丢在了一边。雪雁撇撇嘴,收了起来。园中众人自然也都有礼物送到,或一副头面,或一支钗,或几件绣品,或字画,不一而足。
借着此事,黛玉组织了第一次姐妹间的聚会。地点设在迎春的桐音堂里。原本想放在吉祥茶楼,可想着姐妹们吃喝嬉闹,怕是多有不便。毕竟那是个公众场合不是?倒不如放在自家院落,纵放肆些,也是不怕的。
最先到的自然是黛玉、惜春并宝钗三人;没多久湘云也盛装到了,金纱云缎织锦从肩头开始细细绣满了桃花,起始最密,到裙角之飘落了几朵。倒如一阵风吹过,一阵桃花摇曳,緾绵悱恻间,终有几只敌不过春风,随之摇落。头上是一支镶了粉色芙蓉石的金步摇,耳朵上却是两只缀了芙蓉石的耳吊,脖子上自然是素常带着的明晃晃的金麒麟。
宝钗先自笑了“云妹妹这一身装扮倒让我想起诗经里的一首诗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看来云妹妹在夫家必是很受宠爱的。只是,妹妹什么时候其叶蓁蓁噢?”说完,先躲到了迎春后面。
湘云恨得牙直痒痒,跺脚道“我就不信宝姐姐没有这日,我终于等到你的一天!”完全一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模样。
“看来嫁人也不全是坏事嘛!”惜春小声嘟嚷着。
湘云揉了揉惜春的头道“傻孩子,姻缘是月老早将两个人的红线绑好的,由不得人。”随后又不忘调侃一句“你还小呢,不用这么早考虑这个。”
惜春道“我怎么就小了?人家,”咦,人家之后发现不对。貌似一个坑哪!然后就红了脸,不再说了。在座的人早就哄然大笑起来。
迎春出来打圆场“林妹妹不日就回扬州了,那些有的没的就别说了。女儿家嫁得好了是命,嫁不好了就得大家相互帮衬着,如我,若是没有林妹妹,只怕此时还不知在那流落呢。”大家原本尽量的避着一些话题,为的是不想刺激到迎春。现在看迎春如此坦然,倒不由得暗自觉得反倒是自己太过于小心眼了。
“我看二姐姐如今倒比在园子里亲切得多。我们家在咱们大夏朝商业界也算得是有些头脸的,也常陪妈妈去铺子里。掌柜们提起二姐姐,那也都是伸大拇指的。尤其是二姐姐提议的那个什么入股制,深得人心;还有二姐姐走匈奴,闯月氏的故事,现在都被那些说书的先生编成了话本子了。听得人可多了,真长我们女子志气!”宝钗先出声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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