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水伯 第34章 从未见过这般人渣(1/2)
十多年的红色教育,使得杜冷秋一贯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都嗤之以鼻。不论是国外吵的火热的ufo,还是国内的天池怪兽,神农野人,杜冷秋统统视作可笑的炒作,更别提扯淡的神仙妖怪了。
然而,今天的遭遇却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空穴来风,必非无因。故而在回去的路上,杜冷秋有些魂不守舍。
阿措是个心大的姑娘,对杜冷秋的异常情绪视而不见,倒是对路边上的小摊贩十分感兴趣,比如说,姜黄色糖人,香气扑鼻的烧饼。对每一种,她都露出垂涎的表情,似乎个个都好吃的不得了。
可惜杜冷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忽视了她可怜巴巴的,好似哈巴狗一般的表情。让她有些闷闷不乐。
待回到郑府,杜冷秋发现门口的护卫都换了人。两个蓝色衣衫的精壮大汉代替了青衣小帽的郑家奴仆。若非“郑府”的牌匾仍旧挂在上面,杜冷秋还以为自己走错路了呢?
阿措呆了一呆,随即大踏步上前,娇声喝道:“你们是谁?阿福跟阿贵呢?”阿措虽然有些话唠,可天性善良,豪爽大方,在郑家内外都混的熟透。
阿措十六岁的年纪,正是青春年华,娇俏可爱的紧。虽然语气不大好,可两个蓝衫大汉还是柔声解释,“我们是房家的人,来这中宿县走访亲戚。”
“亲戚?”杜冷秋微笑着走到门口,“霸道成你们这样,这家亲戚可算是倒了霉!怎么样,我这个郑府的少爷回家,是不是还要你们通报一声呢?”
两个蓝衫汉子纵然是霸道惯了,也不由得有些汗颜。
就在此时,一声豪爽的大笑声传了过来,“哈哈,我们两家多年不曾走动,都有些生疏了。我姓房,家父房琯,内人是郑家的十三姐儿,算起来是你的妹妹。这样算来,我们的关系可不算远了。”
杜冷秋抬眼一看,正是此前在集市中招摇过市的人生赢家。这家伙既然把房琯挂在嘴边,想来这人必然是个官二代。
至于房琯,应是一个奢遮人物,只是杜冷秋根本没有听过,自然是面不改色,一副泰山崩于面而色不变的豪杰模样。
阿措本来正努力鼓起腮帮子做威吓状,可听说两家本来就是亲戚,顿时泄气,变的无精打采起来。
杜冷秋没有注意到自家丫鬟的表现,更不知道这姓房的家伙有什么来历,倒是不好继续交谈。只是谈谈的拱手作礼,道:“秋心忧父病,这就告辞。稍后,再做详谈。”
“子安老弟,这家中有些无趣。我正准备去山中猎些野味,待房某归来,烤着野味谈天说地,岂不快哉?”
正说着,院子里走出来两个仆人,一人牵马,一人架鹰。那马倒也罢了,普通健马而已。鹰却是通体雪白,没有半点杂色,一双眼睛凌厉有神,比姓房的绣花枕头可强多了。
“这是我最为心爱之物,唤做东道白,是卢龙节度使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天下九州,没有比它更大,更神俊的鹰隼了。”姓房的在手臂上套好皮套,纵马架鹰,带着十七八个奴仆,弯弓带箭,招摇而去。
临出门时,姓房的轻描淡写的补充说道:“贱内产后惊风,还麻烦子安老弟请位医师代为诊治才好,房某谢过啦。”
等人走的不见影子了,阿措“呸”得吐了一口,骂道:“自家娘子辛苦生完孩子生病,他竟然还有闲心游猎,真是……”想了一下,阿措竟不知怎么形容,只得道,“比少爷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杜冷秋哈哈大笑,摆手大踏步向里走去,“多谢阿措的夸奖啊,”
“少爷,等等我啊。”
看望过昏迷不醒的老爹,杜冷秋转身找到了老奶奶,询问这姓房的家伙什么来历。老太太拨弄着佛珠,满脸哀色。
“造孽呀!”
“博望郑家挑选了这么个女婿,可把十三姐儿推到了火坑里。说起来,我们两家自荥阳分家,也有百年没有什么来往了。”
博望郑家也是从荥阳郑家分家出来的。只不过,博望郑家北上,而中宿郑家南下,就此分道扬镳。
杜冷秋轻轻啜了口香茶,耐心等待。没法子,老人们谈话从来抓不住重点。
“这房复儒是房琯三子,幼时倒是神童,听说七八岁时就小有名气,房琯手段出众,也不是池中之物,这便定下了娃娃亲。可如今,房琯成了当朝宰相,权倾朝野。这房复儒如今也被淮南节度使辟为文学从事,说起来倒也不错。可他本性却是狂悖刚愎,不当人子。你族妹是个可怜人,你去看看她吧。”
“房三说族妹生了病,奶奶请医师看过了吗?”
“医师请了两个,都说产后遇风,拖延时日,已经病入膏肓,针药难救,也就是这十天半月的光景可活啦。”
老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房三是宰相的儿子,自然跋扈惯了。中宿郑家不过是府县级别的土豪,根本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杜冷秋虽然并非郑家的血脉,也看不下去这股嚣张劲儿。
一个官土著二代,土鳖而已,我都系统在手了,我骄傲,我嚣张了吗?
郑家族妹门口,一片愁云惨雾,几个侍女脸上都是愤愤不平的样子,她们都是郑家的陪嫁丫头,天性向着自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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