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第五夜地火之子(1/2)
作者:lalamoka
一千零一夜第五夜?地火之子
(出世篇)
一、初
我父亲有个儿子,那就是我。我母亲有个儿子,那是三菜。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里头是有缘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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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的时候,那天是斜的(像有什么压歪了它),那地是红的(哦,是红土),鸟往四处飞,花儿洒了一地。那时就是这样,我有七个姐姐,齐声痛哭,没人知道她们为何而哭,但我是知道的。
我听到父亲说,很好,是个儿子。宫仆首领也说,恭喜主上,是个儿子。四周险些所有人都在这么说。其中的这些人呀,有一个是智慧的,其他大部门都很蠢,他们四处跟人说:主上生了个儿子!
谁人智慧人,他告诉父亲:你生了他,但不能养他。
父亲说:为什么呢?我有七个女儿,我又有了个儿子,我是必养他的。
谁人智慧人微笑,并说:你确生了他,但不能养他,这是命定的。
父亲很是绝望,他是信着这个智慧人的。
我开始盯着谁人智慧人看:这个狗娘养的!他是想把我和七个姐姐脱离。这个狗娘养的!他不知道,天上下大雨,这雨是须要落在地上的。天上括大风,这风必让柔嫩的草折腰。
啊,从他开始,我必须警惕世人了。从他开始,我必须小心生长。
简直,有许多工具都是命里注定的,不行更改,在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已全然明确:我是属于火的,而不是水;属于方的,而不是圆;属于硬的,而不是软,属于起义,而不是顺从。
许多年以后,有小我私家会立于虚幻之地,并说:生命是一场幻觉。
他是错的。世间万象,在我来之前,全无意义,诚为虚妄,可是,现在一切随我生而生,这天是我的,这地为我造,世间万物为我齐全,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其中缘由,不行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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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果子的女人
先我而存的这个世界,我所降临的这个世界,一切由水与火主宰。
原本混沌的最初,水火相争,天昏地暗。厥后,水克制了火,水母囚火君于地底。水汽清明于上,地火烘烤于下,大地万物得以生长,有了众神,有了神的子女——人。
万世之后,水母将归虚无,一日,她于瑶池旁产下四女,长女伊涡——我母亲,配归我父,统有中央之国。次女伊洛,配予孔离川,君临东北,三女伊芙配予以撒,乃有西蛮,幼女伊玛配给勾荒,主事远南。
我出生不外三日,我父就将我远远送到了南方,交由我娘亲最小的妹妹抚育。
我父说:看呀,这是我唯一的儿子,他也是土神的子女,现在交由你抚育,要你好生看守,未来我必领回,继我之位。
水母最幼的女儿伊玛说:你的话在我,全是下令,我会依从。
伊玛——我的养母,她的容颜甚美,奶水甘甜,因此我长得很好。
我的脸儿是红的,头发是黑的,骼膊与大腿,险些是圆的。
所有的人都亲近我,爱我,然后摸我的脸,他们说,看呀,这个小人儿,长得真棒!
他们敬重我,并传我的名。
七岁以前,我一直处于无思无虑的懵懂状态,悄悄长养我的身体,那时,只有一种气力常困扰着我,在我的体内燃烧,让我不得安睡。那是火的气力,我因它的催生而早熟。
七岁开始,我有了成年人的气力,更有一样,那是成年人也没有的。
所有抱过我女人,都曾感受过我奇异的体热。所有吻过我的女人,都从我唇间获得了燃烧。
这些女子,她们满身哆嗦,她们的心是跳的,身体在装模作样,眼眸里则是半惊半喜。
她们中有一人,是果园看守人的妻子。
有一天,她把我带到她的木屋里,给我甜水喝,给我果子吃。然后她藏了最后一颗,叫我找寻。
我闭目想了想:啊,我知道了,它藏在洞里。
什么洞里?墙上有洞吗,你快去找。她红着脸,真是狡诈啊。
她瞒不外我的。我掀开她的裙子,我说:找到了,它就在洞里。
她说,那你可以把它挖出来,它是属于你的。
那时,我感受两脊在痒,有什么工具,摩拳擦掌。我的另外两只手就这样突然从背后长出来了。
藏果子的女人惊叫一声,我前面的一只手掩住了她的嘴,说:别喊!
女人将手挣开,喘吁着:盘瓠!我看到你有四只手!
我说,我知道的,另外两只也快长出来了,等手长齐了,我还会有另外两个头。
那时我就是三头六臂、千变万化的盘瓠太子,那时我险些无所不能。
——现在,我在你的身体前面,满身发烧,我需要你,我要用你体内的水熄灭我的初火,我们都能从中获得快乐。这原来是你所想的,也你所愿的,不是吗?
我这么说完了,悄悄看看她,然后扑开了她的双腿。
藏果子的女人满是惊讶:可是你还小,你只是个孩子!
我说,一切在我皆有可能。说的同时,我把根捧出来了。它的形状骇人,露出择人而噬的样子。
藏果子的女人这时很畏惧,使劲往后缩着身子。她的两只白白的大腿向后收支起来,裙衣覆在膝弯上,底下什么也没穿,我能望见那颗果子,鲜红的果子含在两片肉唇中,随着她身子缩紧,果子在挤迫中快要掉出来,像婴儿小嘴中含的食物,那是容易掉下来的。
我随手将果子一碰,果子自己就掉下了。原来已先有滑滑的水将它润滑,我捡起果子,对她说,看呀,这颗果子有你的水,我是喜欢的。
说完,我将这果子吃了,它的味道比其他果子都要好。这证明我是喜欢她的水的。
那么好,现在我知道藏果子的洞原来是一翕肉唇,粉红色的,嫩粘粘的,它的上方是鼓饱的肉丘,茂盛的细毛显示它的肥沃。不停渗出的水光,还显示它同时也是水的源头。
那么好,我的火,将在这里暂熄,然后获得安宁,水火相济之后才更能生长。
我将我的根,推到了洞口,藏果子的女人不知是恐惧照旧兴奋,大张着眼望我。我说,不要畏惧,我要用你的水,熄灭我的火,我们都市获得快乐。
说话时,我就已经进去了。这感受是好的,我又往深里推进,我的坚硬获得了包容,我的炙热获得了慰藉,我的暴烈获得了宽慰,这是快乐的。
藏果子的女子像被火噬了一口,喊叫了一声,她的身子随即发颤,双方高高支着的白大腿也是抖抖的。
这是我的初火,我的气力,她必畏惧的,然后必驯服于我。
我听到她喊:天啊,孩子,天啊,我的孩子。
然后她的双臂牢牢合抱我的腰身,她的手狂乱地抚摸我的背臀,她的唇狂乱地吻我的脸。
我以自满的姿势君临其上,我的根深深埋在她的洞里。我感受体内汹涌着一种激动,最后,我剩余的两只手险些就要裂体而出,这时我的火却熄灭了,已经长出来的两只手也缩回了体内。
藏果子的女人帮我清洁身子,我说:你的丈夫七日后将亡,你可以侍侯我。
用你的水,经常熄灭我的火。
藏果子的女人吻了吻我的脚,说:我的孩,我的王,我很愿侍侯你。
听完这话,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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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养母护犊
藏果子女人成了我的贴身女仆。有一天,我对她说:‘你的水不足以熄灭我的火,我现在很不安宁,凡你认识的成熟女子,你都可以暗告她,愿意侍侯我的,会获得快乐。’
藏果子女人说:我的孩,我的王,你的话不假。我愿你得安宁。
这天夜里,藏果子女人果真领来一个女子,那女子胸高奶大,迈着小心的步子,因胆怯有些怕羞,又因高峻而显得鸠拙,同时眼睛四处看,样子很是好奇。
我与她一道吃香甜的果子,品香淳的琼浆,我将手伸进她裙内玩耍,我们都很快乐。
末了,我说:把你的衣除去,并脱下遮胸的布。她依从了。我又说:把你裙子掀起来,里头须什么也不穿。她又依从了。
藏果子女人将烛火移过来,那女子忙把腿遮闭。
我说,看呀,何等肥美的大腿,何等肥美的胸乳!藏果子女人听了,露出嫉妒的神情,我说,你不须嫉妒,你们都是优美的。你们流出的水都是甜的。
说完,我先与那女子交媾,她的裙衣宽大,可以藏进我整个身子,她的脊背宽厚,像平滑的高原,她的臀部丰美,像肥胖的白羊。我们都很快乐。
这以后,又有许多差异的女子到了我的屋,她们都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其中有大臣的妻子,有侍卫官的情人,有田主的女儿,也有农民的妻子和富人的女仆。这事没人知道。
五个月中,我共奸淫了一百多个女子,直到有一天,我刚在一个女子的体内熄灭了我的火。她微笑着转头问我,盘瓠,你今年几岁了?
我随口答道:‘八岁。’
答的同时,我突然感受到了恐惧,那女子怪而妖异地一笑,抓起地上衣裳就走了,而我呆呆留在那里,感受似有什么工具离我而去,我的身体徐徐发凉,我的眼前一片昏暗,对将要发生的事,我再也看不清楚,我的前方是混沌一团。
我坐立不安,焦躁难耐。藏果子女人为了慰藉我,夜间又领来一个蒙面女子。
我却突然生气地对她说:你为何领个男子见我呢,你让他走吧!
藏果子女人说,天啊,这人明确是个女子!
我于是不搭理她,转身对那蒙面人。
那蒙面人将面纱揭开了,果真是个男子,他即是我出生时申饬我父的谁人智慧人。他说,王之子,我是奉你父之命来看视你的。
我说,我不喜欢你,快出去!
智慧人说,王之子若不修厚德,是必遭天罚的。
我说,出去!出去!
那智慧人便像烟一般消失了。
这事,令我很不安宁。第二天,我对藏果子女人说,你去看看,那人是否还在城里。
藏果子女人去后,回来告诉我:那人从中央之国来,奉你父之命,带来许多仆从、车辆、马匹,并各式丰盛的礼物,其中有些是你父亲赠送予你的,那人现已脱离了。
我说,我父送我礼物我却不知道。
于是,我到伊玛那里,对她说:阿玛,我可以吻你的额角么。
伊玛说,我的孩,我的儿,你甚至可以亲我的脸。
我便亲了伊玛的脸。伊玛用欢悦的眼神看我,并将她的手摩我的头顶。
我说,阿玛,听说我父派人来看我了吗?
伊玛说,是的,那人昨日藏在人群里,远远看你一眼,就十分放心了。他带来的礼物,你可喜欢?
我说,如果我简直见过它,那么我定会告诉你我很喜欢。
伊玛说,昨夜已有人偷偷放在你房里,为的是早晨你醒来会有一个惊喜。这也体现你怙恃是眷爱你的。
我缄口不答。伊玛连忙明确了,派人去我房里瞧,那人回来说:什么也没有。
伊玛甚怒,将昨夜放礼物的那人传来,那人进了屋,匍匐在伊玛脚下说:请主上饶恕我的罪吧。
伊玛说,我以水之母的神位起誓,你如果没有一个圆满的解释,即是轻慢了我的外甥,我必不宽恕!
那人甚是恐惧,说:木神的子女、国主的儿子勾容看到我,并对我说,谁人被遗弃的孩子是不需要这些的,是没福享用这些的,快把这些工具全搬到我屋里去吧。奴婢实在不敢抗命呀。
伊玛说,谁人贱种,竟敢藐视我的外甥、中央之国未来的王,我必大大罚他!
于是,我的姨父、勾容表哥、勾容的生母全被叫到了伊玛的房间。
我姨父对伊玛说,神的女儿呀,我唯一的正妻,你为什么生气呢?
伊玛说,这个女人替你生的儿子,做了使你和我蒙羞的事情,你罚他吧。
我姨父知道了原因,沉思半响,说:勾容并他的母亲都要受罚!
勾容与他的生母于是被关禁了十天。勾容由此怨恨我。
一日,众人都在用饭,勾容说,盘瓠没有祈祷。我在他旁边,我是听到的。
我姨父说,盘瓠,你为什么不祈祷?凡天底下的人都须祈祷。
我说,我祈祷谁呢,谁能让我敬重呢?
众人于是大惊。
伊玛说,我的孩,天底下的人都要祈祷水之母,求她赐福,是她造了这个世界,并眷爱每个世人。
我说,水之母不是我的外婆吗?她不眷爱我,让我远离家门,我为何要祈祷她呢?
众人都盯着我看,那眼光是严厉的。伊玛在我耳边悄声说:盘瓠,你快祈祷。
我于是便高声祈祷:我至圣至美的阿玛啊,请听我言,您爱我、养我,用香甜的乳汁哺育我,用香淳的麝香熏我入睡,用柔和的眼光宽慰我,让我得安宁,我是感恩的,请阿玛依然爱我,我必报恩。
阿玛听后,呆了片晌,用唇轻轻碰触我的额,并说:我依然爱你。
我姨父甚悦,说:中央之国的王子,感念我们的款待,这是好的。只是还须祈祷水之母。
我向阿玛叩头说:我吃完了,眼睛是困的。
阿玛说,那你便去吧。
祈祷的事便没人再提起。
就在这年夏天,阿玛的花园建成了,她常在那剪修花卉,那时,身上的裙角是提起的,掖在腰边,露出腿部的肌肤,那肌肤是雪白的,照亮人的眼睛,那腿弯像河流,众人见了都要赞美。我途经花园时,身后的两只手突然就长了出来,这事让勾容见到了。勾容对我姨父说,盘瓠是怪物,盘瓠有四只手。
阿玛说,没人会有四只手,请责罚那说谎的孩子。
我姨父也说,四只手的人是没有的。
勾容又受了罚,勾容以后畏惧于我,再也不敢与我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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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摸鼎辨诬
到了十月,远南的上空有成群的侯鸟飞来,远南西边的土蛮放肆掠夺的季节又到了。我姨父征集了五千人马,将要远行,守卫国境。城里上上下下,忙着一团。
藏果子女人这时病了,形容枯槁,奄奄一息,对我说:看呀,我的孩,我的王,你对我做了什么呢,我陪了你七个月,就酿成了妖怪的容貌。
我说,你心里可是有埋怨吗?
藏果子女人说,不,从来没有,只是我却不能再侍侯你了。请恻隐我,许我最后一次吻你的全身吧。
我便让这女子吻了我裸露的脸、脖子、胸腹、足,亲完之后,她伏着身子,便死了。从她的胯下,爬出我第一个儿子。他满身浴血,精神丰满,哭声嘹亮。
我说,你不应降临的,你来得还不是时候。说完,我伸指一戳,他便陪他母亲下世了。我让人悄悄埋葬了藏果子女人和她的儿子。
隔了数日,我的十六个儿子相继出世,在城里的各个角落。这些早产的婴儿,全都眼光发赤,精神过人。有人跑去告诉我的姨父,说:众人都在传言,城里有许多女子难产死去,那是因为王宫里闹鬼,那鬼虽小却能行淫,将城里众女子的灵魂都摄去了,却生下了许多鬼胎。
我姨父说,没有这样的事,我住在王宫却不知道。看是谁在传言,去将他捉来,关在牢里。
又过了数日,城里不停有女子枯干而死,众人将尸体都抬到我姨父的宫前,说:我们的王,请你看看这些可怜的女子吧,她们全是你的臣民,如果不能捉住那鬼,替她们伸冤,我们又怎能将妻子留在家里,而放心去接触呢。
我姨父说,那就把祭师们叫来吧。
这时,勾容正躲在帷后,我对他说:你畏惧了是吗?
勾容嘴唇发抖,说,不是我。
我说:可是,我望见前天从你房里抬出侍女的尸体,那是为什么呢?
勾容说,不是我,不是我!勾容说话时,张大眼睛,满脸恐惧。
我说,祭师是有权正法王之子的。说完,我悄悄地转身脱离。
祭师们来后,设坛祈祷,将宫中所有未成年的王子、侍童以及所有到过宫内的大臣的儿子们聚集在一起,让每小我私家将手洗净,从殿中的大鼎边走过,绕行三圈,让每人都将手伸到鼎内,触摸鼎壁,并说,这般之后,那鬼的手将是黑的。
只剩我与勾容时,前面所有行过的人,手依然是白的。王廷震动,宫中上下所有人都看着我与勾容——除了我的养母伊玛,她身患怪疾,正躺在帐幕重重的厚被之中。
有位大臣跪下,说:中央之国的王子,有大神水之母的血统,是神圣而不行怀疑的。而另一个却是主上尊贵的儿子,他们又怎会是鬼类呢,祭师们的术数既已失灵,请王上中止了罢。
祭师却说:以水之母起誓的仪式是不能被停止的。
我姨夫说,两位王子可以继续,祭师们如果辨不出鬼类,是不配成为祭师的。
王上说完这话,众人都明确,术数一旦失灵,祭师制就要在今日废禁了,以后王上的权力将更大了。
众人于是都看我与勾容。我与勾容行完仪式后,手却是白的。王上的卫队立时涌到了大厅,将祭师们困绕,众人也都喧哗鼓噪。
其中一名祭师高声说:仪式未完,请上圣水。
众人畏惧祭师威严,都停下来,看祭师端上圣水。祭师让每个行过仪式的人都洗手,洗过手的人全都变黑了,只有勾容,他的手依旧是白的。
众人议论纷纷,一人喊说:看呀,只有我们王之子是最清白的,什么也不能将他玷污。
我姨夫的脸色却变了。
祭师们相互看了一眼,一言未发,突然都齐齐抬高了法杖,那法杖的光将整个大殿照亮,刺得众人睁不开眼,祭师们宣布:勾容即是那行淫的鬼,勾容将由神来责罚。
祭师们说完,大殿上议论纷纷。勾容吓得坐倒在地,勾容之母仰身后跌,晕了已往。人群大是骚乱。众人都看我姨父,远南的王却悄悄坐着,神色似悲似怒,最后,一言未发,从王座上走下来,转身离去。
有大臣说:祭师们诬陷王子,须得正法。
又有大臣说:祭师凭证大神的旨意,既找出了鬼,那鬼便得受罚。
那一天的事,史称‘小鬼之乱’。远南的民众,有特别敬神的,有不大信神的,划分拥护祭师和王上,分为了两大派,相互争斗残杀。西边的土蛮则乘机侵占了远南大部门的领土。
勾容吓得一身病,没几日便死了,勾容的生母则疯了,常在宫中乱走,望见小孩便搂在怀里,有时将全身脱光光,要人吃奶。
宫中上下渐有谣言传开,说是王子不是鬼,王子是冤死的。真正的鬼是盘弧,盘弧望见漂亮的女子就会有四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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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果肉的秘密
阿玛曾对我说,岂论你长大以后将会如何,我依旧是爱你的。说话时,她的手按着我的额,她的眼中满是恻隐。
我亦全身心地爱着阿玛,包罗她的衣,她的发。
阿玛是照亮我生命的一盏明灯,纵然在最孑立、最漆黑的夜里,想起她,我的心依旧会暖。
阿玛常说:盘弧,到我这来!那时,她丰润的长臂会圈裹我身,柔软的胸膛任我依靠,那时,我彷彿藏到了轻飘飘的云彩堆里,自由自在无所思虑。
采她的衣,玩她的指,用她的长发作我遮蔽的屏障。有时,我会整个消失在阿玛的身中,又突然从她宽大的裙衣里冒出。
我的身子小,而阿玛的大。阿玛的掌臂很有力,能很轻易将我托在掌中,而我坐在她掌心里,绕身旋转,感受像在飞。
阿玛是爱我的,我也是爱阿玛的,多余的只是我姨父。他是个恐怖的男子,十分贪恋阿玛的容颜和身体,赶也赶不走,哪怕是在阿玛生病期间,他一天也要来看视几回。
勾容死后,我姨父失去了唯一的儿子,郁郁不乐,一面还要忙于跟祭师们和西边的土蛮争斗,再也没有心思纠缠阿玛,晚上经常将自己关在守卫森严的寝宫里,且常作噩梦。
阿玛便命人接我到她的寝宫,阿玛躺在榻上,对我说:盘弧,到我这来。
我站在阿玛眼前,说:阿玛,你为甚么蒙着被,裹着头?
我拉了拉阿玛的手,她的手缩进被里去了,她的手是冰的。
阿玛说:从今天起,你要住在我这里。
我说:跟你同睡一张床,是吗?
我望见阿玛的身上高高堆着层层叠叠的厚被,全身只露出鼻子周围的一点脸。
阿玛只剩半张脸了,她似乎还冷得发抖。
阿玛说,不行以,我有病。
我说:什么病?我不怕。
阿玛颔首说,你不用畏惧。
阿玛说完,闭了眼睛,关上了眼帘的阿玛,是个有些生疏的熟睡的女子,病痛的折磨,使她看上去虚弱而美,我未曾见过她这个样子。
到了夜晚,阿玛的寝宫里点起许多盏灯,那灯的样式纷歧,十分精巧悦目。
阿玛的榻侧四周,又添了许多烧炭的炉子,初时,我以为很是温暖幸福,厥后,又热得满身冒汗,我睡梦中惊醒,说:阿玛,我热得睡不着。
没有人应答,此时四下里的侍女也睡熟了。
我爬下床来,这时纱帐内阿玛也睁开了眼睛。
我又说:阿玛,我热得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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