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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刀心第1部分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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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刀心》

茶亭会(上)

(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春雨如毛,清风如丝,交织着,擦拭着碧空明镜似也的亮,翠柳鲜绿欲滴,青草儿灵动欲流,耐不住,耐不住,这清明终于来了。路人碌碌,过客匆匆,心忧忧,神离离,清明来了,故人了去,偏留下那失魂的过客,断肠的路人,罹难受苦,躺在这人间的地狱。借问酒家何处是,牧童遥指杏花村一队人马行在细雨中,斗笠蓑衣,佩剑在腰,神情肃穆,面色凝重。“敢问老丈,这君子山庄该如何行去呀?”其中一位山羊小须的汉子,从队里穿出,走到阡陌间,向一忙农事的丈人鞠躬行礼,询问道。丈人闻声直起弓腰,解下裹在头上的葛布,拧下一片雨水,擦了擦汗雨纵横的瘪脸,斜眯着细眼,打量来去这羊须汉子,许久,方指了指右首,应道“那边行去”,声音枯沉昏弱。羊须汉子拱手答谢,转身便行,却闻身后那丈人冰冰冷冷的声音,“还去那荒山鬼岗作甚,没人啦,没人啦……没人鬼作人……”。羊须汉子心中一凉,一片杂草丛生,枯藤胡缠,“至今只有鹧鸪飞”的荒景,历历在目,有如身临其境,汉子回身,语音哽咽,指着丈人道“你你你,你知道那日的事?……”。丈人将葛布披在肩上,头上雨中斜下一缕昏光,压着秧苗萎靡不振,无精打采。“一整个庄子的人都死了,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也没有人给他们收尸……”,丈人黯然神伤,声音却按耐不住,激动而愤慨。“你,你这斯说什么。什么,什么叫该死的都死了,你说君子山庄的人该死……”羊须汉子怒目逼去,说到后来咬牙切齿,“死”字几乎从齿缝间逼出来的。“吴伯,你怎么也不戴斗笠,雨急了,快来茶馆歇歇,躲躲雨……”田边陇上歪扭插着一座简陋亭子,清扬婉转的声音自那飘来。“诶,这来了……”丈人应声离去,但留这苍哑干瘪的声音凄凉游荡。羊须汉子默然咚的一声跪倒在田里,半个身子陷入淤泥,压断的嫩苗混着泥水凌乱浮上水来。“大哥……将军……”那对佩剑人拥围上来,夹杂着混乱的唤叫声,其中一个身体矮小,语声尖细的人跑上前,拉起羊须汉子,轻声喝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羊须汉子呆滞视着身边这人,无力的喊道“妹子,我师父死了,师弟们也死了,全山庄的人都死了,没人给他们收尸啊……”,汉子激动之下,肢掌乱舞,不小心打掉了身边这人的斗笠,蒙蒙雨中瞬即映出一张秀丽的脸儿,瞧着没约十七八岁。原来这人是他妹子,这女孩见同胞大哥伤痛欲绝,不免心生怜惜,通红着眼眶,安慰道“大哥,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已经十年了,他们早已经化为尘土……啊”蓦地噗一声,少女倒进了淤泥里,只见羊须汉子指着狼狈不堪的少女,疯狂地斥骂“好你个朱霏霏,十年前你早已得知了此事,你,你们都在欺瞒我,你们瞒得我好苦啊,你这叫我天诛地灭,欺师灭祖,哼,瞧我,瞧我不打死你……”这汉子突然悲愤交加,竟迁怒这身边的妹子,也不管十年前,她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孩,一把将她推到,举手便欲打下。随行之人见状不对,忙拥上前抱住那汉子的腰,喊道“将军,不要啊,那是你妹妹”。羊须汉子神力惊人,奋身一拽,竟把一般人放倒在泥田里,想必再这么一甩,另一半人是难保不坐在泥水里。但汉子却嘘的一身自己坐在了泥里,抽噎道“师父啊!不肖徒儿朱卫疆领罪来了,你快来见见我啊,卫疆三岁,遭歹人掳去,得您老救命之恩,之后您又不嫌卫疆愚钝不化,收为大弟子,承蒙教诲,悉心传武,雕木镂石,开化去浊,三年来,徒儿受益终身。只可惜造化弄人,漠北鞑靼南侵,父亲不幸战死,子承父业,这世袭将军的缺徒儿只能负起,无奈,方才六岁,徒儿却要离开师父,前往边陲,学习卫国之道,不料这一别,几十年,竟成了生死离别啊!现在我连师门的路都不识得走,你们说我还是君子山庄的人吗。我忘恩负义,猪狗不如呀……”,朱卫疆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竟如六岁小儿一般。随行原是他的下属,见平日威慑四方,八面霸气的朱将军竟如此模样,不禁好笑,而此情此景,谁又敢偷笑一声,轻薄将军,于是众人皆沉默不语,等待着朱卫疆自己从悲愤中苏醒过来。这就是权重者的寂寞。时间凝滞良久,尽管期间哭号不断,雨泣不止,却也夯不动这沉浊的空气。但总有人耐不住寂寞到,总有鸟要出头,忽一名浑身泥水的军士飒然站起,却又犹豫了一阵,才嗫嗫嚅嚅道“禀将军,当年之事,朝廷本来是想通报给将军,只是当时将军正在与鞑靼生死搏斗,关乎国运,朝廷怕那事散了将军的斗志,所以,所以想,缓缓,待将军击败鞑靼之后再做商议……”“缓缓,一缓就缓了十年,你说……你们……”朱卫疆蒲扇大的巴掌一把抓过这军士,贴在自己面前,红脸红眼照着军士面无人色,手足无措。军士张口结舌忙解释道“这这这,谁知这一战竟然打了十年之之久,直到鞑靼节节败退,将军,将军凯旋而归,国家无患,这这方才敢通报此事……呀”。朱卫疆一把推开军士,又陷入了迷茫,自言自语道“前方捷报,后方噩耗,我保得天下平安,却保不了君子山庄,保不了师父,让师父遭j人所害,我算什么男儿,师父嘱咐我做人当为君子,当为世人称道,我,我我不配作君子山庄的大弟子,我不配呀”“众位大哥,雨大了,何不进来停停脚,吃口茶水……”那亭子里又传来了宛转悠扬的女子声音。众将士面面相觑,总算有一人轻声劝道“将军,不如先避下雨,待雨歇了,我们再整理着装,披麻戴孝,上山拜祭朱老前辈”。朱卫疆似有所悟,慢慢点了点头,向亭子那边走去,嘴里兀自念道“我要为师父守孝三年,三年,不,守十年,对十年……”,雨寂静的下着。亭子这边,五官清楚眉目分明的女子见那队人马果真过来了,喜不自禁,忙向躺在摇椅须发斑白的老人唤道“阿爹,有客人要来啦,你快煮些汤水”。老人闻声头向外一探,果然来了好一堆人,呼的一声跳了起来,对这亭外耍雨水的小男孩喝道“阿童,你胡耍什么,有生意来了,还不快去唤杨成那厮来帮忙”。阿童应声便头也不回朝雨雾中跑去。那年轻女子忙唤道“阿弟,你带了斗笠再去呀”,玉石般灵动的声音回转在雨中,却也不见阿童回来,女子急了,顿足道“阿爹,阿成哥十有待在赌馆,你怎么叫阿弟去那种地方,你不怕……”“怕什么,你不提倒罢了,一提我就来气。哼,杨成那厮整日泡在那肮脏地方,赌也没什么大不了,还十赌九输,在这吃我住我的,也不见留下过什么钱,我看他这一脸衰相,输死他得了……”老人往灶口中塞了一捆干柴,口中不住的咒骂。“嘻嘻嘻……”却从身旁传来贼也咪咪猥琐笑声。接着是一个粗犷的声音,显是另一人在说“张老头,杨成这还没入赘呢,你就把他当女婿使唤,纵是你把他当了女婿,也实在不该这样说他”。“图二哥你们你尽爱瞎说”年轻女子似笑非笑,脸蛋儿微红,竟害羞起来。张老头听声便知又是这些家伙,也不正眼瞧去,便拧起眉头,啐道“去,真是跟好学好,跟狗学咬,又是你们这群狐朋狗友,亏得平日和杨成称兄道弟,也不带他干些好的,净做些坑蒙拐骗的勾当,弄来些钱,就怕烫了你们的手,还屁颠颠往赌场里送,哼,四人真是一副德行,还凑在一起娶了个外号,叫那个什么,哦,武夷死鬼,尘土飞扬……”。“张老头,是武夷四贵,陈图费杨”那粗狂声音急忙纠正张老头,挨着便绕过亭柱,高鼻阔口,圆珠扇耳,酱紫粗唇,野马大面,一副更为粗狂的脸赫然出现。同来的还有两人,一个身材中等,面无表情,五官平常,一个短胖身材,满脸堆笑,金牙紫唇。“嘻嘻嘻”,当见那短胖者闪焕着金牙笑嘻嘻道“张老哥,陈小弟我真是惭愧,我们叫‘四贵’,在你口里却是‘死鬼’,这个就叫做……象嘴吐象牙,狗嘴自然吐狗牙啦。对不住啦,嘻嘻嘻”张老头只哼的一声埋头看火,不作理会,因为他知道遇上这姓陈的就是再张上十张嘴也说不过他。年轻女子忙上前搭笑道“陈大哥,你就别和我阿爹开玩笑了,咦阿成哥没和你们一起来吗”?说着头虽没有东张西望,眼珠儿却是左滚右转。陈大哥粗胖的手指指着她鼻子笑道“嘻嘻,你这妮子,心上只有你的阿成哥,一点都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他输光了钱,没钱还,被人家押了……”。“什么?你们怎么也没帮他”女子立刻焦急万分,凝眉蹙目。“红官,他骗你的。我们回来路上碰到阿童,阿童闹的让阿成给他买糖去了”声音平常,语气平淡,是那个面无表情的人说的。红官哦的一声拍了拍胸脯恍然大悟,轻骂道“陈大哥,你尽爱作弄人,吓死我了,还是费三哥好”看他胸口起伏不停,好似真要被吓死了。“嘻嘻嘻……”又听到陈大哥的一阵连笑。

茶亭会(中)

( )笑语中,那队人马来到了茶亭,红官忙笑脸逢迎上,嘘寒问暖,一一殷勤招呼。朱卫疆闷闷不语,径自走到亭角边上的桌子坐下。朱霏霏看了眼哥哥,见他不语,便对红官道“姐姐,给我们来热茶水”,红官微笑应允。这挨着又走进三人,两大一小,小的看着大约十岁。红官问道“你们一同的”,朱霏霏,朱卫疆转头瞧去,见这三人,男的锦衣缎子,貂毛帽子,犀皮靴子,浑然肚子,女的美玉莹然,明珠生辉,银簪亮洁,金钗溢彩,小的佩玉镶珠,裘衣锦帽。真是富贵得一塌糊涂。我们怎么与这等俗人同路,二人同是这般想法。还未待朱卫疆否认,当见那男孩摇了摇头,道“我和爹爹娘是来拜祭恩公的”。那贵妇人抚了抚男孩的胖脑袋,目露嘉许之意,男孩更有兴致,续道“娘说十年前,我刚出生时,是那位恩人将我从大火中救出,不然了话,不然了话这世上就没有我救”红官道“十年前,风火客栈的起了一场大火,我倒是听说过,是那次吗?”男孩使命的点点头,贵妇抱起男孩道“那年,我孤儿寡母来闽寻找孩子他爹,途中入宿风火客栈,不幸那晚竟着起了一场大火,将我和孩子困在了屋中,还好恩人发现了我们,把我们母子平安救出”“夫人,敢问那位恩人可是姓朱”,朱卫疆无意听了,却想起师父就他的情景,不禁先入为主,脱口问出。男孩张圆了双眼,又使劲摇头,贵妇正欲言语,这窄小的亭子却又挤进了三个大汉,三人同是身形魁梧,浓眉大眼,同是四五十岁的模样,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一个是半白胡子,一个是黑胡子,最后一个没有胡子。红官顾看四周,已无桌子,连忙搬了三张凳子来。赔笑道“大哥对不住,这亭子地方小,三位先将就歇歇脚,我这立马给你们倒杯热茶,暖暖身子”那胡子半白的倒举止斯文,拱手谢道“姑娘有劳了”。红官笑而退下,少顷便端来茶水,一一给客人送去。最后一个接到茶杯的是胡子半白的汉子,红官想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进店来的客人。那汉子也毫不在意,微笑着接过茶杯,嘬了两口,忙唤住红官,并一面从包袱中取出几张画像,道“请问姑娘可否识得这几人”,说着将画像一一列在红官眼前。红官将画像端详一遍,这第一张是一个剑眉星眼,目光咄咄逼人的汉子,红官摇摇头不识得,第二个竟是一个神貌清朗的少年,她又摇了头,也不识得,第三个却是一位貌若天仙的少女,红官不禁点头赞叹。那三汉子见此蓦地圆睁大眼,抢声叫道“你见过这女子”?红官连忙摇头,“不不不,我只是赞许这少女的容貌,像是天上来的姐姐”。众人不禁斜珠瞧来,面上无不漏倾慕之色,私下无不有嘉赞之声。“姑娘,你再看一眼这最后一人呢”,胡子半白的汉子指着最后一张画像,像上是一个细眼高鼻,油发披肩的男子。红官瞧这轻狂不羁的神态,似曾相识,却又说不上来是谁,又偷看了眼那三个汉子,除了那胡子半白的尚且说的上老实忠厚,另外两人都是凶神恶煞般的面孔,来者不善,还是先将他们打花走,免得自找没趣,惹祸上身,于是红官如故的摇了摇头,作出一脸歉意。半白胡子的汉子小心收起画像,伸手到亭外探了探雨,便起身从衣袋中取出三文钱,道“姑娘,付你茶钱,雨也停了,我们不在叨唠了”,转身人面离去了。红官还未及称谢,三人已不见了人影,张开手掌,也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三文钱,莫名其妙。“好快的身手,六扇门四大名捕果然名不虚传”,众人一惊,当见那富翁摇头晃脑的说道。朱卫疆冷笑一声,“哼,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四大名捕,风雨雷电”。听这,张老头冲图大哥轻蔑一笑,凑到他耳边低语“瞧瞧人家的外号取得,那叫个水平啊”。富翁笑道“我见过他们”。朱卫疆大笑“哈哈,那不是他们眼瞎了,就是你脑子坏了,爱胡说八道,刚刚人家可没搭理你呀”。富翁嘿嘿一笑,道“我可没说他们见过我,不过他们也实在没有资格见我”。朱卫疆闷哼一声,赌气在心,心道“瞧你有多大本事,竟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他也不知为什么会与这俗人争论起来,但他的意识告诉他,只要斗赢这个俗人,自己心中的气和哀都会一同泄掉。于是他接着争辩“那可好笑了,原来是你眼睛坏了,他们明明只有三人,这横竖也凑不出四大名捕啊”那富翁正欲提杯饮茶,被这么一问,倏地愣了一下,杯端在颐前,旋而放下杯子,哈哈大笑“你该不会以为这世上还有风雨雷电四大名捕,哈哈,哦!想必大名鼎鼎雷神鸣一雷十年前死于雨雾林之时,将军尚在襁褓之中了,哈哈哈哈……”朱卫疆经此一辱,不由酱黑脸烧得通红,只因自己常年居身塞外,与鞑靼一战十数年,却于这内镜的江湖之事寡闻少问,就连自己的幼时的师父遭j人所害,也是十年后接到朝廷的文书,纸笺中先是褒扬他一番,颂他击败鞑靼,保家卫国,然后方才说道“汝师十年前不幸遇害身亡,特允汝于清明之间南下拜祭乃师”。朱卫疆这才得知师父已故,自己却不能守孝报仇,妄为一生大丈夫。当然,以此及彼,他又怎么知道那四大名捕之一的鸣一雷早在十年前就已在雨雾林中死于非命。朱卫疆沉着头,不再言语,那倒不是因他孤陋寡闻出丑露乖而惭愧不语,其实他心里又出现了那个追缠着他的疑窦,“师父究竟是何人所害,竟连朝廷也追查无力,十年前?十年前?那鸣一雷也是死于十年前!难道?难道……”,他本想难道其中必有联系,却又听那富翁笑道“不过,说那几日也巧了,就在雷一鸣死的当夜,朱氏君子山庄却遭灭门之灾,奇哉!怪哉!”朱卫疆斜眼向富翁一横,怒的起身,身旁的朱霏霏忙拉住他的衣角,轻喊道“哥哥”。朱卫疆一想,他多半不知我是君子山庄的大弟子,如此一番话也是无意,只为了笑话我罢了,不必和他一般见识。于是哼的一声,坐下嘬了两口茶,不再言语。其实他是在埋怨自己不能手刃仇人,连培育自己的师父都不能保护。他又牙关一咬,自忖道,我此次微服而来,四大名捕以及众人皆不识得我身份,我何不将计就计,忍辱负重,暗中寻觅蛛丝马迹,且别让我逮着凶手,否者我定让你死无葬身,告我师在天之灵。想着,怒极生畏,朱卫疆猛地抬头不敢再想,却见众人眼睛皆直勾勾的盯着亭外,朱卫疆依着他们目光看去,蓦地心中一凛,但见外边雨珠已迟缓,青山越加明朗,迤逦的泥路自山谷延绵而来,十丈外,一具古玄巨棺凌空沿泥路飞来,霎眼间又近了五丈,方才瞧清棺木下原来有个大汉,头贴着棺缘,将整个巨棺托在肩上,大步踏泥而来。又近了许多,众人瞧着清清楚楚,是一具檀木巨棺,棺面飞龙舞凤,镶金配玉,做工极是细腻考究。这巨棺长丈余,宽七八尺,高较之那汉子还多出了数个头,看着这躺进十来把人还空旷的富余,估计这东西怎的也有五六百斤,那汉子每踏下一步,脚踝便没入泥路尺来深,也亏得他身形魁梧,体魄高壮,竟气不喘,身不斜抬着巨棺径直来到亭外,兀的“扑”的一声巨响,烂泥四溅,原来那汉子把巨棺往身侧一推,那巨棺应声而落。那汉子拍了拍蕉叶大掌,呼呼生风,松了松浑身筋骨,格格作鸣,粗糙空嗓“哎”的呼出口大气,便走进亭子来。红官见着这钢须扎面,肌肉虬扎,青筋暴舞,湿漉漉,油腻腻的汉子,竟然不知如何招呼,况且亭外还停着一具阴邪怪怖的巨棺,这叫她一个柔弱扶风的女子怎安的下心来。但她笑脸迎人总是没错,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他还是强忍的露出笑容,正欲上前招待这壮汉,却听到身后有人喝道“哪来的村夫野汉,如此不识得规矩,竟抬来这棺材来煞人,还不给我滚出去!”

茶亭会(下)

( )听到这声音,红官浑身一个冷战,背心道道凉汗寒透开来。只听他忙对着那钢须壮汉不停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这个意思,这位大哥还请包涵……”她语音恳切焦虑,因为她知道他又要闯祸了。众人心中一动,皆朝声来处看去,只见一个蓬头乱发的少年,垂手握拳气吁吁的立在少女身后。这下无人不摇头感叹,皆想“这少年是疯了吗?惹上这种人,这不是惹火上身么?嗨!看来又有一场悲剧了。”大家正为那少年担心,只听钢须壮汉一个抱拳,道“众位,抱歉,小弟实在出于无奈,方才抬着这棺盒子,一路从贵州走来。小弟今日行了一天,又遇到这邋遢天气,道途泥泞不堪,欲行难移,这才来此讨个茶水,吐口浊气,出门在外,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见谅,见谅,小弟喝了杯水,这就动身。”,他言语诚恳,面有愧色,看来这话到出于真心。众人皆“吁”的放下心来,原来这壮汉面刚心柔,倒也认理,看来那少年运气倒不错,这一下他也算是从鬼门关走一招了。红官见虚惊一场,拍了拍胸脯急吹了几口气,道“只要不嫌这小亭子简陋,大哥赏光来吃茶,小店蓬筚生辉,小妹高兴的很啊,大哥快请过来坐”,红官刚说几句便笑靥绽开,粉花铺面,娇艳无比,一面却悄悄拉了拉身后少年的的袖角,轻轻向他递送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赶快向那壮汉道歉和解。壮汉向红官点头示谢,正朝红官纤手指着座位走去,却突然一个黑影窜到,指着他大骂“你这厮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抬着你的破棺材走人,你还不滚,难道还要我,呸呸,一拳把你打得屁股尿流,一脚把你踢进棺材么。”见此众人可惊得不小,想“这乡村少年不识好歹,是不要命了”。红官惊呼“阿成哥,你这是做什么。”扯着少年破旧不堪的衣衫,只希望把他拽到自己身后,万一那壮汉铁拳挥来也至会伤到他,可她却却忘了自己皮肉做得身子。只是那阿成正磨拳搽掌,挑眉努嘴在壮汉面前晃来晃去,一副寻衅闹事的摸样,红官那娇弱的身子又哪拉得开?那壮汉凝眉蹙目,正色道“在下镇南镖局金刚门鲁傲,常话说,在家靠兄弟,出门靠朋友,这位小兄弟何必拒人千里之外。”闻此,富翁吁的一身,立起,拱手道“原来是雄霸西南的金刚门掌门、十大镖行的镇南镖局总镖头鲁师父,久仰久仰。”本来亭内多不是江湖中人,朱卫疆也于江湖之事了解甚少,对“镇南镖局金刚门鲁傲”五字也没感觉,顶多只是见于那汉子身强体壮,人高马壮,膂力过人,而那少年却是面黄肌瘦,衣冠褴褛,这正像一个石头,一枚鸡蛋。而现在又从富翁口中听到“雄霸西南,十大镖行”八字,那枚鸡蛋便立马化成沙砾,风一吹,只有形销神灭了。红官还努力拽了阿成,轻声道“阿成哥,不要闹事了,他也是喝口茶就走,不会碍到的生意,你不要计较了”阿成似乎没听见,抢到正在与富翁寒暄的鲁傲面前,破口便骂“什么金刚门,猩猩洞的,总之你不走,我就让你变成死猴子”,说着双腿弯弓,左手握拳,右手举掌,大有一决雌雄之态势。朱卫疆富翁等人一瞧,弓如断弓,握拳似爪,举掌若钩,这叫什么架势,连半吊子也凑不上,这少年真不知天高地厚,让他吃吃亏也是好的。红官虽不通武学,看不懂阿成这架势是劣是优,但认识阿成数年,他有多大能耐,红官心里还不跟明镜似的。就在前两年,阿成遇到一个剑客经过此处,见到人家对一个妇人微微一笑,立马青红皂白不分,上前便破口大骂,连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一起骂了,这可惹恼了那剑客,抓着阿成的衣领便大拳头猛揍,那下可把他打的鼻青脸肿,眼冒金星,身上衣服七零八碎,像是刚从狼群中爬出来一样,狼狈不堪。幸好那剑客忌惮闹出人命,只是拳打脚踢并不出剑,不然阿成那还能活到今日。更为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阿成伤还没痊愈,正巧镇里的豪绅翟老爷请来一个成名的拳师,他一听到这消息,竟然背着红官跑到翟老爷府邸大叫大嚷,说那拳师便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勾结匪盗,诱骗良妇,杀人放火,无恶不为,无所不至。那拳师倒有点修养,也不与他计较,不去理会他也就罢了。但那翟老爷是何等人物,何等霸道,怎容的无名小卒跑到府上叫嚣,于是趁阿成骂累了,欲回家中,在路上却安插了十来个打手,直把阿成打得晕厥过去,方才把他抬放到家门前,多亏阿成结义兄弟陈大哥要来找他推牌九,见到他如此模样,连忙把他扶到床上,给他吃了点驱寒化瘀的中药,那是正值腊月,要不然阿成不被打得大伤,也非受寒而大病一场。第二天,陈大哥便把昨晚的是告诉红官,红官听得珠泪欲滴,啥也不顾及,便和陈大哥跑到阿成家中探望,哪知阿成家中竟空无一人,找了方圆几里,却也没有见不到阿成。红官正急的啜泣顿足,但见几个人慌慌忙忙这里赶,只听身旁的陈大哥叫道“图二第,费三弟,杨三弟这是怎么了?”红官神情恍惚,定神一看,阿成软绵绵的被图二哥,费三哥抬着过来,红官霎时张口结舌,不知所措,吱吱呀呀半天方才道出“阿,阿成哥,这这这是怎么了?他他他……。”只听图二哥嗫嗫嚅嚅道“这个,这个就因为昨天那个是……”“二弟,四弟伤势要紧,有事进屋再说”,陈大哥忙抢过杨成,匆匆跑进屋子,图费红三人寸步之遥也跟了进去。之后,图二哥粗言朗声一番解释,不明处,费三哥只言片语的补充,事情总算水落石出,原来杨成白日被打甚是不服气,大半夜的神智稍见清醒,待陈大哥一走便跑到了翟府,趁家丁不备,摸黑翻进高强,去不知如何打听的那拳师的住处,径直闯入他的房间,不说二话,只大骂“滛贼”,就乱拳瞎腿挥霍,一拳正好打在睡梦中的拳师的眼圈,拳师惊痛而醒,无故清梦被扰,还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紧了紧眼,缓了下神,只见一个腌臜不堪的少年如疯如狂的猛打,拳师见状怒不可遏,扑的一拳抵在杨成胸前,浑身内劲一吐,呼的一声杨成飞出门外,砸在花岗岩地上,登时肋骨断了数根。正在此时,众家丁已经察觉,陆续赶了过来,将杨成围住。这一下拳师可是出了全力,见杨成瘫在地下,不省人事,既喜自己拳力惊人,于众人前卖了漂亮的一手,又愧适才出手太重,实在有悖于习武之人点到为止,戒嗔戒躁的警戒,于是他便问起这人是谁,家住何处,找人把他送回去。家丁中有人私下常跟杨成赌在一起,臭味相投,颇也“惺惺相惜”,于是替杨成说了几句好话,忙又找到了正在通宵夜赌的费图二人,杨成的结义兄弟,这才发生之后的事。那两次算是伤得比较重,而数年间因此怪癖受得小伤更是数不过来,简直比比皆是,劣迹斑斑。但尽管如此,红官仍然深爱着他,他曾向他爹发誓,非杨成不嫁,因为杨成身上有一种独有的魅力。但当然绝不是武功高强。因此,现在杨成开罪的不是什么乡间剑客拳师,而是雄伟西北的掌门人兼总镖头,这哪会是鼻青脸肿,断几根肋骨就能罢了的事,说不好竟连性命也赔上了……红官不敢往后细想,眼见怎么也劝不住杨成,便向陈图费三人喊去“陈大哥,图二哥,费三哥,阿成哥又要闹事了,你们快来拉住他。”哪想那三人竟无动于衷,仍坐在椅上悠闲自得的饮茶,红官一凌怒目送去,陈大哥却嬉皮笑脸道“嘻嘻嘻,四妹,你别急呀,这抬棺材的厮狂傲的很,正好让四弟教训教训他,叫他莫敢再提什么‘真懒’镖局,什么‘猴子窝’的……”红官哎的一声不去搭理他们,心想“你们还想叫阿成哥去教训人家,饶是他被打得满眼昏星,我也得谢天谢地了,只怕这小命也得送上……你们还算他什么结义兄弟,见阿成哥陷入险境竟与平常人一样旁观闲聊,毫不放在心上……”又突然脑中飘过那一句“四妹”“四弟”,不由得羞甜袭心,心扑通通的猛跳,忙转过脸,去遮掩此时怪异的表情,一瞥眼却见阿童拿着糖棒子,跳蹦拍手叫道“阿成哥,教训他,教训他,好哦好哦……”。红官心中一急,随手夺过阿童手中的糖棒子,却无意有意的往陈图费三人那桌扔去,骂道“阿童,你再喊,看我怎么教训你,你这般没良心的胡闹,你忘啦,是谁给你买糖,陪你们胡天胡地的”,他这句大有指桑骂槐之意,正是说陈图费三人是一群酒肉朋友,丝毫没有兄弟义气。阿童哪懂得这些,见一向娴柔姊姊竟怒目而视,先是一怔,立即便哇哇大哭。红官也不顾阿童哭闹,见情势危急,想让阿爹帮忙,却听张老头在一旁谩骂“管他去死,成日个惹是生非,我姓张的与他无情无故,被人打也好,是死是活,与我一点也不相干”。红官秀眉颦蹙,不知说什么是好?正焦急万分,只听杨成喝道“看我不教训你。”忙看去,只见杨成提腿向鲁傲踹去,朱卫疆富翁等人一瞧,微微摇摇头,皆想,这少年扎马步,摆架势,原是个后发制人,以静制动的法门,但他却莫名其妙的飞起一腿,全然颠覆了之前的架势,简直全无章法可言,看来鲁傲一招之内便可将其制服。此刻鲁傲正背对着杨成,闻到身后连片风声,纵使不靠闻风定位,但听杨成那句“看我不教训你”也知他要攻来,于是蓦地转身,雷鸣一喝,蕉叶大掌向杨成扑头盖面而来,他料定这一手甚是生猛,就连一等的高手也不敢冒然再进一步,杨成第一反应应该是头往后龟缩,而下身由于惯性已然前挺,如此一来,定然摔个四脚朝天。哪知嗒的一声,杨成的脚实实地踢在鲁傲的腰间,顺而扑的一声,又飞滚去了亭外,卷起连片淤泥。众人反应不及,至这时才啊的一声惊叫,原来杨成竟置那一掌于不顾,仍然一脚踢出,正好踹在汉子的腰间,同时杨成也被那一掌扇到,登时飞出一丈开外,差点晕厥过去。就在这迅雷之间,众人可谓是惊念跌连,先是鲁傲转身一掌,以逼得敌人不得不退,其出掌生风,膂力惊人,已然令人瞠目结舌。而杨成一个无名小卒竟然能踢了名垂江湖已久的掌门人总镖头,更使人目瞪口呆,杨成受了一掌,幸好鲁傲此掌只为了吓退敌人,出力虽猛,但招式并未用老,用到三分便收掌自守,哪料杨成这一踢,竟置这上等的招式为惘然。最为人称快的是,鲁傲一身横练硬气功夫,杨成一脚虽无内力,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之劲力,踢在了人身最绵柔的腰间,鲁傲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只铁青着脸,面色仍然神骏。但一个掌门总镖头竟然一个少年辱骂,还被踢了一脚,日后传出去,他的颜面何存,金刚门也将成为武林的笑柄,纵使他气量再大能顾全大局吞下这口气,而他的身份也不容许他受这等侮辱。于是他怒容堆面向杨成走来。其时红官早已抱扶起杨成,见鲁傲气势汹汹走来,忙挡在杨成身前,轻喝道“你还想杀人不成。”陈图费三人却在一旁大喊“四弟,醒来呀,打他呀,打他妈的呀!”张老头并不出声,只吹须冷哼,看他神态,似乎也想喊“打他打他!”当然那是“他”十之是杨成。鲁傲走近杨成,大掌对这红官一推,红官娇弱的身子那经得住,嫩芽般摔在了一旁,“女儿呀,叫你别管这档子的事,快过来呀”张老头见女儿吃亏,焦急的喊道,却又惧于鲁傲的滛威不敢靠近。但见杨成突然跳起,抱住红官,怒视鲁傲大骂“出手打女人,你还算什么掌门人”,这时陈图费三人也围了过来,询问伤势,图二哥声若轰雷道“你真不知羞耻,学武是用来欺凌弱小的吗。”陈大哥冷笑道“好个皮糙肉厚,厚颜无耻之徒”。鲁傲自愧一时气愤做下错事,但瞧杨成突然莫名的活力气盛,并未受挫,而自己却捞得个欺凌幼女的罪名,一时恼羞成怒,大掌屈指成爪,苍鹰般向杨成抓去,正好陷入杨成的肩上琵琶骨,顺眼间大抓向下滑动,掐住杨成肩关节。众人一瞧,暗叫不妙,原来金刚门系出于少林,其十三太保横练功和擒拿功深得少林精髓,传说是本朝一个将军传承下来的,而鲁傲这一抓掐正是擒拿手中的一极厉害杀招“分筋错骨”,每一手都是刚烈狠辣,毫不容情,这样一来杨成的臂膀非断筋断骨不可。只见杨成齿扣干唇,险些逼出深红的血来,两眉互击,正是狭路相逢,终于痛得“啊”失声叫出。那鲁傲兀自不饶,朗声大喝“你求不求我,求不求我。”杨成眼白翻动,唇齿颤击,却还呸的一口唾沫吐出,哈哈大笑“哪有爷爷向孙子求饶的理……。”鲁傲当见他有如死鸭子,嘴硬,当下一用力,只听杨成骨骼咔咔作响,好似将要断了一般,然而这时杨成竟不挣扎叫喊,斜目向鲁傲瞪去,逼射出两淩如刀的寒光,溢满愤怒,布透鄙夷。鲁傲不禁一愣,立刻喝骂“贱小贼,你再瞪,我就把你眼珠挖出来。”“鲁师父,你不要胡来”,红官被适才那一推,胸口疼痛难耐,欲言无声,欲动无力,正才幽幽转适,却听鲁傲要挖出杨成双眼,急欲扑身相阻,可却被张老头拉住,连杨成的义兄陈图费三人也堵在她身前,不让她过去,红官焦急便大声叫唤。鲁傲哪理会这绵软无力的“阻止”,见杨成丝毫不理自己的威胁,一时寻不到台阶下,只好一直苍劲大手,挺出中指与食指直勾勾的戳向杨成的眼珠。突然,“嗖”一声轻呼,身后风声飒然,鲁傲何等阅历,不是暗器是啥,当下推开杨成,抽身反手,大手凌空一抓,只见一柄寒颤颤的飞刀已夹在他的指间,身手之快准令人匪夷所思。朱卫疆一行人却不知什么变故,只见寒光一闪,鲁傲已然夹着飞刀,方才猜到是有人用飞刀偷袭鲁傲。只听鲁傲如狂地大喝“章老贼,给我滚出来,有种咱俩打一场,到看看是谁厉害,这样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一连清朗笑声从亭檐上从下来,“哈哈哈哈……,鲁老三你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这样的英雄老朽我可当不来,还是让给你当,哈哈哈哈……”。“你给我下来……”话声未绝,鲁傲已呼呼抓着亭柱,跃跃而上,身形魁梧如此,竟还矫健这般,真如飞猿好似壮硕迅捷,众人心中皆暗暗佩服得很。顷刻,只瞧一溜高瘦黑影自亭上飞窜而来,随之又一个庞然大物扑腾下来,“大爪”向黑影撕抓而去,如苍鹰捕食一般热烈冷酷。只是这“鹰”快,黑影更快,嗖嗖嗖,兔起鹘落,倏来倏去,走柱绕梁,竟把“鹰”折腾的团团转,却无可奈何。黑影窜过一顶亭柱,兀的立定住,哈哈大笑“哈哈哈……,鲁老三,刘姑娘叫你保一副棺材到君子山庄,你怎么却在这争得做起狗熊来了。”声未绝,那“鹰”已经欺到眼前,原来正是鲁傲,只见他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说“章老贼,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的事了,你别忘了,你打破了我的七彩琉璃盏,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时众人接看清了那“黑影”的模样,原来是一个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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