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红·花落第20部分阅读(2/2)
“传旨,命陕西四川等各地加紧防备,严防准葛尔趁机入寇。并诏西安将军额鲁特督兵进青海平叛!”玄烨一口气写完了亲笔旨意,忽然间感到右手手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便再也拿不稳手中的笔,无力的任其掉落下来。“皇上······”边上的张廷玉轻声唤到。“朕没事。”玄烨用左手挥了挥。张廷玉这才不再声响,自去颁旨不提。
“娘娘,您快去看看吧。”这日一大早,李德全就跑来我这里,“皇上的手······”“皇上的手怎么了?你快说!”“太医说皇上的右手再也拿不了笔写不了字了,皇上这会只把自己个儿一个人关在殿里头,连药都不肯喝,奴才没法子,只得跑来求娘娘您给想个法子劝劝皇上。”“知道了,你先回去支应着,本宫马上就过去。”
“出去!朕不喝药,别来烦朕!”我刚推开殿门走进去,就听玄烨在那背对着门口大声说到。“皇上是想让臣妾也出去吗?”显然玄烨听出了我的声音,回过头来看着我,半响开口说到“朕没病,喝什么劳什子的药。你过来,陪朕说会话,朕心里烦闷的很。”
我依言走近,他则一把拉我坐在他边上,问“是李德全叫你来劝朕的?”“回皇上话,确是李公公来告诉的臣妾。”“那你准备怎么来‘劝’朕?”(耍我呢?)“臣妾没想过要劝皇上什么。”“哦?这又怎么说?”“回皇上话,臣妾认为皇上自己能想的透,臣妾不用去花那个心思。”“为什么你就认为朕能想的透?”他问。“因为臣妾知道,您是皇上,一个圣明的皇上。必然能够明白若是现下您有些什么不妥,那天下会是个什么状况。”
“你可真是胆大啊。”玄烨一改刚才的那脸忧郁,竟然笑了起来,“普天之下敢这么说的估计除了你还真找不出几个来。”“臣妾大胆妄言,还请皇上恕罪。”“什么罪不罪的?朕又没怪你。”玄烨笑着说,“像现下这般没旁人的时候,你少跟朕这里来这套虚礼,你的心思朕还是能猜出一些来的。嘴上恕罪,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嘀咕朕呢!”“臣妾不敢!”我下意识的回说了句。“看看,又来了。”玄烨一脸笑意的说。
真是越说错越多,还是赶紧扯开话题的好。“皇上,臣妾方才听太医说了,您的手······”“朕的手,是啦,朕的右手估计是再也写不了字啦!”他一声长叹。“皇上,能告诉臣妾这是怎么回事么?”我有些好奇的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一脸奇怪的看着我,随即说到“太医告诉朕,朕的手是早些年伤了经脉,近来劳累过度,以至又重了。估计是再也别想拿笔写字了。”
“伤了经脉?是什么伤?怎么伤的?”我心里一种不安的感觉冒了起来。“太医说是刀伤,准确的说是用匕首伤的。”“匕首?”我惊呼了一声。瞬间我的脑海里冒出了那年在慈宁宫里的情形。“皇上······”我差点哭出来,他却还是那副笑脸“怎么?想起来了?”“嗯,臣妾罪该万死,皇上的手是那年为了救臣妾的命才被匕首给伤着的。”“你又来了,什么罪该万死啊,人的命就一条,不够死一万次的。”“那就请皇上赐臣妾一死吧。”“你说的什么胡话呢?朕几时有要想你死了?”
“朕不但不想你死,而且朕还想立你为皇后。”我刚在想找个什么借口给推掉,玄烨又开口说“你放心,朕这一次没有别的要求。你不必多想什么。”(不是吧?难道他看出来我前两次是故意推的?)“朕想的很清楚,这些年来朕的皇后位空悬,后宫之中主事的却一直是你。朕是该给你封这个名份了。”说着他拿出一份写好的圣旨递给我。字迹有些乱,但是一看就知道是新写的,而且我估计可能还是左手写的。
“明年开春就行封后大典吧。”他对我说完,就大呼一声“李德全!”“奴才在。”“去,叫人把坤宁宫收拾一下。”“谪~!”“等等~!”我喊住正要离去的李德全。对玄烨说“皇上,臣妾想求您个恩典,等明年行了典礼臣妾再搬过去可好?”他看了看我“随你吧。”“臣妾谢皇上恩典。”“你也别忙谢,朕这个恩典不白给,还有帐找你要的。”玄烨笑着说道,“从明儿个起,每日朕散了朝,你就到这里来,朕说,你写,替朕批折子吧。”“皇上,这怎么使得?臣妾可不敢。”我忙说。“朕让你批的,你怕什么?再说又不是让你自己写,只是让你代笔而已。”玄烨说,“你若是不想答应朕也行,那你明天就搬坤宁宫去。”“别,皇上,臣妾答应就是了。”(还没行册封礼就搬坤宁宫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尽管玄烨不在乎,但我在乎!“人言可畏”这四个字怎么写我还是知道的。我千辛万苦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决不能在这时候受影响。)
这宫里的消息永远是传的最快的。他前天晚上和我说的话,还没等他颁旨,几乎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我要当皇后的事了。这早晨的“例行公事式的请安”更是人满为患,就差把我的门槛给踩烂了。不管熟不熟的,都一个劲的朝我这跑,送的东西我是一件都没敢收,可这道贺的话没少听。初时还好,可听多了实在不舒服。好容易把那些人“哄”走,想清静清静,可成想,他那道封后的圣旨下了,这下更热闹,各府里的福晋走马灯似的一个个来“道贺”。把我折腾的够呛,最后不得已,使出最后一招“躲避大法”,带上他给的“如朕亲临”金牌打着看我的胤祥的借口“出宫避难”去了。
“绣儿,这是到哪了?”我坐在马车上问。绣儿闻言挑开帘子问了问,回来报“回主子的话,前头到八阿哥府门口了,再往前两个街口左手拐弯就到了。”八阿哥胤禩?自从玄烨那次在宴后下旨贬了他,他就再也没进过宫,连带着他那个福晋也不常进宫。算来我竟已经有快一年时间没见过他了。前些日子听禛儿说他病了,刚好去瞧瞧他去。“绣儿,本宫想先去八阿哥府上转转,你叫个人先去关照一声,本宫不想太多人知道。”“知道了主子,奴婢这就就叫人去办。”
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直接驶进八阿哥府里,至中堂前停下,绣儿扶我下马车时,地上已经跪了不少人了。
“都起来吧,本宫去探望十三阿哥路过,顺便来转转。”我示意绣儿扶起八福晋,并说到。“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礼之处还望娘娘勿怪。”八福晋郭罗络·虹葭依足了礼数说道,“我们爷病重,不能亲自出迎还请皇后娘娘恕罪。”“本宫本就为了来看看八阿哥的,不用多礼,你前头带路吧,咱们瞧瞧他去。”
八阿哥胤禩躺在床上,看样子倒是病的挺重,但我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这病远没有“装”出来的那么严重。
“胤禩病重,有失礼数,还望皇后娘娘恕罪。”躺在床上的胤禩先开了口,还“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罢了,什么恕不恕罪的,你也知道的,你姨娘我是最不在意那些个礼数的人,你也不用那么拘谨。”“谢皇后娘娘恩典!”“八阿哥几时变的这么生分了?往常都是叫我姨娘的,今儿个是怎么了?”我说道,“本宫把话撂下了,今儿个这里没有什么皇后娘娘,只有‘姨娘’,你若是再不改,那本宫立马就走。”
他笑了笑“胤禩知错了,还请姨娘莫怪。”“这才对嘛。”我也笑着说,“你若是真想叫‘皇后娘娘’那改天我带着全套皇后出行的仪仗来你再叫好了。”······
“这个是哪个?”我指着站立在床边伺候的一个明显不像是丫鬟一类又肯定不是福晋样子的女子问胤禩。“回姨娘的话,这是张氏,是爷的一个侍妾。”还没等胤禩说话,他那个“河东狮”老婆一句明显含有酸味的话已经出口了。接着便看见胤禩对着她狠狠的一瞪眼,然后转过来对我说“让姨娘见笑了,她是个没心眼的,又是被胤禩宠坏了的,还请姨娘莫要见怪。”“不怪不怪,姨娘我就喜欢这号率直的人儿。”
“你过来,我瞧瞧。”我朝张氏招了招手。“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嗯,是个不错的人儿。”“姨娘,她就是前几年给胤禩生了弘旺的那个。”边上八阿哥胤禩说到。“你就一个儿子吧?”我随口问了句。“回姨娘的话,胤禩膝下确是只此一子。”无意间我的眼神扫过八福晋,那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显然是我刚才的话说中了她的心病。(唉~,可怜的人啊,不过人再要强也强不过命去,这么要强的女人却就是生不出孩子,也确实是有些造化弄人了。这也难怪她为什么能容忍胤禩现在这个侍妾了。)
为了不使八福晋难堪,我只能模糊的对他们两个说了句“八阿哥和你都还年轻。”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御人之道很高深
更新时间:2014-9-2 8:33:57 本章字数:3269
想要让一个人为你所用总离不开“威逼”和“利诱”这两个途径,当一个人有让他觉得不安的东西在你手里的时候,那“威逼”就是一条很好的路子。而当你的手里没有能令其不安的东西存在时,若你想让他为你做事,那“利诱”绝对是不二法门。
如果说,以前我是拿八阿哥的亲额娘良妃这件法宝来“威逼”他为我做事的话,那么当我今次踏入八阿哥府邸开始,我脑子里酝酿着的就是如何“利诱”他再次为我做事了。
东拉西扯的说了好一阵子闲话,我渐渐的开始进入这次的正题。当然,说这些话之前必要的“清场”还是不能不做的。
“八阿哥啊,开门见山的说,姨娘我知道你的病根在哪,若是你的期望不高的话,也同样能为你治上一治。”说到这我故意顿了顿,然后又接着问了句“不知八阿哥可明白姨娘的话?”“不知姨娘这话有何意思?”胤禩小心的反问。(哼,明知故问,探我底呢?行,我有办法对付你!)“我这话哪能有什么意思啊?”我故意说道,“若是八阿哥觉得有意思在里头,那不妨说说看。”
“姨娘多滤了,胤禩只是随口这么一问而已。并无别的意思。姨娘方才的话在胤禩看来确是有深意的,只是胤禩愚钝,不太明白,还请姨娘明示。这期望不高是何解?”胤禩一脸笑意的说到,似乎本就没生病的样子。(滑头,还说不明白,跟我这装傻充愣来了。)我也笑了笑,回了句“姨娘的意思是八阿哥不只是想做个闲散宗室吧?”
“胤禩当然不想。”有时候人的意识是很难彻底得到控制的,这不,心思深沉到八阿哥胤禩这份上的也会有不自觉的下意识话语冒出来。“姨娘莫要误会,胤禩只是不想看着皇阿玛和四哥他们整日里的忙,而我却无所事事。”胤禩似乎觉得刚才的话冒失了,连忙“补救”的说。“八阿哥才是误会了,你姨娘我难道是个不明理的人么?”我笑着说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姨娘我也不再兜圈子了。”“姨娘请讲!”
“姨娘知道,你这病是装的,你是怕你皇阿玛要动你。姨娘还知道,那次的两只海冬青不是你弄死的。”(从心理学角度上讲,要想和一个人进一步的沟通,首先要做的必然是先向他发出表示理解的信号。要不然你只能是对着块不会融化的冰在说话。当前的我对胤禩所用的就是这种方法。)
果然,在我说出这些话后,胤禩一改刚才的平静,甚至让我觉得是带着点“激动”的说到“姨娘才是了解胤禩的人,那事根本就不是胤禩做的,若让我知道是哪个害的我,我决不放过他。”说实话,我很想告诉他这些都是德妃和十四阿哥胤祯弄出来的,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么做对我没好处。首先,八阿哥胤禩信不信是一个问题,要知道他们三个目前和十四还处在“蜜月期”。其次,即使他信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会想办法报复。这与我想利用他拖十四的后腿完全不一样。也就是枉费了我的初衷。最后,他八阿哥胤禩虽说不是个疑心重的人,但并不代表没有疑心,若让他觉得我是在故意挑拨那就实在得不偿失了。有这三点在,我是决计不会告诉他真相的。
“你莫要激动,姨娘今次过来,就是想来帮你的,别人告诉你是哪个做的可信么?”他摇了摇头。“所以这事只能你自己去查。有朝一日,你若能封王,那这件事你大可自己放手去彻查是哪个害的你。为你自己讨回个公道来。”(说到这里我几乎可以肯定我已经把他的那颗心给激活了。呵呵~,你就跟着我转吧。)
“姨娘,您不用说了,您就直接告诉胤禩我该怎么做就行了。”“姨娘也不白用你,姨娘答应你,事成之后一个亲王位决少不了你的。姨娘暂时也不要你做别的,只要你做到无论十四做什么事,你尽量明里配合,暗地里怎么不舒服怎么给他来就是了。”“姨娘放心,胤禩不得皇阿玛的看重,早已死了夺位的心了,能帮姨娘一把也是胤禩应该做的了。”(你不想当皇帝是假的,当不了才是真的吧!)
从胤禩府里出来,我的心情极好,我终于是再一次的把胤禩这个“屡试不爽的武器”抓在了手里,尽管不知道这次能用多久,但起码我敢肯定在我的四四没登基前是不会再有来自他的威胁了。
第二年春三月,我的封后大典如期举行。住所也由景仁宫搬到了象征皇后的坤宁宫。(这么一比倒还是妃子好点,尽管范围小了点,但起码还能自己挑喜欢的地方住,皇后没的挑,就一个。)
在我的一再努力下,玄烨终究是松了口,先是恢复了给胤禩的银钱禄米,继而在我“策划”下,由胤禩亲笔写了奏折向玄烨认错。相应的玄烨也看在我的面子上复了他的贝勒爵位,继续做他原来吏部和刑部的差事。
德妃自从上次被我收买静嫔临阵倒戈一击之后安份了不少,不再意图惹事,只一心一意的为他的十四夺位做动作,但这些全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如今我被玄烨封了后,在宫里就是我一人的天下,她德妃是掀不起浪来的,别人更是不可能傻到跟着她来兴风作浪。外头,十四的背后我已经暗下了胤禩这个棋子,他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皇上,这西边的催军饷的折子怎么答?”我翻着这本折子问他。“户部那里的两江盐税才三十万两,还不足三成,叫朕拿什么去给西北的大军发饷。”“皇上,臣妾多嘴问一句,皇上为何不派人去查偷漏的盐税,这本就是朝廷的税入啊。”“查?哼,朕派去查的人还少么?历任的扬州知府哪个不是最后没查回盐税倒被人家查出个贪官来。”玄烨很气愤的说,“朕前几日勾决的那几个贪官你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其中的两个就是前两任的扬州知府!”
“可是皇上,这两江的盐税要是追不回来,那朝廷的国库可就······”“朕知道,这一任的扬州知府朕已经决定了一个人,希望他能给朕追回点来。”玄烨说道,“这人还是老四举荐来的,听说还是个小混混出身。”(小混混?不会是他吧?)“皇上,那个小混混可是姓李单名一个‘卫’字?”“好像是吧,你也知道他?”玄烨问我。“臣妾哪里认识,只是听禛儿提起过,他有这么个混混出身的奴才。”“那你帮朕认认人吧,若是觉得可以,朕就让他去。”“臣妾遵旨!”
“你就是李卫?”眼前站着那个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唯一让我感觉不同的就是那双眼睛,有点“贼”。“奴才就是李卫。”“怎么,不想问问我是谁吗?”“回主子,不是不想问,而是不用问,奴才知道您是哪位主子。”“哦?”我笑了笑,“你倒是说说看,我是哪个。”“回主子,如果奴才没猜错的话,您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说说看。”边上的胤禛想要说些什么,我则示意他别说话。“回主子的话,奴才打进门起就觉得主子的气势不一般,这里是四爷府,您坐了主位,四爷却只能站在您边上。这普天之下能让四爷站在边上的能有几个人?所以奴才斗胆猜了一把,倒是让奴才给蒙对了。”
“额娘,这奴才是个猴崽子,精着呢。”胤禛笑着说了句。“听说你很想当官啊?不过想想也是,这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我故意朝李卫说道,“银子可是个好东西啊,据本宫所知你李卫也不是个有钱人,四阿哥把你收做门人之前,听说你还是个街上打混乞食的吧。若是只为银子,那本宫看你这个知府不当也罢,本宫让四阿哥给你十万银子,怎么样?”“回主子的话,奴才不要十万银子,只想为朝廷办好这个差。”“哦?你真这么想么?清官可不好当啊。”
“回主子的话,奴才是个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那种。奴才打小就是苦水里头泡大的,最恨的就是那些贪官。”
“嗯,本宫瞧着这个猴崽子还成。”待李卫退下,我对边上的胤禛说道,“不过禛儿,额娘须得提醒你一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