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擒妃第40部分阅读(2/2)
“是玉玺,你竟偷了玉玺!”冰玄寒大惊。
莫要说是冰玄寒等人,便是连明少痕亦震惊不已。不曾想容善塞进他怀中的,竟是如此重要的东西,而她又是如何得到的,难道是为了冰玄卿而偷得的?
“明少痕,只怕你需好好解释,为何传国玉玺会在你手中?”冰玄卿掂着玉玺,看着他问道。
“是我……”
“是我偷的!”明少痕一把拉住容善,打断了她的话。
而冰玄卿看着他的手,眸子越发的深沉起来。
“你可知,只这偷盗玉玺便是死罪一条,你今日,怕是死罪难逃了。”
明少痕侧眼瞧了容善一眼,大声了起笑“我明少痕若是怕死,便不会在此了。”
“不,不是他偷的,冰玄卿,不是他,是我……”
“容善,你还要护着他吗?”冰玄卿急急的打断了她的话,“如今他已认罪,你多说无益。来人,将人拿下。”
“不,你不能抓他——”
容善张着双臂挡住了禁军,双眼凄然的望向冰玄卿,浅声而问
“为何,你不信我!”
四王擒妃之明少痕
人生,所求为何?
许是这话,人人皆扪心自问过,只是世间又有几人,看透过,明白过。
我曾以为,自个儿极为明白自己所求的,所以,为了事业,我舍弃了情爱。
如天,从我说出那些话儿开始,便注定了,此生都会亏欠于她,一生难偿。
既然此生,我已错过了与她相守的机会,便只能看着她,护着她,祝她幸福。
穿越千年,我只知自己是为了她而来,为了偿还这份情债。许是待我与她两清,老天爷便会让我回去了。
明少痕,明家第六子,武艺非凡又走南闯北见识渊博,到也能在众人面前隐去我时而显现的怪异,直到,我终于遇上了如天。
她,还是那个她,丝毫未变,然我,却已不是那个我了。
那个我,叫什么名字?
我竟记不得了,明少痕,便是明少痕吧,忘了也好,我只需记得,自己是明少痕,一个收留她,给她一个家的男人。我只需记着自己欠她的,而后一一还清。
我不愿同这时代的人沾上任何的关系,只是人要活着,便总会沾上些自己断然不想去沾的事儿,这即是命啊。
萧家的人,我不该见的,若不见,便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
从萧善祁,到萧容善,这萧家的人与我,真该说是孽缘。亦不知,到底是上一世,谁欠了谁的。
如天爱上了萧善祁,我看得出来,她眼中的那份依恋,虽然只是偶尔才会在无意之间显露,但我知,她的心,已到了萧善祁的身上。也对,毕竟如今她的身旁,已没了我的位置,她爱上何人,我又还有什么资格去议论。
摒去心头的那份别扭不甘,萧善祁确是个人才,可谓是人中龙凤,也配得上如天,只是……
呵呵,只是我心中有些不甘罢了,只是些许的不甘。
当初虽说是我先离开了她,只是我的心,真得有与我一道儿离开吗?我不知,我只知,看着如天与萧善祁走的越近,便觉得越是心绪难安。
我怕终有一日,她会离我而去。
许是到了如今,我已将她视作了一个亲人,毕竟,只有她与我两人,才知这千年之后的世界会是如何。
若是可以,这一生,我都愿做她的六叔,在她的身后,默默地看着她,守着她,只要她幸福快乐,那么,我心中的愧疚便也会少去些许,只是,在冲动之下说出实情,也让我自个儿在事后懊恼了许多。
她会恨我吧,我怕她会恨。
然我不悔!
萧家的那个男人,他会抚平她心头的伤的!
只是,那名叫萧容善的女子,与如天相处的久了,也不知是她改变了如天的性子,还或是如天改了她的性子。
我该是感激她的,因为她的出现,如天比以往都快乐,但若是她不与冰玄卿扯上关系,许是我会更乐于见到她与如天走在一道儿。
可偏偏,那个傻女人爱上了冰玄卿,注定了,这一生都将与悲痛为伴。
我对她,只能轻叹一声,心中同情,若不是他对如天的种种,我断然不会知道冰玄卿的狠毒,只是,我见过,经历过,所以我知道,冰玄卿是她无法翻越的高山,爱上他,便是她在自掘坟墓,即便我有再多的同情,等待她的,依然是那样的结局。
我看着她,一路跌跌撞撞的向他靠近,被伤得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看着她不停的挣扎着想要放下这份情爱,却又苦于放不下。许是她的懦弱,许是她的无力,然一份感情,又岂是说放便能放得下的。
我置身事处,如一局外之人,盘算着心中的计谋,只是千算万算,却万万不曾料到,自己对于她的一份同情,不知在何时悄然而变,变得不知所谓。
其实心中明白,那是爱,只是却又不敢相信。
我曾那般的深爱着如天,而如今却又转眼爱上了一个千年之前的古人。我自问自己不是一个花心薄情之人,却又怎会在短短数月内,便爱上了这个看似懦弱却又无比坚强的女子。
爱,这是一个不该出现在我生命之中的字,还能怎样,除了仰天大笑,责怪老天的捉弄之处,我别无他法。
后来,如天离开了,便只留下了她一人留在瞿云,萧善祁也离她而去,再后来,连子岑,她也失去了。她身旁的至亲至爱之人,皆一个个离她而去,我看在眼中,着实有些担心,她会被这一连串的事儿打倒。
然,似乎,她比我相像的还要来得坚强。
她仍顽强的活着,只是,却变得清心寡欲,无欲无求,我总是觉着,她便像是那任人摆布的木偶,看着令人心生不忍。
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帮她找解药,除了这事儿,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时常想,即便我是寻到了解药那又如何,她的心病我还是医不了,除了冰玄卿,无人能治得好她的心病,若冰玄卿不愿,天长日久,她仍会像一朵花儿般,枯萎凋零而落。
若说,当初离开如天,是我此生最悔的事,那么,爱上萧容善,该我此生最不后悔之事,那怕这份爱,一直被我遮掩着,见不得丝毫的光亮。
直到死亡来临,我亦不悔为她而做的件件事儿,只是却有些恨,恨老天爷不再给我多一些的时间,至少,让我看到她幸福的笑容。
容善,我的笑,可能温暖你心底的冰冷,我的笑,可能让你觉到丝丝幸福。
“少痕,少痕!”
我听到她叫着我的名字,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我好想告诉她,我不叫少痕,我叫……
呵呵,我还是记不得自己叫什么,那,便叫少痕吧。
容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怪我,怪我用这种狠心的方式离开你,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我,请不要怪我。
当黑暗来临之时,我缓缓地闭上了眼,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从手中传来的温度。
那是容善的,即便是被冰冷无情的湖水包围的时候,手中还是那般的温暖。
容善,你要幸福!
第一百九十八章、宫变(四)
冰冷无情的黑暗迎面扑来,瞬间便夺了人的呼吸。
容善忍不住深呼吸,却发觉是冰冷的湖水争先恐后的挤进了她的胸膛,像是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喉头,憋得她喘不过气来,任由着身子快速的向下沉去。
还未回过神来,便觉得手触到了一丝温暖,她忍不住紧紧地握住,贪恋着那一丝的暖意。
“容善!”有人轻拍了拍她的脸。
她霍得睁开了双眼,再次入胸的,是丝丝缕缕的空气,她止不住的咳了起来,不停的喘着气,贪恋的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容善,容善,可有哪里痛着?”她呆呆地望着跪在眼前的男子,看着他的唇张合着,问着她,由着他将自己扶坐起身。
他是谁?
他是冰玄卿,他远征而归了,他定还不知道,她手中有传国玉玺,他最想要的东西,她拿到了。
垂头看看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思绪在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玉玺呢?不,玉玺不在她的手中。
那么,刚才在她手中的又是什么?
“怎么,手疼吗?”冰玄卿见她望着自己的双手兀自出神,急切地拉起她的双手翻来覆去的细细打量着,却未见一道伤口,那双手仍是白净的一如往昔,却是瘦了许些。
他抬起头来,见她不停的转头看着四周像是在寻着什么,那慌张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不安在倾刻间紧紧地钳住了他的心。
伸手捧住她的双颊,令她不得不对上他同样略有些心慌的眼。
“怎么了?”
她看到他的脸,脑中有如一根利箭穿刺而过,她终于想起来了。
“少痕,明少痕呢。”
伸手挥开他困着她双颊的手,侧头,她看向一旁已平静无波的湖面,挣扎着爬起身来便要向深潭扑去。
“容善。”他忙伸手拦腰抱住了她,将她牢牢地困在怀中,无视于她的挣扎,大声吼道“他已经死了,你便让他去吧!”
他的一声怒吼,终是让她静了下来,痴痴地望着幽深的湖水发着呆,由着他在身后圈着自己,越来越紧。
“还不清了,再也还不清了!”她喃喃地轻语,看着一汪碧水,想像着明少痕在湖水的深处,受着怎样的寒冷。他,定是很冷吧。
他便这么走了,离了这人世间,那此生她欠下的,便再也没有法子偿还了。她不知可有人事轮回,若是有,他们可还会遇上,她可还有机会清偿欠下的所有?
“我再也还不清欠他的了!”
“你还不清,来世我帮你一道儿还他!”他抱着她,紧紧地圈紧,在她的耳旁定定地说着。
她不再轻声喃语,亦未回头看他,只是望着静湖,顾自汹涌落泪。
她有负于他,他曾为她做过的事儿,桩桩件件都牢记于心头,却是再也没有法子一一偿还于他,连是想再见一面,也无机会了。
若是可以,她宁愿他们不曾相遇,那样,即便是她过得再苦些,至少,不会害得他也这般的苦,甚至为了她而枉送了性命。
此生,她欠他一条命,一生的幸福,愿有来世,好让她倾尽所有偿还。
身子无力的软倒,身后的他亦随着她缓缓坐倒在地,由着她俯身趴在地上,哽声呜咽。
倘苦留在这一方湖底,看着她走向结局便是他最后的心愿,那么,她便不再打搅于他,就让他陪着她、看着她,亦让她守着他,渡过短暂未知的岁月。
双手收紧,指甲深深地戳入了泥石之中,绷断流血,而滴落的清泪混入其中,难再分辨。
“陛下,陛下——”
远处传来的嚷嚷声,引得冰玄卿不悦的侧头望去,只见福公公抱着子默急急赶来,身后,还踉跄跟着几个太医,喘着粗气向他们奔来。
几人扑到易王的身旁,太医伸手轻触,便直直摇起了头,看得一旁的福公公又急又气。
“福全!”一直未出声的冰玄胤走到福公公的身旁,开口冷硬的叫着他的名字,“父皇,到底是何人所杀,你可知晓?”
众人随着他的问话,皆将视线投注到了福公公的身上,而有些人已开始担心起来。
“是……”福公公看了看一旁的冰玄寒,转而侧头再看看顾自咬齿痛哭的容善,怔怔地不语。
冰玄胤随着他的视线而望,对上了冰玄卿的视线,轻点了点头,随便又大声说道“但说无妨。”
福公公担头看着他的眼,仰头说道“是皇后娘娘。”
“皇后!”冰玄胤咬牙说道,看着倒在易王之旁的皇后尸身。
“陛下将传国玉玺交予了豫锦妃,命她速速出宫而去,奈何皇后娘娘却不顾陛下旨意执意要禁固王妃,奴才没法子,便请来了陛下,却哪名娘娘早有预谋,命秋鸿亭派了禁军要将王妃强行囚禁起来,连陛下都未放在眼中,而这些忽然出现的黑衣人坏了娘娘的计策,她才会出手伤了陛下,陛下胸口的这一刀,便是娘娘,娘娘她亲手刺下去的!”福公公说罢,垂下了头去。
他跟随陛下数十年了,如今陛下猝然而薨,他又该如何?
“不——不可能,你撒谎!”冰玄寒奔至他眼前,大声的呵斥着,伸出的脚重重地想踹向他,却被一旁的冰玄胤一把推开,而福全还挥臂护着怀中的孩子了。
“二哥这般动怒,可是心中有鬼,如今皇后娘娘大逆不道亲手弑君,你却推卸狡辩,如今还逼死了一人,传扬出去,只怕你二皇子这等身份,亦挡不住这汹涌而来的责罚。”冰玄胤只是睨了他一眼,而后看向秋鸿亭等众人。
“秋鸿亭,本王念你曾为兵部尚书官居要职,如今你是要缚手就擒,亦或是反抗至底,本王让你自行抉择。”
秋鸿亭的视线一转,向后退了一步,却即刻被一黑衣人拿刀架住了脖子,根本由不得他抉择便已被制服,押着到了容善的面前,而后被人用力踹了膝盖处,双膝硬生生的跪倒在了湖畔。
容善抬起头来,愤恨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秋鸿亭——”她咬牙叫着他的名字,含泪的双眸之中像是要喷出火来,“你欠我萧家的,欠明少痕的,我要你分分寸寸,一一偿还。”
欠下的,总该是要还的。
从今而后,她要向那些欠下债的,一一讨还他们所欠下的。
她,不要再做懦弱的秋锦容,不再做无用的萧容善。
众叛亲离,她剩下的已不多,还怕失去什么?
她,皆是不怕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后位
瞿云国史记,瞿云一百三十七年十二月二十,易王皇后薨逝,举国哀痛。
正当朝官为群龙无守,急于寻回大皇子冰玄辰之时,却从边陲传来消息,大皇子冰玄辰因病猝死于溪平。
消息一出,震惊朝野。
而这皇位的承位之人,自然成了二皇子冰玄寒,只可惜,易王薨逝之日开始,便无人再见过冰玄寒,自然,便暂时将之摒弃于承位人之外。
而三皇子早在年幼之时便已为夭折,再往下,便是民间呼声最高的四皇子冰玄卿了,而他手中亦握有传国玉玺,自然由他即位便成了名正言顺之事,根本无人去探究玉玺为何会在他手中一事。
瞿云一百三十七年十二月二十八,冰玄卿登基为帝,号洐王,封萧容善为后。
黑墨般的内衬衣衫,外头,是用金线镶边绣花的枣红色外袍,衣襟外的宽边绣着金凤衔珠,高高梳起的发髻正中,用银质发针别着大大的一副金凤开屏钗,从金凤嘴中吐出一根珠坠,挂着的一粒红玉粒子正好坠于额间,与挂于发髻两侧的珠坠浑然一体,发髻后方,只是简单别着一双玉蝉,挂着两根红穗,映在黑发之中别样显眼。
脚踩朝靴,容善抬头仰望着高高的台阶,而台阶的上头,便是朝殿的大门。
“娘娘,走吧!”柔儿站于她的身后,轻声说着。
是,如今,她已是皇后娘娘了,不再是秋锦容,更不是那个处处受制的萧容善。她,已是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人敬拜。
然,她却丝毫都欢愉不起来,心如止水,她不知还该为什么而欢喜。
在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向一侧伸出了手,顺势搭在了柔儿的手上,举步踏上了台阶,向着朝殿一步步地迈去。
那洞开着的大殿门,渐渐显露于她的眼前,满朝的文武百官正立于殿内,迎着她而站着,大殿的深处,那个同样身着枣红色衣衫的男子昂首立着,双眼炯炯有神的与她遥遥对视着。
她看着一身枣红衣衫将他衬得越发肃穆的脸,越是觉得他是天生的君王之命。
而他,亦是一改往昔历代君王延袭而用的明黄之色,改了这暗红的颜色作为他帝王的象征。
松开了搭着柔儿的手,她迈步越过了高高的门槛,踏入了殿内,微扬着头,向着他一步步的行去。
行过之处,百官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