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萝莉魔人(2/2)
也就是说,只要运用“九针”里其中一种“针与穴配位”让血压下降,应该就能减缓她的痛苦了!
只是,真要为她施针的话,用季血羽的手是绝不可能下对位置的,更别提要在不停颤抖的人身上下针。
考虑了一下,见周遭昏暗视线不佳,正如我意。
我缓慢的向小茵爬了过去,并不停来回用手指比着自己的嘴巴与耳朵,向她示意我有话想跟她讲。
原本还有些抵抗的她这才停止下来,不知是犹豫还是在考虑,愣了一会后,慢慢的将耳朵凑了过来。
“等一下,我会出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到时妳便赶紧带燕姑娘逃回马车,我在那里有留一匹马。”
小茵点了点头,又犹豫的低声说“但是——小姐她——”我知道她指的是燕雪儿的身体状况不合适。
我又低声说“没问题的,我待会替妳家小姐施针缓一缓病势,应该就没问题了。”
她连忙拉住我,低声反问“等一等——”
我知道她想质疑什么,直接回答“放心,我师父是月露居的人。他有教过我怎么医治这种病,而且我也医过好几次了。
“麻烦妳,在妳家小姐的耳边提一下,也请她放松身心。”为了让她放心不多问,我还特地强调金老的来历。
另外,所谓好几次的算法,是连同这一次,再加上日后帮人医治的几次。
小茵考虑了一下才点点头,转身爬到燕雪儿身边,低头对燕雪儿说明。
而我也趁这段时间,随便找块布盖住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
这么做不只是为了不想让眼前两位女孩,发现我的身体有所变化,当然更不想让外头那些人察觉我的存在。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我便开始利用“幻想”来转换身体,而幻想的内容当然是周昕的恐怖——
从灿烂的笑容,联想到恐怖的恶整,又联想到小恶魔的模样,天知道为何又联想到惊悚的恶魔祭坛,更可怕的是,我被绑在贡品台上,而且她还笑容灿烂的望着我——啊啊啊!不要啊——
不知历经几次恐怖的冷颤后,紧闭的双眼总算闪现一阵白光,脑域开发那特有的饱满活跃感,也立即充斥整个脑神经线路。
这种活络感,超棒!我知道总算是跃过标准值了。
只是,这也让我明白一件事情,下次若要转换身体,打死也绝不再用这招!不然,就算我胆子再大,也会心脏病发而死。
然而,眼下不是烦恼这事的时候,我连忙抛去余悸犹存的惊恐感觉,小心翼翼的爬向燕雪儿身旁。
“燕姑娘,放松,我现在要帮妳施针了。”我尽量将声音伪装成季血羽的语调。
在燕雪儿艰难的点了点头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脑海里所学的东西,用几秒钟仔细思考过一回,融会贯通之后,便抽出九针中的“镵针”与“员针”,朝指定的位置迅速下针。
当然,因为脑域全面开发的关系,即使在能见度不高的黑暗中,我也能调节瞳孔的收放,来增加光线的接收,所以并未有所阻碍。
此外,我也用利用听觉的强化,将周遭环境的动静,尽数吸收,好随时掌握那几个人的行动。
真的无法不感叹,这具脑域开发过后的身体,与传说中所描述的吸血鬼,还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在下针之后,只见燕雪儿的身体,如预期般缓缓松弛下来,甚至连吸吐气也逐渐变得顺畅。
情况之顺利,不只是我感到庆幸,小茵更是惊喜不已,似乎她也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眼看是时候了,我赶紧向小茵比一下手势,要她带上燕雪儿准备逃离。
小茵低下头在燕雪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才抬起头来对我点了点头,似乎是在示意她也准备好了。
只是,当我转身准备离开时,却突然感觉到有人抓住我的手腕,回过头来看,才发现到那人是燕雪儿。
缓缓起身的她,对我猛摇着头,手更是紧抓不放,似乎不愿让我出去,另一只手更是用手势,不停的示意着她有话想对我说。
我将头凑了过去,只听她用有气无力的声音,低声说“别——别去送死,你不是武功全失了吗?”
“只是逃跑而已,没有武功也没差。”为了不让她想太多,因此我只好说谎。
唉——自从认识了那四位大小姐后,因为在“环境的逼迫”之下,就不停学习该如何说出善意的谎言,也不知道到底该说好,还是不好?
“没——没用的,他们的目标是我们,不是你,他们一定会杀了你的!”她很明显猜到了什么,所以语气显得相当肯定。
顿一顿又说“而且,我总觉得——觉得你并不是想出去引开他们,而是想去跟他们拼命——”
她真的是一个又聪明、直觉又准的女孩啊!我不禁深感头痛的衷心称赞她。
只不过碍于身分的关系,还真没办法将所有的话说清楚,让她了解现在担心的一切都是不必的。唉,实在有够头疼的!
然而,眼下我更担心,话一旦说得太多,恐怕会让她察觉到更多不对劲的地方,因此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呃——该怎么说呢?嗯——就是——有些事情,就算会死也要去做,比如说为了救妳——妳明白吗?”这样解释应该可以吧?
我苦恼的搔了搔头,对她说完这不算是理由的理由后,她身子突然一震陷入了恍神,那双纤细的手也跟着松开了,嘴里还喃喃念着我告诉她的假名─项羽。
虽然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眼见机会来了,我赶紧示意小茵带燕雪儿逃离,而我则连忙离去准备实施计划。
连翻过几个草丛,觉得距离差不多后,我故意摇了摇草丛发出声响,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
“在那里!”那些人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振奋。
利用听觉所接受到的声音,我在脑海中模拟出他们与我之间的距离,以及小茵她们所在位置的情况。
听到小茵她们行动了之后,我立即加大动作,粗鲁的穿越草丛,假装惊慌失措的模样,好盖过她们逃离的声响。
“嘿——小姑娘!来吧,妳们逃不掉的!放心,只要乖乖的别反抗,好哥哥不但不会伤害妳们,还会好好的疼妳们喔!嘿嘿——”其中一名盗贼淫荡的奸笑起来。
这些人有个最大的盲点,就是以为现在躲在这里的只有小茵她们,因此只要不露脸其实不难瞒过去。
只是,听到他这番话,我心底只有一个感想─常常在练习说这类话的我,无论怎么讲,感觉都像是在背台词一样,而这位仁兄竟然有办法,将这种话说得如此传神,真的是太厉害了!
不过,对他敬佩归敬佩,但我可没啥兴趣拜他为师,将这种东西发挥得淋漓尽致。
然而,直逼而来的盗贼,也只有他这位盗贼“甲”而已,另外两个盗贼“乙”与盗贼“头头”则是缓慢的接近,似乎打算在旁边看戏。
爬行了一会,直到确定小茵那边的声音,远离到连我都听不见时,我才停止在草丛里钻来钻去这种麻烦的动作。我想,让他们睡上一觉的时候差不多也到了。
然而,盗贼甲见状又再度发挥他那传神的说话本领“咦!小姑娘,怎么不再逃了,是累到爬不动了吗?嘿嘿,来,把妳们的小手手伸出来,好哥哥可以扶妳们一把喔!”
对他这句话,我的回应是照着做,乖乖伸出我的小手手。我很想看看盗贼甲在知道认错人后,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接过我的手,盗贼甲就开始挑逗般疯狂搓揉着我的手。我觉得很后悔,这感觉好恶心,好像他已经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样子——
“啧——怎么感觉有些粗糙啊?”这是他最后的结论。
“废话——我是男的啊。”
第七章天理教分舵
在瞬间解决掉那三名盗贼后,我立即冲回弃置马车的位置,发现我那匹马已经不见了。
我猜想,燕雪儿她们应该顺利逃离了,心底也放心不少,遂将身体给转送回去,恢复成季血羽的模样。
当然,只要知道转送的原理,那么在脑域完全开发的情况下,要控制好身体的转送,其实是相当容易的,毕竟脑电波也是属于脑部活动的一种。
虽说如此,我还是难免有些担心,那两个女孩子在逃离的路上,会不会再遭到伏击。因此,我决定暗中跟上去,一直护送她们到附近的城镇为止。
至于,医团那些男性成员,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皮肉之苦大概是在所难免的了。
也不是我不想救,但此时的季血羽,大概也没有能力去救他们吧?
再加上,顾虑到时空效应的关系,让我做起事来绑手绑脚的——只能祈祷他们吉人天相了。
至于,为何救燕雪儿的时候,会没有顾虑那么多,我想大概是担心目前唯一的线索会断了吧?
当然事情都做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因此我想,一路上除了要小心不被发现的尾随她们外,也得仔细观察是否有发生任何异变。
追随着马蹄印,在不断奔跑追赶下,才总算见着我那匹马,牠正停在林道旁低头吃着草,但是却见不到她们的踪影。只能说她们的动向真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检查了地面的痕迹,便发觉马蹄印有明显变浅,看来她们是中途弃马改成徒步穿越森林了。
我猜想,八成是燕雪儿心底有什么主意,才会做出这种决定。无奈目前知道的东西太少,无法推论出什么。
我看着蹄印的深浅,推测出她们下马的地方,应该是在一处小山丘的林子附近。只是到了这里,她们似乎有特别将足迹湮灭,因此很难看出有什么线索。
我往山丘的方向看了看。难道会往这边逃跑吗?由于没了线索,我只好推测她们可能逃离的方向。
只是,在走了一段路之后,我顿时明白一句箴言。对衰人而言,凡事还是脚踏实地得好,靠运气就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我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沿路不但看不见半点行走的痕迹,就连枝叶上的夜露都没有掉落。
唉!看来我似乎掉入燕雪儿所设下的圈套了。一个计中计的圈套!真厉害,我完全没看出来。
看来,只要有她在的话,其实我大可不必太过担心才是——
尴尬的搔了搔头,正准备折返离开时,却注意到附近不远处,有个林间小泥道,那似乎是长时间由人踩踏出来的小路。
这么偏远的地方都有人出没?我虽然颇为意外,但也正好看能不能遇上个路人,问问往临安的路怎么走,反正重要的东西都在身上,还是直接前往目的地好了。
毕竟,先前那般横冲直撞的跑来跑去,我都有些认不清回去的路应该怎么走了,再加上如果顺着原路走回去,不免又会遇上那些盗贼,而惹上些什么麻烦——
我的运气相当好,才摸黑走了一会的泥路,便看到远处山坡上亮着两道火光。
用不着考虑,光看就知道有人,除非是鬼火。
果真如此,那我就认命了——
向那里跑了过去,看清两道火光所在位置后,我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那是一道约一个成人大小的岩缝入口,岩缝两旁则高挂着灯,怎么看都觉得很恐怖。说是给人住的,怎么会连扇门都没有?
若说是给鬼住的,那又何必点灯呢?
若说,好奇心是时代进步不可或缺的元素,那么我可以很自豪的说,我就是个“时代的推手达人”。因为我那强烈的好奇心,已到了犯贱的地步——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那岩缝间,用脚尖试探了一下缝里的地面状况后,才走了进去,里面是通往地下的斜坡。
借着外头的光线,我半摸黑走了一会,在转弯之后,见到另一个照明用的火把,那里出现一扇木门。
嗯,看来应该是给人用的。我很庆幸的松了一口气,只能说,个性犯贱归犯贱,但会怕的东西还是会怕——
那门没锁,我轻易地推开了门,往里头走了进去,而入眼所见的景象,让我颇为惊奇。
那是刻满奇怪图腾的长廊,图腾上刻的不是奇怪文字,就是有点抽象的图画。其中最显眼的,就是模样神似山羊的石刻图腾,几乎是随便看都可以发现得到。
而长廊尽头有明亮的火光,并传来音量相当小的交谈声。本来,我还在考虑这次的“探险”是不是该就此打住时,背后却突然给人往前推了一把。
我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身往后看,这才注意到后头站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满是补丁,身材相当瘦弱的小乞丐。
他那包住眉毛以上及右眼部分,沾满干黑血渍的脏布条,而灰暗散乱的头发,则快盖过半张脸蛋了。总觉得,我好像是见到了“贞子”的——乞丐版。
“这位大哥请别挡路好吗?”
他的声音相当低沉,却感觉挺细柔的,还颇像是女孩子。察觉到这点的我,基于小白的前车之鉴,不禁盯着他猜想,这个小乞丐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另外,也总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挺耳熟的,又想不太到是谁的声音。只能说,脑袋有没有开发过,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差很多——
注意到我一直将目光往他身上看,他没好气的问“喂,有什么好看的?是没看过像我这样脏的人吗?还是觉得我很可怜,想施舍我啊?”
“呃,对——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
我连忙让开给他过。当然,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行为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毕竟一直盯着别人看,也是很没礼貌的事。
他见我让开后,却没有立即往里头走去,而是停下脚步转过来问我“你也是来这里参拜黑羊神的教徒吗?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黑羊——那不就是天理教所奉的尊神?该不会,这里是他们其中一处地下教坛分舵之类的地方?
我心底一惊,嘴上连忙解释说“呃——是啊!是啊!我是前不久日子,在其它地方入教的教徒,后来到了贵宝地,听说这附近也有祭拜的地方,所以就过来看看,呵呵——”
“喔,那么请问大哥是哪一分舵的呢?”他突然有此一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相信我鬼扯的话?
“是——太湖那里的分舵。”我想起子谦曾说过的话。
“原来是太湖来的弟兄。”
他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又继续对我说“大哥,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只是想讨口饭吃吃对吧?呵呵,老实跟你说,我也是。
没办法,谁叫这年头讨生活难啊!”
“呃——是啊。”我搞不懂他到底想说啥?
“既然如此,那还不快走!参拜太晚到,可是会领不到馒头的。”他拉着我就赶紧往长廊内走去。
走到长廊尽头,是一处广阔的大厅,此时坐满了人,都保持静默的望着大厅底讲台上几名身穿道袍的家伙,而那些家伙的后方还立着一座黑色神像。
那是一座有着羊头人身、手持三叉戟、背后还有一对翅膀的怪异石像。老实说,那东西我怎么看,都像是中国版的撒旦——
守在长廊尽头的,是一名身穿道袍的壮汉,他皱起眉头望着我们俩,催促说“喂,要开始了,大乞丐、小乞丐,快进来找地方坐好。”
大乞丐,我吗?低头看了看,才注意到自己的身子,沾满了枯叶泥巴。呃——好吧,看起来是有点像。
“是是,我们马上坐好。”那小子拉着我就往人群里钻。
只见台上穿道士的人,开始说起听都听不懂的鬼故事,让我倒头闭上眼就给他睡。连相对论都比他讲的鬼东西,还要容易懂——
身旁的小乞丐推了推我,将我摇醒说“喂,醒醒,睡太久他们会不给馒头吃的。”
“呃——是这样子吗?”
努力撑开眼往台上望去,不知道何时,讲话的人不见了,换成几个戴面具的人,在台上如演戏般跳来跳去。
让我感到讶异的是,其中一人脸上所戴的面具,除了质感与旁边的相差甚多,又多了獠牙与尖角以外,其样式几乎跟丑角的面具差不多,只不过整体看起来,是个相当丑陋又可怕的面具。
“那——那是什么啊?”我指着那名戴着丑角面具的人,低声问着身旁的小乞丐。
小乞丐看了一下解释说“喔,那是饰演邪恶与欲望的丑地鬼,听说黑羊尊神曾遭受这个丑地鬼的欺骗与陷害,后来他因为不停的自欺欺人、陷害诈欺,终于落入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所以为了警惕世人——”
“呃,停——我知道了。”
听起来那个丑角下场还真是凄凉。只是,会不会太巧了?那种样式的面具,就一定得叫丑角吗?实在令人不爽。
接下来的传教内容,依然是没什么新意的洗脑教育,对此没啥兴趣的我,便将主意打到那个丑角面具上。
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摆在传教瞎扯蛋上面时,我假藉尿遁偷偷溜进储物室,将这个面具塞进怀里藏起来,打算拿来玩玩做个纪念也好。
到手后为了不让人起疑心,我依然乖乖回到座位上去,给他继续昏睡恍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参拜的过程才总算结束,在与那个小乞丐一起领完馒头,走出岩缝外头时,天色已接近明亮。
此时的心情,真只能用解脱来形容,听他们说教比上外文课还痛苦百倍!至少,上课中若是听不懂,还能选择倒头就睡——
只见,他走到外头之后,没几下就将手中的馒头给嗑掉,看来似乎还颇饿的样子。
“你——你不吃吗?”他见我没有动作而问起我来,似乎手上有食物就应该马上吃掉,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呃,你吃吧,看起来你好像比我还饿的样子。”
我将手上的馒头递到他面前。
“谢谢。”
他愣了一愣,才接了过去。然而,这回他却没有立即吃掉,而是收入怀里。我猜,也许是想留下来当宵夜吧?
“请问——你知道往京城该怎么走吗?”
“从这条路下山之后,左转一直走,便可以看到通往临安的官道了,大概要步行两天的距离吧。”
“两天——是吗?”
搞清楚状况并向他道谢后,我便打算立即上路。
只是才走没几步,我又停了下来并折返回去,随即从怀中取出银子算了一下,将两天所需的伙食费大概分了出来,放回自己的怀中。
剩下的那一份,递到那位小乞丐的面前,说“看得出来,你包扎的地方应该没有换过,如果不赶快换药的话,可能还会造成二次感染而化脓的,所以这些钱你拿去,找个大夫换掉你脸上的药。”
这让他整个人愣在原地,似乎颇为惊讶,手也迟迟未接下那些银子。
“拿去吧。”我拉起他的手,将银子塞入他的手中。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可怜我吗?”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向我问了这个问题。
呃——是啊,为什么?他突然这么问了,我才想到这点。
“并——不是可怜你。”
我回答得很快,因为这点不用怀疑。
“那是为了什么?”
苦恼了一下子,也想不出个原因,便随口说“这——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只是觉得我非帮你这个忙不可就是了,就当成——一见如故好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直接掉头走人。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种说法才合乎情理。
我朝着往临安的方向走没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竟是那名小乞丐尾随在后方一路跟来。
“呃,你怎么跟着我——”
“我吗?”
那位小乞丐撇撇了嘴,说“刚刚某个傻傻的大哥,给了我一点银子,要我去看病,所以现在正要去啰。”
“呃,是吗——那可以请问你,打算到哪里看病吗?”
“听说,京城那里有位大夫医术还不错喔!”
就这样,我花了两天的时间前往京城,那位小乞丐也在后头跟了我两天。
当然,我这两天为了赶回京城,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入夜后,才在荒郊野外随处找个地方歇息,而一路尾随我上京的那个小乞丐,也是跟我同样的作息。
但因为急着赶路,所以我们之间几乎没啥交谈,只知道他叫阿日,几年前因为战乱,家破人亡,才开始过着流浪的生活。
到了第二天的黄昏时分,我们来到了玥虹居住的竹庐外头。而他口中所说医术不错的大夫,便是我那位美丽的师姐了。
不用说,我那位师姐当然不在,她人应该还在山寨那里才是。
“怎么办?那位大夫好像不在。”那位小乞丐转头问我。
“我想她应该还要过些日子,才会回到这里来吧。”
天知道为何我会被他拉着跑过来。
阿日露出苦恼的神情,转头问我“这样啊?那我该怎么办才好,要待在这里等大夫回来吗?”
“呃——你问我?”
我错愕的看着他。不太对吧,问我做啥?
“是啊!你不是说非帮我这个忙不可吗?”
“呃——是没错啦。”这算不算是爱心泛滥所导致的不良后果?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才好?”他又再问了一次。
“总之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剩下的再做打算好了。”
想想,我那师姐应该没那么快回来,再加上要去找燕雪儿那几个朋友,难免要逗留一些时日。
“好啊,大哥,那我们今天晚上找个破庙住好不好,我不想再睡路边了。”
“呃——不,我想先去找人。”
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前往老爹所给的地点,毕竟身上的银子不多了,先找到那个地方,看能否先借点钱来花用。
来到了指定的地点,入眼所见是一座颇大的庄园,外头大门上端的匾额,写着─绿柳。
敲了敲大门,马上就有人出来应门,是一位年轻的侍女。
见到我,她那满脸的职业笑容,立即换了个样子,对我挥挥手,说“去去!我们这里不接受施舍,你们两个到别的地方去。”她立即又将门给关上。
“呃——”
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只好又敲了一次门。
“谁啊?又是你们!就跟你们说这里不接受施舍了,再不走我就叫人赶你们走啰!”她又随即将门给关上。
“大哥,你真认识这里的人吗?如果不认识,那我们还是赶快走好了,否则一会他们真的叫人出来赶我们走,免不了又要挨打。”阿日拉一拉我的袖子这么问。
这话听起来,总感觉他对这种事,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地,我突然有一种不忍,开始在心底蔓延——
“算了——我们走吧。”我决定还是靠自己好了。
“嗯。”他拉起我转身就走,说“没关系啦,就算不靠别人,我们也活的下去嘛!”
“也是没错啦。”
话虽说如此,但还是得想个办法生点钱用用,否则真要跟这个小乞丐到处乞讨了。只是,怎么他看到我投靠无门,好像还颇为开心的感觉——
“走吧!我们到附近的庙里找找,看能不能在天黑以前,先留个好位置吧。”他轻快的走在前头四处探头。
我走过去拉住他,摇了摇头说“不,我看还是先换一下你脸上的药好了。”
“咦?你要我去找其它大夫?我——我不要。”
“啊?为什么。”
“我信不过其它大夫,也不想浪费银子。”他的理由真怪——
心底叹了口气,我转换了个说法,故意恐吓似的说“是这样吗?可是,万一伤口溃烂,整张脸可是会毁掉喔!到时,变得比我这张脸还要丑,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撇撇嘴似乎不相信我的话,说“啊,会溃烂吗——少骗人了,你又不是大夫怎么会这么了解。”
“呃——我是学过一点医术。”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看起来相当的惊讶,连忙又问说“咦,真的吗?那你懂得分辨草药吗?”
“算——算是会吧。”我搔搔头如此回答。
只见我如此回答之后,阿日剩下的“单眼”,立刻散发出闪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