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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49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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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凄厉的痛叫声中,轻悠被揽回男人怀中,看到陈卫的手竟然被扎进了石墙里,挣扎的身子被冲上前的警卫死死摁在地上,几个巴掌打得满口鲜血,黑亮的军靴全往身上招呼去,踢得骨肉闷响。

她浑身发疼,大叫,“不要打他,不要杀他,住手,住手!”

回身对着男人又推又打,本已铁青一片的俊脸上,更形冷酷,一把提着她的领子就将她硬拖出了牢房,甩在走廊上。

那时,陈卫不知怎么突然冲到了铁门窗上,嘶声叫骂,“轩辕轻悠,你知不知道,为了跟你结婚,姜中校在杨宅附近买了新房。庆祝仪式前一天,姜中校为了跟你求婚找我们哥们儿帮他想办法,准备鲜花,准备戒指,小提琴手,唱诗班,可你,你这个水性杨花、贪生怕死的女人,你是怎么对姜中校的?他他妈转眼就跟东洋鬼子搞上,你对得起姜中校的在天英灵吗?那天在甲板上,你甚至连他的求婚都没答应,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贱女人,你会不得好死,你跟那东洋鬼子通通都……”

“不,陈卫,我有答复他,我有……”

陈卫被警卫一拳打昏。

她的声音也同时嘎然而止。

那天她追上姜恺之说她的答复,她愿意,愿意与他牵手一生。

那些美丽的白玫瑰,那些漂亮飘舞的彩带,悠扬的小提琴曲是他曾在莹月星河时弹给她的《致爱丽丝》,她还记得很清楚,那天穿着雪白海军军礼服的他是多么俊帅迷人,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就像她儿时做过的最美的梦。

她以为,她真的可以美梦成真,从那双温暖的大手里接过幸福了。

没有比现在这一刻,她更憎恶自己,觉得自己如此不堪。

陈卫骂得真没错,她真是水性杨花下贱至极的女人,她根本配不上那么好的人。

“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姜恺之!”

下巴一疼,她的脸被男人狠狠钳起,他眼底全是杀气。

“没想到我那天来的倒真是时候,搅了你们的好事。”

“织田亚夫,你够了!”

“不够,轩辕轻悠,这辈子都不会够。”

“混帐,你个强盗,刽子手,该死的东洋鬼子——”

他抓住她扑打的双手,恶狠狠地俯下身,紧盯着她一字一句说,“他跟你在一起四年,你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知道,你不屑。我现在告诉你,若让我碰到姜恺之,我必杀了他。就算你哭着求我,也别想我放过。你就好好祈祷你那个未婚夫不要撞上本帅的枪口。”

说完,他松开她的手,她晃着身子差点倒地被警卫扶住,他踏着重重的步子离开,边走边将手臂上浸满了血的绷带撕扯掉,甩在地上,路经处,尽是点点血沫。

到门口时,他突然抚墙咳嗽数声,嘶声吼出,“轩辕轻悠,你自由了,本帅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限你三分钟之内给我消失。要让我再看到你,就别怪本帅囚你到世界末日!”

她愣在原地,半天回不了神,直到警卫低声提醒她,才游魂般地走出了大牢,脑子里吵吵嚷嚷着许多东西,却似又一句听不清,空白一片。

走到廊上时,又撞见一脸忧色叹气的军医,目光责备地看了她一眼走掉。

她视若无睹,往外走,在经过公馆大厅时,路过了那面半墙大的冠礼镜。

她停住脚,看着里面一脸惨淡的女人,扯了扯唇角。

轩辕轻悠,你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活该!

……

牢房

陈卫被警卫打得半死,但还是没要他的命,稍晚时竟派来军医给他治伤。军医走后,很快又有人来送饭。那送饭的人与往日不同,在递给他餐盘时,对他做了个手式。

陈卫暗惊,认得那手式是港城黑道上惯用的一种暗号。他捏不准对方的底线,没有应声,对方以江湖腹语对他说,想合作杀东洋鬼子以血民族耻辱,希望能通过他联系上南京国民政府。

陈卫只说考虑,对方却承诺说会救他出去,让他静待好消息,便离开了。

那人走后,陈卫思索一番,想到今日轻悠来探的事,便下了决定。事实上,他虽是小小一介勤务兵,却是南京姜家专门配给姜恺之,照顾其日常事务,亦无人知道,他手上一条最高级别的密线可直接与姜家掌权者联系,并谋求援助。

这次的刺杀行动其实是由南洋水师辖下的海军情报局组织策划,因在听说姜恺之舰队被东晁舰队消灭,一直等待的众人再忍受不了决定以己微薄之力放手一搏,学古时“荆轲刺秦王”,若能得手,那就是老天有眼。

但他们谁也没想到,那个漂亮得过火的东晁陆军元帅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他们连续埋伏探查了十来天,摸准那男人的警卫配备情况,以其两倍的人力将杨宅里外团围猛攻,竟然被那男人杀得片甲不留。当时那一场近身战,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骇异不矣,甚至想到,若是姜恺之与之对战,恐怕要胜之亦不能。

那是一种极复杂的感觉,他不愿承认自己一直崇拜的人不如敌军将领,甚至连姜恺之最爱的女人也被那人强占去,男人这一生无非权利地位、财富荣华、女人孩子,他一腔不甘怨恨便只能撒在轻悠头上。

------题外话------

像轻悠这种情况,在不太了解情况的人眼里,就是水性杨花啦!

陈卫同志只是个勤务兵,所见所知所想是非常纯朴而大众化滴,体现了咱们朴实无华的爱国情操。很多人如此,故会给戴上一顶大帽子。

换一个人和角度,又是另一种情况和感觉。站在姜恺之的角度,自然比陈卫要宽容包容得多。再换亚夫,大大不一样了。这妞儿从头到尾就是他的呀,四年红杏出墙招惹只大蜜蜂还差点儿就订婚了神马滴,八个牙绿!

大家别把感情当真就行啦!民国风月史真有不少军官娶日本人,嫁夫从夫地跟所有中国妇女一样抗日救国杀鬼子。

咱理解宁杀别人,无法忍受被杀滴心理。

07女儿当自强

轻悠走出了荷兰公馆,满目荒疏,望着熙来攘往的大街,忽然便觉得自己还不若当年死在东晁,一切便了却干净。

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失去孩子时的那个早晨,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只是个任人玩弄的表子,没有民族归宿感,没有道德节操,没有女子廉耻,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小叔和恺之哥哥在回来的大船上,都宽慰她说,她的情况完全是被迫,身不由己,那不能怪她,亦不能怪自己。她信了,可她知道那是在自欺。

或许开始是被迫,可后来她是真的享受其中,享受那个男人的宠溺和疼爱,可耻地贪恋上了,不可自拨,甚至想要……真的在一起。

她已经变了心,她根本不可饶恕!

所以,轩辕家已经容不下她这个丧伦败德的女儿,别的女孩只是被侮辱,她却还怀了孽种。不怪乎父亲会想要把她这个残花败柳的女儿给处理掉,她败坏了轩辕家的门风,害得母亲在她初回家时,每每出门都尽遭人非议白眼,有一日她偷跟母亲出门想帮忙提东西,亲见母亲被路上的小孩子扔烂菜叶辱骂。

陈卫还说她坚强,其实她一点儿也不坚强,她很自私胆小。她独自一人坐在火车上时,就好想好想有人能陪着她,也不只一次想到姜恺之。在南京待了不过几个月,因为有姜恺之陪着,她对生活慢慢又有了新希望,她想多学些东西,未来能帮到他。她以前不爱死记硬背,她也愿意背那些英文单词了,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一早就起来朗读。那时觉得最快乐的事,便是周末的时候,和姜恺之一起去教堂做祷告,和英国来的神父学标准的英式发音。

她舍不得母亲,舍不得小叔,也舍不得对她始终如一的姜恺之。她想,就算全世界都唾弃她,她也可以为他们好好努力活着。

可是听到大总统姜啸霖对姜恺之说的那些话,看到叶雪兰的本人,她更觉得自己配不上姜恺之,她其实是很狼狈地逃走了。

那时候,她从来没有那么想要一个家。以前总羡慕小叔能自由在外游历,见识许多许多的人和事,真到自己踏上这条远离家乡的路时,才知道,有时候自由也是一种惩罚。

姜恺之从天而降似地再来到她面前,让她变得贪婪而自私。可命运又跟她开了一次玩笑,在她以为自己终于要抓住真正的幸福时,恶魔再次降临,将一切幸福的假象击了个粉碎。

现在想来,这四年就像是偷来的快乐,恍然如梦。

……

“号外,号外,东晁驻军j杀无辜女学生,教育联合会发起全城游行示威!”

报童晃着报纸跑过,一下撞到了轻悠,轻悠脚本不便,差点儿跌到地上,就被一只手臂牢牢扶住了。

报童手上的报纸散了一地,边拣边埋怨轻悠,就被人喝斥了一声。

“不,我没事儿。上校先生,是我自己出神没避开。那个,可不可以帮我买份报纸?”

上校副官掏了一块大洋,报童看清他一身黑色军装及肩臂上的东晁军徽,吓得不敢接钱直说送给他们看了。上校副官硬是将大洋塞进报童手里,说若他不收这钱,逮不定明日便要出则新闻说他东晁士兵为了赖一份报纸钱,杀了全城的报童。

那报童闻言僵傻在原地。

轻悠听着觉得有些古怪,看上校副官将自己的包拿了来,忙从里面摸出两分钱,报童才慌忙告了歉,撒腿跑得不见踪影了。

回头,她轻轻朝副官点了点头,看着手上报纸的头条,说,“先生是想说这报纸上的新闻都是乱说的吧?”

上校副官面目冷硬,口气更和他那位顶头上司如出一辙,“我们军人的使命是听从上级命令,效忠皇帝,为帝国富强和人民安居乐业而粉身碎骨亦不辞。至于别人怎么说,那是他们的自由。”

轻悠淡淡道,“为了你们的信仰,就算是屠虐别国的无辜生命,也一样么?”

上校副官的目光依然清澈明亮,“元帅说过,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立场而活。对与错,是与非,只留予历史学者们去评说,属下深以为然!”

轻悠将话细细一泯,不由震愕半晌。

……

上校副官本要送轻悠去医院,被轻悠拒绝了。轻悠就用自己包里的钱,叫了辆洋包车,回杨宅给杨家夫妇拿换洗衣物,同时也想炖些营养品给两老补补身子,医院里的伙食自然是不能久吃的。

上校副官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送她离开。她没看到盯哨的,或者暗中派了什么人在周围,在心里苦笑。

那个人,倒真是放心她一个人四处溜达,难道因为这城市已经为他所控,毫不担心了?那天才发生了袭击事件。或者,他根本就是借危机迫她回去找他。

呸,休想。

回到杨宅,就接到几个紧要的电话,都是杨氏公司的事。杨先生受伤这些日子,厂里的很多事都被耽搁下来,本让副总经理暂时代理,但仍然有很多事必须由老板做决定,更有不少贸易商因为杨先生未能及时赴约相谈而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轻悠猛然意识到自己先前太小家子气,发生了这么大事,却只顾自己的小情绪。看着本上记下的几件紧要事务,她心中有了新的计较。

她重新打起精神,好好洗漱了一番,换了干净衣裙,将披垂的长发束了起来,让自己看起来更多几分干练气质。

抱着一大堆东西出门,关门时看到破掉的门窗,破落的屋院,心中涩然,在这种内忧外患之时她怎能再沉缅于自己的小世界,杨家夫妇悉心照顾她四年,这份恩情她无论如何也要报还,这时候绝不可再扭扭捏捏耍小孩子脾气了。

不想之前拉她的黄包车夫竟还没走,上前帮她搬抱东西时还说,已经有人帮她把车包下了。她一听问是不是穿黑衣的军人,车夫说不是,却眼神闪烁。轻悠要拒绝,车夫立即急了,说起讨生活的不易,已经收了对方不菲的车资,不敢不做事。

“小姐,您就可怜可怜咱们这些体力人。瞧您腿上也有伤,带这么多东西出门总该是还得办不少事儿,需得个脚夫周应一下。在下早前也是一家大户的包车夫,因为那家没落了才不得不出来自己讨生活。小的也跟着主人见识过不少商行世面,识得礼数,绝不会给小姐您添麻烦。”

其实先前也考虑过自己行动不便,遂也就答应下来,事后将钱还给上校先生便是。车夫一见成了事,手脚麻利地帮轻悠拾掇好东西,先去了医院。

……

到了医院,果然有好几位公司高管都在病房中跟杨先生讨论工作。可杨先生先前伤到心肺,这也才脱离危险期几日,精神十分不济,旁边的杨夫人虽只伤到手臂能照顾一下丈夫,到底年纪大了,明显力不从心。

轻悠暗暗自责,忙上前劝说着,将杨夫人扶回旁边的病床,自己驾轻就熟地帮杨先生做起秘书来。

杨家夫妇互看一眼,先前担忧之色,便因女孩的体贴和言行间透露的意义减轻不少,而欣慰地相视一笑。

随后讨论公司事务时,轻悠不忍让杨先生操劳,更积极主动地参与到讨论和决策中,杨先生只在适时做做提点和最后结论,一应事务比预料的更快解决完,周人对于轻悠突然表现出的精明干练有几分刮目相看。

杨先生和夫人交换了一个了然于胸的眼神,笑道,“老徐,你有所不知,以前碍于轻悠自己的意愿,我也帮她瞒着不曾多提。其实,轻悠出自旧蜀地川省芙蓉城的一大望族轩辕氏家,轩辕家是素称有‘蜀绣二锦’之一的天锦织造坊,更是前皇家在民间的四大御用织造坊之一。轩辕家传世百年独一无二秘绣织法麒麟锦,就是我东晁帝国的皇家慕名百年亦未得一匹。”

轻悠想要阻止,却被杨夫人按住朝她摇头笑了笑。

杨先生微微歇了口气,深看她一眼,目光中更添一分笃定和信任,接道,“轻悠幼时便从其小叔学习东晁语和经商之道,聪明且不同于一般闺秀,更走过南撞过北。哦,或许你们对轩辕家还不太熟悉,不过你们肯定识得轩辕清华,早前国民政府成立时,内阁欲盛邀其担任外交部长被其婉拒了,清华先生便是轻悠的小叔。”

因早前轩辕清华拒绝入阁一事,在文商界非常有名,界内素传其清傲刚正,不谄不媚,风骨极高,亦有不少人倾慕之,他们出席政商宴会时虽从未能见到,经常在大人物们的嘴里听到赞美,亦对这个人物也颇为崇敬。

话至此,周人都是微微一怔,看轻悠的目光也不单是对其聪慧能干的欣赏,更多了几分敬畏之色。

杨先生见时机已成熟,遂又丢下一枚重型炸弹。

“各位,我和内人向来将轻悠做亲生女儿看待。此次大变不良于行,唯恐时日尚久,耽搁了大家的维生之计,此便将公司决策权交予轻悠,让她代我行全责。”

故而,这前面一番托高之辞也都是为顺利交接权利之棒而埋下的伏笔罢,如此顶着这样庞大靠山,就算有人不服也莫可耐何。

杨夫人就从包里拿出了法人签章,以及刚誉写好的委任书,在律师面前,杨先生亲自签字盖章。

轻悠讶然,这时候已不能拒绝两老信任而期盼的眼神,遂也把心一横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此时,轻悠只想帮杨家夫妇渡过这个难关,却不曾想这便是她踏足亚国商圈的极有意义的第一步。

而在不久的将来,让世界惊讶的亚国的第一家跨国连锁织造坊,全国统一抗战战线的形成,世界红十字协会授予金质勋章的天使园,都留下了她重要的一笔,成为政商军三界大佬们都闻之惊叹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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