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黑色第1部分阅读(1/2)
《真实的黑色》
作者火之楼阁
内容简介 我叫布丽奇特·陈(bridt chan),现居住在美国纽约市,芳龄二十三,是一名职业模特儿。一个星期前,巴克利兄弟出版有限公司(barkley brothers’ publication ltd )给我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向我提供了一个工作机会。我满心窃喜,以为这将成为我事业的一个转机,没想到却也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第1卷 第一章真实的黑色
镁光灯不停地闪着白光——
“好,很好,布丽(brie),就是这样——笑得再甜一点,别忘了你是新娘——对,非常好——ok,今天就到这!”
听到可以收工,我立刻站起来,拍拍笑僵了的脸颊,而我空出的位置,也很快有人填补上了。
“艾贝尔(abel),累不累?来,给你水。”
听听这娇滴滴的声音,看看那甜腻腻的笑容,我暗骂一声“花痴”是绝不为过的。
我小心翼翼地撩起长长的黑『色』裙摆,朝更衣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维拉(vera)。
“收工了?艾贝尔呢?”
“还在那呢!”我用拇指指指身后,“你最好快去,他刚被一个花痴女缠住。”
果如我所料,维拉脸『色』一变,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我偷偷一笑,推开更衣室的门。
我叫布丽奇特;陈(bridt
chan),现住在美国纽约市,芳龄二十三,单身,职业嘛——如您所见——是一名时装模特儿。一个星期前,巴克利兄弟出版有限公司(barkley brothers’
publication ltd
)给我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称他们计划出一本介绍世界知名婚纱礼服的书,要拍一些照片,希望我去做模特儿。这对于当时已有两个多星期没有工作的我来说,不啻是个天大的喜讯。
惊喜之余,我也有点儿纳闷巴克利兄弟出版有限公司可是家赫赫有名的大公司,而他们准备出版的这本书也收集了不少名家大师的作品,怎么会想到用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模特儿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来上工了。结果发现工作轻松简单,同事之间相处也算不错,不曾有人因为我是无名模特儿而怠慢我,要说真有什么让我不愉快的事,那大概只有分配给我的搭档吧。艾贝尔;雷丁(abel
readg),在圈内也算是小有名气,脸蛋身材都属上乘,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他从来不笑。拍照时不『露』笑容我可以理解为是一种风格,可工作之余也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块钱似地板着一张臭脸,这就不能不说是『性』格上有问题了。更过分的是,明明是一个大男人,皮肤却比我还白,嘴唇比我还红,简直娘娘腔一个!每次想到要和这样一个人合作,无疑是对我工作热情的一大考验。
不过这份活也有它棒极了的地方!——我望向化妆镜中的自己,眼睛笑成了新月形——没错,就是它,“真实的黑『色』”,服装设计界的泰斗、顶顶有名的奥布里;弗里蒙特(aubrey
freont)最新、也是唯一的一件婚纱礼服类作品!黑『色』丝绒制成的复古式曳地长裙,高超的剪裁使它能配合穿戴者的动作舞动出千姿百态的亮丽波纹;从胸前到领口覆盖着一层半透明薄纱,并缀以几十颗闪闪发亮的小钻石;黑『色』的头纱用一个钻石型花冠固定,长长的纱巾一直垂到身后。总而言之,它整个就是“美”的化身,天才的作品,是让我第一眼见到就双眼变星星的美服!最棒的是,这件礼服的尺寸极为合我的身,无论是长度、肩、胸、腰部都非常合适,一寸不多,一寸不少,简直就是为我度身定做的。虽然模特儿的身材都属标准,但彼此间还是有些微差异的,如此惊人的巧合令我在惊喜之余又有点不安。
但是不管怎样,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爱~死了这套婚纱,恨不得把它买下占为己有。当然,我也知道,以我的银行存款,大概只能买到它的一小块裙边而已。
就在我想入非非时,更衣室的门突然打开,朱迪(judy)探头进来。我暗叫一声糟糕。朱迪专管服装,每次要是工作一结束没立即换上的衣服,准会被她臭骂一顿。这也不能全怪她,这些礼服都是名家之作,随便哪一件都要好几万美元,弄坏了的话卖了她也赔不起。
“朱迪,你来得正巧,我正准备换衣服呢!”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能亡羊补牢?
“等一下再换吧,奥布里;弗里蒙特先生等着要见你。”
“哪一位奥布里;弗里蒙特?”
朱迪以看白痴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除了你身上这件衣服的设计者奥布里;弗里蒙特,你还知道有其他叫这个名字的人吗?”
“你、你是说那、那位时装设计大师奥布里;弗里蒙特先生?”上帝,我怎么在这之前都没发现我有结巴的『毛』病?
“对,就是他。他现在正在小巴克利先生的办公室里等着见你。”
我忽然有些疑心,美梦成真者通常都会有的反应。
“不是骗我的吧?”
“我还没那么无聊!”
“我就这么去吗?”
“对。”朱迪怪勉强地说,显然她很不喜欢这个主意。“弗里蒙特先生说他想看看你穿着这套婚纱的样子。”
我抓起长长的裙身,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一下,回头。
“你确定吗?”
“和我叫朱迪一样确定!”
我耸耸肩,穿过走廊,乘电梯到顶楼,来到左手边最后一间办公室。深红『色』的木门紧闭着,我抬手敲了敲门板,然后拧动把手。
这间办公室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豪华气派,极为符合出版公司的声名地位。我一进门,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男子立刻站起身。他年约六旬,身形削瘦,一头银发梳理得服服帖帖,身上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浅『色』西服,领带的颜『色』与他灰绿『色』的眼眸十分相衬。一位非常英俊的老人。
“午安,弗里蒙特先生。”我『露』出我有生以来最甜美的一个笑容。
奥布里;弗里蒙特匆匆走上几步,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我。我的职业本能发作,还没多想,便立刻摆出最适合的姿势。
“我恐怕要请你原谅我的失礼,”我猜足有五分钟后,奥布里;弗里蒙特才开口说话,他的口音是纯正英国牛津腔。“你的美丽让我忘记了应有的礼节。”
我甜甜地笑道“您客气了,能够让身上所穿服装的设计师都看得入『迷』是对我工作的最大肯定。”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奥布里;弗里蒙特绅士派头十足地扶着我的手肘,领我到沙发旁。
“请这边坐,我相信我们俩都不赶时间,用不着站着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尽量不压到衣服。
“弗里蒙特先生,我不想说我对您是多么多么得敬仰,对您的作品是多么多么得喜爱,我相信这些话您一定听得都厌烦了。我只想说我很好奇,您怎么会想要见我这样一个无名的小模特儿呢?”
“呵呵,陈小姐,你人长得漂亮不算,连说的话都那么不凡。”
“这没什么,只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还有,请叫我布丽,认识我的人都这么叫我。”
“那也请你叫我奥布里好了。”
“好啊。”我在人名称呼上一向不怎么计较。
“那么,我们言归正传。请你来其实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等不及想看看这套‘真实的黑『色』’穿在真人身上的效果;另外,我也想知道你对这件作品的看法,你觉得它怎么样?”
他灰绿『色』的眸子真诚地看着我,我却颇有些迟疑。
“您客气了,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模特儿,恐怕没办法……”
“我懂你的意思。这件作品虽然未曾正式发表,但也有不少服装界的人士看过,专业的意见我听得不少,但真正穿过的人的看法却一个也没有。你是第一个穿上它的人,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的想法。”
“在我之前都没有人试穿过?”
我觉得很惊讶,同时不可否认,一股小小的喜悦和虚荣心被满足的感觉悄悄爬上心头。
“对,因为一些原因——”
奥布里;弗里蒙特语意含糊,我也没有多加理会。
“我知道了。您要知道我的看法,是不是?好,我老实告诉您这件礼服是我有生以来穿过的最棒的一套!真的是太漂亮了,而且又是那么合身——我太喜欢了!”
他显得很高兴,“真的吗?你真的这么喜欢这套礼服?”
“当然是真的!我好想把它买下,当然我也知道我就是有钱买,您也一定舍不得卖的。”
奥布里;弗里蒙特笑而不语。
顿了顿,我又道“我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不过我心中也有一个疑问。您为什么会想到选用黑『色』作为婚纱的颜『色』呢?”
见他没有不悦的神情,我便又继续道“您一定看得出来我是个黄种人,我的血统来自那片古老的大地,我本人却是在美国长大的,受的是纯西式的教育,但是我的思想仍不免具有一些东方的『色』彩。我知道无论是在西方,还是东方,黑『色』都被认为是一种不吉利的颜『色』,而婚纱却又是人一生最幸福时刻的代表。您怎么会想到将这个幸福时刻的代表物用黑『色』来表达呢?取名‘真实的黑『色』’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用义在里头?”
奥布里;弗里蒙特微微一笑“这可是个好问题。不过,陈——哦,不,布丽,我不想现在就把答案告诉你,我要卖个小小的关子,我希望你能够自己去寻找答案,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找到的。”
见我一脸失望的表情,他又笑了笑。
“当然,如果你实在想不出的话,再来找我好了,这不妨作为我们一个小小的约定。”
见他孩子气地眨了眨眼,我不由也笑了。英俊又风趣,如果他再年轻个二三十岁,我说不定会考虑倒追他哦!
与奥布里;弗里蒙特的见面确实是件激动人心的事,但不久之后我就将它抛到脑后了,毕竟我还有那么多的事要烦恼。大约两个月以后,我收到了一封信。
信封用的是上等纸张,在一大堆的账单广告信里十分惹眼。我抽出一看,是一家极富胜名的律师事务所寄来的。收到律师信我这还是头一回,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猜想会不会是我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现在那人要来告我了?怀着这样的想法,我拆开了信。
信是用那种严谨正式的语言写成的,大意是奥布里;弗里蒙特的遗嘱将于星期一,也就是后天下午一点半在他的府邸公布,希望我届时能够参加。
奥布里;弗里蒙特,那位讨人喜欢的老人竟死了?这不可能!我不久前才刚见过他,那个时候他看上去十分健康,怎么突然就死了呢?我愣了几秒钟,然后连忙去找旧报纸。这个星期我兼了两份工,每天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跑来跑去,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是看报了。
找到了!四天前的晨报头版新闻便是“服装设计大师奥布里;弗里蒙特今晨于他在本市的豪宅内去世”,死因是心脏病突发,之后便是大篇大篇的相关报道。
我颓丧地放下报纸。弗里蒙特先生真的死了,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啊!我又拿起那封律师来信。可是,他的遗嘱公布关我什么事?出席,难不成在他的遗嘱中有写到我的部分?会不会——会不会是他准备将“真实的黑『色』”送给我呢?那样的话就太棒了!我傻笑了一会儿,清醒过来。别傻了,那种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送给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呢?他能送你几百美元就很不错了!唉,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免得到时候是失望不已。究竟为何出席,抑或是准备留给我什么东西,去了不就都知道了?
于是,怀着好奇的心情,我期盼着后天的来临。
第1卷 第二章遗嘱
星期一下午一点半的时候,我的日产小轿车已停在了奥布里;弗里蒙特位于市中心豪宅的雕花大铁门前。我将头探出车窗,按下门旁对讲机的绿『色』按钮,一个清晰的男音问道
“请问哪位?”
“布丽奇特;陈,我应邀前来。”
“是的,陈小姐,进门后请往右转。”
我道了谢,将车驶上水泥车道,拐了两三个弯后,宅邸的正门出现在我眼前。门前宽阔的场地上停了三辆轿车。瞄一眼牌子,不是“福特”,就是“法拉利”,与之相比,我的丰田车真是寒酸到家了。我停好车(偏偏就停在其中最豪华的那辆边上),一进门,就有一名穿着笔挺制服的仆人候着我。
“是陈小姐吗?”他说话时上身微微前倾,显出一种训练过的恭敬。
“是的。”
“大家都在书房,请随我来。”
我跟着他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可怜本小姐天生方向感就不好,没转了两圈就不知自己是在哪了。最后,我们在一扇实心包铜的木门前停下,我的向导敲了两下门,然后拧开把手,站在门前朗声说了句
“陈小姐到了。”
这话简直比哈利;波特的魔杖更管用,立刻就将屋子里轻轻的谈话声变没了,所有人都扭头望向门这边。我相信此刻若是换个人处在我这位置,一定会被吓倒,可惜这招对我没用。别忘了我是名职业模特儿,受人瞩目已经成为我工作的一部分。我落落大方地走进屋里,『露』出我的招牌笑容,打了个招呼
“各位,午安。”
一名高瘦的老年男子快步向我走来,他的头发稀疏,已无法遮住光秃秃的脑袋,仿若歇洛克;福尔摩斯的鹰钩状鼻子上架着副金边眼镜。他向我伸出一只手,微笑着说
“午安,陈小姐。我叫杰拉尔德;罗宾斯(rald robbs),是已故的奥布里;弗里蒙特先生的私人律师。”
我握住他的手,嫣然一笑“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多『迷』人的小姐啊!杰拉尔德,你怎么没告诉我今天会有位可爱的小姐要来,也好让我早做准备。”
我抬头,看到一个年轻了三十岁的奥布里;弗里蒙特,只除了一头银发变成了褐发,笑容可加『迷』人。毫无疑问,这面容上的相似只能因于血缘上的相近。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布丽奇特;陈小姐,是——呃——是你父亲的一位朋友。这一位是艾萨克;弗里蒙特(isaac
freont),是弗里蒙特先生的独子。”
“很高兴见到你。对于你父亲的死我很难过,他是个好人,我很喜欢他。”
艾萨克;弗里蒙特的笑容黯淡了一点“是啊,没人不说他是个好人,不为他的死感到难过。”
我没太多时间品味这句话背后的意思,随后律师就将我介绍给其他人。一位神情严肃犹如英国女子学校校长的女人是奥布里;弗里蒙特先生的姐姐(我为他感到难过,有这样的一位姐姐,一定不会是件愉快的事);另一位俨然是上流社会典型代表的贵夫人是弗里蒙特先生亡妻的妹妹;再有一位长着一只酒糟鼻的老头是他的多年好友、事业的伙伴;最后一个看上去就不讨人喜欢的年轻人是他的一位远房侄子。以上这几位(除了那位侄子,他正用『色』『迷』『迷』的眼光看着我)都多多少少地以一种戒备的神态打量着我,显然我的出现并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一阵必要的寒暄过后,大家各就各位,律师清清嗓子,开始宣读奥布里;弗里蒙特先生的遗嘱。我找了张角落里的椅子坐下,怪无聊地听着。世界上最无趣的两件事大概就是做一名出纳和听一个毫无关系之人的遗嘱了吧!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那些复杂的馈赠条款,再诱人也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
“……我决定将我一手创办的‘弗里蒙特服装有限公司(freont dress ltd
)’的所有股份留给我唯一的儿子——艾萨克;弗里蒙特,作为我生命的延续者,他也当之无愧的是我事业的继承者……”
我频频点头,倒不是有多同意遗嘱里的条款,而是睡意止不住地一阵阵涌上来。并不是说我对这份遗嘱的内容有多不感兴趣,事实上我是非常急于想了解详情,但是昨晚我忘了我的特殊体质而愚蠢地泡了一杯咖啡喝下,结果注定了我一夜无眠,而我又不具备某些人那种三天三夜不睡都精力十足的特殊能力。
正心神恍惚间,我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忙振作精神,竖起耳朵。
“……最后,我将我这一生最后也是最满意的一件作品——‘真实的黑『色』’——赠送给布丽奇特;陈小姐,我深信她是这件礼服最适合的拥有者,她也必能最恰当地使用它……”
此话一出,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甚至连我本人都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不会吧!虽然我曾经希望过弗里蒙特老先生能把这件“真实的黑『色』”送给我,可那、可那就和幻想着买的彩票能中一样,心里知道是不可能实现的……啊,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弗里蒙特先生的遗嘱就是这些了,各位,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空气中虽然有些不满的粒子,但幸而还没有一个人用言语表达出来。于是罗宾斯律师吩咐助手开始分发遗嘱的副本。
我接过后忙翻到最后一页,白纸黑字的明确说明让我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整件事的真实『性』。一股狂喜之情止不住地涌上心头,我只得拼命压抑,不让自己的嘴角翘得太高。
“贵夫人”向我走过来,以屈尊降贵的姿态对我说“奥布里竟将那件他最喜爱的作品送给你,想必与你一定很熟吧。真过分,他之前竟一点儿也没告诉过我们。”
我甜甜地一笑,答道“并不是这样的。虽然我对弗里蒙特先生仰慕已久,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太多机会结识他,事实上我们只见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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