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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养第16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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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是什么?”

秦绍说“这是体验版,你这个是改进版的。你家里所有的面条都被我煮光了。我再也推不出升级版了。”

我点点头,吃了一口我改进版的面条,几乎是没有任何鲜味和咸味的,可能没有加调料,我也就当我也是个尿毒症患者,大口地吃起来。

秦绍见我吃了,自己吃了口他的体验版面条。他对他的作品很有预期,所以也没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来,只是慢慢地一口口吃完了。

我说“是不是比那些高级饭店里的意大利面都还好吃?”

秦绍笑笑,诚实地说“要是意大利面听到这个话,会以泪洗面的。”

我说“你也不自夸一下,真不像你的风格。不过要是意大利面以泪洗面的话,就成了汤面了。”

说完之后,我俩都对这个无比冷的冷笑话一阵哆嗦。

这一天晚上,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要把孩子生下来。等孩子长大了,我也可以翻看这样厚厚的相片;而等我死去,还有孩子翻着照片一点一滴地思念我。另外,我是在我父母去世的时候知道怀孕的事的,也许冥冥之中,父母也希望我能把生命传承下去。

我知道在国内,单亲妈妈生孩子不可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容易。没有结婚证就没有准生证,没有准生证就要面对孩子黑户、上学一系列的问题。所以不管怎样,我也会为宝宝建立一个家庭,找一个纯朴的大龄未婚男青年,或是找个憨厚的无子鳏夫或离异男,我都想让孩子跟所有的孩童一样,安安静静、健健康康地成长。而这样的生活应该不包含秦绍。

第二天,亲戚们都陆陆续续到场。有对着遗体痛哭的,也有沉着脸站在一旁的。我名义上的侄子侄女们也过来了,陌生地盯着床板上盖着蓝布的遗体。我把杂货铺买的吃的东西都分给了他们。小孩子一看见吃的,立刻忘了面前的事情,自顾自地玩去了。

秦绍面容硬朗,精英气势十足,360度无死角无硬伤,全身上下散发着“我是有钱人,我从小到大就没愁过钱”的金光。亲戚们偷偷打量了一下秦绍,就过来和秦绍握手、搭讪。秦绍在这时才体现出良好的家教来,有礼貌,但又不让人觉得亲近地一一回答他人的问题。我一直习惯了他和我咄咄逼人,恶语相向,对他这样与人交流的方式很不习惯。

我大叔是在得知我爹破产后,第一个关机的。我记得我还去他家门口堵过他,想让他把我爸随手送他的一尊金佛还回来。那时是12月,楼道里的穿堂风吹得我佝偻得像个九旬的老头。我在那里等了两天,他们都不敢出门,终于在第三天,他们拎着包飞快地跑向了那辆桑塔纳2000——我爸替大叔买的50岁寿辰礼物。

他看见秦绍时,就分外亲切地握着秦绍的手问“初次见面,我是小然的大叔。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俨然是一个长辈的姿态。我想从来没有人称呼他过“小伙子”,他应该会有些不舒服。

秦绍露出了一脸商务款的笑容,是那种肌肉在散开扯出了笑容,但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的样子。他回握了一下大叔的手说“您好。鄙人秦绍,秦国的秦,绍兴的绍。”

大叔紧接着又问“哦,秦绍,好地方,好名字。在哪里高就啊?”

我立刻偷偷拉了拉秦绍的衣角,用眼神暗示了他。我们在一起毕竟这么久了,默契还是在的。

秦绍说“在一个公司里打工。”

“哦,什么样子的工作啊?”大叔已经有点略微失望了。

“文员。看文件,接听电话之类的。”秦绍幽幽地说着。我有些想笑,觉得秦绍其实也没撒谎,我看他做总经理,无非也是看文件,接电话而已。

大叔彻底失望了,说“文员还穿这么高级的衣服。”

他说的是秦绍身上的阿玛尼大衣。我大叔虽然年纪一大把,但是比我爹有品位多了,熟悉各种名牌,因此在我家家境风光时,拿过我爸不少衣服。

秦绍指指身上的衣服说道“哦,这是山寨仿冒品。在那个什么市场很多。”

我连忙补充“a市的五道口外贸商场。”

秦绍点点头,说“对,就是那个五道口商场。”

大叔默默地走掉了。他一向被亲戚们拥戴为眼光最准最毒的人,他一走,其他亲戚也就各干各的,没再留心他了。我想,他们都没花点时间问问秦绍和我是什么关系,连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的场合话都没问,真是做门面都没做好。

我想我爸妈真是悲哀。我爸有四兄妹,我妈有三姐妹,他们在我家成为暴发户之前还能和我们有往来,反而有钱了又没落了之后,亲情却忽然蒸发了。连最能博得同情的死亡也未能让他们对我表现出一些起码的关心来。

我甚至感激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让我感到我不是一个人。

秦绍在旁边,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我看向他,他还是没有转头回望我。我感到手里传来暖暖的温度,觉得似乎又有了些力量。

流水宴席办得非常糟糕。可能是秦绍负责的原因,他订了很多平时丧事上难以见到的昂贵的食材和原料,虽然被当地的土著厨师做得不伦不类,但还是被大家发现了。流水席上一桌的人不走,而下一桌的人只好站在旁边吃。整个院落里都是熙熙攘攘的人闹哄哄的喧嚣。我想我爸看到这个样子肯定会开心,他就是喜欢用钱把大家哄高兴哄开心了,所以我也没怨秦绍费钱办错事。

只是我发现秦绍其实也是个钻营小利的市井人。他没有把最好的食材给厨师,而是放到了二楼的冰箱里。在我们吃完那碗食之无味的面汤后,秦绍产生了恐慌,趁这次采办流水席,把二楼的冰箱都塞满了。

再过一天,我站在火葬场里,最后一次看了眼父母。两眼干涩,像是风干了的冰糖葫芦。我哭不出来,只好紧紧咬着嘴唇,直到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交给我两个骨灰盒。

骨灰盒有些沉。我左右抱着两个,其实手有些酸,可是这事只能我来做。我没有丈夫,没有兄长,我是我父母的唯一,所以我拼命抱着它们。天气并没有像电视里放的那样,应景地飘些雨丝下来。艳阳高照,路边的杨柳都涂上了一层青绿的色彩,是一个适合踏青采风的日子。我穿着黑色的衣服,一步步走出火葬场。秦绍在外面等我。

我把骨灰盒放进墓地里。至亲的亲戚也在旁边。我忽然想起那时我陪着秦绍去看望他的妹妹,便问道“秦绍,你妹妹没了的时候,你是怎么过来的?”

秦绍望向远方的山林,沉默不语。那边的山林从我有记忆起就是这样的郁郁葱葱,隔了这么多年,没有变更加茂密,也没有被砍伐,似乎时光还停留在我依依呀呀地被父亲抱着过来玩的时候。

我说“她走了多少年了?想起她时还会难受吗?”

秦绍看了看我,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一汪潭水,看似平静,却深不可测。他说“七年了。每次想起她的时候,都会想,要是她还活着的话,我现在会是什么样,还走不走得到今天这一步?可是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假如。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该承受的我就承受了。”

我想,妹妹的离开应该是秦绍不愿触碰的伤。每一个人都会有不愿面对的悲痛。我十几岁时不能面对父亲远离家乡,二十几岁时不能面对男友的不辞而别,现今三十岁我站在人生旅途的第三个停靠站,却不得不面对父母撒手人寰。而岁月这辆列车不会因为我不能言语的悲伤而仁慈,它轰隆隆地转动着沉重的车轮,冒着滚滚的白烟,冷血无情地往前驶进。无论我们多富贵多权高,或者多刚毅多坚韧,我们都被绑架在这辆列车上。没有人除外。

我学秦绍的样子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但我的手心没有温度,一片冰凉,不知道能不能给他力量。

52、第十五章 深渊·痛(4)

等葬礼所有的仪式全都结束后,我在家里睡了一觉。这一觉大概有20多个小时。这么漫长的时间里,我一个梦都没做,我没有梦到父母来跟我告别,也没有梦到父母对我的嘱托,我有些失望。我以为,他们会用各种神秘的力量来说一些来不及说的话的。

醒来之后,秦绍帮我洗了串葡萄。这季节每一颗葡萄都是金光闪闪的人民币,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花多少钱采购到的。我也懒得漱口刷牙,先摘了几个吃。

秦绍低声下气地说“咱回a市吧。你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在这里待着。这里太冷了,而且食品也没法保证。”

虽然秦绍难得低声下气,但我知道他低声下气的原因是因为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我看不得别人说我老家哪里不好,我自己说它可以,别人说就不行。于是我没好气地说“哪里不好了?我从小到大就生长在这里。食品不好,我能长成一米七的个儿,还能考上a大?”

秦绍说“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a市毕竟地方大,想买什么都买得到。万一要去个医院,熟人多,检查起来也方便。”

我哼了一声,说道“呦,秦总,您的势力还没深入到我们黄城小镇吧?哦,对,上次你在我们黄城,就差点被医生护士无视掉,有心理阴影,我理解。不过,我孩子顽强着呢,不需要那些复杂的检查。”

秦绍也不生气,眼睛发着光地问我“你决定生下来了?”

我吐了口葡萄皮,把嘴里的葡萄肉慢慢咽下去。秦绍眼里的光还是灼灼地燃烧着。

我只好说“生下来了也不干你事情。孩子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绍一高兴,就过来摸了摸我脑袋,捏了捏我的脸,说道“我就说你怎么忍心把孩子拿掉呢。”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要回a市也不是不可以,但得等我父母的‘五七’过了再说。而且这段时间,我就得待在这房子里,哪里也不去。不能父母一没了,楼就空了。老人说,过了‘五七’之后,魂灵才会离家。我在这里陪陪我父母。你先回a市吧,别让一大钻石埋在这沙堆里,大钻石不适应不说,我们沙堆也看着难受。”

秦绍开心地说“那等回头再说吧。”

秦绍的“回头再说”是指他再也不提他回去的事情了。他在我家住了下来。他住我原来的房间,我住在我父母的房间里。他这么一大高个子窝在我家小楼,每天琢磨着菜谱,要么看看孕妇养生类的电视节目,一点都没有当日的君王风范。

我看着他这样,觉得违和感扑鼻而来。要让一个国家重点企业的老总来给我做饭盛汤,我略微有些受不起。可秦绍做得很有满足感,尤其是当他的厨艺以日进千里的速度飙升时,他几乎爱上了做各种中西餐。我想可能因为我,这世上要少一个优秀的企业家,多一个杰出的高级厨师了。

我们家没有暖气,房间背阴,一到傍晚,家里就冷得如冰窟。有一天,秦绍从城里买了很多电暖器,在各个房间里放了一个。他用心是如此良好,但开到两个以上的电暖器时,电闸就跳了。咱家附近没有电工这样的技术人才,而且大晚上的,我们镇里也没有24小时能出动的维修人员,因此那天晚上我们只好点着蜡烛吃烛光晚餐。

本来是个很浪漫的事情,但我和秦绍在一起,基本上是没法和浪漫搭边儿的。我们没说几句,两人就犟上了,我使坏心眼儿,先给他讲了个鬼故事,秦绍不为所动,立刻讲了个更恐怖更冗长的鬼故事。我本来胆小,连恐怖片都不太能承受住的人,为了求胜心,强烈忍住心里的惶恐,只用几句话,就把整个紧张氛围推向了□。

我说“有个人老觉得家里闹鬼,所以有一天外出回家,他就趴在家门口对着锁眼看屋里。可是很奇怪,他望进去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可是所有东西的颜色却是蒙上一层血红色。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秦绍配合地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他和里面的鬼看对眼了。屋里的鬼也正趴着锁眼用血红的眼睛望着他。”

说完之后,我们俩人都不说话了。谁也不能承认自己输了,所以我们仍然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吃着饭喝着汤。其实我早就被我自己给吓到了。当初我听到这个鬼故事时,连着好几天不敢睡觉,费了很久的时间才把它压在箱底。今天为了强烈的胜负欲,我连这样的记忆都搬动了,可说完了之后,我双手更加冰凉,背上都有了些冷汗,连夹菜的手都有些哆嗦。

外面的野猫忽然喵了一声,划破沉闷的气氛。同时,我也大声叫了起来。

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草木皆是鬼。

秦绍拉着我的手说“你看你,没事比讲鬼故事干嘛?什么事情都不想服个软。”

我抱着秦绍喊道“妈呀,我都要吓得流产了。”

秦绍拍着我后背说“好了,别怕别怕了,都是骗你的,哪里有这么多的鬼怪啊。”

我气息不稳地趴在秦绍的肩上,等心情平复了之后,慢慢地再跟秦绍说“咦,秦绍,站在你旁边的那位没脚的女士是谁啊?”

怀里秦绍的身子忽然一僵,我终于觉得扳回一局,坐回椅子里,哈哈大笑。

第二天,秦绍带我去黄城医院检查。他的势力真不是盖的,在这样的小城镇里,他都提前打点好了,挑了个医院里的产科专家开诊的日子,与专家打了招呼才过来的。

也幸亏是提前安排好了,不然对于我来说,我都不知道怀孕挂号究竟是挂产科还是妇科。医生问我“吃饭了吗?”我摇摇头。医生又耐心地问我“想小便吗?”我又摇摇头。然后她说“先喝些水吧。不然做不了b超。”

秦绍只好颠颠地出去买了杯热巧克力。我以前经常说我是个直肠子,喝水好似不用绕过循环系统直接进入膀胱,可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喝都觉得神清气爽,尿意全无。

秦绍已经出门帮我买了三次热巧克力了。我觉得我再喝下去,就得成巧克力色了。直到中午,我尿意终于开始荡漾,可见着b超室上面赫然写着11:30-1:30休息时,我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秦绍表现出了惊人的镇定,他拿着手机不停地给别人打着电话。我凑到他手机边上听,对方还在说“皇城?哪个地方啊?北京吗?”秦绍打断他废话说“我昨天通过李昌联系到了这里的产科专家,你再让李昌帮我联系到这里的b超室,要快,限你十分钟。”

我以左脚踩着右脚的憋尿姿势面色难堪地说“不能直接找那产科专家吗?”

秦绍凉凉地说“让专家找b超室的人帮忙,没有我找别人处理快。”

果然不到十分钟,有人就在b超室门口问“谁是秦绍啊?说查胎儿的?”

我立即从座椅上弹起来跑过去,举着手说“我我我。”

那人看了我一眼,说“不说是个男的吗?”

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轴呢,有男人上b超室查胎儿的嘛。秦绍风度翩翩地走上来,和那人握了握手后,说“我是秦绍,我们一块儿查胎儿。”

b超室里,我躺在床上,冰凉黏糊糊的探头在我肚子上滚了滚,我一哆嗦,差点没尿出来。屏幕里出现了黑乎乎的一片。我挣扎着想看看,毕竟电视里演到这里时都营造出幸福感神圣感爆灯的气氛。我正等着医生给我指屏幕上的胎儿呢,医生说了句“怎么憋这么多尿,光看见膀胱了。”

听到这句话时,秦绍脸都绿了。可能这辈子他也没丢过这么频繁的脸吧。

还好医生又补充了句“看见了没?那个葡萄粒大小的?有25厘米了。”

我仰着头找了半天,医生终于指着屏幕上的黑点给我看“你看,长出耳垂了,这是嘴、和鼻孔。上嘴唇完全成形了。外□已经出现了,但性别还没法判断。不过你们到时想知道,医院也没法跟你们说。”

秦绍出神地摸了摸屏幕,摩挲着那个小豆豆,眼里都是慈父的光。

我倒还好,可能在电视电影里看惯了这样的场景,预期就是这样,所以除了一定的激动,更多的是神奇一个生命正在我体内形成,而且在将来的七个多月里疾速地成长。

可我面临的客观条件不允许我沉陷在这样的神奇里太久。医生一擦完我的肚子,我就冲出了b超室,奔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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