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爱倾城第4部分阅读(1/2)
婚。”
舜茵想了一想,说“相处可以,但相处期间不能有那种要求。”
赵振涛爽快的说“那不用你说,我这人很负责任,结婚前绝对不会碰你的。”
赵振涛的话确实不好听,但舜茵觉得,这说明他没有太多和女孩子交往的经验,感情经历比较简单。听春南姑姑说,他是从赣南一个贫困农家打拼出来的孩子,所以应该算是个知道上进的男人。赵振涛离婚的原因是前妻有外遇,为了证实这话的真伪,春南姑姑特意多方了解过,赵振涛并没有撒谎。
学校里,李澈和左伊娜迅速进入了状况,出双入对,亲昵无比。
于是学生们常常看见李澈和左伊娜合吃一只甜筒,而舜茵抱着书本上了赵振涛的奔驰车。
颜舜茵显然是女陈世美,厚道的李澈当然也该重新获得幸福。颜舜茵这个女陈世美当得十分高调,丝毫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甚至于带着那个矮个子的大款男朋友到学校的事业发展中心谈建造再就业培训中心的项目。
赵振涛的想法是学生毕业之后直接进入再就业培训中心,针对他的泰信集团旗下电子公司的需求进行培训,培训结束后直接进入泰信就业。泰信同时提供培训中心所需的一切电子设备及教材。条件是承建培训中心,并将培训中心以泰信集团冠名。这个条件很公平,对因为扩招导致了一系列后续问题而头痛不已的学校来说无疑卸了个大包袱。赵振涛又找到政府,泰信集团长期分担了当地大学生就业的问题,并且这些学生毕业后会派往各县市拓展业务,将带动当地gdp稳定增长,于是政府给了一系列优惠政策,包括免除部分营业税和银行无息贷款。此外提供了当地一家建筑工程公司,与泰信联合承建培训中心工程。
赵振涛和这家建筑公司一起注册了个新的公司做培训中心的工程,按惯例,建筑公司垫付了一部分工程款。赵振涛拿这部分工程款要到了学校在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全部底商,对外招租。
虽说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招数在商业行为中最寻常不过,但放在寻常小女孩眼里,可能会崇拜得一塌糊涂,并盛赞为“商业智慧”,然而颜舜茵偏偏没这感觉。在她自幼读过的所有中国书籍里,商人的形象都不怎么好。从杜十娘视嫁给孙富为奇耻大辱,到白居易哀叹琵琶女“老大嫁作商人妇”, 一流佛祖二流天,三流皇上四流官,五流阁老六宰相,七进八举九解元。商人在几千年里连“流”都入不了,不知为何在近十数年的时间一跃而成为社会精英了。
凡未经时间考量的现象都有待商榷。何况马克思都说过“资本主义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赵振涛这种行为她谈不上反感,也绝对佩服不起来。
赵振涛本以为舜茵会顺便在中心要个职位,起码是中心常务副主任之类,但舜茵提都没提,她到出版社实习,成天扎在一堆稿件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赵振涛始终觉得舜茵对自己的态度不热情,这让他怀疑这个女孩子别有企图。从内心深处来说,他防备所有的人。他仔细考虑过颜舜茵能从这个婚姻里得到什么好处。首先是免费的豪宅可以住,算租金的话,一个月下来价格不菲,颜舜茵刚毕业就轻而易举得到了。当然作为老婆,她也得尽义务,舜茵的家务不知做得怎样,凭她的姿色,仅仅在卧室里那一项就足以抵消租金,接下来她还要给自己生孩子,算起来似乎捞不到太多好处。为了谨慎起见,赵振涛拐弯抹角的暗示舜茵,婚后双方收入自由支配,自己每个月交三千元生活费。颜舜茵没有反对。
赵振涛又去了公证处,把自己的资产都公证到母亲名下。这样差不多可以放心了,他开始以轻松的心情和舜茵约会。
现实永远超乎想象
眼看毕业在即,到了和左伊娜正式摊牌的时机。李澈为了让左伊娜觉得温馨浪漫,他把她带到一间家居饰品店。
有专门为婚礼准备的整套床上用品。导购小姑娘轻言慢语的介绍“我们的品牌源自精心设计的制作,融合了典雅的欧陆风情与纯天然的轻柔感受,令睡眠舒适健康。我们拥有八大经典系列500多种产品,高贵典雅,一定能满足您的个性化需求……”
左伊娜一边吃冰激淋一边随意的转,没有什么特别反应。李澈跟着她来回转了三四趟,忍不住说“伊娜,你看我们买哪一套合适?”
左伊娜漫不经心的出了家居店,打算去逛商场。李澈急了,拉她的胳膊。左伊娜转身看着他“我毕业以后没打算和你结婚。你带我看这些干什么?”
李澈愣住了。
左伊娜又说“你是不是打算和我结婚以后留北京啊?你怎么不想想,我要是喜欢北京,能来安徽念书吗?我就是讨厌北京人多车多空气脏。所以到安徽来透透气,我挺喜欢这里的历史,称得上人杰地灵。”
李澈半天才说“如果你想留在这里,那就留吧,我也留。总得结婚吧。”
左伊娜似乎觉得他的话很好笑“我也没说要留在安徽啊。我已经报了新东方的雅思班,准备申请一家英国大学的古典文学系。”
李澈似乎被什么噎住,脸憋得通红,嘴唇翕动了好几下才挤出一句话“可是我们都睡过了,我要为你负责任。”
“我没有要你为我负责任啊!”左伊娜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声,“是你觉得自己吃亏不好意思说吧?我补偿你就是。”
完全没有到夏季,正午的太阳却白哗哗的晒在头顶。李澈背上全是汗,连头发根都往外冒热气。不,是忽而凉忽而热的气浪。这个中午完全是一场噩梦!李澈从小到大都没有把女人当作过对手,更没见过女人可以主导一个男人的人生选择并且丝毫没有为之负责的打算。面前吃着冰激淋的左伊娜吐着蛇一般的红信子不住的舔冰激淋上面的巧克力,李澈很想把巧克力夺过来狠狠涂在那女人的脑门上,可是他克制住了。
李澈说“你当然应该补偿我。我算一下。”
他从书包里掏出小本子,上面详细的记录了和左伊娜约会的所有支出。从第一次约会开始,连公交的一元车费都没有漏掉。李澈把其中自己所花的费用也一并算进去,得出一个数字,他把这个数字拿给左伊娜看,说“这不是所有,还有我的青春赔偿费、感情赔偿费,再加十万。”
其实李澈很想在那十万的数字后面加个零,但他没这底气,男人的青春到底不如女人的值钱,况且和左伊娜谈恋爱的时间也太短。
左伊娜撇了撇嘴“咱们一起花的钱我认了,可是额外的十万补偿费,你值吗!”
李澈铁青着脸,咬紧牙看着她“十万!”
左伊娜似乎被他的脸色吓住,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一步,飞快的说“那好吧,一口价两万。你要写个收据,把前因后果全部写清楚,如果以后再来纠缠我,我爸爸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李澈二话不说开始写字据。左伊娜看着,嘴里说“你可真敢喊价啊。依我看,你那个中学同学叶蓁蓁的男朋友,比你值钱多了。可惜真值钱的好像都不卖。”
李澈把写好的字据往左伊娜脸上一拍“给钱吧!”
两人进了银行,李澈把自己的卡递给她,左伊娜往他卡上转了两万。回单上双方签字。复印了一份,各执一份,然后分道扬镳。
林荫道旁有一溜排低矮的金属栏杆,护着绿茵茵的草坪。李澈在栏杆上坐下来。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他这次亏大了。有生以来栽的第一个大跟斗,几乎是致命的。中关村有多远?一夜火车的距离。可是去吗?在那个著名的it工地上像办公室里所有朝九晚五的民工一样活着吗?难道像他们一样,收起了叱咤风云的梦,卑微的毫无机会的活着吗?难道必须娶一个平民的女儿,奋斗终生买来一套只有七十年使用权的房子,并生养出一个小民工,之后默默无闻的死去吗?!
李澈并不畏惧困难,也愿意奋斗。只是他的奋斗必须看得到成功。他不想做着勤劳致富的梦却没有任何实在的保障。他需要帮助。谁来帮他呢?父母,哦,忘了那对除了种地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吧,他们将来不成为自己的负担就谢天谢地了。
算起来,自己似乎没什么优势。中关村的梦纵然再依依不舍也不得不放弃。得考虑如何在省城立足了。
李澈想到了颜舜茵。想起这个名字他的心里涌起了温情,默默酝酿了一会,拨通了舜茵的手机。
没想到舜茵按掉了。
是不是不方便接听?李澈等了三个钟头,舜茵没有回拨,他又打了一次,这次又被按掉了。
不好的兆头!今天运气实在太差。李澈决定不再采取任何行动,等这倒霉的日子过去,第二天再去找舜茵面谈。
虽然左伊娜的突然翻脸让他开始重新认识女人,但对于舜茵,他的自信再度油然而生。
舜茵从出版社一出来,就看见李澈堵在门口。
李澈迎上来,刻意放低的口气中有一丝卑微的成分“舜茵,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咱们找个地方喝茶聊吧。”
舜茵不看他,也不答话,径直的往前走。李澈说“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的,舜茵,我真的爱你。回到我身边来吧。”
听到这话,舜茵立住,片刻之后回眸一笑“可我不爱你。”
路边驶来一辆空载的出租,舜茵招手叫停,一溜烟开走了。剩下李澈站在路边,寒气直从脚底窜上来,竟打了个战。
时昕鸰一行回国的前一周,子辰搬回了学校宿舍。蓁蓁实在太郁闷了。子辰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正是需求最旺盛的阶段,一夜三四次很寻常,她不明白他怎么就居然回宿舍住了。按流行的说法,同龄的女孩子倒没有太多需要,叶蓁蓁认为这完全是以讹传讹。如果可能的话,她愿意三天三夜不出门和子辰呆在床上。
子辰排练很辛苦,加上要去戏剧学院进修,还要打工挣钱,每天很晚才回家,从常规的热卡消耗上计算完全是透支的。到了家常常累得话都说不出来。蓁蓁心疼他,也不太多要求什么。但看着睡梦中的子辰,总会按捺不住,那时的场景便很像一个使用暴力的女流氓。
由于这些前科的积累,蓁蓁估计子辰是借机逃开差事。她一直撺掇子辰在外面租个一居室,甚至提出和他一起分担租金,但子辰从来没松过口。子辰的理由是,既然准备三年后结婚,那得从现在开始存钱。在外面租房子什么花销都大,三年下来是不小的数目,这个钱省下来可以买全套的家用电器,再加整体厨柜都没问题。
没有钱会影响生活的自由度,这个概念第一次钻进蓁蓁的脑子。蓁蓁的家庭不富有,在县城里算是寻常水平,也没什么负担,有钱和没钱的区别,在蓁蓁来说是模糊的。
虽然在首都呆了差不多四年,蓁蓁倒从未想通过婚姻改变什么。她的成绩优良,毕业后连读研究生,今后在好的企业做中层管理不是太困难的事,这样的未来对蓁蓁来说已经很不错了。重要的是,她太爱子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男孩子,即使在北京。
爱情是什么呢?爱情就是不愿意分离。即使做不到时刻在一起,也要时刻体会到对方的气息。从这一点上说,蓁蓁觉得子辰对自己不够好。以事实来讲,同居那段日子里,子辰一直负担全部的开支,并且在蓁蓁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做家务,还熬汤给蓁蓁喝。他虽然常常很累,但如果蓁蓁要求强烈的话,也都会尽力满足。即使如此,蓁蓁仍然觉得这份爱情里少了什么。子辰不怎么给自己打电话,也很少有短信息,出国比赛的时候基本上是给蓁蓁发一封简单的电子邮件,也不告诉她返程的时间,说回来就回来了。
蓁蓁觉得,男朋友走出机场的时候有女朋友来接是很幸福和有面子的事,但子辰仿佛自动放弃了这种幸福和面子,她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们舞蹈学院有什么妖精在那里等他。有几次蓁蓁打听到他回国的时间,特意去机场偷看,只见子辰跟在指导老师身后,低着头目不斜视的直接上大巴离开。
她觉得自己似乎永远走不进他的灵魂。
周六下午,时昕鸰带着俪萱母女在东四十条桥附近一家酒店吃饭。打电话让子辰过来。他有将近十年没见过儿子了,甚至连成长过程中的照片也没见过,几乎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能认得出当年那个孩子。
就餐的环境在大酒店里很显得别致。踏上条石凿砌的台阶,跨过敦厚凝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派渔村景象。四条芦蓬小船水中微荡,两岸另有小包厢隔着绿水方舟遥相呼应,码头尽处曲径通幽,脚下水流潺潺仿若凌波微步。
子辰带着蓁蓁出现在时昕鸰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凝固了大约两分钟。父亲和儿子的目光像在互相审视,更像是在对峙,久别重逢这个词可以定义此时的性质,却不能形容双方的情绪。
时昕鸰没有邀请子辰入座,不知是忘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用意。子辰自己找到位子坐下来,让蓁蓁也坐。
蓁蓁发现对面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十分有趣。大的是那种完全符合“艳丽”这个词语定义的女人,成熟但绝无苍老,虽然含着微笑,眼神里却满是芒刺。这芒刺异常微妙,也只有蓁蓁这样敏感的女人才能察觉得出,在别人看来,尤其是男人眼中,倒不失为潋滟的情致。小的大约不满二十,女孩子的样貌非常吸引人,这个吸引并不仅仅在于五官的出众,而是一种磁力极强的和谐。你不由自主会对着这张脸笑,会觉得轻松快乐,会愿意对她说心里话。大的烫着满头大卷儿,小的烫着满头小卷儿,大的描了眉眼却没涂口红,小的除了口红什么都没涂,衣服都是连衣裙,大的鹅黄小的柳绿。桌子遮住下半截看不到腿,估计脚上穿的鞋子也是相映成趣的。
由于事先知道一点子辰的身世,蓁蓁猜测这就是俪萱母女。这女孩子是俪萱和前夫所生,和子辰并无血缘关系。女孩子的牙齿很白,笑容显得异常灿烂“哥哥好!我是安安。”
子辰对她点点头“你好。”
俪萱开口问“这是你女朋友?”
子辰抄起筷子就吃,夹了两块蜂蜜冰桃塞在嘴里,边嚼边说“是未婚妻。”
俪萱不说话,安安和时昕鸰也不说话,蓁蓁看着子辰,子辰低着头一个劲吃,从时昕鸰面前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大口的喝。
时昕鸰终于冒出一句“你就一直跳舞吗?”
子辰嘴里都是东西,含糊不清的答“和你有什么关系。”
俪萱说“你未婚妻真不怎么样,我看配不上你。”
子辰充耳不闻仍是吃,眼睛都没抬,说的话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别拿我未婚妻开涮。”
蓁蓁咽不下这口气,回敬俪萱一句“是吗?我看你也不配做子辰的妈妈。”
时昕鸰咳嗽了一声。俪萱不理,对着蓁蓁笑“哟,还没过门呢就把少奶奶的势头拿出来了啊,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子辰这样的男孩子,绝不是和一个女人过到头的命。”
蓁蓁说“你自己和一个男人过不到头,就希望所有女人都过不到头吧。”
安安嚷起来“你们太不尊重哥哥了!”
子辰埋头把碗里的饭吃完,端起酒杯漱口,然后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说“谢谢你们喊我来吃饭,我吃饱了。再见。”
拉起蓁蓁就走。安安喊“哥哥!哥哥!”
子辰早没影子了。
蓁蓁被子辰一路拉着走,大约两站路的距离时,子辰才松了手。
树的华盖将水泥路上荫出一脉深绿,子辰站在那里,抬头看天。天是看不见的,尽是密簇簇的叶,犀利的阳光钻透枝桠,斑驳的落在肩上。蓁蓁从侧面看过去,子辰的眼底涌起透明的水波,薄薄停驻在睫毛尖端,却没有滴落下来。
蓁蓁从背后搂住他的腰,手臂紧紧的收,把那身体深深拥在怀里。
子辰的声音有些哑“你什么都没吃,饿了吧?我带你吃饭去。”
蓁蓁悄语“不吃饭,想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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