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红白喜事 1(2/2)
我也就是一个感冒而已,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让我的乡亲们这么快就吃到我的豆腐汤了。
我那些善良的村人们,对于红白喜事,也不知道从什么年代起就形成了如下的风俗:
婚庆,一般情况下男方家是主办者,如果男方入赘到女方家,那女方家就是主办者。婚庆典礼就在婚礼正式举行的头一天下午就开始了。主办方请亲友们抬上聘礼——前些年物资缺乏的时候,男方家如果能给女方家抬去半片猪肉,那可是风光得不得了的事情!这些年这种习惯也并没有改变,只是更多的人是直接送去礼金,那倒省了不少的事儿。——前往对方家里,将对方的陪嫁品一路抬回来。
陪嫁品的标准直接反应出人们生活水准的变化。从我记事起,也看到了不少村人的婚礼,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的人们,部份人是双方请亲友作个见证,吃一顿饭,然后两人就住在了一起,也没什么钱买什么陪嫁品,婚后双方再想法置办而已;也有一些家境好点的,给女儿置办上一些床上用品,生活中的一些小物品,如箱子柜子坛子一类的就算是婚礼了;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农村实行改革以后,人们的生活水平开始逐步提高,陪嫁品从初期的一般家用小电器收音机一类的一直到后期的录音机黑白电视机;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那可是个物质生活飞跃的年代,陪嫁品就更是五花八门。为了面子,一些不讲理的女方父母非得要男方拿出什么三大件八大件不可,如果男方有钱,那自然不在话下,可真要是没钱的家庭,为了婚礼的正常进行,就非得借债不可,东西倒是买回来了,可也给家庭生活埋下了阴影。一些矛盾就像是一幢楼房的安全隐患一样,稍不小心就会有重大火情的发生。进入二十一世纪,一些标准更是提高到新的档次:非得有车有房不可!生养一个儿子不成问题的时候,如果没有家底,没有挣钱的本事,娶不到媳妇,那一样是被人笑话的目标!
寿庆,一般都是老人们满五十以上整寿时办酒席,但从来没有像华家这样大办的。这也算是我们村开创了一个豪华寿宴的先河。近些年,也有一些有钱的家庭,一般是主要劳动力的男人在满三十九,上四十的时候会大做酒席,宴请亲朋好友。
今天,正是我满三十九上四十的时候,如果我还有工作,如果我还能给家里挣钱,再如果我家里有那么一些家底,照理是应该做上十几张酒席,请上亲友好好聚一聚的时候,可是谁能想到,我的生日居然就成了我的忌日……
而对于白事,同样也是有钱人家办得风光,少钱的人家办得寒酸罢了。但不管有钱没钱的人家,在老人死后,都是在吵吵闹闹哭哭啼啼中将亲人的骨灰抬出去入土为安的。大多数村人为老人的遗产还能分配得合理,所以少了不少纠纷,但也有兄弟姐妹间因为遗产问题闹得不可开交的,有得甚至大打出手,更有甚者,告上法庭也是常有的事儿。
对于中年离世的我,也算是一个短命鬼吧,这样的白事不会像儿孙满堂的老人的白喜事那样热闹,因为我的儿子还小,家道也不富,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热闹,能将我顺利入土都已经算是我的最大幸事了。
对于我的死,那本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事儿,再加上咱家根本就没有什么经济实力,我生前挣的那些钱,被妻子用在吃穿住行赌上就基本花了个精光,而我儿子又未成年,袁悟晴就只能求助于我的亲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