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惊梦:迷路的灰姑娘第28部分阅读(1/2)
下床,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泛着寒光的碎片。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脸上是阴暗的神情,他的眼眸里始终闪动着我弄不懂的光芒。
突然,肩膀被按住,脸被打的撇向一边,半边脸火辣辣的疼,有腥甜的东西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我疼得皱眉。
他冰冷的手指抚摸着那片火热的地方,幽幽叹息“很痛吧?既然知道痛,乖乖听我的话不是就会避免这些!一定要折磨我你才觉得开心?”
“你去死!”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甜美,但那脸上的冷笑依旧无法让它逝去,包括眼睛里面的愤怒。
“还是那么口无遮拦,看来健忘的你早就忘记了之前的教训。你这种人,对你好的结果只会让你忘了自己是属于谁的!”又是一巴掌,将我击倒在地。身体就这样硬生生的撞在地板上,碎片刺破血肉的剧痛、骨头和木材相撞发出的悲鸣令我想哭,却流不出眼泪。
“你一直都没变……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以自己为中心的狂傲小人……”疼痛让我的声音轻的仿佛吹过的一缕微风,意识逐渐的远离。
☆、不能引诱未成年少男犯罪啊!
三年后……
我们都是恶魔的朋友,天使的对手,我们可以通过和它的交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有一种东西,我们始终无法拥有。一切曾以为最珍贵的,最终都会被另一样事物取代掉。
教室里寂静一片,沈默了几秒,爆发出一阵阵尖叫。
某男生被我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掀翻在地,我听见了他的哀嚎和众人的尖叫,而后,我眼前发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我逐渐的恢复了意识,冲动化为乌有,只剩下羞愧和惊恐,最后慢慢的吐出了一句——对不起!
可惜,此时的某男已经疼得脸色煞白,牙关紧咬,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连句完整的粗口都不能曝。
“哎呀,我的天!林彦宇……林老弟,你没事吧?”某男的死党方鸣气急败坏地嘶吼着冲过来,其他男同学也跟在身后一拥而上。
“老女人!你给我死开!”
慌乱间也不知是谁将我推搡到了一边,我瞬间被湮没于人群之中,留下受害者被他们围了个密不透风。
我深深吸了口气,拨开人群,心惊肉跳地看着眼前在地上痛得痉挛的林彦宇。
“……老女人……”林彦宇被碰到痛处,嘶地抽了口冷气,疼得额头上一片细汗,话都说不清楚,只能脸色惨白地颤声呻吟,“唔嗯……刺……嗷!”——看得出,他头脑清醒,还不忘骂我。
方鸣拼命摇晃林彦宇肩膀的动作一顿,霎时感激涕零,泪花闪烁,期期艾艾地问,“哎,林老弟……告诉哥,你哪里疼?”
“……唔嗯……该死的……老女人!”林彦宇的目光虚弱地扫了过来,试图拿出最凶狠的气势将我撂倒。
“哥知道你难受,很快就会好的……呃,不然,我替你做人工呼吸?”方鸣一张大嘴撅了过去,林彦宇面色铁青。
“这个……方同学,林同学他想让你滚。”我淡定地指出,拿出了为人师表的架势。
方鸣保持撅着嘴巴的姿势,石化。
林彦宇眉毛挑了挑,恶狠狠的瞪着我。我立马露出一张正直而又忧心的脸,推了推垮下来的眼镜,关怀备至的说“林彦宇,你感觉怎样?要不要老师扶着你去医务室?”
林彦宇白眼止不住地上翻,“刺……嗷……老女人!”
方鸣犹豫了一下,竟然尽职地替林彦宇翻译,“林老弟他说……他说……我……操……”说罢,谨慎的扫了我一眼,才极小声的说“操……老女人!说的是刚刚伤了林老弟的那个老……呃,美术老师。”
“我……刺……嗷……你……”林彦宇还在挣扎着气喘吁吁地朝我翻着白眼。
我强忍住笑意,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从人群中迈了出来,眼底写满了歉意,“林彦宇,老师向你道歉,对不起……但你太小了,老师不能引诱未成年少男犯罪啊!”
“你……”林彦宇满意闭合的眼皮再次撑大,眼珠子高难度地刷一下撑到极限。
☆、你想象中的老师是什么样的?
“所以对不起,我不能被你刺……嗷……”我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要不,等你顺利毕业了,我再考虑考虑?”
林彦宇持之以恒地瞪我,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
我觉得这节课实在是令人欢乐开怀,但戏还得照着演,故作苦恼地道,“起码……我不能作违法乱纪的事情啊!你得体谅老师。我看……你还能骂人,应该也没什么事。”
众人石化,下课铃声淡定的响起。
这一出告诉我们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千万不要惹女人,特别是看着斯斯文文戴着副眼镜的女老师模样的女人!林彦宇以为能借着切磋的名义让我出丑,谁知被我轻易的摔地上了。
我曾经想过,自己毕业后,可能会成为一个四处流浪的画家,我很想去西藏。听说,西藏的天空会让人想流眼泪,很蓝,很透明,很纯真,就像再也不会重来的初恋。——单纯到只有亲情和情欲,远远没有我们的爱情那么复杂。
但是现实是,我成了s中的一名普通教师兼补习老师。
你想象中的老师是什么样的?
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然后只要胡侃乱侃,就能混过一节课,每晚对着电脑打游戏打到天昏地暗没人管,接着泡个富二代,喝着咖啡,谈谈国家谈谈未来,接着又去图书馆背上两句“鲁迅语录”去激励自己的学生?
事实并非如此!最起码,在我眼里,老师不好当。对付学生比对付悍匪更加需要忍耐力和爆发力,要不然,你就会悲催的成为炮灰。我十分庆幸一点,我不是那些孩子们的班主任。
七点,我终于批完了那该死的作业,晚了一百二十分钟,准时下班。已经过了下班高峰,公交车站没多少人,倒是有不少大爷大妈牵着心爱小狗满世界遛弯。
我待着的这座城市不同于h市的冷漠和w市的贫穷,它很喧嚣,很粗糙,骨子里是和东北人一样的大大咧咧。拿公交车来说吧!早八百年前就消灭了人工售票,什么一块钱起啊,五毛钱进位的,根本不存在。上车就投币,甭管你坐一站两站还是十站二十站,都是一个价。我总觉得这挺好,多省事啊!
天还没黑透,夜生活却已经开始了。
我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慢慢的走在街道上,街两边都是酒吧,正是灯红酒绿的好时光,衣着奇异的年轻人喧闹着一群群聚集在一起。
这条路走到尽头再拐个弯就是我现在的家,很昂贵的高档小区,当初买的时候,我砸下了大钱。
眼前一花,我退后一步,一个人扑倒在我的面前,跌了个狗吃屎。
四五个人追上来,一阵拳打脚踢,地上的那个蜷缩成一团,抱着头,甚是狼狈。
我摇了摇头——这条街,喝醉了常有这样的,而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我现在的行事策略。
小心的绕开,我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只觉得裤脚一凉,低头就着路灯橘黄的光一瞧,我被溅了一脚的啤酒。
☆、再多管闲事连你一起打!
我皱起眉头,回头看去。
躺在地上的人正痛苦的伸着脖子,双手只顾着按住腹部,苍白的脸孔,紧咬的嘴唇,乱七八糟的头发,s中统一的蓝白色校服——此人是林彦宇?
难怪瞧得都眼熟了,只是平日里凶神恶煞的那双眼睛此刻闭的紧紧的,脸皱成一团。
旁边站的一个骂骂咧咧的男人举着半个破碎的瓶子就要往林彦宇的脸上戳过去。
身形一动,我冲上去捏住他的手腕,“你想杀人吗?”
“干你屁事啊?”男人的声音吼的半条街都能听见。
我冷笑,手里加大力气,“好歹是一条人命,你别太过分。”
“臭娘们,你要是再多管闲事连你一起打!”男人满嘴酒气,作势就要扑上来。
我咬牙,狠狠的抬腿踢向他下身。
男人杀猪一样惨叫起来“妈的!断了……断了……要断了!”
旁边剩下的几个都停了手,呆滞的看着我们,一副自己是不是在看惩恶扬善的古装剧的表情。
我摇了摇头,“趁我没报警之前,走吧!”
男人骂骂咧咧的挣扎着爬起来,捂着半边屁股,继续鬼哭狼嚎“哥几个!快上!揍死这个臭娘们!”
“不好意思,那我只有跟你们一起进局子了。”说话间,我掏出手机,利落的拨号。
醉的不彻底的两个人脸色一变,偷偷的向后挪。剩下的满脸横肉的男人脸红脖子粗的喊“臭娘们,你叫警、察来啊!老子可不怕!”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也不多说话,将眼镜迅速取下塞进衬衣口袋,一个连环踢放倒一个,一个肘击又收拾一个,挑起脚尖把那半个酒瓶踢碎了,男人蹒跚两步一屁股坐下。
夜色降临,将这一小块地方和几米外的酒吧隔离开来,成为如死般寂静的区域。
几个醉醺醺的男人被我惊呆了,再也没人开口。
我露出满意的笑,用高跟鞋的尖细鞋跟碾那个口出狂言的男人的手指“这位大哥,一定要弄成这样你才觉得痛快么?”
男人抖着嘴唇用另一只手捂着脸,不敢再看我。
我戴上无度数的眼镜,扶着林彦宇的肋下把他拖起来。
林彦宇软软的靠着我的肩,蓬乱的头发刺着我的脸颊,有些痒。
以我的力气要将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小男孩拖走,实在够费劲的。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在司机的帮助下,将他弄上后座,开口,“麻烦你,去附近的市医院急诊部。”
林彦宇在车座位上不安分的扭动着身体,脸色在车窗外飞快移动的路灯明黄|色的光芒的照射下显得越发的难看。
我叹了口气,不再看他,将视线落在司机身上。
手腕一凉,我被唬了一跳。他一只手伸过来攀住我的手腕,十分冰凉的触感,像是皮肤被贴在瓷砖上面。
我看向他。他仍旧蜷缩着身子,脸色惨白,神情十分痛苦,像是竭力在忍耐着什么。
我掏出手帕替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关切的问“你感觉怎样?恶心?想吐?晕车?先忍忍。”
☆、灾难发生了!
林彦宇竟然露出极其罕见的可怜兮兮的表情,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无奈,我微微向前探身,靠着司机的座位开口问“大哥,有塑料袋么?”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灾难发生了!打架并不可怕,只要你有跆拳道的功底就行,打伤了人也不可怕,只要脚底抹油快点溜就行。最可怕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了一个不良少年,还被他——吐了一身!!!
我的脸已经僵硬,只觉得半边身子潮乎乎的,林彦宇俯下身子软在我身上狂咳。
低眼一看,秽物也不是没有,但和一大片的暗红色一对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出租车本就是窄小的空间,这么一折腾立刻就充斥了刺鼻的血腥味儿和胃酸特有的怪味儿。
可怜的司机一副无奈加厌恶的表情勾过头来一看,被此刻我惊悚的造型惊吓到,念叨了一句“我的妈呀”,把车开的像炮弹一样快,到了市医院门口忙不迭的把我们两人弄下车,生怕林彦宇死在自己车上似的。
到了此时,我才发现,身为女人的我,在男人面前是那样的无力。回头率百分之百,八成的人都以为看到了命案现场,给我和林彦宇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在护士的帮助下,林彦宇顺利进了急诊室,护士那双充斥着惊恐的眼不停的往我身上瞟。
我颇为无奈的耸耸肩,指着被推进急诊室的林彦宇,“那个……是他吐的。”
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同时脱掉了血淋淋的外套,感觉好点了。
出来时,那个护士正在到处张望,急得头上出了一层汗,一看见我过来立刻扑上来,把一块板子丢在我怀里叉腰看我,劈头盖脸的问“你到哪里去了?”
我僵硬的脸上露出微笑“清理污迹去了。”
护士竖着眉,脸上写着两个大字“冷血”,没好气的说“你快点签字!他要住院治疗!”
我有种头顶冒青烟的感觉——我招惹谁了?关我屁事啊!所以说,路见不平绝对不能拔刀相助!
看也没看,把板子塞给她“我不是监护人,我只是过路的。”
护士脸颊抽搐了两下“他说你是他姐。”
我在天堂的妈什么时候生了这么个不孝子出来了?我想我此时的表情一定很委屈,为自己哀悼半秒,我掏出手机,“容我打个电话给他爸妈。”
护士点点头,“赶紧给你爸妈报个信吧!你弟弟没什么大事,就是看起来挺吓人,急性胃出血。住院再静养,很快就没事了。”说完又把板子塞到我手上。
给林彦宇的父母打电话,提示关机,无可奈何之下,我进了病房。
躺在床、上的林彦宇,惨白的脸色配合着医院雪白的墙壁,头发还是乱糟糟的五色杂陈。他的手软绵绵的搭在一边,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陷在病□□,非常虚弱的样子。手臂上青筋毕露,插着针管在挂水,嘴角残留着血迹,已经干结了,一块块的血痂。
☆、一连两天都踩到屎了!
我走到床边,正想安慰几句,林彦宇那只没有挂水的手突然攥住我的手指,我浑身一僵,下意识的要甩开他,竟被捏的死紧。
林彦宇泪如泉涌,沙哑着嗓子“姐!爸爸妈妈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哇!”然后开始泣不成声配合着地动山摇的咳嗽,床跟着一直在抖。
我瞬间被雷劈了,半天不能动弹!
护士和医生都紧紧盯住我,视线像一张网,还是烧着火的那种。
许久,医生走过来,清清嗓子,拍着我的肩膀“这位小姐,长姐如母,小孩子要慢慢教。”
林彦宇忽然像活过来似的,恰到好处的摇着我的手“姐,我再也不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别不要我,姐呀……”瘦的下巴尖尖的惨白脸蛋配上那几颗眼泪还真有点凄惨的让人动容的意味。
我心想等你爸妈来了,老子再好好的收拾你。
腹诽归腹诽,我还是摸摸他的头,笑的温柔“姐姐怎么会不要你,你是姐姐的心肝宝贝!”说罢,转过身去握住医生的手“谢谢您了,多亏您救了他,您辛苦了。”
医生露出“了解”的神情,语重心长的说“还好没伤到其他内脏,不然就不是吐血那么简单了。急性胃出血调养好了没有什么后遗症的。”他又向着林彦宇,语气加重“年纪轻轻,不干正事打什么架?尽给家里人惹麻烦!你看看你姐,一个女孩子一个人拖着你来医院,你知道多辛苦吗?你得懂点事!”
我泪眼汪汪的看了医生一眼,貌似很温柔实则恶狠狠的敲了敲林彦宇的头“您放心,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据我所知,林彦宇家里开大排档的,说白了,就是社会最底层的小市民。我叫林彦宇给他爸妈打电话,这小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我说不能打电话给我爸妈,否则会被他们打死的。我跺了跺脚,很想一拳头打爆他的脸。
第二天下课和方鸣过去时,已经是傍晚了,阳光从背后的窗户投进来。夕阳那耀眼的橘红色在林彦宇棱角分明的脸孔上勾勒出金边,这让他显得异常的柔和,好像身体的轮廓都在这光芒中模糊了,融化了。
我走过去和他对视,抬着面孔。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眼泪夺眶而出。
“米老师!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撒谎的!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只好赖上你啊!我怕没人给我垫医药费医院不给我治我才说你是我姐姐啊!”他呜呜咽咽的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要不是你在学校里对我使用暴力,害我受了伤,我也不会被打的那么惨!我一定会把医药费还你的,你放心!”
我腾出一只手来扶扶镜架,觉得自己一连两天都踩到屎了!
方鸣走上前来,叹了口气“林老弟本质不坏,米老师您就原谅他吧!他爸妈是挺恐怖的,要是让他们知道,还不得拆了林老弟的骨头,您就行行好,替咱哥俩瞒着这事。”
☆、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啊!
我捂着额头,除了拿阴冷的眼神瞪着林彦宇,拿僵硬的脸对着方鸣,我竟然找不到别的解决方法。
坐了一会儿,两个大男孩开始向我发牢马蚤,我再次庆幸,我不是他们的班主任!
林彦宇边啃苹果边说“闷死人的素描课能画上一天,理论课能滔滔不绝的讲上三四个小时,设计初步与画法几何的课能从周一横跨至周三。而剩下的时间,则被体育英语思想政治等等课程填了个满满的。当学生真他妈痛苦!”
他话音未落,方鸣接口“甭提了,每次上跟美术有关的课,就必然要背着一块画板走上走下。茫茫人海里穿梭着的几个背画板的同胞,看着根本就是被压扁了壳的乌龟嘛!”
我浑身恶寒!他们俩叫美术系出身的我情何以堪!曾经背着画板的韩雨辰被女同学说成是忧郁王子,怎么到了他们这儿,就是压扁了壳的乌龟?果然,不同年龄阶段的人,代沟是很大的。
“我听说呀,有人为了耍帅,单手夹着画板就走。结果一阵风吹来,画板就像一面帆,把该男生当着众人的面硬是吹得倒退了好几十米。让看见这幕的哥们笑趴了!”
医生终于进来,打断了这两位的侃侃而谈,他看见我哟了一声,“姐弟俩感情还不错嘛!正好这么巧你在这里,省的我打电话找了。你弟弟可以出院了。”
我不解的抬头“出院?这么快?不是昨天才住进来的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