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第28部分阅读(1/2)
眈眈欲找麻烦,他想了想,转去一旁的厢房,唤来了他的两位随伺家仆丁子、马二,三人都拿上了剑,拉过了马,一起朝着苏小培住的客栈去。
行了大半,在一条僻路上,夜色中突然窜出了几个蒙面黑衣人,一人叫道“方贼,终于等到你了。纳命来,我教你血债血偿!”言毕,一伙人刷刷地举剑向他刺来。
方平的脑子有些蒙,血债血偿,他何时欠过血债?他何时有了欠命的仇家?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一旁的丁子、马二腾地一下赶在他面前,挡开了刺来的剑。
兵刃之声“铛”的一下,将方平震得清醒过来。这时一个黑衣人的剑招从侧面袭来,方平急急一转身,闪躲了过去。这时马二刷地一下险些刺中个黑衣人,那人闪开,可衣裳却被划破了,露出了黑衣下头的道袍。
丁子大叫一声“是神算门。”马二一瞧,也怒得大叫“卑鄙,居然伏击。有什么咱们堂堂正正各门各派跟前说清楚,尔等居然使这般阴招。”
对方领头的冷笑“堂堂正正?你们也配?!”一边说着,一边举剑又向方平攻来。
大半夜的,七杀庄的庄门挂着的六盏灯笼灭了一半,显示庄内各人已经休息。但就是这种时候,有人疾马驰来,用力拍打七杀庄的大门
“在下玄青派大弟子萧其,有急事寻付大侠。”
门房听得来人身份,赶紧把萧其放了进去,急急去找付言。付言很快出来。萧其一抱拳“付大侠,贵庄方大侠在街上遇到伏击,生命垂危,奔来我派暂居的客栈求救。我师父将他救下,遣我来报信。”
付言大吃一惊“有这等事?”他火速回屋,召集了几名弟子,跟着萧其往客栈去。
到了客栈,后院里相当热闹。因着江伟英这次带来的人也不少,住楼上怕太吵闹,扰了别人,便包下了后院,如今倒是方便了。付言见过了江伟英,便由他带着进了客房,看到方平脸色惨白紧闭双眼躺着,身上伤了好几处,虽包扎好却还渗着血。付言一脸惊怒,连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何人伤了他?好端端的,怎会如此?”
“方大侠言道是神算门半道里劫杀于他,他与庄中两位弟子皆是受了伤,他拼死将那几个刺死,因离得我们这处近,便奔来求救。”江伟英指了指隔壁“受伤的两位弟子在隔壁,那神算门的几具尸体我们都验了,确是穿着神算门的衣裳。”!
“方叔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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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说了这些,便倒地不醒。我们给他治伤,又派了弟子去他说的地点,把尸首和贵庄两位弟子找回来了。”
“尸首何处?”付言问。"
“在后头柴房前边。”
“烦请江掌门引路。”
江伟英带着付言去了,柴门前摆了几具尸首,穿着黑衣,此时已被扯开衣襟,全`露出了里面的道袍。付言看了一轮尸首,皱眉怒喝“神算门这群贼子。我今日还告诫方叔,若是出门务必小心,没想到,还是中了他们的暗算
江伟英道“付大侠放心,此事我既是瞧见了,绝不会撒手不管。我已令弟子收拾准备,将这些尸首连夜押回武镇,由我玄青派送到神算门那与他们当面对质,定叫他们给个交代。”
付言一拱手“江掌门,此事既是针对我七杀庄,便由我七杀庄来处置吧。”
` 江伟英却是道“付大侠,七杀庄与神算门的纠葛颇是复杂,神算门咬定九铃道人被冤,如今暗杀定是为复仇而来,我若是不出面,怕这事很快又会成江湖劫难,引发各派纷争。此番境况,你我皆不愿看到,付大侠受累,与各派通个气,方大侠这事我们玄青派及各派定会主持公道,请各派莫要妄动,我们定会讨个说法回来。”
一番话说得付言也不好再坚持。他又随着江伟英去看了看受伤的丁子和马二,那两人打斗中被击晕,刚刚转醒,见到付言很是激动,连声相报在路上被神算门偷袭,付言道他已知晓。两人又着急问方平何处,可安好。付言告之方平受了重伤,此刻在隔壁。一番叙话之后,大家总算都平静下来。付言出了屋子,看了看院里,几名玄青派的弟子正在搬那几具尸首上马车。
“此时便走?”付言问。
江伟英点头“夜长梦多,恐神算门那处发现这几人失手后想出什么借口推托撇清关系,还是即刻出发,速速与他们对质的好。”
付言点点头,向江伟英道了谢,又谢过他对方平的相救之情,然后道他要将方平和那两位弟子接回七杀庄。江伟英同意了,却又道“神算门此番动了杀机,恐贵庄会有麻烦。我有一冒昧相请,希望能带两个徒弟到贵庄稍住两日,各派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好闹。付大侠意下如何?”
付言客客气气“江掌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庄内出了这桩事,实是不便招呼。” '
“不必招呼,只给我们一个安身居处便好。贵庄这事我定是要管的,有些江湖朋友也是要请来相议,若是我在客栈内,到时往返请付大侠方大侠也是多有不便。还是叨扰几日为好。”
付言不好推拒太过,正犹豫话该如何说,江伟英又道“其他人等便在这客栈安置,只我与大徒弟萧其过去打扰。”
付言想了想,终于答应下来。
另一屋内,苏小培、冉非泽、季家文等好几个人在等着。萧其进了来报信“付言答应了,我和师父随他们入庄。”'
冉非泽道“果然如此,只两人他便会想着无事,加上江掌门德高望重,他无甚防心。萧其,那我们商议好的,你可都记住了。”;
萧其皱眉头给他看“那当然,有多难的事,定是能办好。”
白玉郎在一旁叫道“萧大哥,你们可切勿出了差错
萧其继续跟冉非泽斗嘴,没人理小辈少年郎。白玉郎不气馁,看看季家文一脸苦闷,拍他的肩“莫苦脸,谁让你不会扯谎,一编话就被看出来了
季家文甩甩肩,把他的手甩下去“会扯谎骗人,又不是什么长处。”
萧其和冉非泽猛地转身瞪他,说谁呢?季家文赶紧低头数布鞋上的布纹装忙。
在大家行动之前,苏小培特意给众人进行了一次简易快捷说谎演戏培训,原本计划给七杀庄报信应该是季家文去,可他一说“方大侠在街上遇到伏击生命垂危”就被大家唾弃,实在是太假了,恨不得脸上就刻着“我骗你呢莫信我”这几个字。最后扯谎成绩最好的冉非泽和萧其,冉非泽就不用考虑了,估计他说什么付言都要警惕一下,于是是萧其上阵。
季家文为这个心里很是郁结,就连师父江伟英都能不动声色扯谎过关,这让他心里着实是受打击的。之后众人把计划和整个行动里需要说的话全都演练一遍,苏小培给他们讲眼睛转动表情姿势注意的要点,免得露馅。没办法,之前她为了显摆露了一手,其实也是教了付言如何识别这些,如今只好强化特训一番,敌强我更强,方能行骗成功。"
“这般真的合宜吗?”季家文郁闷地忍不住嫌弃这些学扯谎学得津津有味的前辈和长辈,一时忘了里头还有他的大师兄和师父。于是辈分最小还敢给鄙视的季家文被踢出课堂,行动小组里没他的位置了。
短暂特训之后,众人各自行动,付言果然如计划中预料的那般反应,而冉非泽他们想要的结果也有了。下一步,就是等江伟英和萧其跟着进了庄里再依计行事
付言领着七杀庄的弟子将方平抬了回来,安置了江伟英和萧其的住处,然后去寻了几个手下嘱咐了一番“出了葫芦镇再动手,我看了,他们也就四五名普通弟子,且没甚大防备,你们换上神算门的衣裳,莫多言,莫露脸,要留活口好让他们报信,抢了尸后全烧掉,把灰埋了,莫留痕迹。”
那几人应了,去做准备。
付言回房,手下来报“大公子请放心,江掌门和萧公子都有人盯着,他们未曾出屋。”付言点头“千万留心,莫让他们随处走动,有事便速来报我。”那手下应了。付言又唤了丁子来问话。
“说,怎地回事?”
丁子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公子,是我没用。行到一半,那几人忽地跳了出来,我们拼死相抗,没甚破绽,但我一个没留意被击晕过去,再醒来,便是在客栈里了。”
“药你下足了?”
“确是下足了,我看方叔没甚精神,黑衣人跳出来的时候,他也确是慢了半步,行动迟缓了。只是为求不露破绽,我与黑衣人拼得卖力了些被击晕,没看到后头情景。想来是到了生死关头,方叔以命相搏,那处又离得客栈不远,他抢了马急逃,有了求救的机会。”
付言黑着脸不吭气,而后猛地一扫桌子,将桌上的杯子扫翻“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惹得这残局,他还得费心收拾。那些尸体,绝不能到武镇去。还有方平,不知那妖女与他说了什么,他活着,始终是个祸害。不能让他与玄青派的再接触,他若是认为自己将死,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来。依他之前对自己的态度,想来他还未曾怀疑到他头上,但那妖女在,这事情暴露是迟早的事。
他得让他再开不了口才好。
付言很是焦躁,他感觉到事情难办了,有些脱离了控制,而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第 76 章
付言想了想,动手写了一封信。信是写给与七杀庄交好的几大派的,此前庄主方同被杀一事,也是这几大派联手帮助七杀庄一起向神算门讨公道。付言在信上说他们七杀庄的管事方平被神算门伏击偷袭砍成重伤,他特向各派通报此事。庄主过世才没多久,神算门如此卑劣行径实是教人痛快之极,他七杀庄定是会向神算门讨要说法。此事玄青派江掌门已知悉,并作客庄中
付言将信写完,拿去给江伟英过目,知会他自己会将此事报予各派知晓。江伟英和萧其都没睡,见付言来了忙招呼。江伟英看了信,并不反对。付言道那他便抄几份,派人送出去。
江伟英又问方平醒是未醒,他想去探望探望,问问他这事情发生经过的详情
付言忙道“已派人守候照料,若是醒了,定会教江掌门知晓。”
江伟英点头谢过,付言又客气一番,让他们早些歇息,这信一送去,也许明日便会有友派上门探望,界时还请江掌门一同相议此事。江伟英应了好。
付言离去后,没多会,江伟英和萧其屋里的灯便灭了。付言站在远处拐角静静看着,确认他们那并无异响动静,转身离去。
江伟英在门后也在盯他动向,见拐角那衣角身影终于离去,长叹一声“付言这人刚入七杀庄时,方大哥便带他来过我玄青派做客,没想到会成今日这般
“此人心思确是缜密,做戏当真是做足了全套。若不是苏姑娘嘱咐那真的惊讶神情极短方是真的,我怕是会被他骗过去。”萧其说道。他来报信说方平在街上遭到伏击,付言那虚假的惊讶被他看出来了,可也就是那个表情他看出来了,其他的,竟是没留下什么破绽。
江伟英道“他想通知其他门派的人,一来确是做戏给我们瞧,二来是想把事情闹大了趁乱取胜。帮腔的人多了,他自然腰板就硬了。”他问萧其“你方才出去查到什么
“他唤了那叫丁子的去问话,未唤马二
“嗯,那看来方平身边他确实安排了人。”
“有几人身着夜行衣翻墙出去了,朝着镇东方向走了,想来是去追尸首去了
“很好,那便等着各门派上门来吧。”
这一夜,付言通宵未眠,他睡不着,他在等消息,虽然他知道消息未有这么快回来,那他就是有些急。他在屋里转来转去,遣人去问了两回方平是否苏醒,得到的回答都是未醒
天已经快蒙蒙亮了,付言坐回到桌前,方平未醒是个好事,看来他的伤比他想像的还重。他在犹豫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给方平瞧瞧伤,按理应该请,可若请来的大夫说这伤重需多加小心还好了,到时方平伤重去世也算合情合理,可若这大夫说出方平的伤无大碍,不会有性命之忧,那他岂不是给自己下手添了麻烦?大夫这块,他确实没什么掌控得住的人选,临时收买怕又不妥当。
付言没想到什么特别稳妥的,于是先不想,干脆坐下来记事。他在册子里把自己这头发生的所有事仔细写了下来。原本一切都已慢慢恢复正常,但那妖女来了。付言写得很慢,他一边写一边认真回忆苏小培说的话。他对比着关于这女子的传闻,认真想着自己得到的消息和叮嘱,他皱了眉头,把事情都写下后,把桌子拉开,将册子放在桌背上的一个暗格里,再把桌子推了回去。
冉非泽这一夜也没有睡。他在屋里与白玉郎、季家文等人商议天亮后该做的事。推算付言的行动,这日是最关键,他们的时间和机会都不多,须得抓紧。
苏小培倦得已在隔壁屋睡下了,先前她困得脑袋直垂,差点没倒在冉非泽身上,被白玉郎一顿耻笑“大姐精神这般不济事,如何成大事?”
话刚说完就被冉非泽一巴掌巴在脑袋上,赶紧改口“若是有靠山,不济事也是成的。”
于是有靠山的在靠山的支持下回屋去小睡一会。靠山自己与众人再确认其他事的细节。其实事情都是安排好的,有去接应护尸队的,有伏在七杀庄外监视庄子进入动静的,有赶到附近各派拉帮手的,但就是有一件事得冉非泽亲自去,而冉非泽离了苏小培很是不放心,得交代季家文、白玉郎和刘响好生照料
白玉郎又是长长一叹,道“只可惜我与刘大哥均是官差身份,干不得这偷窃之事。不然定是能给冉叔分忧。”他说着还斜睨季家文一眼“不像某些人身份合宜,办这事正好,被逮着了还能说是来找师父师兄的,只走错了地方。”
季家文涨红脸,小声道“我,我也是有身份的。”官差有什么了不起的,最烦的就是官差了。“我是名门正派弟子,也不能干偷鸡摸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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