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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第1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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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83年秋。

位于北京西城的一座四合院,来了两个陌生的客人。这两个所谓的客人其实是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老的管小的叫孙女儿,而小的则称呼老的爷爷。爷爷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了,小孙女儿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祖孙两个蓬头垢面,衣着褴褛,浑身上下污浊不堪。

在前面带路的是这个四合院的主人,一位风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四十左右的年纪,头发一丝不乱整齐地向后背着。鼻梁上架着一幅黑边眼镜儿,上身穿了一件米黄|色的夹克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长裤,脚上是擦得铮亮的皮鞋。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仪表堂堂。

“到了,这就是我家了!”主人在一幢粉刷一新的红漆门楼前停了下来,爷爷和孙女顺着中年男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觉眼前一亮,就见那红漆门楼子在夕阳的光照里熠熠生辉,红色中微微泛着黄,那颜色十分的鲜亮耀眼。两扇门的正中央有一对铜制在大大的门环,而门的下部两侧的地方则蹲着一对汉白玉的抱鼓形门礅儿。

主人上前两步打开院门请一老一少进去,老人站在门口有些犹豫,低头看了看小孙女,小孙女则咬着嘴唇看着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不说话。

“快进来吧,别站在外面了,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怎么不进来呢!”主人站在门口热情地招呼着。爷爷这才牵着孙女的手迈着迟疑的步子进了四合院的大门。祖孙二人进来以后,主人把大门关好,然后转过身继续走到前面带路。祖孙两个则紧随其后。

进门以后迎面看到的是外院东厢房山墙上一座砖筑的影壁,影壁与大门组成一个小小的过渡空间,由这个过渡空间西转就进了外院。从横长的外院继续往里走穿过一道华丽的垂花门然后经过方正的中院再穿过一道月亮门就进了内院。

内院的西北角搭了一个紫藤架,上面爬满了紫藤。若是在夏天,酷热难当的时候,坐在那样的紫藤架下面,想必会很阴凉。院子的西南角上则有一颗古枣树,枣树上挂满了大红枣,此时此刻夕阳正透过树叶的间隙将斑驳的光影洒在那些红枣上,一粒粒一颗颗在秋风里摇曳着,如红玛瑙般晶莹闪亮圆润,看上去好看极了,诱惑极了。小女孩儿一边拉着爷爷的衣襟跟着主人往里走,一边瞪着惊奇的大眼睛盯着那一树的红枣,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因为只顾着仰着头看枣树,没看着脚下,突然被石子绊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爷爷一边俯身去拉她,一边责怪说“慢慢走!安怎呣懂仔细看路!”爷爷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闽南口音。

主人回过头来关切地问“小心啊,摔疼了没有!”

小姑娘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手连连摇头说“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小姑娘的普通话讲的相当的标准。

“你的普通话讲的很好啊?是在哪里学的?”主人忍不住问道。

“哪里有人教她,都是到北京以后才学的。没法子呕,不讲普通话,讨饭都讨不到!”没等小姑娘说话,爷爷先开口了。

“小姑娘还是满聪明的嘞!”主人笑着说道。

“聪明管什么用!还不是得跟着我这个阿公受罪,食糜都食不上(稀饭都吃不上)!即(这)孩子命不济啊!”

“老先生,话不能这么说,她还小呢,以后的事情啊,谁也说不准。”主人一边笑着答话一边转过身去在前面继续带路。小女孩紧跟在爷爷的旁边瞪着好奇的眼睛继续朝四下里张望着。

这座四合院是个三进的院落。外院的厅房,加上中院内院的正房和厢房少说也有十几间。正房、厢房朝向院子都有前廊,用"抄手游廊"把垂花门与这两座房屋的前廊连接起来,可以沿廊走通,不必经过露天。廊边设有坐凳栏杆,可在廊内坐赏院中花树。所有房屋都采用青瓦硬山顶。

这个保存完好装修一新的四合院位于龙口胡同的中部,而龙口胡同的后面就是什刹海的湖。了解北京历史和文化的人,只要走进这个四合院就会知道这在过去虽然比不上王府官宦之家的府邸,但要比寻常百姓家的宅院好上很多了。北京俗语有“东富西贵,东直门的宅子,西直门的府”之说。从清代北京地图上可以看出,贵族的王府多集中在内城的西北、东北一带,尤其以海子(今什刹海、后海一带)附近的王府居多。较好的宅弟分布于内城,外城崇文门、宣武门一带的四合院也属于此类。城市贫民的陋宅绝大部分位于外城,由于经常数家合用一院,且仅有一两进院落,北京人称之为大杂院。

我们故事里要讲的这个四合院就位于西城的什刹海后海附近,这个宅子现在的主人是一个音乐学院的教授,叫梁渠。据梁先生自己讲这宅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已历五代。梁先生的祖上据说也曾经是满清一个挺大的官儿,但是却不是旗人,而是地道的汉人。后来受人排挤被罢了官,就没落了,没落后的梁先生的祖上就在这里置了一座宅子隐居起来了。

一栋宅子能够历经五代而没有更名改姓,是很不容易的事。历史的沧桑变化,岁月的更迭交替,连皇帝都被赶出了紫禁城,几千年的封建统治都被推翻了,之后战火硝烟革命运动是绵延不断,紫禁城更是在风雨飘摇中几易其主,过去的北平变成了北京。新中国建立以后,北京和中国的其它的城市和乡村一样经历了十年浩劫,在这十年里,不计其数的学者知识分子遭到迫害,被抄家、游斗、关牛棚,以至遭毒打致残、致死。他们梁姓家族能够穿越这世代的风起云涌,梁姓后人们能一代一代地在这栋宅子里住到今天,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只是奇迹也总是有限,这梁姓家族偏偏香火不继,到了梁渠这里就只剩了梁渠一脉,无兄弟亦无姊妹。而梁渠和太太李云霜结婚十几年了,居然也没能生下一男半女。

梁先生的母亲在梁先生年幼的时候就已亡故,父亲后又娶一个继母赵氏,指望能再为梁家添丁进口,可是继母过门不到两年,就得了重病医治无效去世了。不过几年的工夫,两房妻子命归西天,梁老先生忍不住在心里犯了嘀咕。于是请了几个算命的先生来看,想不到算命先生都众口一词地说梁老先生命中只有一子,不论再娶多少房妻室,也只有这一子。

梁老先生信了算命先生的话,于是一直鳏居没有再娶,直到前年离世。梁老先生在世的时候,常常唉声叹气,为梁家后继无人而忧心匆匆。万般无奈之下,梁老先生也曾谋划着让儿子儿媳从别人那里抱养或者从李云霜远在陕西的老家的亲戚们家里过继一个儿子,没想到才一开始张罗这件事,梁老先生就突发急病在那一年的正月里辞世了。老人去世以后,这偌大的宅子里就只剩下了梁先生夫妇二人,越发显得空空荡荡的了。

梁先生夫妇对生儿育女是为了继承香火这样传统封建思想并不认同,在他们看来孩子有是最好,没有也就没有了,不必刻意强求。认为只要整个人类还在繁衍生息,自家这一脉香火有继无继也没什么重要。因此老人去世以后,抱养过继孩子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大雅之堂(02)

(2)

梁先生夫妇都是很有文化的人,梁先生是音乐学院钢琴系的教授,而梁夫人是师大中文系的老师。父亲去世后,外院的房子基本上只用来堆放一些杂物,不做他用了。夫妇二人把中院的正房改成了可作教室的琴房,中院的东厢房则改做了书库,已改做书库的东厢房里藏了很多的书,除了音乐方面的书籍还有不少祖上传下来的古籍经典。这些书和这栋房子一样的幸运,侥幸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历史劫难,当年因为梁老先生一直深居简出,很少抛头露面,就连胡同里的邻居都很少见到他,所以极少招惹是非。破四旧的时候,不少的人家都被抄了家,胡同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大门上锁,二门紧闭。可梁老先生天天把大门敞开着,红卫兵流水似的打门前过,却不曾有一个人进来。

中院的西厢房是原来是特别给梁老先生准备的,连着一个小厨房,有一铺小炕。冬天把炕烧得热热的,屋子里很暖和,梁老先生怕冷,冬天一般就会从内院的正房就是梁渠和李云霜现在住的那间房搬到中院的这个西厢房里居住。梁老先生去世后西厢房就一直空着,物件家什也依然还保留着原有的样子。而内院的东西厢房现分别被梁渠和李云霜用来做自己的书房兼工作室了。

当年不止一个算命先生说过,这宅子风水好,是座难得的吉宅,住在这里的人必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梁老先生对此深信不疑,临终前还一再的叮嘱梁渠夫妇务必要守住这宅院,即使单位分房子也不要搬进楼房去住。父亲临终嘱托的两件事,领养孩子的事已经不了了之了,梁渠想守住宅子的事不能再马虎从事了,不然梁渠担心梁老先生于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因此梁老先生去世后的第二年,梁渠和李云霜花了不少的钱重新整修装潢了这座四合院,以慰梁老先生的在天之灵。

整修之后四合院看起来规整了很多。而夫妇俩个之所以把中院的正房改做了琴房,是因为假期的时候梁先生在家里办班,教一些孩子学钢琴。教孩子学琴并不为赚钱,主要是因为生活太寂寞的原因,收几个学生出来进去的为的是让家里热闹些罢了。再有就是梁渠在学院内外都有一流的声望和口碑,很多学生的家长都会慕名而来,千方百计地要让自己的孩子跟梁渠学琴。有时候也着实是难以推辞,于是梁渠就想了这样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梁先生带着这一老一少来到内院,内院的正房就是现在梁先生和他夫人李云霜的居所了。

“我们就住在这里了,刚才路过的中院的正房被我改成了琴房,我收了几个学生,放假的时候才来上课。中院的东厢房是书库,西厢房现在是空着的,里面还连着一个小厨房,东西也都是现成的,都能用的,很方便。你们找到房子之前,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我姓梁,叫梁渠,是音乐学院钢琴系的教授。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跟我提,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梁先生为人随和,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虽然淡淡的,浅浅的,却透着一种蚀骨的亲切。这笑容让小女孩感觉到自己疲惫的冰冷的身体被一种暖暖的东西包裹着,暖意一点点的透进了心里。梁先生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她从心里喜欢这个伯伯,从一见面就喜欢。

“我真正呣知欲安怎共汝說多謝。(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您才好。)”,章老伯听了梁教授的话只觉眼前一亮心里一热,情急之下说竟说了一句地道的闽南话,梁先生忍不住一愣,没有听懂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老爷子于是一把扯过小姑娘,用带着浓重的闽南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快,快给伯伯跪下,谢谢伯伯收留我们!”

小姑娘想也没想双膝一屈,就在院子里给梁先生跪下了。跪在地上还没忘了重复一下爷爷刚刚说过的话“谢谢伯伯收留我们!”

小姑娘的声音尤其的好听,虽然稚嫩,却像钢琴键盘上跳动的音符一样打动着梁渠的心。梁渠赶紧上前一步把小姑娘从地上拉起来,说“孩子,快起来,别这样。伯伯家别的没有,就是房子多,空着也是空着。有你们一起住着,还热闹些!”

“伯伯!”小女孩抬起脏兮兮的小脸儿看着梁渠,目光里是不着边际没有限量的依赖和信任。让梁渠惊讶的是这孩子的眼睛居然会说话的,她用眼睛说的那些话最伟大的语言大师也难用语言表达万一。那眼神带给梁渠的感觉如同对音乐的感觉一样,是根本无从逃避和抗拒的震撼。梁渠只觉得这心软得像团棉花。作为一个艺术家,梁渠一生都在追求用语言之外的另外一种东西来表达人类的内心世界,那就是用钢琴用音乐。一生和音乐相偎相依,梁渠对音乐有着自己的认识和体会,每次当他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的时候,他都坚定不移的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语言和艺术形式对人类内心世界的表达能够超越音乐,音乐给人的思想,感情,灵魂装上了翅膀,让它们可以穿越所有的障碍自由的飞翔。而如今连梁渠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小女孩的眼神带给自己的震撼居然超越了音乐,她仅凭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便征服了自己这个饱经风霜的成年人,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梁教授,我,我的嘴笨,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这房子我们不能白住,我们会想办法赚钱付给您房租的。”爷爷向梁先生保证道。

“别说什么房租不房租的,这没什么。我虽然算不上是有钱人,可是也不差几个房租钱。再说了,我要是想租房子赚钱的话,就不会带你们回家了。您就带着小丫头在这安心住着吧,想住多久都行。”梁渠一边说一边拉开了正房的房门,把一老一少让进了屋里。

李云霜做好了晚饭,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六点半。往常这个时候粱渠早就到家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正在犯嘀咕,就听见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于是想出去看看,刚走到门口,就见丈夫带着像叫花子一样的一老一少从外面进来。

梁渠进门以后一眼看到妻子站在门口,赶紧转身说道“认识一下吧,这是我太太李云霜,是师大中文系的老师。”说道这里梁渠又转向妻子说道,“云霜,他们祖孙二人是从福建来的,我是在地铁口碰见他们的。他们现在没有地方住,咱们家地方大,房子多,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吃完饭啊你把中院的西厢房收拾一下,让他们先住下。”

李云霜显然还不能接受这突发的状况,愣在那里不说话。妻子的反应倒也在梁渠的意料之中。

李云霜是一个有些洁癖的女人,家里总是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的。现在突然之间把这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从头到脚都乱糟糟脏兮兮的一老一少摆在她的面前,说是要在自己的家里住下来,也难怪她接受不了。先不说这日后会给自己添多少的麻烦,就说这个脏吧,她看了就头晕。此刻李云霜的心里可是憋出了火,心想这梁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脑筋出了问题?招呼也不和自己打一个就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来。可是人来都来了,也不能把他们哄出去呀。这可怎么办呢?李云霜又生气又无奈,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来,冲着祖孙二人说道“你们先进来吧!”

“对对对,快进屋吧,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梁渠热情地招呼着,李云霜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

大雅之堂(03)

(3)

在梁老先生去世以前,内院正房的格局和现在的略有不同。梁渠和李云霜去年在装修房子的时候稍微改动了一下。进门后是一段小走廊,走廊的尽头连着厨房,厨房的里面又单隔出一个洗漱间来,为的是洗澡方便些。走廊起始处的右手侧有一道门,门里是一个大套间,外间是个厅,里间则是卧室,卧室和厅之间没有可开关的门,而是用镂空雕花的深褐色屏风隔着,屏风的正中间则是一道精致的小月亮门,把厅和卧室连通起来。卧室里没有炕,而是摆了一张木制的款式古旧的床,虽然床体重新油漆过,并挂着幔帐,但是还是遮盖不住那一层厚重的历史感。屋子里的其他摆设是清一色的红木家具,房间的整体布置古色古香,庄重典雅。

“你们请坐吧!”进到厅里以后梁渠指着靠墙放着的两把红木椅子对祖孙俩说道。

爷爷略微迟疑了一下,看到梁渠在窗户边的圆桌旁坐下了,这才拉着孙女在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是坐下了,其实屁股只在椅子上搭了个边儿,小姑娘则紧靠着爷爷站着。女主人一直都不说话,室内的气氛有点尴尬。梁渠见状,笑着说让他们祖孙二人先坐着歇歇,说自己和太太到中院去给他们看看房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李云霜拉出了房间。

李云霜一直跟着梁渠来到了中院,一只脚刚刚跨进中院李云霜就发脾气了。

“梁渠,你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叫化子你到底是从哪里捡回来的?”还没等梁渠回答她提出的问题,李云霜又怒气冲冲地接着说道,“我不管你从哪儿捡回来的,从哪儿捡来的你趁早给我送回哪儿去!”

“云霜,你听我说。他们是从福建过来的,路费用完了,又没有住的地方。我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怪可怜的。我想过了,咱们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他们先住着。咱们也不损失什么,就当是扶世济贫当回好人还不行?多行善事总不会错的!”

“你这个人就是心眼儿实,怎么人家说什么你都信。现在的要饭的一个个的有钱着呢,说是要饭可是真给剩饭谁都不要,都只要钱。打着要饭乞讨的幌子,把自己打扮成叫化子的样子,装可怜,都把自己的身世说得苦大仇深的,是没办法才要饭的,其实都是想不劳而获利用别人的同情心骗钱的,别人不知道信就算了,怎么你这个教授也上当啊?”

“云霜,这你可太偏激了。这祖孙两个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要是连这个我都看不出来,我不是白活了四十岁?他们要是真有钱,是装可怜,我想带他们回来住他们也不会跟我回来不是?”

“好,就算他们真是像你说的,确实是真正的乞丐。可是收留了这样的两个人,不是平白的给自己添累赘又是什么?光是住在这里还好说,交不交房租的倒也无所谓。可是他们没有任何生活来源,这一老一少的日子怎么过?难不成要一直靠乞讨生活?两个乞丐天天从我们家的大门里出出进进的,让邻居们知道了会怎么说?”

听了太太的这些话,梁渠沉吟了半晌没说话。心想,这还真是个问题。梁渠决定把祖孙二人带回家里的时候还真是没想这么多,现在听见太太把这些问题一古脑儿地端了出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人是你带回来的,你说以后该怎么办?”李云霜越说越气,“他们没有住的地方你管,这以后没吃的,没穿的,没用的,万一再有个病有个灾的你都要管不成?”

“云霜,你别生气呀。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看着一个老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咱们家房子又多,我心一软,就——”

“房子多就要从大街上往家捡乞丐?外面要饭的多了,你怎么不把他们都带回家里来,干脆把这个院子改成收容所不是更好?”

“云霜,能不能不说气话?”

“不说气话也行,你倒是说说看,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梁渠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慢慢看看能不能帮老爷子找一份看门打更的活儿!”

“梁渠,你真是疯了你!”李云霜气得直喘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梁渠一看李云霜气成了那个样子,口气马上软了下来,“我的好太太,你一向都是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今天是怎么啦?不就是暂时借一间空房子给他们住吗?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好不好?”

“我想得复杂?老梁,这本来就是一件复杂的事情,是你把它想得太简单了!看你将来怎么收场!我不管了,你捡回来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吧!”李云霜说完转身要走,梁渠伸出手一把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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