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之堂第18部分阅读(1/2)
性的人。她承认,羽明哥更让自己心动,迷醉,他就好像是一个强大的磁场,随时随地释放着他的磁力,每次看见羽明哥她便会不自觉地心旌摇荡意乱神迷起来,这种感觉她无从抗拒。但是他却从来不像楚天哥这样让她觉得可以完全地放松,可以倾吐一些心底里的话,甚至可以让他分享自己的隐私和秘密。虽然她接下来要说的并不是什么隐私和秘密,可是能在这样的时候让自己很想安静地一边回忆一边讲讲过去的人恐怕也只有楚天哥了。而自己现在又恰恰需要一个倾诉的机会和一个可以用明白的心去倾听的人。
“是发生在从福建来北京的路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你好像只有五六岁吧?”
“是,是六岁。”闽乔擦干了脸上的泪,长长地吸了口气,“那个时候我跟着爷爷离开了小渔村,爷爷也没想清楚究竟要去哪里。我们先到了镇,从镇到了县,从县城到了市里,又从市里到了省城,可是不管走到哪里都找不到栖身之地。爷爷试着找过事情做,可是人家一看他年纪大了,还拖着个小孩子,都不用他。后来听人家说北京,上海那样的大城市可以找到事情做,钱也好赚,爷爷就说要带着我到北京或者是上海去看看。可到了火车站才发现去北京和上海的火车票都很贵,爷爷就又没了主意,不知道该去北京还是去上海或者哪里都不去。爷爷带着我在车站转悠了好几天,还是不舍得花钱去买火车票。后来偶然在火车站前认识了两个也要去北京讨生活的人,随便搭讪了几句。爷爷知道了那两个人要去北京就感叹说自己也想带孙女去北京,可就是火车票太贵了。没想到那两个人却说,买票去北京?那谁还去?偷偷上车就行了。趁着现在春节刚过,坐车的人多,查票不严,正好容易混上车。
就这样,爷爷跟着那两个人一起,带着我偷偷地上了火车。为了躲避验票,爷爷和我还有和带我们上车的那俩个人一直都是在车厢里最靠近厕所的座位的旁边站着。列车员一来查票的时候,我们就跑去厕所在里面把门反锁起来,等验完了票再出来,回到原先的地方站着。火车上人很多,坐位少,旅程又太长,这样站了几个小时我和爷爷都很累了。我记得爷爷身边的那个座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老婆是一个胖胖的女人,就坐在他的对面。爷爷就商量着他们让我搭个边坐一会儿,说孩子太小,站时间长了受不了,可是那夫妇两个却把头扭到窗户的一边不理爷爷。爷爷后来也就不问他们了,让我挤在那个胖女人的身边坐下,而爷爷呢也在那个男人的座位旁搭个边儿坐着歇歇腿。我刚坐了一会儿,那个胖女人一直用力往外挤,挤得我实在坐不住了,就只好站起来。后来那个胖女人睡着了,慢慢地又蹭到里面去了,外面就又空了一块地方出来,爷爷就会让我再坐一会儿。等胖女人醒了,就又会把我挤下去,就这样反反复复地好几次。
我记得最后一次查票的时候是列车长带着好几个列车员一起来的。爷爷远远地看见查票的来了,赶紧带着我往厕所去,可是到了厕所的门口才发现门被锁死了。于是想跑去下一节车厢,结果发现连接车厢之间的门也被锁死了。爷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问那两个人怎么办,不想那两个人也慌了,丢下我和爷爷挤进过道分别钻到两个座椅下面去了,爷爷赶紧拉着我踉跄着回到原来的地方,眼看着查票的越来越近了。爷爷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依样画葫芦,让我钻到胖女人坐的椅子下面去。他自己好也不容易挤了个空地儿爬进了对面的那个椅子下面。车厢里一直都很拥挤,过道里站满了人。我当时紧张极了,虽然不知道被抓到了会怎么样,可就是害怕极了,趴在座椅的下面拼命地打哆嗦。我很想知道车厢里的情形怎么样了,可是除了那些脚穿着各种各样鞋子的脚我什么也看不见,我感觉连气都透不过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胖女人对查票的列车员说“你们只查我们的票,那些椅子下面的人就都不查了吗?这也太不公平了。”
“椅子下面有人?”我又听见这么一句,接着就被人从椅子下面扯了出来。然后我看见爷爷也被人扯了出来,我当时就哭了,我见不得别人那样对待我的爷爷,可是我太小了,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听见列车员让爷爷拿票出来,爷爷本来普通话就讲不好,再一着急,干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用手来回地搓着裤子口袋的地方。那个年轻的列车员就发了火,把我和爷爷带去了餐车,那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逃票的人,都挤在餐车门口的地方站着。那个年轻的列车员让我和爷爷跟那些人站在一起,等车长查票回来再听候处理。
过了一段时间,列车长查完票回来了,又带回来几个逃票的。列车长刚刚出现在餐车的门口,一帮子人一下子围了上去。那些人都很会说话,我看见一个穿着棕色皮夹克的年轻的男的把一盒烟塞进了车长的衣服口袋里,说自己不是故意逃票的,他到车站的时候,车子马上要开了,来不急买车票。还说查票的时候他才刚刚上车,还没来得及找列车员补票呢,请车长高抬贵手,补票没问题,就别罚款了。列车长没有抬头,问他要去哪里,他说是去北京。列车长说那就补张票吧,下不为例,下次上车一定要先买票什么的。他又问列车长多少钱,车长说了一个数,我不记得到底是多少了,好像只有十几块钱。那个男的赶快掏钱补了票,车长找他钱,他说不要了,就当支援铁路建设了。结果把车长给逗笑了,说他还好意思说!才几毛钱能支援什么铁路建设?以后少给他们添乱就行了。那个人就连忙表态说下次一定提前把票买好,绝不再给车长他们添麻烦,车长工作辛苦一类的话。
那个男的补完票走了以后,后面的人也都各有各的不买票的理由,都纷纷撒谎。就说和我们一起上车的那两个人吧,明明已经上车差不多一整天了,却说自己只坐了几站地而已。只有我爷爷没有撒谎,他不是不想,是不知道该怎么撒谎。爷爷和我都是第一次做火车,除了站和终点站的名字,火车中间都在什么地方停车了,爷爷根本就没有概念,只好实话实说。结果,补完了票交完了罚款,爷爷身上钱也就所剩无几了。我那个时候虽然小,可是整个过程我都亲眼目睹着,也看出这里面有问题。在回车厢的路上,我就问带着我们一起上车的那俩个人,问他们为什么爷爷要交那么多的钱还要交罚款,而别人就不用?他们就说爷爷太笨,不会说话不会撒谎也不会讨好人,所以爷爷交的钱多。他们说的那些话给我的印象特别的深刻,多少年了都忘不了,当时我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一定要学会怎么说话,这样爷爷说不好的时候,我就可以帮着爷爷说,爷爷就不会再吃亏了。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学会了怎么说话,学会了怎样讨好别人,别人也就会对我们好。所以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努力地去观察别人,去猜测他们的心意,去做他们喜欢的事,去说一些他们喜欢听的话,想方设法努力地去讨好他们。这些年我早已经习惯了把自己的需要和喜怒哀乐放在最后去考虑,总是不自觉地把别人的感受和需要放在第一位。不是我不重视不爱惜我自己,是因为我真的没有办法,除了讨好别人让别人喜欢我,接纳我,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和爷爷像点样子地活下去。可是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别人对你的好不是用那样的方法就能换来的。就像你刚才说的,这个世界上总有对人好喜欢行善的人,也总有对人坏作恶多端的人。对于有些人来说,不论你怎么说怎么做都是无益。”
听了她的这些话,楚天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听着闽乔讲起的这些往事,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林羽清,河闽乔比起来,林羽清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里。他不知道已经应有尽有的她还需要什么,还缺少什么,这就像已经富甲一方了却还要掠夺别人碗里仅有的一点食物身上仅有的一件衣裳?究竟是为富不仁还是丧心病狂?是什么让她那么傲慢,那么嚣张,那么咄咄逼人和飞扬跋扈?总是觉得自己生来就高人一等,所以理所应当要拥有最好的,成为最优秀的?自以为高贵却做这样下贱的事,这样想的同时楚天心中对林羽清的愤怒和反感也在迅速地膨胀着,忍不住对闽乔说道,“要知道在这世上,不论你怀着怎样一颗友好的心,也不论你使用如何入耳的语言,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把你赶出他们的视野和生活,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你就是他们的拦路虎绊脚石。哪怕只是一个火车上的临时座位,也要用那样的方法把你赶上绝路。闽乔!从今以后你不需要再去刻意讨好任何人,而是要学会分辨,分辨人分辨心,分辨哪些人哪些心是不需要在意的,而哪些人哪些心是值得真情回报的。还有,不要觉得不能弹钢琴了,天就塌下来了,以后的生活都没有意义了,不是这样的。以后的路还长,你一定会有其它的收获的。你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把所有的这些不快乐的事统统抛在脑后,振作起来。”
“谢谢你,楚天哥,我现在的心情真是好多了。仔细想想,当年连怎么活下去都是问题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呢。你说得对,我的确应该把这些都抛在脑后了。好好复习,参加高考,尽我所能就是了。”
“这就对了!咱们再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闵乔,哥给你唱首歌吧?”
“真的?我还从来没听你唱过歌呢!”闽乔惊讶地看着楚天,难以置信地说道。
“你唱得那么好,我不敢献丑啊。怕唱不好,跑调什么的,让你笑话我不是。今天哥豁出去了,给你唱一首闽南话的歌,最近很流行的,我学了很久,你听听看我的闽南的话学的像不像。”
“真的?说话算话!”一听楚天要用闽南话唱歌,闽乔竟然笑了出来。
“当然啦!说唱就唱,你等等。”楚天站起身去把音响和电视打开,然后从台子上拿过歌本,翻了半天,说道,“还真有,在这儿呢,128号。”楚天一边说一边用遥控器把要唱的歌曲调了出来,闽乔看到电视屏幕上打出了歌曲的名字《爱拼才会赢》,紧接着包房里响起了美妙而又悠扬的旋律,又过了一会儿耳畔传来楚天极具男子汉魅力的磁性的声音
一时失志不免怨叹
一时落魄不免胆寒
那通失去希望每日醉茫茫
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时起有时落好运歹命
总吗要照起工来行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爱拼才会赢
楚天唱歌的声音比他说话的声音还要深情动听,而这首有着浓郁的闽南的风格的歌中所包含的意境和精神,更是被他唱到淋漓尽致,闽乔不知道是被这首歌如此契合心情的歌词震撼了,还是被楚天揉入了他个人经历和情感的声音打动了,再或者是被记忆中那朦胧隐约的闽南风韵吸引了,她整个人都融入到了那歌声里面,听着听着,这心头上就仿佛扬起了一页帆,风起之处感受到的不再是痛楚,却体会到了一种扬帆远航的动力。楚天一边唱一边拿起台子上的另一个麦克风递给闽乔,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接了过去。
大雅之堂(91)
人这一生,不知道要遇到多少这样的时候,为了走出一种境遇摆脱一种状况而抗争,而这些抗争有的因为佩戴了不屈和勇敢的精神,虽然艰难,却一往无前。而有的则负载了太多的无奈和苦衷,虽然渴望改变,却举步维艰。就在楚天努力帮助闽乔战胜痛苦摆脱不幸的阴影的时候,林恒因为女儿羽清犯下的错误和李静发生了他们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一次战争。
这些年来为了不让家事影响政事,为了维持夫妻关系的和睦,保持一个稳定的家庭,林恒不得不对李静的主观和固执的行事风格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忍让。这并不是因为他怕李静,而是相比李静而言,他有更多的顾虑和牵挂,他不得不顾全方方面面,在家庭和事业之间努力寻找并保持一个平衡点。可是在儿子羽明和自己说了那样一番话,在得知女儿羽清对那个叫闽乔的女孩子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后,林恒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一想到现在的羽清林恒不禁胆寒,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为了实现自己目标和想法便会不择手段,这是谁?这是羽清吗?这明明就是妻子李静的翻版。有一个这样的妻子已经够了,足够了,他可不想再要一个这样的女儿了。
当然对于自己和李静的婚姻,他早已无心也无力再去试图改变什么了。他不是没有努力过,为了能让李静和自己就某些问题能够达成某种程度的共识,一切能做的他都做了。有时候他真想用把刀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李静看看,看看它的纹路它的脉搏它的每一根神经和血管的走向,可是他怀疑即便自己真的这么做了,李静也还是不会明白他的心。人们常常用两条平行线来形容一种无法交融的关系,他想他和李静就是两条平行线。她太在乎太看重她自己的一切了,她根本不想让任何人分散她对她自己的注意力,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那也不可以。
他还隐约地记得在和李静结婚之前,她却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李静不论是舞台上的还是舞台下的都是那么地温柔娴静婉约,不但处处关心体贴自己,而且时时表现出她的宽容随和与豁达。所以他才会疯狂地爱上她,并在相识只有短短六个月的时候就义无反顾地和她结了婚。那个时候很多朋友同事亲朋把自己和李静结合的原因归纳为一见钟情的爱,在那些人的眼里他和李静无疑是人间难找天上亦难寻的两个无暇璧人一对神仙美眷。而他自己也曾经以为是这样的,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结婚以后的李静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他无法解释同样的一个人结婚之前和结婚之后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当他渐渐发现苦苦追求来的妻子在思想和精神上根本是一个和自己背道而驰的人的时候,当他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恋爱时的幸福在一次次鸡同鸭讲根本无法沟通的无奈中一点点地消耗殆尽的时候,当他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枕边人从未而且永远不可能真正地理解自己的时候,感到悲哀的同时他不免深深地后悔了。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来世可以重新选择一个女人做自己的妻子,那么自己一定不会今生这样的盲目和轻率。在他亲身体验了因所谓的一见钟情的爱而发生的婚姻后,他再也找不回一丝一毫浪漫的情绪,并从心底里认同了一种说法男人和女人在婚姻之前花多长时间去了解对方都不嫌长,而一个男人在选择一个女人做妻子的时候怎么小心仔细都不为过。可是当他明明白白地看清楚了这一切的时候,无奈已经身陷在婚姻的囹圄中不能自拔了,孩子有了,事业也还在发展中,除了接受现实还能怎么样?没有了爱情的婚姻也还是婚姻,他所要做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和自己的妻子和平相处。
和平是一个多么美好而又令人向往的词汇,只是让人感到无奈和讽刺的却是——大多数时候,如果你想要争取和平所必需的途径却是发动战争。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以后,林恒把羽清和李静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羽清,你对爸爸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把闽乔的手给掩伤的?!”羽清才刚进门,林恒便劈头问道,他是不想给她准备撒谎的时间。
羽清突然听见爸爸这么问,整个脸立时涨得通红,嘴唇颤抖着却吐不出一个字。
“林恒,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的女儿。怎么听风就是雨的。”没等羽清开口说话,李静先就听不下去了。
“我没问你,你别说话,让她自己说。羽清,你回答爸爸,你是不是故意弄伤闽乔的,因为她的琴比你弹得好,你嫉妒她,所以要毁了她,是不是这样?!”
“林恒,你太过分了。这都是羽明昨晚跟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混小子真是吃错了药昏了头了。我这就找他问问去,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还是不是我儿子,还是不是羽清的亲哥哥!他……”
“妈,不用找了,我来了。”李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刚刚推开门进来的羽明打断了,“是我告诉爸的没错,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昨天我想去梁教授家看闽乔,在他们家门口遇到了玲玲,玲玲都跟我说了。说羽清听着闽乔在里面又哭又叫,却还是拼命地倚住门,看见玲玲来了,才转身把门打开的。谁能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别说人家不信,问问她自己信不信?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用了,闽乔的手毁了,以后都不能再弹钢琴了。羽清这下子可以称心如意了!”
“这是什么话,亏你还是政法大学的高材生。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别说羽清是你的亲妹妹,就算她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也不应该听任别人随意诬陷她。玲玲是谁,她算个什么东西?你倒是真有出息,宁可听信外人乱嚼舌头,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妹妹。不能再弹钢琴了,也是他们说的话,你亲眼看见医生的诊断啦?怎么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能保证他们不是故意夸张,故意把伤说得很严重,又这样陷害羽清,好让羽清受惩罚负责任的?!”李静听见儿子一味地替外人说话,真是气坏了。
“妈,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能这么说呢?你要是见到了她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那么绝望痛心的神情,止都止不住的眼泪,是装得出来的吗?我理解您袒护羽清的心情,可是您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如果羽清的手毁了,不能再弹琴,妈会是什么感觉,羽清会怎么样?就算你的心做不到公正,可是推己及人,也要留有起码的同情吧!”羽明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好,就算她真的再不能弹钢琴了,那也是羽清的无心之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早就说过了,那是她的命,只能怪她自己福薄。本来不过是一个要饭的,如今也过上了衣食温饱的日子,她还奢望什么?!”
“李静,你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出这么不讲道理的话,人家的孩子不能再弹琴了,不管有心无意,你总要承认是羽清造成的吧?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见李静如此不讲道理,林恒发了脾气。
“是我们羽清弄伤了她没错,要多少赔偿他们开口就是了,为什么要说羽清是故意弄伤她的,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李静却还是寸步不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