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痛苦着幸福(1/2)
19、痛苦着幸福
几场初秋的阵雨过后,笼罩着北京城一夏天的闷热暑气开始散去,天高云淡,气候变得凉爽宜人起来。我和萧文之间的情感,也象那一天天日渐成熟的果实,开始沉甸甸地挂在了我们彼此的心头。但是,就象那由绿变黄开始随着阵阵微风凋零的秋叶,也会有几分伤感,间或飘落在我们的心湖,荡起片片隐隐凄楚的涟漪。
快乐并痛苦着。这就是我和萧文在一起的日子。
当时,萧文在我生命中的出现,有如茫茫大海上一座突现的岛屿,她让在灵与肉的惊涛骇浪中苦苦挣扎几乎看不到任何生命意义的我,不但得救,还带给了我生活新的希望和曙光。所以,在我的心中,除了爱,无形中又增添了一份对萧文不尽的感激之情。
那时候,我不用坐班,时间比较自由。只要不是去外地,我几乎是每天都会在萧文傍晚下班前准时赶到她医院的大门口接她。时间长了,萧文的同事们都不再把我称为萧文的未婚夫,而是叫我萧文的司机。只要我的车子一到,那几个早已经和我混得熟熟的门卫,就会抄起电话通知萧文说你的司机来啦。
如果轮到萧文值夜班,到了半夜,我就会去他们医院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的昼夜餐厅,打上一份热腾腾的萧文最喜欢吃的鲜虾云吞,给她送去。这点小事儿,竟然让萧文的同事们羡慕的不得了。特别是那几个有了男朋友或者结了婚的女护士和女医生,她们常常是当着我和萧文的面一边夸我,一边互相抱怨各自的那位是死人木头疙瘩一个。瞧着她们那委委屈屈幽幽怨怨的神情,我和萧文仿佛是两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只好相互偷笑默视无言。
到了周末,去萧文家,我就象回到了自己家一样,一进门儿,就开始脱去外衣挽起袖子,帮助我的老丈母娘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比如扫扫院子,倒倒垃圾,给那两棵石榴树和一些花儿浇浇水。有时候,我还会在她家的厨房里把自己平时学做的几样小菜儿,照猫画虎,笨手笨脚地鼓捣出来,好吃不好吃不说,反正端到桌子上挺好看,让我们一家四口人其乐融融喜笑颜开。
有时候赶上我去外地采访,一两个星期没有去萧文家。电话里萧文就会和我说快点回来吧,不光是我,连我爸我妈都想你啦。我妈总念叨你,说周末家里看不到你的影子,感觉空落落的。
看到我和萧文相互间一心扑实的样子,讲究实际意识超前的萧文父亲,也开始为我们的未来打算起来。
一次晚饭时,他和我聊起了我自己对今后事业上的想法。喝了几杯酒的他对我说儿子啊,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唠唠。我知道你喜欢干记者这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虽然你今天已经在你的同行中叫得很响了,但又怎么样?不还是端着政策性很强的饭碗等别人给你盛饭吃,哪天不小心打碎了也不一定。
我老丈母娘在一旁听了,对萧文的父亲说孩子他现在干的好好的,你说这些干啥?有的吃有的喝有的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行啦。你可别让孩子跟你似的放着好好的官位不坐,去下什么海经什么商。
我岳父白了我岳母一眼。
我说老婆子吧,你就会跟着瞎搅和,见识短了不是。有些事儿,我做长辈的不提个醒儿,等他们晚辈的自己明白过来了,就怕连黄瓜菜都凉啦。现在,我的那些战友和老上级的大公子大小姐们哪个闲着啦,不都是仗着老子在势往死里搂。我倒不是想让儿子他跟他们学,昧着良心啥钱都赚,但是,趁着现在政策准许,合理合法地多挣点钱儿有什么不好。现在,住房改革了,连公费医疗也都张罗着要改,等我们老了走了一撒手,还有谁能管他们。到时候能管他们俩的恐怕就只有钱了。两个孩子手里不有点钱儿行吗?
萧文父亲当时这些真知灼见,对我刺激很大。我又想起了我上初中那年的一件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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