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残汉第42部分阅读(1/2)
,百位对百位,以此类推。比珠算要麻烦。但胜在过程清晰,便与验算找。是本府从一天大食人处学得。”蔡吉半真半假的回答道。在她看来,中国古代的算术历来只注重结果,不注重过程,倘若能因此引起徐岳对数学演算、推理的重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大食人?怪不得。嗯,此法原理与珠算相近,且简易明了,实乃妙法也。”徐岳捻须颔首道。
一旁的段芝则更加好奇地向蔡吉追问道,“府君都是那大食人所授?”
“那大食人乃是一游商,在教了本府姐弟俩小半年算术之后便离开了蔡府不知去向。”蔡吉一边心虚地圆着谎,一边则在心中感叹果然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徐岳耳听蔡吉曾向大食人学过算术,当即长眉一挑,回过头向身后站着的一个年轻文士激动地宣布道,“文瑞,老夫不随汝去扬州了。老夫要留在老家东莱向蔡府君讨教大食算术。”
被称为文瑞的年轻文士耳听徐岳决意留在东莱,当即上前一步恭敬地向徐岳拱手道,“只要公河公能安心治学,谨就放心了。”
而旁边的蔡吉眼见此人气度不凡,似乎不像是寻常的寒门之士,于是便向段芝询问道,“这位是?”
段芝被蔡吉如此一问,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人没有介绍呢。于是他赶紧拱手回应说,“此乃彭城名士张子布之侄,张谨,张文瑞。”
彭城张子布?张昭虽然早就听说汉末的世家名士多多少少都有些沾亲带故,但接二连三的惊喜,还是令蔡吉不得不感叹世家名士的世界可真小。你只要有本事踏进这个圈子,便免不了会碰上各式各样的名人。正如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只是张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侄子,但保不定哪天便能通过这条线搭上东吴的世家。所谓的人脉莫过于此。
且就在蔡吉盘算着如何多一条人脉多一条路之时。那一头张谨见段芝一上来就露了的老底,便也不好再继续低调下去。只见他转过身朝着蔡吉施礼道,“彭城人张谨,见过蔡府君。”
“郎君这是第一次来东莱吧?无不少字”蔡吉寒暄着问道。
“回府君,谨确实是首次来东莱。未曾想北地竟还有东莱这等太平之地,难怪公河公会决意留下治学。”张谨半奉承半感慨道。要,自打黄巾之乱起,中原大量的名士才俊为躲避战乱陆续移居南方。其中比较有名的当属徐州琅琊的诸葛家。而历史上,徐岳亦是在吴国完成了他的诸多著作。可以说汉末三国一方面是诸侯混战的乱世,另一方面也是中国南北文化交流的繁盛时期。那些南迁的中原世家为原本蛮荒的南方带去了中原先进的学说以及治学的风尚。江南出才子的传统大约也就是从这个时期开始的。正因为如此,张谨原本以为这次北上接徐岳南下会很顺利。哪曾想,段芝那家伙的一封信就将的计划给打乱了。再想到之后会挨伯父的批,张谨便觉的胃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且不论张谨在心中暗叹白跑一趟。那一边蔡吉倒是向其热情的邀请道,“即是如此,张郎君就在黄县多待些时日,也好多了解一些东莱的风土人情。”
蔡吉的这番邀请可并非只是单纯的客套,而是真真切切地在为张谨的安危着想。在熟知历史的蔡吉看来,既然吕布已撤军回援刘备,那“辕门射戟”事件多半还是会按史实发生,进而小霸王孙策亦会在这段时期同袁术貌合神离,转而开始自立门户攻略吴越。倘若张谨这会儿启程回南方怕是会正好赶上孙策掀起的混战。
张谨虽不知蔡吉是在为他的安危着想,但眼瞅着东莱的府君如此盛情邀请,自然不能就此驳人面子。所以张谨立马就将“胃痛”暂搁一边,朗声答道,“那谨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张谨恭恭敬敬地向蔡吉作了个揖。可就在他俯身的那一刻,他眼角的余光在人群中忽然扫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在他看来不可能会在东莱出现的身影。但当他直起身想要看个究竟之时,那个身影却又一个晃眼不见了。
难道是我眼花了?且就在张谨暗自纳闷之际,众人已簇拥着蔡吉等人敲锣打鼓地进了城池。张谨见状亦只得抛开心中疑惑随了大流。只不过张谨并不知晓,他所看到的那个身影数日之后,又出现在了东莱太守府前。
“站住人?”
太守府门前两员虬髯军汉,大喝住了一个可疑男子。军汉之所以觉得此人可疑,倒并不是因为其在太守府前行为鬼祟,而是指其一身怪异的打扮。须知值此夏末初秋之际,大多数人还为未完全褪去夏装,可眼前这个男子不仅用一身黑袍将裹得严严实实的,最最重要的是他的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没,脸上蒙着布,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堂堂的东来太守府门口。
此子欲打劫太守府乎?这怕是两个军汉,以及所有路过行人心同的疑问。
然而这个蒙面男子却并没有大喝一声取出刀枪棍棒制造不和谐事件。而信步上前冲着两个军汉拱手道,“劳烦通报,襄阳鹿门子弟前来讲武堂应聘。”
“哼,藏头露尾之辈,竟诈称应聘”其中一个读过点书的军汉大声驳斥道。另一个军汉则配合着端起了长枪。
哪知那蒙面男子却像是骤然受了某种刺激,立马一挑两撇八字眉,高声质问道,“大汉律那条规定,出门不得戴面巾?戴面巾就是藏头露尾若是在下染疾不可受风呢?若是在下面部有伤呢?尔等口口说要招贤纳士,结果还是以貌取人”
被蒙面男子如此一闹,太守府门口很快就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人们一边对男子怪异的装束指指点点,另一边又不得不承认这怪人还真有道理。所以当即就有好事之徒起哄道,“是啊,凭不能戴面巾?”
而就在起哄的人越来越多之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道,“大汉律确实没规定不得戴面巾。”
随着这女子的话音落下,原先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就静了下来。因为黄县的人都会用这种语气的女子,全东莱只有一人。这不,紧接着就有两队鲜衣亮甲的军士在人群中开出了一条道来,而站在中间的妙龄女子,赫然就是东莱太守蔡安贞。
却见此时的蔡吉一面打量着眼前这个着装怪异的男子,一面则信步上前向对方拱手道,“本府就是东莱太守蔡吉。可是来讲武堂应聘?”
那蒙面男子面对蔡吉的打量,一下子就没了先前的气焰,转而低头模糊地应了一声,“唔。”
反倒是蔡吉丝毫不介意男子之前引起的马蚤动,大方而又不失热情地向对方抬手邀请道,“请。”
于是乎,那蒙面男子便在百姓们好奇的目光之中,与蔡吉一起并肩走进了太守府。男子既然自称是应聘讲武堂的,蔡吉自然也就带着其直奔讲武堂的小院。此时正值上课,因此小院中不时地能传出孩童朗朗的读书声以及老师的讲课声。而蔡吉则与那男子在教师休息用的屋舍内个按主宾地坐了下来。
“倘若有所不便,戴着面巾也成。反正本府考较的是学识,而非相貌。”蔡吉抬手阻止了,正要摘面巾的男子。在蔡吉看来,时值乱世,人脸上有伤疤并没大不了的。甚至受后世影视剧的影响,蔡吉还认为男子脸上适量有疤也算是一种性感的标志。但时隔一千八百年的鸿沟,东汉人的审美与后世终究是有差别的。正如曹操的大将夏侯惇,因独眼深受后世各国三国无双女玩家的追捧,但他本人却因独眼的事连镜子都很少照。所以倘若外貌会涉及对方自尊心的话,那旁人还是迁就点的好。
果然,蒙面男子听蔡吉这么一说,先是一愣,继而也打消了摘面巾的念头,转而从袖子内取出了一片泛黄的布匹,递给蔡吉道,“这道韩信点兵吾已解答,请府君过目。”
蔡吉接过布匹一瞧,原来是发布出去的招聘布告。看样子已经有些日子了,不过更令蔡吉在意的,是布告背后密密麻麻所书写的解题步骤。说实在的,这是蔡吉至今以来看过的最为详尽、最为认真的答案。且不论对方打扮、外貌如何,就是冲着这份认真劲,蔡吉也已认同了面前这个应聘者为的幕僚。
于是,蔡吉在当着对方的面认真地将布告叠好之后,跟着便郑重其事地向其询问道,“大才。敢问如何称呼?”
然而还未等那蒙面男子回答,忽见郭嘉带着满身的酒气,晃晃悠悠地探头进来问道,“听说有蒙面美人到访。美人呢?唔,真有个蒙面的啊。来,来,来,不要害羞嘛。”
说罢,郭嘉也不顾对方诧异的目光,直接伸手就摘那男子脸上的面巾。一旁来不及阻止的蔡吉更是骤然一声惊呼。
“奉孝,不要啊”
各位龙套见谅,柳丁这里急需熟男~~~所以催熟了某些个正太(n_n)哈
某男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鸟~~~不废话~~~要票票~~~
正文 第2卷青州之鹏 第41节凤雏庞统
随着面巾被扯落,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张年轻而又平庸的脸。男子,不,更为确切点说应该是少年的面色霎时一阵煞白,一双不大的丹凤眼带着七分焦虑三分羞怒瞪视着郭嘉。办?要被笑话了少年在心中如此纠结着。
然而正当少年以为会被嘲笑之时,却不曾想,蔡吉根本看都没看他,而是直接凑到郭嘉面前,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道,“奉孝,这是几?”
郭嘉则打了个酒嗝眯着眼道,“让吾仔细瞧瞧……”
蔡吉见状立马收回了手指,转过身冲着屋外大叫道,“来人奉孝又喝醉了”
“主公有何吩咐?”两个守护在外侍卫的连忙进屋抱拳道。
“奉孝喝醉了。扶他出去醒酒。”蔡吉指着一旁晃晃悠悠地郭嘉吩咐道。
“吾没醉。那是三。”郭嘉突然伸出三个手指作答道。可此时回答哪儿还有用。只见两个侍卫在蔡吉的示意下,根本不听郭嘉解释,直接就将他一把扶起叉了出去。
“天气已凉,别用冷水。”蔡吉在关切地补充了一句之后,又回头随口向那少年告诫道,“坏嗜好,莫学他。”
“刚才那个是东莱的军师郭奉孝?”少年诧异地看着郭嘉的 背影问道。
“其实奉孝在开战时从不喝酒,但只要一空闲下来会时不时的喝高。虽然本府已嘱咐城内酒坊别再给他酒,不过奉孝似乎总有办法搞到杯中之物。”蔡吉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之后,便打起精神向少年问道,“言归正传,还未请教称呼?”
少年眼见经过刚才那番意外,蔡吉却像是都没发生似地,依旧对以礼相待,称呼为。惊讶之余,少年倒也顺着蔡吉的话头,调整了坐姿恭敬地回答道,“襄阳人庞统,字士元。”
其实少年被摘落面巾时所流露出的焦虑与羞怒统统都被蔡吉瞧在了眼里。她虽然不知少年好好的为何要戴面巾,但显然郭嘉的举动刺激到了少年的情绪。于是蔡吉二话不说便以以上的方式将郭嘉叉了出去,在无形中化解了刚才的尴尬。此刻见少年已恢复了正常,蔡吉便欣慰地颔首道,“原来是士元。”
等一下士元……庞统?庞士元意识到坐在面前的人是谁的蔡吉,一下子就楞在了当场。同时亦明白了眼前这少年为何会如此在意的容貌。在后世,庞统可是与“卧龙”诸葛亮齐名的刘备麾下两大谋士,民间俗称“凤雏”。而在历史上,庞统亦是助刘备夺下益州实现三分天下的首功之臣。然而,由于庞统出身寒门,且容貌不出众,年少时一直默默无闻。后来虽得了颍川名士司马徽的高度评价,可他仕途依旧坎坷。据说刘备和后来吴国国主孙权都曾因庞统相貌不佳而轻视于他。刘备甚至因此打发庞统去耒阳县当县令,结果庞统忿而罢工,引出了“非百里之才”的典故。
而此刻在蔡吉看来,庞统的容貌按这个时代的审美观念来说确实寒碜了点。关键是皮肤黑,八字眉,外加两眼有些无神,和传统的那种“面若银盘,目如流星”、“猿臂蜂腰,长须美髯”的标准相差甚远。但就蔡吉本人的审美来说,庞统的容貌只能说是平庸,算不得丑。毕竟后世对美的诠释很多元化,就算八字眉两眼无神,照样出科林法莱尔、阿德里安?布劳迪那等魅力四射的帅哥。男人嘛,有才华,有气质就行。
那一头的庞统见蔡吉前一刻还对以礼相待,后一刻一听自报家门之后,又开始上下打量不发话,不禁有些担忧起来。话说,庞统之所以会带着面巾来应聘,一来是想为造势,搞些轰动效应。二来是真的怕的这幅尊容会影响应聘。再说,东莱太守都是个女子。女子都爱美不是吗。要是的面容让对方心生厌恶,怕是连的机会都不会给吧。总之,抱着以上等等想法,庞统才搞了一出蒙面的闹剧。而且从应聘过程的前半段来说,这招效果还真不。只是,眼下真容已现,对方会不会觉得丑,而不接受呢?
越想越觉得心头毛得慌的庞统,不禁忐忑地问道,“府君听说过统?”
这种情况下,蔡吉当然不能回答对方,“卧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我你是凤雏庞统”之类的话。再说庞统眼下才十八岁,应该还没同水镜司马徽碰过面,不可能得到“凤雏”的外号。至于“久仰大名”更是谈不上。再说庞统身处的荆州与东莱相隔千里。就算他在老家有过惊人之举,蔡吉也不会。好在这两年来的东汉太守生活,令蔡吉对各色名士名将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庞统的名头虽响倒也镇不住她。
只见此时的蔡吉带着善意地笑容向庞统摇头道,“本府未曾听说过。只是没料到竟如此年轻。”
被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太守称赞年轻,多少让庞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看对方样子,似乎并不在乎的外貌,只在意的才学。这更令庞统觉得来东莱的决定没有。于是他赶紧谦逊地推辞道,“当不得。府君,称统士元就成。”
“行。”蔡吉爽朗的点了下头,又问道,“士元自荆州远道而来,不知现住哪里?”
“暂住城外邸店。”庞统略带窘迫地回答道。话说,庞统此番独自来东莱身上也带了不少盘缠。只是未曾想,东莱的粮食虽便宜,可房租却被那些个商贾抬得老高。加之庞统到黄县之时,蔡吉正率部在北海作战。眼瞅着一时半会儿见不着正主的庞统只得退而求其次在城外租金相对便宜的邸店住了下来。不过这样一来也令他有更多的机会接触龙口港,接触东莱特有的海上贸易。期间庞统还抽探访了黄县周边的庄园、屯村,看到了极富东莱特色的东莱车,听到了有关小蔡府君的种种奇闻异事。所以说庞统这半年来并非是在干等着蔡吉班师,同时亦在考察蔡吉的政绩。
而蔡吉一听庞统住在邸店,也知其可能没钱了,于是便热情地提议道,“邸店品流复杂。士元若不介意,可搬来太守府住。”
能搬离邸店那种三教九流之地,庞统自是求之不得,当即便向蔡吉拱手道,“多谢府君收留。”
“士元莫要客气。本府既然聘汝为讲武堂讲师,自然得为汝解决衣食住行。”蔡吉大方地摆了摆手道。
其实,蔡吉眼见历史上性格张狂的庞士元竟如此顺从、如此拘谨,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再一想《三国志》中曾评价庞统“少时朴钝”。想来其日后那种不健康的张狂,甚至矛盾的行为,多半是受了仕途挫折以及屡次折辱的刺激。而此刻坐在面前的少年,还未为了出头而违心作秀,还未饱受歧视。这是个青涩而又带着点自卑的庞士元,一个离家远行谋求发展的少年郎。
想到这里,蔡吉当即决定趁热打铁,向庞统摊牌道,“不瞒士元,本府设立讲武堂,本就是想以此为梧桐树,引来凤凰栖。不知士元愿否做本府入幕之宾,助本府一臂之力?”
庞统来东莱之前,便已看出蔡吉设讲武堂、出“韩信点兵”之题,是想向天下招纳人才。至于讲武堂讲师一职,在庞统看来更像是一种考较,考较应征者是否真有真才实学,再决定是否引其入幕。事实上,庞统早已做好在讲武堂蛰伏一段的准备了。可谁知眼前这个少女府君竟仅凭一道题,一面缘,就招入幕。庞统虽自负拥有经世之才,但是这一刻面对蔡吉的邀请,他还是犹豫了……
现在答应会否被当做轻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