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残汉第126部分阅读(1/2)
德祖有空为其指点一二。”
作为一个立志要留名青史的青年才俊。杨修自然是更愿意与已经成年的曹氏嫡子曹昂多加接触。至于曹彰和曹植等其他曹氏子弟就算再怎么受宠也终究都是些庶子。一旦有需要曹操会像抛弃曹家二公子曹丕那样毫不犹豫地将他们舍弃。可是现下曹操既已开口,杨修也不好直接推辞,只得拱手称喏道,“修必不负丞相重托。”
眼见杨修如此顺从,曹操满意地点了点头。虽说袁绍早已毙命,陈琳亦已请降,但曹操在骨子里对“赘阉遗丑”的出身还是十分敏感的。要知道曹操父亲曹嵩当初的太尉之职乃是用“一万亿”买来的。所以在诸多世家的眼中曹家就是靠攀附宦官和广撒钱财崛起的一介暴发户。而为了改变外界对曹家的种种歧视,曹操特意请了诸多名流才俊来教导他的几个儿子。他要让天下人瞧瞧曹家也能出文豪鸿儒。不过到目前为止除了曹植和更为年幼的曹冲之外并没有其他曹氏子弟对文学表现出足够的兴趣与天赋。曹彰更是整日逃课跑去同军士厮混。曹操虽略感惋惜,但也由此愈发宠爱曹植、曹冲二子。因为他觉得这两个儿子最像他,也最可能让曹家蜕变为真正的世家。
杨修并不知晓曹操心中的宏图伟业,他只是觉得曹操要他去指导曹植诗词是不看重他的一种表现。因为自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汉廷一直都以经术取士,士大夫子弟莫不以经学为务,既以之求得功名利禄,又以之作为安身立命之本。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各种才艺包括诗词歌赋都被视之为雕虫小技,属于杂艺的范畴。就算偶尔有君王喜好此道,也只能以俳优伶人的标准来对待,不可能被真的委以重任。诚然灵帝时,宦官为对抗儒学大族,曾设“鸿都门学”,诏令“三公”及地方以“辞赋”取士。而曹操本人也因出身阉宦家庭,深受汉末宫廷风尚的浸润,喜好各种才艺。其对诗歌、音律、书法、围棋、建筑、药物乃至方术都怀有浓厚的兴趣。不少士人更是放弃经学转而钻研辞赋,只为讨好曹操谋取一官半职。但杨修终究来自世代簪缨之家,有着身为儒学士大夫的自傲。所以他嘴上虽答应了曹操的安排,骨子里却是更希望用经学、用智谋、用武略来让曹操认同他的才华。
想到这里杨修当即将话锋一转,郑重其事地朝曹操进言道,“丞相明鉴,孙伯符此番驱逐诸葛孔明,必是想趁丞相北上之际,鲸吞荆州。故修以为丞相大可先做壁上观,令孙刘二人鹬蚌相争。”
曹操听罢杨修所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在得知孙策驱赶诸葛亮之后头一个想到的计谋也是坐山观虎斗。但是光是如此似乎还不能让曹操觉得满意。于是他又跟着向杨修追问道,“那依德祖之见辽西之势又将如何?”
就听杨修朗声断言道,“修以为蔡安贞或许早已命丧黄泉。”
“德祖何出此言?”曹操挑眉问道。目前外界虽说都不看好蔡吉的结果,但敢断言蔡吉已死的人却没几个。
杨修则侃侃而谈道,“丞相明鉴。昔年白起困赵括于长平四十六天,赵军轮番突围四、五次未果,最终四十万赵兵皆卸甲。而今蔡安贞受困辽西几近四十余天,就算其暂时苟延残喘,亦已命不久矣。”
对于杨修的这番解答,曹操显得颇不为然。在他看来长平一战的胜败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光凭受困时间来判断蔡吉是否败亡,显然是在纸上谈兵。但在内心深处曹操又极度期盼蔡吉就此命丧辽西,因为这样一来他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中原腹地乃至整个河朔,然后再在孙策与刘备斗得两败俱伤的关口挥师南下一统荆扬。所以就算明知杨修的分析牵强附会,曹操却还是暧昧地说了一句“但愿如此。”(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十八节 黎明之前
眼下的蔡吉虽没有杨修说得那般命在旦夕,但她现在的处境却也并不比昔年受困长平的赵括强到哪里去。自打得知张辽、庞统率部驰援辽西之后,公孙康和蹋顿的进攻那是一日猛过一日。齐军虽凭借工事顽强抵抗,可营寨的木栅墙终究比不得黄土夯成的城墙高大厚实。而齐军本身的兵力就不及对方两成,如今在连番恶战之下更是损失惨重,光是战死、重伤就达两千多人。加上之前夜袭损失的一千余人,齐军的战斗减员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一。若按后世西方国家的标准,白狼河畔的齐军俨然算是丧失战斗力,作为主帅的蔡吉可以选择体面的投降来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恶战。
如果蔡吉此刻身处的是春秋时代,那她或许真会考虑先投降再用政治手段解决后续问题。
因为春秋是个尊王、从礼、敬德、重仁的时代。诸侯们在大动干戈的同时,亦会严格遵守脱胎周制的战争礼仪,以确保贵族在战败后能得到相应的礼遇,并可以用财物甚至城池赎回自由之身。然而现在是八百年后的汉末,春秋时代风雅宽厚的战争礼早已随风消散多年,取而代之的是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争霸。所以此刻的蔡吉非但不会选择投降,反而会像受困的野兽一样死战到底。
由于兵力急剧锐减,蔡吉在三天内接连放弃两道防线,将防御圈最终定格在了中军大营。以至于眼下的蔡吉不用前往辕门,只需走出自己的帅帐便可一眼望见绣有公孙字样的旌旗在对面的箭楼上迎风飘扬。
而另一边公孙康与蹋顿虽将大军推到了蔡吉的眼皮子底下,却也为此付出了数倍于齐军的伤亡。放眼望去两军阵前那真是一派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修罗场。残肢与内脏被战马践踏得贱若尘泥,血水更是浸透了战场上的每一寸土地,直至将大半条白狼河染成一片绯红之色。更要命的是由于天气转暖积雪消融。战场上原本被冻结的尸体也开始随之加速腐化。一时间腐尸的恶臭夹杂着原木烧焦的焦糊味弥漫了整个战场。或许对于常年征战的宿将而言这样的味道早已习以为常,但来自后世的蔡吉却知这股恶臭的背后晃动着瘟疫的影子。可战事进行到眼下这般境地,谁又会有功夫和精力去处理那上万具尸体呢。
这一日子夜时分,殚精竭虑的蔡吉辗转反侧无法成眠,遂披起狐裘信步走到了帐外。忽然一阵寒风袭来,令刚刚钻出被窝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顺手裹紧了身上的狐裘。想到这件狐裘还是三个月前用曹丕献上的狐狸皮缝制的,蔡吉下意识地朝四下里环视了一番,果见年少的曹丕正抱着一柄长剑守在营帐前的篝火旁打瞌睡。见此情形蔡吉微微叹了口气,转身从帐内取了一块毯子。轻手轻脚地想要给曹丕盖上。
其实这会儿的曹丕仅仅是在假寐。耳听有人接近,条件反射之下他当即手按利剑猛然睁眼,“谁!”待见到蔡吉正拿着块毯子尴尬地看着自己,曹丕不由老脸一红,起身讪讪施礼道。“见过齐侯。”
“子桓还真是耳听八方。”蔡吉一面将毯子塞到了曹丕的怀里,一面自顾自地坐到篝火旁烤起火来。
曹丕见状捧着毯子慌忙提醒道。“天寒风凉。还请齐侯进帐歇息。”
蔡吉却是指了指身上披着的狐裘,嫣然一笑道,“狐裘甚暖。”
意识到蔡吉身上的狐裘乃是自己先前奉上的战利品,曹丕只觉胸口一热,当即壮起胆子坐到蔡吉身旁替其添起了柴火。熊熊地篝火将新鲜的松树枝烧得噼啪作响,隐隐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松香。令连日来被尸臭熏得都快失去嗅觉的蔡吉一阵神清气爽,连带着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此刻望着曹丕被火光映红的稚嫩侧脸,蔡吉不觉心念一动,脱口道出了这些天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话语。“因孤一时失察,令子桓与众将士身陷此等险地,孤真是…真是愧对诸君信任。”
曹丕没料到堂堂的齐侯竟会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向他忏悔。在斟酌了片刻之后,曹丕小心翼翼地向蔡吉劝慰道,“齐侯毋需自责。丕自幼随父南征北战,期间历经数难,皆因将士用命,每每都能化险为夷。齐侯亦深得将士爱戴,故此番定能逢凶化吉。”
“逢凶化吉…”蔡吉回味着曹丕的话语,脸上浮起一丝玩味的表情。从被董卓通缉到宛城之战,从官渡之战到火烧赤壁,无论是历史上的曹操,还是这个时空的曹操,都堪称神之宠儿。寻常人等只要碰上一次就万劫不复的大难,曹操却如曹丕所言“历经数难”皆能化险为夷。联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蔡吉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自问——我是否也有此等运数?要是我真有此等运数,又怎么会被围困在这荒山野岭?
说实话,蔡吉并不是特意要向曹丕忏悔什么,她只是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下在心中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而已。须知蔡吉受困辽西已经快两个月了,日益增加的伤亡,迟迟不见的援军,以及逐渐削减的粮草,无不像一座座大山压得蔡吉气都喘不过来。可她却又偏偏不能在人前流露出胆怯、迟疑之类的情绪。因为她蔡安贞是这支大军的主帅,她得为全军将士负责,得为她犯下的错误负责。她更加不能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全军的士气。
但曹丕不同于普通的齐军将校,蔡吉自负眼前的少年不敢将她一时的发泄之言传出去。甚至就算曹丕说出去了,凭他的特殊身份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这会儿的蔡吉仅是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后,便摇头苦笑道,“孤怕是凶多吉少也!”
哪知曹丕却突然起身走到蔡吉面前,极为郑重地朝她俯身一拜道,“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今日之劫,皆为天之试练,齐侯岂可因一时之困,便妄自菲薄。罔顾天命!”
曹丕的这一举动显然大大超出了蔡吉的预料。惊诧之下蔡吉不由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年,想要看看这位历史上的魏文帝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就见曹丕迎着蔡吉狐疑的目光坦然而立,眼中不见分毫造作。
过了半晌之后,蔡吉终于开口问道,“子桓认为孤乃天命所归?”
“是。”曹丕斩钉截铁地答道。
“那令尊呢?”蔡吉紧盯着曹丕追问道。
曹丕身形微微一颤。犹豫了一下道,“也是。”
“也是”二字既体现了曹丕心中的矛盾。同时也道出了他对未来局势的判断。在曹丕看来汉室已没有复兴的希望。整个大汉王朝最终会像昔年的周王朝那样分裂成数个诸侯国。蔡吉和他的父亲曹操则将成为割据一方的君侯。而只要父亲和蔡吉像春秋时的诸侯那样继续奉汉室为尊,那他和蔡吉的婚姻也将继续维持下去。故而在曹丕的眼中,他的生死,他的前途,他的荣辱,皆与蔡吉的沉浮休戚相关。
然而此刻面对曹丕矛盾。甚至可以说有些“乡愿”的回答,蔡吉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狐媚的笑容。就见她起身上前,拍了拍住曹丕的肩膀,凑到其耳边低声耳语道。“子桓,天命所归者,历来仅有一人!”
对于蔡吉而言争霸就是一场近乎零和的博弈,唯有迈过黎明前的黑暗方能夺取最后的胜利。而当东升的旭日再次驱散笼罩在白山黑水间的黑暗之时,孤守辽东的锦西城也终于迎来了建安八年的第一支船队。这支船队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气势上都远甚于之前任何一支停靠锦西港的船队。因为这支船队运载的不是寻常的陶器、布匹、漆器,而是足足五万多名虎贲之士。
码头上,早已等候多时的林飞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刚刚下船的管承,而事先准备好的大篇接风之言,这会儿亦是化作了一句简单而又激奋的,“尔等可算来也!”
是的,没有任何言语能比“可算来也”四个字更能体现林飞此时此刻的心情。要知道林飞本已召集城内的男丁组成义军,打算奔赴辽西驰援受困的蔡吉。但就在他准备誓师之时,关内却传来了援军即将抵达的消息。考虑到之前唐蓥等人的惨败,林飞最终决定等关内援军到达之后再一起行动。可谁知这一等就是整整半个月,连带着城内的人心也有些浮动起来。好在现在来自青州的水师总算是为齐侯送来了期盼已久的援军。
眼见素来稳重的林飞如此激动,深受感染的管承当即拍着胸脯,朗声放言道,“吾等来也!林邑宰放心,承与帐下四万将士定将主上救出重围!”
“四万?不是五万乎?”林飞一脸狐疑地冲管承问道。要知道他之前得到的密报可是说有五万援军自海路北上锦西。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缩水成了四万人呢。
旁边的军师辛毗见状,连忙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向林飞解释道,“邑宰有所不知。吾等被上之时,另分了一万水军北上玄莬。”
“自青州直上玄莬?”林飞微微皱起眉头道,“不中途添加补给?”
谁知管承却是不以为然地咧嘴一笑,摆了摆手道,“何须补给,一路抢过去便是。”
林飞经管承如此一提醒,这才想起齐军水师的前身本就是海贼,以战养战根本难不倒这些海上讨生活的汉子。事实上从管承和辛毗的只言片语之中,林飞也已判断出这支直接北上的舰队多半是肩负了声东击西,乃至围魏救赵的重任。一路上更是免不了会对沿途的村庄部落烧杀掳掠。不过如今的林飞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救出受困白狼河的蔡吉,就是让他将整个玄菟郡屠一遍,他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
想到这里林飞当即便将话题又转回了救援上,“飞已在城内招纳起两千义军,可由将军任意调遣。就不知二位打算何时出兵?”
面对心急如焚的林飞,辛毗到是显得颇为镇定,就见他朝林飞拱了拱手道,“邑宰,吾等在海上漂浮已有十余日,对岸上之事更是一无所知。却不知现下白狼河战况如何?公孙康与蹋顿二贼兵力几何?”
辛毗连珠炮似的发问,令林飞也随之冷静了下来。确实,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了解敌情贸然行动之会落得先前那次全军覆没的下场。于是林飞在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便向辛毗等人介绍道,“公孙康与蹋顿共有部众六万余人,其中五万余人聚于白狼河畔围攻主上,其余各部则分散于辽东各重镇,时而滋扰锦西时而攻击吾部辎重。至于白狼河战况……”林飞说到这里,脸上再一次流露出了痛苦而又焦急的表情,“不瞒二位,公孙康与蹋顿二贼将白狼河大营围得水泄不通,飞至今都未能联络到主上。但据探子来报,前些日子白狼河水曾为鲜血染红,想来主上与那二贼已有过一番殊死恶战。”
听罢林飞所言,辛毗和管承的神色也随之凝重了起来。虽然他二人一早便知蔡吉被数倍于己的敌军围困于偏远的白狼河畔,却不曾想真实的局势竟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糟糕。难怪了林飞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要他们出兵。
正当众人沉默不语之时,从远处突然飞驰而来了一骑快骑。但见马背上的斥候越过辕门翻身下马,跌跌撞撞地跑到林飞面前禀报道,“邑宰!寻……寻找唐将军也!”
“唐将军?”林飞愕然地望着那个斥候,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颤声追问道,“可是唐蓥?”
斥候摸了一把满是泥汗的额头,兴奋地点头道,“正是唐蓥,唐将军!”(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十九节 引狼入室
时间回溯到一个月前——狂风裹挟起飞雪遮蔽了天际,唐蓥一走一歪地策马行进在荒山野岭之上, 地上的积雪足足有一尺来厚,一脚踏上去,几乎就能淹到膝盖。自打那日突围出乌桓人包围圈之后,唐蓥连同他身后的残兵便一头扎进了白狼山广袤的原始森林之中。虽然唐蓥依稀记得来时的道路,可摸索了三四天都没能绕出这片茫茫树海。
迎着愈发稠密的风雪,唐蓥能明显感到胯下的战马四肢无力、行动迟缓。为节省有限的畜力,他当即抬手打了个手势示意队伍停下来找一处避风的位置休息片刻。此时的齐军骑兵虽早已精疲力竭,却依旧保持着良好的纪律性与服从性。就见唐蓥身后的两名骑兵主动拍马而出在周边巡哨,其余将士则随唐蓥一同翻身下马将马匹牵入不远处的山岩下躲避风雪。整个过程按部就班没有丝毫的慌乱与嘈杂。事实上也正是凭借着这份铁一般的纪律,唐蓥等人方才得以从前几日的伏击之中突围而出一直坚持到现在。而同样落入圈套的乌延部众则统统成了蹋顿的刀下之鬼,没有一人逃出生天。
想到那一日的惨败,唐蓥心里是既羞愧又不甘。羞愧的是他事先未能察觉敌军埋伏致使数千同袍命丧荒原。不甘的是石子坡一败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对白狼山、白狼河一带的地形不了解,以至于太过依赖乌延带路从而酿成惨败。不过现在再说什么羞愧与不甘都已无济于事,如何救出受困在白浪河的蔡吉才是唐蓥真正要考虑的当务之急。
且就在唐蓥蜷缩在战马旁一边烤着篝火一边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之时,从远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战马的嘶鸣声。众人一惊之下,纷纷提刀鱼跃而起,却发现来者乃是先前派出去巡哨的斥候。
“将…将军,乌桓人!”斥候一个轱辘翻落下马。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前方有乌桓骑兵!”
“乌桓人!”唐蓥豁然起身,眼中燃起了明亮的光芒。有敌情就表示有人,有人就表示能走出白狼山。不过在最初一阵子欣喜过后,唐蓥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眼下白狼山、白狼河附近都是公孙康和蹋顿的人马,仅凭自己手下的这点人马想要突围出去可不容易。想到这里唐蓥跟着便向那哨兵问道,“多少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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