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卷土重来第17部分阅读(2/2)
萱萱跺跺脚,“喂,你们够了,袁爷你个头,这是钱的问题么?”
四个小家伙排成排摇摇头,动作整齐划一,说不出的滑稽。
原来土豪就在身边!
若梅抓住哥哥的衣摆,笑的要多灿烂有多灿烂,“谢谢刘阿姨,您这两千块抛砖引玉,我真不知道我有这么多富朋友。老师,我们可以回去上课了么?”
副校长正头疼呢,刘明珠他惹不起,对面这五个小祖宗,他更是一个都惹不起啊!最后这句话总算给他台阶下,他捋了下领带,没再问刘家人的意见,“都回去吧,以后上课时间不要随意出来。”
“好的老师,下次上课铃响我会及时回去的!”
副校长一噎,刘柳还想开口,被袁庞一句话喷回去了,“两千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拿起桌上的支票确认一遍,袁庞打了个响指,还想再喷毒液,被若梅揪着校服领子提溜出去了,“告诉你多少回了,要尊敬老师和长辈!”
“我这不是为了给梅子姐出气么?那家人真是神经病。”
海峰声音逐渐在走廊上变弱,“知道深井冰你还搭理,你是有多没格调啊。”
七人前脚刚走,刘明珠提起包拉着女儿,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的走了。柳培新跟在后面向副校长陪个不是,临走前没忘记捎上那张两千块钱的支票。等他出了办公室门,副校长学着袁庞的样子,对着教导主任轻蔑一笑。
“不就两千块钱么?!”
教导主任没搭理弱智的副校长,转身出了办公室门。刚好下课了,他得去巡逻。
正值下课,刘柳的出现再次引起了轰动,不明就里的同学开始八卦。袁庞大嗓门一开,这下谁都知道,他们是来送封口费的。众学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林若梅家真的被冤枉了,而冤枉他们的人还真是刘柳一家。
同学们知道了,那他们的家长都知道了。都是这个圈子的,体系内的人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本来大家就心里有数,刘明珠这一趟,更是把刘家的罪名彻底坐实了。
刘明珠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一般初一学生看到这么多钱,又有那么优渥的条件肯定会心动。被教导处一吓,也就顺着答应了。可偏生若梅不是一般的初一学生,虽然身份证上她只有十二岁,可前世她什么富贵没见识过。就这点东西,还真是来“打发叫花子的”。
答应了之后,即便没法操纵媒体,刘明珠也可以为自己洗白。毕竟林家女儿这个自己人都这么说,她一个外人相信了传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发给市里的报纸更是没什么。而且下一步,她还可以狠狠地打击林家,被自家女儿出卖,任何一个家长都不会好过的。
至于那四项条件,不过是他随口一说罢了。至于兑现不兑现,还不是看她的心情。可惜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人心,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等到放学,若梅和海峰站在校门口,二十分钟过去了,实验中学人都基本走空了,爸爸妈妈还是没来。
“妞妞?”
若梅肯定的点点头,“刚才在教导处,爸爸打电话,说过过要跟妈妈一起来接我们回家的。”
天渐渐黑了下来,学校的泊油路上一个穿风衣带着口罩的老师走了出来。看到两人他加快了步子,走进了一看,可不正是教导主任。
“蒋老师好。”
“峰、林若梅,对不起老师忘记了。刚才放学时你们爸爸打电话来过,说临时有事,让你们自己先回家,老师送你们回去吧。”
海峰眼里有点失望,若梅却明白,依着爸爸疼他们的程度,除非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然他不会随意爽约的。
“老师,我们家离这里就两条街。这么晚了,您还是先回家吧。”
“天都黑了,再说是老师的工作失误,我把你们送回去吧。来,上车。”
教导主任坚持,若梅也没矫情。她和哥哥一个坐前梁,一个坐后座,蒋老师自行车骑得很稳很慢,没过五分钟就到胡同口了。
“行了,快回家吧。”
“老师再见!”
兄妹俩走进胡同,刚好遇到了打着手电筒出门的姥姥。回到家换下校服,桌子上是热腾腾的两菜一汤,另外还摆着三瓶牛奶。
若梅把牛奶打开,倒进杯子里,每人摆上一瓶。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风味茄子,香香脆脆的真好吃。
“姥姥,家里那边出事了?是不是大伯母他们?”
“食不言寝不语。”
两口扒完饭,若梅等着姥姥和哥哥吃完,“姥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小小年纪管那么多,好好念书就是了。”姥姥长叹一口气,起身收拾碗筷,若梅拉着哥哥跟前跟后的,“姥姥,是不是很严重啊?”
姥姥坐在马扎上,试了下水温,涂了点洗洁精拿起洗碗布,“你大伯母一家,把你们家那宅子的锁头撬开,然后换上了新的。”
“啊?”
若梅跟海峰都惊呆了,尤其是若梅。刚才吃饭,她就想到可能是村里房子那边出事了。只是没想到,大伯一家用了如此简单粗暴的方法。
“那爸爸有没有换个新锁?”
海峰另外打来一盆清水,兄妹俩把盘子涮干净沥水,然后用抹布擦干叠成一摞。三口人的碗碟很快就洗干净了,回到正房客厅里,姥姥总算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下午爸爸装车发货完,正准备回家就看到大柱跑了过来。刚想把他劝回去,就听到他说房子锁被林家大伯砍了,而且换上了新锁。林建军当即抄上家伙,把那个新锁给砍断,进了院子拉来了一大波人。双方僵持不下,这才没回来。
若梅听完后叹了口气,拨通了村里的电话,“爸爸,咱们起诉吧!”——
第五十三章
电话里传来一阵吵嚷声,李桂花那破锣嗓子正大声骂骂咧咧的,接电话的变成了崔荷弃妇卷土重来。
“妈妈,大伯一家怎么还在?”
尽管崔荷的声音已经尽量平稳了,但若梅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疲惫,“是啊,你和你哥哥跟着姥姥安心睡觉上学。等过星期六,爸爸妈妈就回去看你们。”
“好的妈妈,我会按时睡觉的。不过现在还没到点,你听我说,我还是觉得,现在事情这样,还是去法院起诉比较好。”
“妞妞别想太多了,毕竟他是你爸爸的大哥。”
若梅没握住电话的手攥成了拳,腮帮子鼓起来满脸不甘,“妈妈,你和爸爸还是好好想想吧。时间差不多了,我练会儿琴睡觉去了。”
放下电话,若梅挤在哥哥身边,像小时候那样整个人倚在他身上,撅着嘴巴皱起眉。
“姥姥,你说爸爸妈妈该怎么办?”
姥姥把刚才桌上的牛奶端过来,“亲人呐,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伤筋动骨都得一百天那!”
“可是姥姥,要是骨头坏了传染到好骨头,那人可是会死的。但是趁着可以控制的时候,彻底断了的话,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对了,这就是壮士断腕!”
姥姥摇摇头,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希望小辈和睦。她是崔荷的亲娘,当然希望闺女可以早日摆脱那样的大伯子一家。但是,闺女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若是她现在说了什么,以后万一女婿后悔起来,怨恨起闺女来,那可如何是好?
若梅重重的把脑袋搁在哥哥肩上,眉头比刚才更皱了。她怎么会不明白姥姥话中的意思,有着血脉关系的亲人,毕竟不同于一般朋友同事啊。上辈子她不也是一直割舍不下,在奶奶的多方劝说下,一直让大伯一家贪得无厌的索取着。
即使亲人再不堪,但想要彻底割舍,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困难的决定。
海峰揉着妹妹的头,对着姥姥说道,“姥姥,我觉得妹妹说得对。书上说过,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若梅惊讶的看着哥哥,前世那个性子绵软的哥哥,不知何时起已经变成了坚毅果决之人。他会时时事事挡在她的身前;会拉上萱萱姐他们一起去教导处“救”她;现在在这事上更是比她还要坚决。重生九年,尤其是后面这五年,在知道前世的事情后,父亲平日对他的要求更是严格了不少。而现在,他的性子终于彻底被掰过来了。
而反观她呢?似乎这几年舒坦日子下来,又加上刘柳的事所引发的一系列后果,她是越来越瞻前顾后了。走一步看三步没错,但她确实有点畏手畏脚了,现在竟然不如哥哥来得干脆。掐了下自己的手心,若梅暗暗提醒自己,要找回那个一往无前的自己。
“姥姥,哥哥说得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们来一起说服爸爸吧!”
……
这一夜,若梅反复合计着该怎么说服爸爸。迷迷糊糊睡下后,她一直在做噩梦。先是梦到赵文瑞和李桂香讥笑她生不出孩子,然后又是她被林海涛拿着棍棒追着,最后竟然是妈妈的弥留之际。
“啊!”
若梅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摸摸额头上的汗,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回想起那些噩梦,现在她仍然心有余悸。
外面大门传来响声,她穿好衣服拉开灯,趿拉上棉拖鞋开了房门走到院里,正好看到爸爸扶着妈妈走进来。而妈妈头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见到她立刻甩开了爸爸的手臂,踉跄着走进客厅坐下。想起凌晨最后的那个梦,若梅心里咯噔一下。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四合院里灯火通明,姥姥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家闺女,“你怎么不避开点,那个海涛没轻没重的,你们又不能对小辈动粗,这事哪是你能避得过的。”
“娘,都是我没护好孩子妈。”
看着父亲手腕上的绷带,若梅眉头皱成了疙瘩。昨晚爸爸把大门内锁睡下了,凌晨起床出货时,大伯一家竟然冲了进来要占房子。一番理论不成,海涛和李桂花竟然动了手。海涛抄起棍子朝妈妈抡了过去,爸爸挡棍子的时候伤了胳膊,而妈妈则是被碰破了头。
只言片语,就能想象出海涛和李桂花当时的嚣张。他们这一家,实在是无药可救了。
林建军一脸挫败,他怎么也没想到,同一个爹娘生的嫡亲兄弟,怎么会落到现在这势同水火的地步。
崔荷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从小到大爹娘从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没想到活到这把年纪,孩子都这么大了,她竟然被一个小辈给打了。抱着女儿扭过头,她现在真不想看到林建军那张酷似林建国的脸。
“孩子妈,是我不好!”
“妞妞、海峰劝劝你们妈妈,医生嘱咐了,生气对伤口不好。”
若梅踮起脚尖摸着妈妈头上的纱布,厚厚的一层。幸好去医院说只是皮外伤,不然她定要找几个京城的小混混,蒙上麻袋揍他们个生活不能自理!
吹了吹受伤的那处,她抱着妈妈的手臂,“妈妈不痛不痛,妞妞和哥哥给你去打海涛!”
“妹妹你照顾妈妈,哥哥自己去。敢打我妈,我一定要揍得他满地找牙!”
崔荷抱起俩孩子,红了眼眶。这辈子生了这俩出息的孩子,她就是现在死也值了。
若梅掏出帕子擦了下妈妈的眼角,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爸爸,“爸爸,都被人打上门了,咱们家还要再忍下去么?你想想我,先前那么长时间是我,现在又是妈妈,爸爸也没少受气吧!”
林建军摸出高低柜上的糖果盒,里面装着一盒用来待客的黄鹤楼。摸出一支刚想点上,想到一家人都闻不得烟味,又默默的塞了回去。
“孩子妈,都是我没用。”林建军也是一肚子火,闺女说得对,他们一家不出声人人都当软柿子,“现在实在没办法了,咱们起诉吧。”
“海峰、妞妞,爸爸这是实在没办法了。但你们,尤其是海峰得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妞妞都是你亲妹妹,你都不能这么对她。”
海峰满脸不可置信,“爸爸,妞妞可是我妹妹,我们怎么可能像你和大伯那样!”
若梅则是精神振奋,“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姥姥拍了下崔荷的肩膀,“别气了,好好养病才是正经。”
林建军拉着扑到身上的女儿,走到沙发跟前,诚恳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歉疚,“这次是我疏忽了,孩子妈,都是我不对。”
半响,在四口人期待的目光中,崔荷淡淡的说了句,“一点小伤罢了,没多大事。你也受伤了,还是好好养着吧。”
她明白丈夫的苦衷,她也知道血缘亲情的难以割舍。但她也是人,她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她明白这中间的所有道理,但这心里还是不舒服。林建军显然也了解媳妇的苦,当年崔家家境殷实,明知道林家这样的情况,崔荷还义无反顾的嫁给他。这么多年跟着他熬过来,他实在欠媳妇良多。
“娘,这是医生给开的药。瓶中的营养药一日三次一次四粒,盒子中的消炎药一日四次一次三粒。她头上有伤,吃不得辛辣的东西;这段时间她得多补补,医生说多吃些营养品比较好;还有……”
林建军罗嗦了五分钟,崔荷终于听不下去了,“行了,我娘什么不明白。”
起身猛地一推,林建军往后一退险些跌倒。情急之下他用手腕撑着,受伤的手一阵抽疼。
“你看你,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躲开。”
崔荷嗔怪的看了林建军一眼,拆开纱布帮他换了下药。等到一切忙完,看到客厅中一脸暧昧的娘和孩子,她脸一红推开门进了里屋。林建军傻呵呵的笑着,看内门关上。
“我去早市买只鸡,另外去法院问问,打官司需要什么。”
崔姥姥眼中满意之味更浓,想起闺女还是劝了句,“建军啊,毕竟是亲兄弟,能不打官司就不要打。”
“娘,大哥的脾气我比你懂,大那人你也知道,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想走这一步。”
若梅朝爸爸眨了眨眼睛,“爸爸快去早市吧,法院的事过会儿再问也好。”
这时林建军也想了起来,前世闺女是打过官司的。女儿前世的事从脑海中翻出来,大哥一家上辈子祸害了女儿一辈子,小时候的那些事他可以不计较,但现在又要房子又打人的。再不做个了断,怕是他们一家又得走上辈子闺女的老路了。
现在娘死了,他也少了一份负担。新仇旧恨加起来,就在这次一并了结吧。
吃过早饭兄妹俩照常去上学,临走前若梅连声嘱咐,一些书面材料一定要整理好。尤其是几年前奶奶住院时的病例,还有那份奶奶也摁了手印的协议。
一路走着到了校门口,若梅习惯性的顺手买了份《京城早报》,稍微扫了一眼就乐了,今天的头版头条,赫然是关于舆正的。折开翻到最下面,撰稿人署名正是江记者,另外总编名字也附在上面。
“师傅,麻烦再给我来一份。”
若梅把报纸递给哥哥,“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呀,报纸承认错误给咱家道歉了,他们说只看到了表面现象。”
“走路专心点,到教室再看去。”
趁着预备铃到上课铃的时间,若梅飞快的把整篇内容扫了一遍。报道是由一份道歉引起的,不仅帮林家翻了案,而且还把福乐面粉厂这些年的慈善事迹说了出来。若梅这才知道,爸爸资助了大柱继续回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