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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见放第13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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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bug,调好了明天还得拿单位刻盘,周末陪我去买个刻录机……周末能回来吗?”

“看情况,没有工程故障写个总结三四天就回来了。”

“明天几点走啊?”

“正点儿上班,几点走看领导意思呗。”我打个呵欠,“去的里面就我一个女的,真看得起我。”

“不去不行吗?这几天可热了。”

“反正也不是用我去搬砖当力工,顶天儿就早晚去转转,一般没啥事儿,有事儿我们几个去也不顶用。”

“带点儿解暑药,别像去年似的动不动休克了。”

“是晕倒~~而且就一次,哪儿动不动了。”

我觉得我是那种藤类植物,看着弱,其实非常有韧性,中暑只是个别现象。再说这才5月末,现在就吃解暑药到伏天还活不活了。

翻了两个身没睡着,季风发来条信息你不是爱写文章吗,要不还是换个编辑的工作吧。

我可以称之为事业的东西刚起步,又换?没睡觉说什么梦话?等乾坤倒转吧!

“死心眼儿!!!!!!!!!”

“你打一万个叹号我也不换。”我要不死心眼儿能把初吻留给他?

好半天,他回了我满屏黑杠,细一看是密麻麻的叹号,他不会真打了一万个吧,我一条短信好像接不了那么多字符。耐着性子数了半行,头昏眼花,没数明白,迷糊过去了。

一大早惨遭狼人强吻,窒息而醒。“你干什么呀……”我还没太清醒,推也像就。狼人在我颈间闻着嗅着,淘气地啄我,笑声从鼻子里钻出来,有清凉凉的薄荷牙膏味,我请他优雅点儿滚开,他一撒癔症把我从被窝里捞出来,赶跑了全部嗑睡虫,我坐着瞪他,“季风你明儿趁早把我们家钥匙交出来。”

“嘿嘿,欧娜给我开的门。”他把蚊账卷上去,没系紧又掉下来了,又卷啊卷啊,嘴里还吹着歌。

我揉着头发,很大的起床气“你可忙叨死我了。”

他嘻一声“你在这里边好像被扣起来的菜。”在床前蹲下,双手撑在我身边,很无意地把我圈在他的气息中,两只明晃晃的眼睛盯着我,用手背拍我的脸,“精神点儿~~”

“欧娜给你开的门?”我抓住他的手,脑细胞开始缓慢地活动,“她起来了?”

“啊,我来时候她正好出去。她怎么这么早就有课?老黑早上喊完我上班回去一觉都干到下午。”

“嗯?”我也不知道呀,欧娜现在好诡异。

“还没睡醒?”他贴近了我,屈着眼睛大滛魔一样。

“醒了。”我推开他起身把蚊账卷起系好,“你这个点儿还不走,不是要回公司刻盘吗?”

“不急,我上午请假了,直接去曹哥那儿给他调服务器,一会儿打车顺你一道。”

“你怎么能顺着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

“我走蓟门桥,反正哪儿都堵车。”他跟出来倚在门框上看我刷牙洗脸梳头发,始终笑眯眯的,“好几天看不见你,想你了怎么办?”

我托着毛巾呆了一下,从镜子里看他“大早上的发什么洋贱?”

“我生日怎么办?”

“跟个小孩儿似的。”

“小丫生日你就早早张罗给买东西,我凭什么不能过?”他数了数日子,“5天差不多能回来吧?”

“差不多。”故意不把话说死,心里却无所谓地想到时候进度没结束我可以提前申请回来,天津又不远。

不过真当我在电话里跟总工告假的时候,全不是这份儿轻松的心情。

出差带的衣物只管遮阳不奔解暑,没有裙子,一色薄薄的长衣长裤。我这皮肤不比季风那种天生不吃紫外线的,到了夏天和冬天像两个种族的人。幸好天津这些天不热,并且从我们抵达的第二天下午开始,断断续续下起了雨,停几个钟头又猛落一阵,到处都是积水……我在窗户上画小人儿,暗想是不是犯什么说道?最近好像我一出门就下雨。

又过了一天稍等雨歇,总工打电话通知去现场。之前我还纳闷这不是我跟的项目怎么也被编排在里面了,这时才知道这次的项目开发商是天津本地房产公司,我们属于甲方考察团,来给人当爷爷孝敬的,吃住行都是对方安排,连向来以速度著称的余总也拖缓着工作拍子,而我就是一跟蹭儿的。

在若干监管和技术簇拥下从工程指挥部出来,项目经理亲自拿了安全帽和胸卡给我们,我是第一次带白帽子,感觉还挺怪异。说实话以前下工地时候看身边戴白帽的贼恨,爬上爬下从来就没他们的份儿……中坤是行家做投资,他们不敢对付,细节之处也尽量做到了,施工因天气暂停,但斜道板、脚手架和跳板上仍铺着防滑草垫。

为了赶进度,作业面是分四个流水段穿插施工的,本来应该热火朝天的景象,被雨给浇凉快儿了。工人们都在不远处的工棚外边坐着抽烟聊天,下一天雨,就意味着少赚一天钱,但上帝造物也有休息日的,所以偶尔个一两天他们还不愁,聚在一起说笑,嗓门很大,各种口音,也有一些女人,或是随工家属,或是食堂的大嫂大婶,还有些就跟男人一样上架码砖。

转了一圈又回指挥部开碰头会,看图纸听进度报告,然后就是汇餐,整个行程的安排就是这样。

来天津之前总工说让我跟着来学点儿东西,我这属于跳过设计进一线积累经验,虽然辛苦但很锻炼人,可我只学到听人说恭维话不脸红,用一些官方辞令表达自己的反对意见。回北京之后有一次和秦堃提起,她笑言这其实就是奥义。

大雨担搁了时日,考虑到31号是端午节,返程期定在30号,把我愁得牙龈疼。28号下午我琢磨跟总工请假,到29号还是没找到合适机会开口,这一天难得见晴,午饭过后工地浇灌最后一车混凝土,我们仪式性地在旁观看。一派繁荣富强相,起重机马达在吼,混凝土泵车在叫,我的手机在咆啸,,手机在咆啸……摸出来看了看是季风的号码,嘈杂的环境里我接了也听不清说什么,随手切断,回到酒店后想着给他打了回去。

季风说“丛家你怎么不回来陪我过生日?”大白天的,他的声音却像从黑夜的角落里发出来那样忧虑。

从上初中起,季风生日里,第一次没有我。生日没什么大不了,可也总算是个特殊日子,其实我也颇遗憾他生日这天我不在他身边。“定了明天一早回去,我实在不好意思跟公司张这半天嘴。”

“我想你了。”

“知道了,明天上午就能到北京,中午去找你吃饭。”

“嗯。我爱你。”

“你在哪呢?”我想像他坐在那电教室一样的公司大厅里对着手机说情话,有点好笑,“没上班吗?”

“在单位走廊。”他也呵呵笑,“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我们算没药救了,肉麻一点容易把俩人都给整感冒。

“晚上小骨头他们过来找我喝酒。”

“你们几个到一起轻点作啊。”是指他们大学寝室的一帮,一个个巨恐怖,凑齐了叫啤酒都成件儿地来。

“你在多好……”他说,“谁给我切蛋糕啊?”

我说那你们今天就别糟践那蛋糕了,等我回去给你买。他愉快地答应,我想了想“不行,欧娜肯定能给你买。”

提到这个季风很愤怒“她都没发个短信祝我生日快乐。小丫也没打电话,她可好意思半夜三更折腾我。”

“啊?于一打了吗?”

“没打。”

“藻儿呢?”

“没打。”

“那翅膀呢?”

“他倒是打了。”季风气呼呼地,“扒个眼睛就来电话问我还有魔兽点儿卡吗?我真想一个天马流星拳给他挂月亮上去,挂电话之前贼溜溜跟我说明天你过生日我要想不起来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妈的他咋不去死……”

我听了大笑,这绝对是故意的。

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苦着调子说“他们都欺负我。”

“晚上来电话骂他们。”

“也没人给我买礼物。”

“那我跟这儿买点麻花回去给你。”

“像话吗?”

是不像话,人家过生日吃蛋糕,我们风少吃麻花,另类了点儿。但我这人俗,新到的城市一定要抓点特产回去,天津除了麻花还有什么能响彻神州的?去大沽弄门炮?人就是让我拿,我得怎么把它运回去啊。包子?那还不如麻花呢。我们组小郭笑我,怎么没别的?洋货市场淘去啊。虽然不是什么特产,百十来块钱的江诗丹顿买它十来块回去挨个儿发,多有面子。

这我倒是听说过,溏沽的洋货市场,那里边你能找出来全世界的大品牌。不过那些牌子确实也太大了,我就是买了戴在身上,一挤公车人打眼儿一看也得知道是假的。不过逛一逛总算长长见识。可惜天津我没有关系好到可跷班招待我的同学,一行的同事中没有女士,小郭待在他自个儿房里攒元气不肯陪我出去跟其它几位又不是太熟,晚上这边开发商给饯行,估计得有酒。他说“感情你一女孩子挨不着灌了。”

怎么就挨不着灌啊,我昨儿就喝得走路发飘了,明明没醉回到房间却很想吐。真是没有腐败的命,和一些不说真话的家伙吃一桌山珍海味,我宁可在办公室画图。以后想起自己这时的想法是多么幼稚,果然和人打交道比专业课更难掌握。

按小郭指点的路线自己去火车站坐小巴,5块钱到了洋货市场。天津这座城市没有传闻中那么破,但是它街道很乱,路标更是有点莫名其妙,我没敢打车,怕司机宰我这“老外”,一路打听着,也算摸到地儿了。转圈儿以“x洋”为名的商场,逛下来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名不虚传!翅膀戴的那款欧米伽,要价才350块钱,郭算盘交待80的砍掉,那用不上100就能拿下。我真想买回去一块戴着气气老大,但是百十块钱气他一把不值当儿,而且他很有可能告诉我他那表是买糖豆儿送的。

跟这儿没打算买什么,但逛得很来瘾,兰蔻的睫毛膏十多块钱一支,说是水货,这个价儿的舶来品运费都勾不回来。包里电话响了好几气儿我才听见,拿起一看两条短信,一条是小郭怕我逛得忘了点儿,提醒说晚上八点半一楼中餐厅开局。另一条是移动客服台提醒话费余额不足10元,反正明天就回去了我也没当回事。而四个未接电话都是季风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拨回去,打算如果这人儿撩闲就让他帮我充100块钱话费。

结果人家说我到天津了……

在超市旁边的kfc靠窗位置坐着,可乐里的冰已经全部被我挑出来嚼碎了,嚼得吐气成霜,还是没法让神经冷静下来,它一直在跳在尖叫季风疯了季风疯了!它再叫下去我也疯了,脑海里朦胧着一团幸福。他就这么跑来,小骨头他们知道原因肯定群起而痛殴这个见色忘友的贱人。

心思复杂,脑子里有施工现场的作业声,各种想法此起彼伏,待会儿他到了,我都不知道我见到他第一句话要说什么。你怎么来了?不行,他会以为我在怪他胡闹。生日快乐?也不太好,说过了的。路上累不累?他一路跑过来都累不着……我一激动扑到他身上怎么办?是不太直接了?

事实上我还有一点头疼,这我把人带回酒店去,隔壁郭儿见了还不吓个好歹儿的,他让我来淘洋货,我淘了个国产的不说,还是个活的……

血脉见放

季风没让我说话,把我按在他怀里嘿嘿发笑。天气闷,他的怀抱更闷,我闷声闷气地呜呜“季风……”他搂着不放,直说“意外吗感动吗?哭吧,我抱着你没人看见,哭吧哭吧……”他挤得我大脑缺氧,再不放手我真是眼泪都下来了。推了两下没推动,我手指一弯抵在他腰间乱抓,他笑不可抑地退开,指责道“破坏气氛。”

我顺过来气骂他“季三疯!”

“愿意!”他一被胳肢就岔气儿,缓了半天才朝我龇牙,“丛家,每年生日都陪我过吧。”

“我要先死了呢?”我知道他大过生日的说这话很不吉利,但不知为什么就想同他抬杠,“你剩下的年头儿不活啦?”

“不活了。”季风笑着拍拍我的发顶,“我说真的,要是明年你不能陪我过生日,我今年这个也不过了。”

“你威胁我。”我仰头瞪他,想起鬼贝勒的话现在要是跟我说以后没有她了,永远等不到了,我一个十年都不活……鼻子酸酸地被塞住了,然后又笑出来。季风总是说一些让人来不及哭也不能痛快笑的话,要让我完全相信这些话的真诚是很困难的,但我选择相信他能够做到。

当暗恋成为习惯,当无望成为状态,当我已准备好心死的时候,一转角,遇到了爱。上帝为什么把负责这类感情的事交给一个捣蛋孩子呢?以前我在书上读十七年之蝉的故事蝉在羽化之前,必须埋潜藏匿十七年,而后才得破土而出,飞上枝头展开它的一生。所以我心存感激,毕竟守得云开见月明不容易,没有月落乌啼已算难得。

可是蝉也有一个夏天的浪漫,我却在几个转身间就动摇了信念。

威逼带利诱地把非要去看航空母舰的季风塞进出租车里,在饯行宴开始前半小时回到宾馆。我先下了车,司机看季风手里的整钱皱眉,问我“有零的没?”我翻了翻钱包,不够,季风说“掰开吧。”坐在车里等找钱,司机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数,嘟囔着今天怎么都是大票。我着急上楼换衣服,身上这件被我吃冰块弄得全是可乐斑点,正巧身后大灯晃晃地驶过来一辆车,我说“师傅您快点儿,人家有要出去的。”

没逞想那车很驳我面子,不但不按喇叭催人,还在最靠边的车位停下了,我愤愤地飞过去个白眼。季风失笑“你先上去吧。”

不差这么一会儿了,我哪敢放这个路痴耍单!他从车里出来,咦声引我注意“丛家你看,天狗吃月亮。”

满天黑云的大阴天他还能看见月亮~~我不愿配合地给他一记无聊的眼神。

他正偷偷垂眼瞄我的反应,见我抬头连忙把目光调向天上,伸手指我们头顶“看!”模样非常可爱,我忍不住踮了脚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他很挫败地说“怎么办吧,调戏你都调戏不着。”然后纠缠住我的舌头。

我向后躲他“不赶趟儿了。”要落下脚跟,却被提住了腰身不能如愿。只好抿紧了唇用手敲他肩膀,唔唔唔地挣扎。他放开我,露了胜利的笑容。我现在没空理他,鬼祟地左顾右盼,做着多余的担心,万一刚好这边开发商来了看见这幕认出我来多尴尬。

还真的有人在看我们,在一部车前,就是刚刚才停在车位里的那一部,离我不过几米的距离。

他本来是扶着车门站在外边,在我看他的瞬间刚好转身坐进车里,所以并不知道我发现了他。

准四星酒店的广场照明非常好,人头发的颜色虽较日光比难以辩出,但发型和脸的轮廓却是无比清晰。他关上了车门,低头系安全带,发动车子,车灯刺眼,十分不应该的,离开之前他从敞开的窗子又看了我一眼。而我没来得及收回注视。

于是两个人都有种不合时宜的狼狈,他的车子没有动,引擎响了几秒钟熄灭。

季风疑惑地看着这辆像是故障的车子,又看看我,再看推开车门走出来的人“嗨~”

“嗨~”钱程走到我们俩面前,“我给一客户取景,离这儿不远就过来看看……你手机停机了,我自己打听的地址。”

“让他两个电话打欠费了。”我指着季风,“他过生日……”兀地打住,也不知道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解释季风的存在?

钱程愣了一下,朝季风笑笑“生日快乐。”

季风点头,手肘轻撞了撞我“你不赶趟了!散局给我打电话,噢,欠费了。”他把手机塞给我,“给他打吧。我们俩一起找地儿吃饭去。”

我对他这提议啼笑皆非,但也没空多说。

“哪有好吃的?天津你熟吗?”

“还成,来过几次都是到外滩……去北塘吃梭子蟹怎么样?”

他们俩在车的两端说话,声音很大,勾得我直回头,也想跟着去,我一个月到了两个海港城市还没吃着海鲜呢。季风手机突然响了,接通我还没出声,黑群就慌慌叫道“老四你见到家家没?快回来,出事了。”

我心咚地一跳“怎么了?”

“家家吗?你们赶紧想法回北京吧。”

钱程开车速度很快,我一路晕车反应,车窗大敞四开,风吹动头发,乱糟糟地扑打在脸上。季风回头看我“窗户关上点,一会儿吹也吹迷糊了。”车上高速路前,靠边停了几秒钟,季风从副驾下来坐到我旁边。

猛地给油门上路,我胃里一阵翻腾,眼睛涨红了。

季风把窗子升起来,问钱程“有塑料袋没,她好像要吐。”

钱程腾出一手抓起个大号纸袋把里面的光盘和照片倒出来,空袋递给他。

我吐不出来什么东西,只是干呕,钱程把车速降了又降,季风拍着我的背在内视镜里迎上他的视线“你开你的,她一紧张就这样,不是晕车。”

黑群拿我们家备用钥匙进屋去取安装盘,开门看见欧?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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